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封印法器砸在我身上的瞬间,就像是最为有效的隔绝器械,眼前画面消失。
没错,就是消失,那种消失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单一的颜色都没有。
我想,这就是死了吧。
歪了下头画面和光线又重新回到我面前,我怀疑刚才我不小心被丢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中转站里,然后刚刚才回来。
揉了揉眼睛,面前飘着的一团光芒让我觉得眼睛有点痛。
这个空间空旷的过分,就只有白色而已。这里是个空间而不是屋子,抬头的时候看不到屋顶,低头的时候也看不到地面,却能踏踏实实的踩在什么东西上。
向下看是悬空的,我瞧着立刻膝盖一抖,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大小便失禁。
而就在我这么两股战战的时候,鸡蛋偷袭的从后面猛然飞过一击,我趴在地上捂住后脑勺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飘在我背后,居高临下轻蔑目光。
【二货。】
一只手把身子撑起来,我揉着后脑勺被砸中的位置,翻身转过去向他,“我怎么二货了我?!”鸡蛋依旧是一张看不起人的脸,鼻孔看我。
在滑头鬼之孙那个地方,我第一次暴走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是要走的有点坎坷的。不过事后的一切发展说明,我只需要在一边插卡打屁吃饭睡觉打豆豆就可以了,什么的都不需要我担心。
可是在我很是哈皮的,带着一种被通知考试取消了,于是丢掉书不去复习,欢乐无压力的过好久后,原定考试那天却有人告诉我:考试照旧。
我想那个时候,形容为才踏入天堂还来不及享受,就被一脚蹬下地狱也不为过。
在下落的过程里,我应该可以大骂一句脏话。
而之后的结果是,不论如何我都要硬着头皮上。
秀元用契约为我遮挡灾难,顶着家族的压力护我安稳。
我现在这一系列找不到理由,可是又理所当然的发展里,能够确定:我对他很重要。
在京都夜游那天归来时,望见他垂手等在门口,阑姗灯火印他脸上,那个时候就陷进去了。——轻而易举。
我是喜欢上他了的。
所以就算是见过羽衣狐那次,猜到了他可能会将我作为封印羽衣狐的基石,也有点说不出的二货的甘愿。
对于我而言,所谓的封印,不过是那个世界结束,从此再无见面之时。我抱着再不相见,时间长了总归会不再记得的自私心理等着被封印的那天。
可是在最后之时,一切被揭开。不是我想因为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做的决定。
而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骗局。
花开院秀元。
所谓第一式神,原来不过是将要被历代驱使的倒霉鬼。
所谓花开院秀元,根本不是他,而是所有的花开院家主。
一个开头就设了圈套,最后都没让着骗局露出丝毫破绽。
色令智昏。
我在那个世界里一直是个二货,直到离开前。
【哪里都二,不需要解释。】鸡蛋再次斜了我一眼,跟着他在空中转了个圈,一个飞镖盘出现,【轮回者将进入任务失败惩罚时间。】
“x,这是什么玩意啊!任务失败不就是抹杀什么的吗?!快抹杀,我灵魂多的很!”
【你妹!叫你杀了花开院秀元你死都不干,这就是给你长记性的!】
【猫子你揍是欠虐。】
“p,你才——啊!”
【惩罚你自己去吧,这期间我决定不管你。】
【进入惩罚模式,世界选定。】
他傲娇的口气,都引不起我分心思吐嘈。
甚至于我更来不及讨价还价,就被面部狰狞炸毛的鸡蛋主神撞得整个人飞出去。
十秒钟后,胃部传来钻心的痛——大约不应该称之为钻心,而是整个腹部传来疼痛,内脏似乎在搅动。
原本以为我自己,已经是神经粗大得近乎关闭五感了,可是谁知道当更严重的疼痛袭来时候,我才明白我错的很离谱。
什么都看不到,或者应该说是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黑暗都不具备。
我觉得大概是在读取,要把我丢到的那个世界的数据——其实我该祈求鸡蛋是把我丢到什么世界里,而不是什么诡异的空间缝隙里。
那种诡异的失去了对自己全身控制感,只能感觉到疼痛的状态持续一阵,我猛然被勒紧脖子一样痛到喘不过气,并且迎来一阵失重后重力突然回来的感受。
一来一去交替的太快,我都不适应了。
我所处的情况几乎瞬间形成,就像是两幅画合成了一个整体,可它没有过程,也没有突兀感。
感觉是一起回来的,那阵势好像我就没有失去过对身体的支配权似的。
【活得初期类神人类体质,妖体封印。】
【进入惩罚时间倒计时:一千。】
系统的飘渺音提示刚过,我就发现了异常,力量被明显削弱,才适应没多久的可以作为武器指甲退回原样。
“鸡蛋!鸡蛋!鸡蛋!!!”从最开始故意逗他,到后来恼羞成怒的大喊,那颗鸡蛋没有应声。
我想这一次他不是说说而已——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鸡蛋是说到做到。
好好分析一下,把那股傲娇的语气丢掉,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兑换也没有召唤兽帮忙,你得自己抗住。
“真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疼痛再次袭来的太快,我是连想要自言自语感叹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激动得什么都记不得了。
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痛,单纯的痛。没有其他花样,还是能够让我生不如死。
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然而那地面总是和印象里的不一样。
事实上,我没有那个精力想太多。
痛和想死是唯一在脑子里来回交换的念头,先是痛,然后是想死。就这么完全不知疲倦,来来回回的交换,直到“已经死了”这么念头完全欺瞒性的把痛的念头代替,痛楚才停止。
我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颤微微的松开,喉咙里变得干痒,想吐的感觉和咳嗽的冲动一齐疯涌而上。
终于是没有忍着,虽然有点虚脱,可是还是有力气一张嘴就边咳边呕。
最后膝盖打架,腿一软毫不介意地一头栽到地上去。
就这么栽下去的过程里,好像有什么扯着我的手腕,貌似是绳索之类的。手腕上紧了下,人还是摔下去。
脸朝地砸个结实,骨头也跟断成一节一节似的。
“……呼。”痛楚传过每一块肌肉和每一寸神经。通过之后开始发麻,发着颤缓缓从痛觉神经上消失。
趴在地上缓口气,匀过来就翻个身,同时压得憋气,呛了一下憋出一声咳嗽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
好一阵才停下来。
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抬起手想着拍拍胸口顺顺气,却完全不想完全没使什么力的一拍,我拍得自己一口血喷出来。
血液顺着嘴角、下巴流得哪里都是,粘粘嗒嗒得我直线哭。
——我了个去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为自己吐血神伤时,一个声音威严的从天边传来,理所当然的,如同主宰了一切。
“要有光。”
什么都没有的诡异景象消失,什么打破了混沌。我听了那一句外国话,痴呆的笑出声。
——卧了个槽,上帝创世纪?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是大苦逼,手机码字更新不能
本卷……圣经同?
女主就是个,我没什么悲催的过去,只是当有机会时,成为大反派是她的兴趣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