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呢,我眯着眼睛认真的看清楚他,穿着的深色衣袍显得很是呆板,头发一种近乎白色的金,五官的轮廓算不上柔和……和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完全都不搭边。
可是声音却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少了秀元那个家伙总是不正经的样子。
“我……”他张了张嘴,模样显得挫败起来看样子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在回扯了下手臂,这回我到是头一次看懂了别人眼中的神色:不依靠表情而读出来,慢慢的悲痛,仿佛被重要人抛弃,而后我听到他压着声音,唤:“主上——”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终于我还是挣开手,再开从原地躲开,这时这个不知名的青年也察觉到危险,我成功无恙地搭上萨麦尔的保护闭掉乱飞大鸟的攻击,而之前攻击萨麦尔的像是式神的玩意也护着他避免受伤。
我避开这一次,自萨麦尔怀里离开后转躲在他背后,凭着这一身人类脆弱地小胳膊小腿我可不敢跳出来正面迎接危险。
我露了半个脑袋,偷偷的对着萨麦尔说:“你说这个小哥是要闹哪样?”
萨麦尔横抬起手臂,卷起的风刃干脆利落的将天空中盘旋的大鸟撕裂成肉块。
当最后一只怪鸟的头颅稳当地摔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点感慨。
如果萨麦尔没有出现,我估计没准备和鸡蛋摊牌,反正不管是那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地玩着心计,玩到最后让对方输得惨不忍睹我还是很乐意的,不过更加保险而快速的结果也是挺好的。
缓缓的收回手,萨麦尔侧头对我说,“恩……我估计他有话要给您说。”
……
站在一堆尸体里面这个情景可是真的不好看。
原本表情冷淡的青年这个时候脸色有些青白,连嘴唇都没了常色,他走过来目光紧紧盯着我搞得好像我要跑了一样。
他并不像擅长言辞的人,只是固执的站着一直起劲的看我,看到我不好意思的从萨麦尔身后走出来。
见我走出来,他摆正身子直面对我,带着满脸的强撑住摇晃着缓慢的跪在我面前。
这样的待遇让我受到巨大的惊吓,后退一半步他的额头此时已抵着贴近我的鞋尖,“遵奉天命,”他说出第一句话来,我整个人就这么僵住,垂眼望着他伏□子肩膀颤抖,却依旧坚持的说出后面的话,“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我很是吃惊的看向萨麦尔,脚下挪动他就略微微抬头,我这是立刻后退一大步。
他好像僵了僵,却还是跪着,又补充道,“请说‘我宽恕’。”
“……”对方还在跪着,我却已经偷偷挪动步伐将脑袋跟萨麦尔逗在一起,悄悄摸摸的说:“喂,萨麦尔你快看。”
“来了来了,肿么了?”
“我去你还会说肿么了好神奇!你看他给我跪下了诶!”
“那当然,我还会说有木有,不过他真的跪下诶!”
“你都没有跪过我!”
“诶?那我现在跪!”
“……喂,从前可爱的萨麦尔哪里去了!你太过分了哦,小心人家的式神咬烂你!”
“您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嘿,我就一直没看得起你过。”
“……所以我说,您就这么让他跪着真的好吗?”
“说实话你觉得不太好吗?”
“我是觉得不太好。”
“我觉得挺好的,突然就跪下说一堆奇怪的话,一看就是非奸即盗,不然你去扶他?”
在之前的对话里一直处于站着说风凉话的萨麦尔终于做出膝盖好痛的样子对我无语的说:“亲,这不关我的事!”
我斜了他一眼,“嘿,我就是看你躺着不爽给你一箭。”
之前在跟萨麦尔飞快的对话,说完这话我又迈一步回去,稍稍拍一下跪在那里固执不起的青年的肩膀,跟着递手给他,让他先搭着站起来,谁知道他只是紧紧的攀住我的手死死握住,跟着整个身体歪向一边,连带着我因为是弯身的姿势,也被拽着倒下去。
不过还好我一向有着不错的平衡感,所以稳住身形蹲在倒地的青年身边。
这回原本一直在远处围观的一个头上顶着羊角,后腿像是猫科动物,还带有奇怪尾巴的可是我能够看出她性别的奇怪生物,她动了!
她快速地串到青年面前哀泣地一声声唤着“峰麒”,伸手将他搂进怀里,那副难过的样子看得我都觉得心有不忍。
——我去,谁知道这是什么重口味的cp啊,我还稍微绕道一些好了……
我扭头看一眼萨麦尔,而后忍住嘴角的抽搐,原本回握那个叫峰麒的青年的手试着松了松,却发现对方浑身失力,无比虚弱却还依旧想要紧紧抓住我可怜的手掌。
那个女怪——我觉得这个称呼挺贴切,也转而看我,用着一种指控的语气,对着我念,“峰麒。”
我大概的能搞懂她想表达什么:大概就是你怎么这么对他的意思。
而这时那个峰麒强拖着扳直身子,而后吃力的伸手够住我,手臂做出环抱的动作,我感到他将额头抵在我肩膀上,也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虚弱气息,而后听到他低声的唤,“主上。”
“啊?”
“……”
——我去他晕过去了!
我将峰麒这个奇怪的人类带回了家——够了,不要做奇怪的脑补,有人以为我是看上他的颜,又因为他的声音而移情别恋那就是大大的错了!这么想的人都太过小看我!
我只是没有办法在诡异的一片狼籍里,在之后平静下来被一群人围观一个男人抱着我昏迷不醒还死不放手!如果有人误会我对他做了什么那要怎么办?!
我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萨麦尔又变成了一条蛇,他将自己团成一陀便便样盘踞在我床上,至于峰麒……一路上他就是贴着我不放,半路上到是醒过来了,可惜还是软绵绵不给力,我原本想要让萨麦尔扶,可是他看起来很不情愿且嫌弃萨麦尔,我就只好咬牙坚持完剩下的路程。
所以到地方后我就把他丢在沙发上不管——当然我还说了一句,有事有话,之后再说,现在你先在这里等我,才得来现在这个结果。
我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向萨麦尔,之后抓起书桌上萨麦尔备下的水灌了一半,“我说他想跟我玩什么样的养成游戏?”
“您说峰麒?”萨麦尔直起身子变回了人形,他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冷漠的模样,好像他现在所正视的东西便是他所在意的一切。
我对于他的反问摇头,将窗户打开,一瞬间外面的风带着清凉的空气冲进来,我刻薄的弯起嘴角,说:“神。”
“……看不出来,听那个峰麒说得那段话,像是对君主说的,可是这么看来得不出一个结果。”
“我逃不过的是一个规则之前我为了一句身体而不得不默认的规则,那就是一个如果我无法完成一定的要求,会被强制的惩罚。”
“我懂了。”
这个峰麒给了我选择,我明显只要给出否定的答案就可以离现在的这个圈套远一点。
可是啊,不得不说,有些存在他真的就是那么全知全能,他对于我那么点暴露阳光之下的弱点清清楚楚,对于怎么一点点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拿捏着这一点逼我顺着走下去他也了如指掌。
“您会拒绝么?”
“我想,拒绝比较好。”
我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拒绝比较好。可是总有这么一种说法,那就是不论是怎么预知了未来,可是当你那么小心翼翼想要避开那个已知的结局,试图走向另一边发展的时候,却不知道一直向南走去,最后却会回到北的定位。
有句话,叫殊途同归。
而且我从来不怕什么设计,我既然能够看透你,自然也能在你的诡计里,玩死你。
我是那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的,一边说是安慰,可是另外一边我也真的就是这样的自信得意。
“萨麦尔,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有。”
我听到他的回答一顿,原本想要用来说教的话全都别压制住。
只好笑笑想“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情节都他妹的都只是小说里面的梗,平常的时候不常存在。
我现在门边跟他讲,“我很早很早以前喜欢了一个人,我想他是我的弱点。”
“后来,他死了。”
“可是他依旧是我的弱点,哪怕他死了……或者说,因为他死了。”
“因为死了,失去了。”
“所以只要一点点就能觉得感觉到失而复得。”
“哪怕,这会有陷阱圈套,也一样。”
我是这么告诉萨麦尔,之后见了峰麒。一字一句的问清楚,在他再次跪下时,听着他说:“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我想着那么相似,那么让我觉得心悸,勾起全部回忆。
喜欢着,然后又想毁了……
我弯身,靠近他而后一只手搭在他头定,垂下眼不去多想,只回答:
“我宽恕。”
……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