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洁本来以为,会有些冷场的,毕竟上次自己那么不懂事儿。睍莼璩晓
所以,司令这么稀罕的样子,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
秦司令相当护短地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挨得紧紧的,比他亲爷爷还要亲啊。
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一门心思想要检查一下他家的宝贝蛋少了块肉没有。
那洁脸红着,陆小曼看不过去了,这不把小洁吓坏了啊。
于是将小的拖到自己这边来坐,一边吩咐着下人做好吃的菜:“少奶奶不喜欢糖,少放点啊!”
她回过头,滑腻的手摸着那洁的小手,很是慈爱地问:“肚子饿吗?午餐吃了没?”
那洁轻点了头,她抬了头,有些动容地说:“爷爷,妈,其实我该向你们道歉的,上次我…”
陆小曼立刻掩着她的嘴:“你这傻孩子尽胡说,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啊!”
她又笑了笑:“都是秦陆的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是不是司令?”
她漂亮的丹凤眼往秦司令瞄了一眼,秦司令各种欢快有没有?
他的胡子一抖,尔后轻咳一声:“小曼,话说全了啊!”
陆小曼卟地一笑,拉着那洁的手,“我倒是忘了司令也是男人!”
这是什么话?
逆天了都!
秦司令的胡子抖着,睨了陆小曼一眼,尔后喝了一杯茶。
那洁小心地提醒着:“爷爷,那是我的。”
秦司令已经喝了一口女人的调经茶——是陆小曼同志为小媳妇亲自配的。
这会子,司令喝下去后,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脸有些下不了台的老男人脸一摆,灰灰地上楼去了。
陆小曼柔声说:“小洁,你先上楼去睡一觉,晚饭好了叫你!”
她其实是看得出来,那洁昨天一定没有睡好,她那个儿子她还是知道的,一弄到手,就往死里折腾,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来着。
那洁是累了,这两天,坐车,和秦陆疯狂地做那个爱,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
一沾上床,本来是就应该立即就睡的,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两个未接电话,都是秦陆的。
时间正好是她回到家的时候,他的时间卡得真是准呢!
她回了个电话过去,秦陆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事情,面前还站着这里的区长。
那洁先是问了一句:“秦陆,方便说话吗?”
哟,他们家的宝宝懂事儿了。
秦陆示意那人等一下,就轻声轻语地和那洁说起话来,“有没有休息啊?”
她嗯了一声:“正准备睡一会儿。”
秦陆柔声说:“好好睡一觉,这些天你也累了。”
她的累,不亚于他的。
甚至是比他还要累,好在现在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但是秦陆心里也是知道的,她睡不着,也是因为他。
因为她在担心他。
他轻轻地说:“宝宝,我会好好地回去的,别担心,听话,好好地睡,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
那洁脸孔微红,挂上电话,她依稀听见别人的声音,知道他在忙着。
埋在他的枕头里,她感觉幸福又回来了。
晚上吃完饭,秦司令的棋瘾犯了,想着让那洁陪他下一盘
那洁应了,但是陆小曼拦住了:“小洁你上楼休息吧!”
秦司令不高兴了,“我的宝贝蛋子难得回来,你也不让她陪我!”
那语气,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让那洁大开眼界。
陆小曼警告地瞧了一眼秦司令,他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大概是人老了,总是想着人陪,这些日子,小洁宝贝也不回来,只有小曼陪着他,他心里也越来越依赖她。
但是这种依赖越是深,他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
她应该拥有一段正常的婚姻的,而不是守着一桩有名无实的,还有他这个老头子。
他知道自己还有冲动,每每在夜里的时候,那缠绵的梦,那澿离的汗水,那么清皙,真实的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也还是有的,只是被压抑了,道德感不容许他碰儿子的女人——即使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秦司令瞧了她一眼,有些黯然地上楼去了。
陆小曼轻叹了口气:“小洁,回楼上去吧,别和秦陆聊太晚!”
那洁明白,点头说晚安。
等她回房,陆小曼才走进秦司令的书房里,她抿唇一笑,走进去,抢过秦司令手里把玩的一对玉玲珑,“好漂亮的东西,司令藏着不让见人啊!”
秦司令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还闹着别扭哪!”陆小曼蹲下身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秦司令。
某威严地司令目光往门口一扫,陆小曼低低地说:“我关上了!”
他的神色一松,站起身,背着她忽然低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将陆小曼的心都给叹软了。
她克制不住颤抖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子,就像是二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轻轻地,抱着他的身子。
她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引来秦司令一震,严厉地说:“小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的手滑过他的腰际,走到他面前,手仍然圈着他的腰身。
司令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不输给年轻人,陆小曼将脸贴近他的颈子,她一踮脚,亲着他坚毅的下巴,呢喃着说:“幕天你亲亲我好吗?像是过去一样地亲我一下。”
秦司令的身体又是一震,他克制不住内心的骚动,大手摸着她仍是和小姑娘一样紧致的面容,颤声说:“小曼,这么做是不对的。”
她仰着头,乞求着:“我只要你亲亲我!”
司令沉默了良久,才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压迫,灼人的男性气息几乎迷醉了她。
这一刻,他们像是回到了年轻的那会子,激情,虽然有着罪恶,却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但,止于一吻。
他们都知道该停止了,他放开她,她也松开他的身子。
陆小曼淡淡一笑,有苦涩,也有着依恋,她整了整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秦司令抚着自己的唇,良久良久也没有放开…
陆小曼回去的时候,脸红似火,还在廊上碰到了那洁。
“妈,你怎么了?”那洁奇怪地看着。
陆小曼有些过不去,吱唔着说:“有些上火了!”
那洁哦了一声,陆小曼就急着去了。
那洁拿着忘了的手机回到房间里,一到床上,秦陆的电话就来了。
她拿起电话,有些娇滴滴地说:“下班了没有啊?”
秦陆抚了抚额头,“还没有呢!宝宝睡了?”
“才到床上。”她的声音柔软,奇异地将他的疲惫给抚慰了。
秦陆靠向身后的椅子,尔后轻问:“妈和家里人还好吧!”
那洁这个缺心眼的孩子就将刚才的事儿说了,“妈好像病了,脸好红。我一会儿还是去看看吧!”
秦陆连忙叫住了她:“小笨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妈会照顾自己的!”
那洁一听不乐意了,陆小曼对她很好,她哪能不关心自己的婆婆,再说秦陆不在,她更是要尽心啊!
她这么说了以后,秦陆低笑着,“小傻瓜,你自己有时候脸红是为了什么?是病了?”
那洁侧着头想了想,尔后呀地一声叫了出来,脸也红了,嗔怪着:“你也不早说!”
这时候,我们的那小洁也忘了,她的公公大人并不在家,婆婆大人脸红,还算是不正常的!
秦陆还是笑:“好了,我们聊点我们的事情吧!”
那小洁心一跳,就有些扭捏起来了:“我们有什么事儿啊!这都千山万水的。”
秦陆挪动了一下身体:“千山万水的也能来事儿啊!”
他压低了声音:“宝宝,有没有想我?”
她脸一红,也老实地低声交待:“想了!”
秦陆这个流氓,继续问:“哪儿想了?”
她的耳朵烫得几乎将手机给扔掉,好不容易稳住了才说:“心里想。”
秦陆不死心,用一种诱惑的语调,慵懒地问:“就没有其他的地方想?”
她吱唔了半天,也不肯说,最后,干脆地挂了电话。
秦陆在那边,瞪着电话!
这丫头,胆儿不小!
他想拨回去,但是又没有拨,发了一条语音给她——宝宝,我想你了,哪儿都想!
她一听,差点又扔手机,好半天,才给他发了一条——秦陆同声,请你保持党性,将自己的罪恶根源管好,以免犯原则性的错误!
他看着,立刻回——那小洁,我只会对你犯性错误!
接着,他又嫌不够——错误分几种,时间,地点,姿势,还有力度,都是关键因素,几点结合起来,构成错误,少一点也不行,那小洁,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更没有姿势,力度就更谈不上了,所以,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将这几样补全了,你就可以上军事法庭去告我了。
他的胡言乱语,让她笑得吱吱的,就这么将声音传给他。
秦陆听了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将她立刻抓到他身边来折腾几次。
于是,一分钟后,她听到手机里传来他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宝宝,想了!”
她的身子一软,像是他就在身边一样,她红着脸,也回了句:“我也想!”
秦陆那个振奋啊,于是各种粗话,各种下流话,杂着思念都说了个遍,聊到了晚上九点,他才催着她上床睡觉。
而他则关灯准备下班。
就在灯黑了的时候,一双素手缠上了他的腰身。
秦陆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他的小仙女来了个瞬间转移过来安慰他空虚的身体的,他立刻抓住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甩开——
他本就讨厌别人的碰触,更何况是这种偷袭!
灯开了,是那张平时冷傲的安千金的面孔。
她冷,秦陆更冷,而且毒!
“安市长都是这么招待上面来的人吗?”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冷眼瞧着一脸不甘的安千金!
安千金忽然将自己的白大褂给脱了,里面是一件紧身的毛衣,不得不说,她的身材很好,但是再好,比得过欧阳安吗?
在欧阳安面前,秦陆都是软的,更何况这些美得很平凡的女人。
他没有阻止,反而冷静的点了根烟抽着。
目光就冷冷地注视着她越来越少衣服的身子上,很白,很诱人,但与他无关。
“够了吗?”他嘲弄一笑,勾起自己的大衣开始穿着。
他的目光,他的语调,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安千金呆住了,目光笔直地落在秦陆身体的某处。
“我对你不感兴趣。”他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她,这么做过的女人不少,但是她是最与他没有交集的人,所以更加地不给情面。
安千金的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她是经过了很大的挣扎才决定献身的,如果秦陆喜欢她的身子,她愿意用这种方式得到他。
她不要他那么伺候着,她要他像平时那样,只用那种冷冽的目光瞧她,她就兴奋得要命,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秦陆望着她,忽然笑了:“安医生,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的那样了,我秦陆,不是别人的玩具,没有法子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她的面孔一下子白了,他竟然,竟然能看出她的心思!
秦陆撇了下唇,拿着钥匙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如果你现在尖叫,我警告你就不用了,这里装着监测,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录下来了,所以,不必要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去做!”
羞辱得彻彻底底的,她呆着,忘了自己光着身子,忘了自己的心是热的。
秦陆回去后,将就自己好好地洗干净,那件被碰过的衬衫他丢了,他仍然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
除了本身的原因外,现在又多了个他是那洁男人的这个想法。
摇了摇头笑笑,倒了杯酒点了支烟,他是多想那个小不要脸的小丫头。
想着她在他身下,那小模样,那么招人喜欢,那么让他激动!
他缓缓地抽着,上床的时候,想打电话给她,他想念她的身体,哪怕是聊聊,说上几句话,也是感觉满足的。
但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他的宝宝应该睡了,她最近长得挺快的,小孩了么,发育的时候,总是要多睡觉的。
等他回去的时候,都睡不成了——秦少爷很好心地想着。
他趴在床上,开始做俯卧撑,汗水一颗颗地往下,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拼命地做着,消耗着自己过剩的体力,但是身体极度疲累的时候,男性的本能还是在想她,还是在疼痛着…
就连夜里,他都感觉自己像是抱着她,亲着她,享爱着她的身体。
醒来,他感觉头有些热,摇了摇头,大概是昨天受凉了。
吃了颗药,秦陆继续前往指挥部。
例行开会的时候,安千金也在,她的骄傲是不容许她退缩的,做了就是做了,她不会后悔,更不会怕秦陆说出去。
潜意识里,她相信秦陆不是这样的人。
目光有些痴痴地望着他冷静地指挥着下一步的计划,她想起他昨晚的拒绝,心里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她讨厌那些不忠的男人。
如果他那么轻易地接受了她,也许她还不稀罕他呢!
她瞧着瞧着,就感觉秦陆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她伸手探过去,因为靠得近,所以她的手碰到了一块炙热的钢铁。
下一秒,她的手险些被折断了。
“我说过,不要接近。”秦陆的声音很冷。
安千金虽然疼得要命,她还是咬着牙说:“你发烧了,必须接受检查!”
秦陆滞了一下,尔后很快地说:“散会,大家回去立即消毒!”
对于自己可能是病源这一事实,他很坦然地接受了,似乎——
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饰他内心的颤抖,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宝宝伤心,怕家里人伤心,更怕他的宝宝一辈子记着他,一辈子无法走出来。
他的眸子里有着最深沉的东西,安千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另一个女人深沉的爱意。
即使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她还是说了:“她值得你这么牵挂吗?”
那个丫头,甚至离开了他,自己一个人到安全的地方了。
秦陆抿着唇,“值得。”
他不再说什么,自己往隔离室走去,抽血,等待化验——
如果是真的染上了,那么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生存可能!
坐在那里,他拿着手机,手指在她的笑颜上滑动着。
他记得她笑的样子,记得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知道她在舒服的时候,会是表情,她的小手会喜欢抓他哪儿——
会不会,他就要带着这些回忆,一个人孤独地离去,留下宝宝一个人!
这一刻,他是慌的…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当那几个字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觉得眼前一暗。
“秦陆,接受治疗,会好的。”主治医生是齐天阳,穿着防化服,淡淡地说着。
他的情绪其实同样激动,面前的是他妹妹的男人,他要怎么了,小洁怎么办?
她那么爱他呢!
秦陆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了冷静:“答应我,别告诉小洁!”
齐天阳点点头,这个他知道,但他也提醒着:“你必须接受全方面的治疗,所以,会有几天和外界不能联络!”
秦陆点头,这个他知道。
开始的两天,秦陆还和那洁一天通一次电话,后来,他进入了高烧期,降不下来,人几乎是昏迷的。
他连手机也握不住,当然不能再给那洁打电话。
于是,齐天阳替他发了信息,很简短,像是很忙的样子。
当然,消息还是被秦司令给知道了,因为是秦司令的孙子,所以不敢瞒着。
就只瞒了那洁一个人,陆小曼整个哭红了眼睛,但是秦陆不许让那洁知道,家里人都不说,但是气氛不对,那洁就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事了。
加上秦陆这些天来只有信息,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她更加不安了,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秦陆,空了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她等了许久,也没有一个电话,甚至连信息也是没有的。
她心里有些慌也有些乱,然后毫不犹豫地打了他的电话。
现在她顾不得什么别的了,她只知道她要确定秦陆没事!
手机一直响着,响着…很孤单!
齐天阳看了看不断响着的手机,然后望着床上昏迷的秦陆,沉着声音说:“秦陆,如果你听得到,你应该知道你不能死,你死了小洁怎么办?”
床上的秦陆脸色绯红着,还处在高烧中。
齐天阳用了所有的方法,一直没有控制住他的体温。
此时,似乎是听天由命了。
一般这个病毒,三天没有好转,几乎就是没有希望了。
但是秦陆已经熬了六天了,生存的希望很小很小。
齐天阳听着手机还在响着,拳头握紧。
作为一个医生,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他面前躺着的,是他妹妹的男人。
不能亲手救活他,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秦陆,如果是个男人,就给我醒过来!”但是秦陆是不会回答他的,只有那尖锐的手机铃声还在不断地响着。
他蓦地走出去,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那洁握着手机,她再是迟钝也知道出事了。
她飞奔下楼,到了楼梯中间的时候,就看着陆小曼在轻泣着,秦家两个男人也在,气氛十分压抑!
“小曼,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能去,a城现在封锁,再加上秦陆已经被隔离了,去了也见不到!”是秦圣的声音,有些压抑,听得出情绪也很低迷!
陆小曼正要说什么,那洁轻轻走下来,她的脚步声震醒了悲伤中的陆小曼,她抬眼,就看着一脸呆滞的那洁!
那洁走到秦圣面前,因为他现在的神情算是最镇定的了,她轻问:“爸,是不是秦陆出事了?”
秦圣想否认,但是看着她眼里含着泪的样子,估计她也是听到了,只得叹口气,没有说话。
那洁心突地掉了下去,尔后她望着一旁的秦司令,很坚定地说:“司令我要去a城!”
“这怎么行,你不能去!”说话的是陆小曼,她拭了下泪:“秦陆已经那样了,要是你再去有个什么,秦陆不要恨死我们!”
秦陆就这么一个宝贝,心里有多在乎谁都知道,现在让小洁去,不是将她往来火坑里推吗?
那洁望着陆小曼,叫了一声妈,然后就一下子跪了下来,她的小脸趴在陆小曼的膝上,声音有些颤抖着说:“妈,让我去吧!我不怕,秦陆在那里,我不怕的!”
就算是死,她也不怕,有那个宠爱她的男人在,就是走了也是幸福地一起走!
她虽然很软地趴在陆小曼的腿上,但是陆小曼却感觉到她的坚定,她的唇抖了抖,好久之后才看着秦司令——
这事儿,她是做不了主的,最后还是司令说了算。
因为现在只有司令的能力才能将她给弄到秦陆身边。
秦司令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小洁,你真的要去吗?”
她抬起头,十分坚定地点了下头!
“那就去吧!和秦陆一起好好地回来!”秦司令这么说着。
秦圣十分不赞成,他下意识地唤了句:“爸!小洁她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秦司令也是明白的,小洁这孩子是远山家的闺女,他会和齐小子去说的。
这事情定下来后,那洁就上楼去收拾了!
秦圣抿紧唇,“不该让小洁去的,要知道那病传染性极强!”
秦司令的神情很淡,淡得像是看破了一切,但又不似,只有在用情至深的情况下,才会显露这种表情来!
他望着秦圣:“你说,如果秦陆真有什么,最伤心的是谁?”
秦圣被问住了,这还用说吗?
小曼和那洁都会。
但是小曼是个成熟的女人,小洁却是…
他一下子明白了,不再阻止,反而说:“这事儿,我和齐远山说吧,会比较好!”
秦司令点了一下头,他看着陆小曼,忽然说:“小洁去,秦陆不会有事的。”
他说是的肯定的语气,但何尝不是一个很大的赌注呢!
陆小曼抬起哭红的眼,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开口:“我相信。”
那洁当天就坐车去了,李副官亲自开的车,天亮的时候,就到了a城。
那洁几乎是冲到指挥部的,当然,秦陆的屋子是空荡荡的,她颤抖着站在那里,闻到了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也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转身,她向外跑去,撞到刚过来的齐天阳。
他拉着她往医院住院部走,以前的脑外科全部当成了这次抗感的临时基地,所有收治的病人都在这里。
那洁换上防化服,跟在齐天阳的身后走向秦陆的病房。
到门口的时候,齐天阳忽然回头,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小洁,坚强点,秦陆需要你!”
她点点头,脸上虽然有着脆弱,但是眼里的坚定让他欣慰了不少。
推门进去,那洁望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眼泪就冒了出来同。
她的秦陆,怎么会这么了无生息地躺在这里?
前几天,他还说快回来了,让她等着他。
眼泪没有流下来,她忍着坐到他身边,隔了一层防化服,她的手,轻轻地拾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他的神色安静,但是她知道他很痛很痛。
“秦陆,你是不是很疼?”她伸出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额头,想让他舒服一些。
秦陆仍然没有反应。
齐天阳在一旁静静地说:“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他只是叫过一次你的名字!”
那洁的身子颤了一下,尔后望着秦陆的脸庞,即使昏迷着,他还是那么俊逸非凡。
“哥,能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吗?”她轻问着。
齐天阳沉默了一会,就静静地走了出去。
那洁看着秦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男人,她在他面前哭不算什么的。
“秦陆,你快快好起来,你再躺在这里,我就不理你了!”她的眼泪染湿了他的手,但是她不在乎,她要让他感觉到她的痛。
许久,她起身,从浴室里拧了毛巾,帮他擦洗身体。
他那么爱干净,一定不能容忍自己这么脏吧!
掀开他的被子,她含着眼泪,小脸楚楚动人。
解开他的病人服扣子,小心地擦拭着他的胸口,那健硕的肌肉瘦下去一些,但他的身体仍然是完美的。
再往下,她的脸红了些,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都擦了一次,穿上裤子的时候,小手震了一下——他竟然兴起了!
手烫得不像话,暗骂了句色狼。
正要离开时,那洁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身体趴到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秦陆…我想要你…”
身下的人毫无反应,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尔后继续呢喃着:“其实,我喜欢你爱我,喜欢你抱着我,叫我宝宝…”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脸都热了,但是她希望他能听到,能知道他的宝宝来了。
她就在他身边,他不是一个人在难受。
做完一切,她坐在他身边,呆呆地望着他的睡颜。
“秦陆,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她的声音低低的,很压抑。
她没有看到,秦陆的手指是动了一下的。
他依稀地感觉到他的宝宝就在身边,她和他说了好多的话,他听到了,可是无法回应,全身都像是辗碎了重组一样…
宝宝,他的宝宝在说话,他想告诉她,不要哭,他不会死。
但是他连抱她的力气也没有。
秦陆闭着眼,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她的脸蛋,她的笑,她的泪。
每一幕都是他的牵挂,蓦然间,像是有什么注入体内一样…很清明,很舒服,他感觉不那么难受了。
想抓着她,却仍是没有力气。
他只能躺着,等着自己能抱她的时候。
那洁靠着秦陆,门口站了一个女人,是安千金。
她静静地走进来,望着床边的小女人,还有她脸上的泪水。
说实话,她是有些吃惊的,在秦陆这样的时候,她没有想到那洁会来,会冒着被传染的危险过来,还这么接近。
她是不是疯了?
安千金走到床前,很冷淡地说:“病人需要打抗生素了!”
那洁抬眼,就望进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她垂着头站起身,看着安千金利落地在秦陆的手臂上注射。
完了,安千金淡淡地说:“不要和病人过多的接触!”
那洁震惊地瞧着她,因为安千金的淡淡语气中,是有着关心的。
她想说什么,安千金一如既往地骄傲离开了。
那洁的唇微微上扬了一下,然后坐下,眼就一直盯着秦陆看,她不舍得移开,怕一移开,他就不在了。
她守着他,从白天到夜晚,再到夜晚到白天,整整二十四小时,眼都没有舍得眨几下,齐天阳叫了几次让她休息,她也不动一下。
明明知道极有可能被传染,但是齐天阳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是按着时间送了饭给她,偶尔不忙的时候也陪着她一起等着奇迹的出现。
虽然他知道那奇迹是微乎其微的!
开始的时候,她不肯吃,他就威胁她,不吃的话就不让她在这里呆着。
那洁是眼泪和着饭吃下去的,一根菜也没有心思吃,就扒着白饭了!
齐天阳叹口气,有吃总比不吃好!
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那洁因为累极,实在撑不住了,她就趴在床头,想合一下眼。
她不想离开他,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
可是她太累太累了,不一会儿,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娇小的身子伏在秦陆的身侧,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苍白。
安千金来给秦陆量体温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一幕。
她竟然还没有走!
其实这事儿,本来安千金不应该做,量体温那是护士的事情,但是她做了,潜意识里她告诉自己只是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其实,她应该希望他出事的,毕竟她那天做的事情,如果秦陆永远地不在了,那么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她真的不想,她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这个小女生出现在这里,是让她吃惊的,死亡面前,谁不怕啊!
但那洁来了,还和秦陆成天地呆在一起,不是她白痴,就是她太——痴情!
他们的感情有好到那样吗?
安千金给秦陆量体温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洁看。
小小的脸蛋现在很苍白,实在说不上美丽,眼眸紧紧地闭着,只是一只小手抓着秦陆的手不放,还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瞧着他们之间,那种看似很淡,实则就是昏睡中也很亲密的姿态。
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注视——
“安医生,第几天了!”是秦陆的声音。
安千金惊了一下,然后目光立刻落到秦陆的面孔上。
看见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她瑟缩了一下,心情十分复杂。
但是医生的本能让她很快地说:“第七天了!”
秦陆点点头,安千金这才想起体温计来,她伸手想去拿,但是秦陆自己已经探到了腋下,很慢很吃力地拿了出来——
安千金知道他是不想别人碰他,一双漂亮的唇瓣拒得死紧的,默不作声。
秦陆拿起来一看,37度,是正常体温。
他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落下来了,眼眸往下,落在那个小人的身上。
越发地温柔起来,那种柔情,是安千金从未见过的,以前,她只见到了他对那洁的宠爱,像是纵容一个小孩子。
但是此刻,秦陆望着那洁的目光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目光,那种赤果果的爱意,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她觉得呆不下去了,走之前,用干涩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秦陆抿紧了唇瓣,但没有说什么。
门被关上后,他抬手缓缓地放在那洁的小脸蛋上。
声音温柔着说:“宝宝,起来了!”
她没有动,一看就知道是累坏了。
他也没有再叫她,就这么躺着,大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小脸蛋。
有她在的感觉,真好!
他一直抚着她的小脸,那洁在睡梦里,也感觉到,将小脸往他的手边送了送,那样子,脆弱又可爱,让人恨不得能将她好好地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但是秦陆没有力气,他只能用最简单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最深沉的情感!
两人静静地呆着,一个睡着,一个醒着。
许久许久以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一脸疲惫。
但在见到里面的情景时,饶是见多了风浪也是吃了一惊。
“你醒了?”齐天阳沉着声音问。
秦陆嗯了一声,然后比了个手势,意思让他声音小一点,不要将那洁给吵醒了。
齐天阳明白,走过去看了一边仪器上秦陆的各项体征,表示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的愈合能力超出常人太多太多了。
“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院了!”齐天阳的声音很轻。
秦陆苦笑一声,望着身侧的小女人,“但是现在动不了,你帮我把小洁抱上来。”
如果他自己能动,是绝逼地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他的宝宝的,但是现在,他舍不得她这么睡着,时间久了,颈子会疼的。
齐天阳轻笑着,他当然知道秦陆的那一点子心思,于是将那洁抱到才醒的男人的被窝里——反正,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做不了什么吗?
天知道,一男一女在一个被子里可以干出许多事儿来,不一定没有体力就办不成的!
齐天阳将仪器抱走,临了还将门给他们反锁上了。
秦陆屈起一只手,有些困难地抱着她的身子,让她窝在他的怀里。
那洁睡得有些沉,但是一接触到他的体温,立刻就醒了,目光灼灼,又有些干涩,对上他的目光。
好久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秦陆,你终于醒了?”
他微笑着,叫了一声:“宝宝。”
这一声,如珠玉落下,清雅好听,她鼻头一酸,感觉像是好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她了。
于是脸红着,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说:“再叫一次好不好?”
秦陆的眼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久也没有叫,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此时布满霞光的小脸蛋儿。
就在她不满的时候,他一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真真切切地叫了声:“宝宝。”
之后声音就隐没于他们的唇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