岳灵珊心里虽然不喜欢东方婉儿,却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管这事情交给令狐冲处置。她喜欢令狐冲,阻挡不了别人喜欢,至于令狐冲选择了谁那也是他的事情,她争取过,心里就不会有遗憾。至于结局,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
“东方姑娘……”
见东方婉儿出来,令狐冲顿时吃了一惊。他倒不怕刚才的话被对方听去,只是人后说人坏话还被抓到总觉得尴尬。
“你也知道懊悔?”
东方婉儿觉得委屈,看向令狐冲的眼神也极为谴责。
“岳姑娘,做人应当光明正大,你背后说人坏话也不心虚?”东方婉儿的眼睛从令狐冲转向静默不语的岳灵珊。东方婉儿知道令狐冲跟岳灵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清楚令狐冲对岳灵珊的感情,她最不忿的就是岳灵珊的移情别恋。
林平之她已经见过,确实有小白脸的潜质,长得也的确比令狐冲好看,可身上带着纨绔子弟的习气,如今家中遭变,林平之早已没了那份贵公子的傲气,整个人颓丧的不行,半点吸引力也没有。她也真奇怪,岳灵珊怎么会看上这个人。
岳灵珊听她如此说,眉峰顿时聚在一起,尚未说话便听令狐冲道:“东方姑娘,这是我令狐冲的不是。小师妹是我最在乎的人,见我与别的女子一起自然不会高兴。况且她不知道东方姑娘的底细,心里为我担忧。东方姑娘对我的好意,令狐冲心领了。只是你我男女有别,以后还请不要再来思过崖找我了。”
东方婉儿一怒:“你……”手指着令狐冲气的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冷着脸道:“令狐冲,你忘恩负义!”
说罢左脚跨出,右手扬起,手上不知何时竟握了暗器出来。暗器闪着阴森的幽光,细小如丝,快如闪电。那分明是冲着岳灵珊的方向过来的,岳灵珊顿时一慌,挥袖冲暗器拂去,同时腰向后弯躲过了东方婉儿的暗算。
岳灵珊知道华山派思过崖的秘密,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增强自身武力值的机会,况且岳不群一直想要光大华山派,想的都误入歧途了。有这么个可以改变的机会,岳灵珊自然不会放过。思过崖上存留的那些武功招式早已被岳不群刻录下来,这里墙壁上原有的东西早已被毁了,以防被外人获悉。
岳灵珊又很勤奋,到目前她年纪虽小武功却比同龄的江湖同辈高上许多。所以对于东方婉儿的偷袭才会仓皇躲过,但她底子到底没有东方婉儿深厚,姿态不免狼狈。
令狐冲一时冲了上去:“小师妹,你怎么样?”
令狐冲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岳灵珊,见她躲过了偷袭的确没有受伤,这才转过身看着东方婉儿,怒道:“谁准许你伤害我小师妹的!”
东方婉儿被令狐冲吼得一愣,倒退两步,脸上竟是不可思议:“你怨我?令狐冲,你忘了谁在你危难的时候舍命救的你?谁在你思过崖无聊的时候给你送酒送菜还陪你聊天舞剑?”
令狐冲被她一堵,心生一丝愧意。令狐冲救仪琳时和田伯光对敌受了伤,尚未痊愈又与青城派交手,内伤愈重,东方婉儿暗夜找来救治过令狐冲,令狐冲不能否认。只是:“令狐冲受东方姑娘的恩惠,心里自然不敢忘。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令狐冲去做,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为你办到。只是我不能容许你欺辱我小师妹。”
令狐冲亮出手中的剑,剑尖指着东方婉儿:“请离开吧,若你执意,令狐冲也只好得罪了。”
东方婉儿只觉心如刀搅,东方不败拒绝她尚且委婉,从未对她说过狠话。令狐冲凭什么这么侮辱她,东方婉儿站在高位多年,从未受过这样言语上的侮辱,心里自然不高兴。
本着给令狐冲一点教训的心思,东方婉儿冷笑:“不自量力!”
原版的东方婉儿志不在学武,东方婉儿穿过来的时候才开始用功,只是年纪到底大了,不如年幼修习来的事半功倍。后头东方不败因为修炼了《葵花宝典》性情大变,早已消磨了早年的野心,加上杨莲亭的出现,他整个心都不在日月神教上面了。
所以当东方婉儿提出要学武功时东方不败没有阻拦,东方不败倒是羡慕起东方婉儿的女儿身来,因此对她倒比之前好上许多。
所以东方婉儿的武功路数跟东方不败如出一辙,都是以缝衣针为武器。缝衣针做暗器,细小无声,很难被人发现。东方婉儿也只能将《葵花宝典》练到这个程度。不过这个东西适合暗地远距离来,近距离使将不出。没了这个优势,东方婉儿与令狐冲短时间内倒是战了个平手。
刀光剑影里,两人打斗的身影翻飞,岳灵珊想要上去帮忙却被令狐冲阻止。他一人与东方婉儿动手已是有违道义,又怎能让岳灵珊上来帮忙。
初时两人尚能平手,后面东方婉儿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她年纪比令狐冲大上许多,内力自然也强过他许多。时间一久,令狐冲后继无力,不免招架不住东方婉儿越来越快的剑式。
岳灵珊也管不了道义不道义的问题了,提了剑上去帮忙。东方婉儿这下对敌两人,没了先前的悠然,最后三人勉强持平。
东方婉儿一发狠,远远跃开将《葵花宝典》使到了极致,内力爆发顿时将令狐冲和岳灵珊振倒在地。东方婉儿手拿宝剑,冷眼看着倒在地上还不忘互相扶持的一男一女,讽刺道:“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东方婉儿沉默了片刻,终究是一甩手,将令狐冲拽起来伸手搂住。
岳灵珊看她这样上赶着倒贴的行径,顿时气红了脸,挣扎着爬起来,结果东方婉儿一根针过去定住了她的动作。受了伤的岳灵珊本就不敌东方婉儿,现在只觉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加窝囊的事了。
东方婉儿的脸上带着伤感的表情,不等令狐冲推她便放开手,眼睛盯着令狐冲道:“我要记着,你欠我的。”
说罢潇洒的转身,飘然而去。
自从那次在酒楼遇到东方婉儿,姚珊语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距离那次见面到现在已是五个月了,令姚珊语想不到的是,等她这日从外面回来正见着东方婉儿在绿竹巷里等她。绿竹翁苍白着胡子走上来,看了一眼远处坐等的东方婉儿,对姚珊语道:“姑姑,东方姑娘说有事要来找你。”
姚珊语点了点头,向东方婉儿走去。
东方婉儿坐在姚珊语弹琴的房间,窗口开着,微风徐徐。姚珊语平常弹琴的地方已被东方婉儿一桌子的酒菜给占了,她正一口喝酒一口吃菜,脸上带着点伤感,整个人很是颓唐。
“东方姐姐今日怎么有兴致到我这里来?”
姚珊语笑着坐下来,她现在的日子安逸惯了,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东方婉儿的登门昭示着一定的麻烦也要找过来。
“盈盈,你日子过得不错啊,哪里像我。”
东方婉儿的表情略带冷艳的味道,一想到负心人令狐冲,她心里就没一点开心的念头。眼神也愈发的冰冷,整个人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就算伤感也带着股凌然不可侵犯之感。
姚珊语看她一眼,低下头找吃的。笃定这些饭菜肯定不是东方婉儿的手笔,味道尝着就不像她做的。味道还不错,姚珊语吃的津津有味。
“你都不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吗?”东方婉儿见姚珊语不说话,心里失望。她现在有很强烈的诉说愿望,可是又不愿低□段主动说给姚珊语听,自然期望姚珊语主动上来问她。只是她跟姚珊语相处虽不多,又多年未见,但是对于姚珊语的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如果她不感兴趣的话,怎么也不会说出口。
东方婉儿的不高兴因为姚珊语的没有眼色又增加了几分。
“你想说就说,我听着。”
姚珊语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东方婉儿。
“我失恋了,被人甩了。”
东方婉儿以为姚珊语听不懂这些词汇,直接摊手说了出来。姚珊语没有说话,东方婉儿也
不在乎,又喝了一口酒,眼圈微红道:“哥哥是这样,令狐冲也这样,我就这么不堪,他们一个个都看不上吗?”
“盈盈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招人喜欢?”
姚珊语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小时候的东方婉儿对她虽不说好,但也不坏。于是安慰她道:“没有,我觉得不还不错,起码你没有伤害过我。”
姚珊语却不知道任盈盈的娘亲正是东方婉儿亲手杀害,她如今的面容长得与任盈盈娘亲越发相像,偏头对东方婉儿说话的时候令对方神思一恍惚,似是看到了当年那个笑容温婉的女子。
东方婉儿与任盈盈的母亲相处不错,平日里两人也在一处说话绣花,两人同是女子,东方婉儿没有嫁人又比任盈盈的母亲小上几岁,被当做妹妹自然备受照顾。只是最后东方婉儿终究为了东方不败和她心里向往的宏图霸业,一统天下,亲手杀了任盈盈的母亲。
现在,姚珊语用这张多年前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表情说着相类似安慰的话,令东方婉儿心中忽生恐惧。东方婉儿面对姚珊语顿时不自在起来,可是很快又想:“我这是情势所逼,如果对方站在我的角度,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情,我又何必愧疚!”
因此这不自然很快被东方婉儿抛开,看着姚珊语说道:“是啊,你觉得我不错,别人却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我舍了性命就他,陪他,到最后他却背叛我。从今往后,我要杀尽天下负心人!”
说道最后,东方婉儿一扔从令狐冲那里拿回来的荷包,整个人露出满满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