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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有些人,不想杀人,偏偏别人却想杀他。
有些人,杀与不杀,只在他一念之间。
有些人,喜欢杀人,却往往遭了别人的毒手。
唐中不想杀人,却因救了一群弱质女流,而被常烈等人追杀。
玉罗刹本是来杀人的,可是杀人之前,却反而先救了一个人。
常烈是个好杀之人,但他却忘了,天外有人,人上有人。
周应商当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能与青城祖师相提并论,但玉罗刹如此说他,他心中也老大不服,反唇相讥道:“女人就应该遵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在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就都女人的长项。某些悍妇恶女,出来抛头露面,打打杀杀,实在有违伦理纲常,天理难容啊!”
玉罗刹冷哼道:“只要行得正走得直,一不偷二不抢,女人抛头露面又有何不可?那些恃强凌弱、助纣为虐的人,才真地天理难容。”
常烈叱道:“女人就是啰嗦。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们亡。”
这时烈剑门的弟子也陆续赶了过来,将玉罗刹与唐中围在垓心,玉罗刹毫不示弱道:“别以为你们人多,本姑娘便怕了你们。”
常烈笑道:“呵呵!休要说我等以多欺少,便是当打独斗,常某也不怕你。”
玉罗刹道:“你若不怕我,卢府那天晚上,却为何要仓皇逃走?你那晚杀了卢府一家用三十一条人命,并掳走卢姑娘,还从我眼皮之下逃走了。你若不死,我心难安。今日本姑娘便要为卢员外一家报仇雪恨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说着当先一剑,直刺玉罗刹而来。
罗刹剑“铮”地一声也已出鞘,玫瑰剑法紧跟着使出。玉罗刹虽然高明,但常烈能为一派之主,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人瞬间交手十余合,一时间也难分伯仲。
唐中见玉罗刹难已取胜,于是便出言提醒道:“姐姐,踢他屁股,踢他屁股就赢了。”
玉罗刹只道他是戏言,也便没有理会。可是常烈曾多次吃亏于这一招,屁股都被唐中踢肿了,不免心有余悸,听见唐中出言,神情竟然紧张不已。
玉罗刹是剑道高手,当然不懂得唐中那些古怪招式。她仅凭手中一柄罗刹剑,就已渐渐占得了上风。
“你怎么还不走?”玉罗刹对唐中说道。
“我不走,我要帮姐姐打架。”唐中说道。
玉罗刹道:“你快走,他们人多,一会儿我顾不了你。”
唐中应道:“哦!那我走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眨眼中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周应商本来还有意要去阻住,可是唐中跑的速度太快,他连路线也没看清楚,自然也就无法阻止。
玉罗刹剑法毕竟高出常烈许多,三十招不到,常烈败相已露。周应商见状,左手又一抚袖,袖箭再次射出。
玉罗刹只顾与常烈恶斗,根本没有提防,眼见便要被袖剑射中,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小心”,接着身体便被人向后拽退了三丈,却正好躲过了周应商的袖箭。
玉罗刹回头一看,只见救他的人居然是唐中,于是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中答道:“那坏蛋用箭射你,我回来帮你啊!”
玉罗刹当然知道刚才十分凶剑,于是叱道:“姓周的,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真是枉为剑客。”
周应商答道:“呵呵!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唐中十分好奇地问玉罗刹道:“姐姐,刚才你怎么不踢那坏蛋的屁股呢?那样早就赢了。”
玉罗刹见唐中问得十分认真,不好直接反驳他,便反问道:“怎么踢?”
唐中一听突然乐了,笑道:“呵呵!姐姐,你直笨。”说着人影一闪,便窜到常烈的身后,猛地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直接将常烈踹倒在地。
玉罗刹看得有些呆了,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中也解释不清,只说道:“直接跑过去踢他就好了。”
玉罗刹已经看出唐中脑袋有些问题,也就不再深究,只对常烈说道:“姓常的,今天的账,咱们先记得,本姑娘改天再来取你狗命。”接着拉着唐中说道:“先跟我走?”
唐中问道:“去哪儿?”
“去找你的朋友。”
常烈等人刚要追去,“嗖”地几声,数枚罗刹锥又打了回来。常烈等人闪身避过,玉罗刹与唐中却已走得远了。黑夜之中,很难再找到他们二人的踪迹。
周应商却还在思量,似是自言自语道:“这人武功如此之高,却又不是狂笑月歌,那他究竟是谁?”
林建策也道:“玉罗刹的帮手个个都这么厉害,这该如何是好?”
常烈问道:“怎么,林兄怕了?”
“没有。”林建策敷衍道,话却没有多少底气。
周应商说道:“咱们得马上回去,再从来计议,必须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对!”
常烈应声答道,便与周应商等人带着一干弟子,迅速回烈剑门而去。
他们刚到门口,忽然发现不到,只见屋里死一般沉寂,并没有一丝人声。常烈觉得不对,第一个冲进屋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屋内尸横遍地,并不曾有一个活口,而且全都是一击毙命,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反抗。
“糟糕!中了玉罗刹的调虎离山之计。”周应商说道。
“正文呢?”常烈心中一凉,立马朝地牢走去,周应商等人也跟了上去。
地牢早已空了,人全被唐中放走了,常烈一行来到地牢,很快便找到了常正文,只见他仍然被关在地牢之中,并不曾受一丝损伤。
常烈放心道:“正文,你没事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高亢而狂傲的笑声突然从外面传来,震得众人气血都是不些不顺。
“哈哈……哈哈……哈哈……”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
笑声越来越狂傲,也越来越霸气,好似是天神下凡,藐视苍生万物。
“爹!快救我出来。”常正文大叫道。
常烈仔细思索片刻,然后对常正文说道:“爹要是不在了,你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万事小心。还有,对头太厉害,不要急着去替爹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常烈说完忽然又把地牢门给关上了,然后便出地牢而去,只留下常正文一人在地牢里大叫。
常烈与周应商来到院中,笑声依旧在,但却空无一人。
周应商仰天一看,只见刚才还灰沉阴暗的天空,此时已挂上了一轮明月。
“对月高歌,狂笑杀人。这才是狂笑月歌!”周应商缓缓说道。
“这么说?他已经动了杀心了?”林建策话声已有些颤抖,似是吓破了胆。
常烈叱道:“慌什么?咱们四人联手,他要想杀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狂笑先生,这烈剑门的弟子可你杀的。”周应商问道。
“不错,正是狂笑生所为。哈哈……”狂笑月歌答道。
“堂堂天下第一剑客,居然滥杀无辜,真是有份。”常烈讥刺道。
狂笑月歌人始终没有现身,只说道:“得罪玉罗刹的人,都该死!况且,他们也并非都是无辜之人,至于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诸葛卧脾气不好,早已拔出宝剑跳出来道:“狂笑月歌,别鬼鬼祟祟躲着,先出来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三百回合?你能招得住我一招,我便饶你不死。”狂笑月歌狂妄之极地说道。
“你……”诸葛卧只说得一个字,脚下便是一颤,从地底深处,突然窜出一柄宝剑,由下往上直接将诸葛卧削成两半。
“地剑,好厉害。”周应商说道。
林建策从来没遇到这种敌人,屎尿都已吓了出来,转身便欲逃走,“嗖”地一声,天上迅速飞来一剑,直将林建策穿胸而过。
“这是天剑。”周应商又说道。
嗖!嗖!嗖!嗖!
……
几声飞剑响过,烈剑门的大院之中,再无一人站着,全都尸横当场。
常烈的身子还在院子当中,头却掉到了大门口,而四肢也散落在其它各处。
“啊!哎哟!”院子之中居然还有一人活着,但肚子上还是中了一剑,而且是他自己的剑,直将他钉在了墙壁之上。
“为什么不杀我?”那人有气无力地问道。
“能接得住我三剑的人,都有资格活命。哈哈……”话刚说完,笑已远去。
对月高歌,狂笑杀人。
他还没有出现,便已消失,因为人已杀完。
常正文在地牢等了许久,天窗突然再次打开,铁梯也放了下来。
常正文大喜道:“爹,你终于来救我啦!”
可是出来一看,救他的人并不是他爹。
“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