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殷璃发现乔思悦不见当即让人将整个别墅周边都围住,把院子里的所有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没了!
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殷璃站在草坪上,伸手拽着垂在半空中的布条狠狠一拉,力道大,刺啦一声,布条被她扯断。
“这下你满意了?”
她说话针对的人是站在不远处的秦晋之。
两人在楼下对峙了两个多小时,最开始还偶尔听到楼上的乔思悦发出叫声,渐渐的没有再听到,本该引起注意的,可偏偏两人在下面玩太极。
最终导致了楼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跑掉的都不清楚。
殷璃觉得今天晚上这个任务简直是她职业生涯里的一个奇耻大辱。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下跑了!
她将拽下来的布条狠狠扔在了地上踩在了脚底。
秦晋之沉着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殷璃,“她跑了难道跟你没关系?你把我拦在楼下不就是想给她制造机会?我怀疑你是她同伙啊!”
秦晋之眉头一皱,“殷警官,说话跟人做事一样,是要负责任的!”
殷璃:“……”呸,这小子还敢嘴硬!
殷璃守了一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抓到早已气得内伤。
还有,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她是什么眼神?让她这么不爽!
殷璃气得磨牙,哼哼两声,“是不是同伙带回去审问审问就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伸手碰了她一下,拽着她的衣袖拉到一边,是她的下属,“头儿,冷静冷静,这个人,咱们还是不要动的好……”
下属急切低声道,殷璃气不打一处来,“他包庇嫌疑犯,我怎么就动不得了?来人,带走!”
一晚上的窝囊气总算能找回来了,殷璃说出这句话之后神清气爽。
秦晋之站着没动,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接触到殷璃投递过来的目光时,似笑非笑了一声。
“殷警官,你可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哟,还把自己比喻成“神”了!
殷璃从旁边花圃里抓了跟草叶子咬在嘴里,慢悠悠地,痞气十足。
“我只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我们作为执法者,那是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秦晋之将双手平放着,盯着殷璃,“……好,我拭目以待!”
……
殷璃带着秦晋之出清韵别墅的时候,派遣出去追查乔思悦的人汇报,方圆一公里之内的地方没有发现乔思悦的踪影。
“周边监控录像查看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出来?”
殷璃沉声,拿着手机快步走出来发现自己原来的车里没了人,顿时惊住,匆匆挂了电话询问周边的人。
“车里的人呢?”
来的时候她让言溪就在车里等的,她也没想到一进去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忘记了还留在车里的顾言溪。
“没有看到啊!”
殷璃在里面打架的时候,她带来的人都跟进去了。
“shit!”
殷璃低骂一句,拿出手机翻出言溪的手机号码,正要拨出去就听到那边坐在车里的人幽幽道。
“她人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殷璃闻声转身就朝那边大步过去,单手撑在车门顶,动作粗放,“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秦晋之坐在车后排,她突然靠近过来,俯身低头,脸距离他的脸不到二十厘米,在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瞬间,秦晋之大脑一阵空白,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殷璃见他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秦大少若是知道还是说清楚的好,万一我这位朋友有个三长两短,你头上的罪名可不止一项包庇罪,还有个,知情不报!”
秦晋之猛地转开脸,回给她一个后脑勺,殷璃正想骂,嗨,这小子敢用后脑勺对着她?
就听到秦晋之冷冷出声,“她被我二哥接走了!”
殷璃:“……”
慕时年接走了?
……
秦晋之在清韵被殷璃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安这里。
苏安大为震惊,“不会吧?”
秦大少就这样跟着人家走了?
据他所知,两人好像打过一场不分伯仲的啊,而且在场还有那么多慕家的保镖,只要秦晋之开个口,谁能在那种情况下带得走他?
不过事到如今秦大少的事情倒不是个麻烦事儿,最麻烦的是乔思悦。
苏安思索片刻,吩咐下面的人,“派人去找,查到消息立马汇报,不要惹事,也不要打草惊蛇,尽量低调!”
苏安倒是想闹得天翻地覆的,可现下他们人在榕城,不是在荆城自己的地盘,他们才来就受到了暗杀袭击,若是再因为乔思悦而惹出个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不要惹上麻烦!
安排妥当之后,苏安寻了个适当的时机敲门进了房间,看慕时年还没有醒,言溪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室内有动静,她的眼睛立马睁开。
“什么事?”言溪开口。
苏安被她戒备的状态有些不适应,笑着,“夫人,没事,我就,进来瞅瞅!”
言溪神色微松,紧绷着的神经舒缓了许多,默了片刻,“我的手机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她要联系殷璃,问问那边的情况。
然苏安一听她要找手机,表情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答应了,说让人现在就去找找。
一转身,苏安脸上的神情是一言难尽,那手机,被爷拿了,他总不能趁着爷在昏睡的时候把手机给拿出来吧?
万一爷不同意呢?
总之,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苏安都没再进来。
言溪一直没睡,尽管疲惫不堪闭着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慕时年胸口染血晕倒在她怀里的情景只要她一闭眼就会在大脑里重复闪现,连带着他滴在她脸颊上的鲜血,带着温度的。
言溪总是会忍不住去摸脸上鲜血滴过的地方。
再看看大床上白着一张脸昏迷不醒的慕时年,言溪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她在房间里时而茫然无措,时而纠结忐忑,有时候还很想再掀开他的被子亲眼查看一下他肩膀上的咬痕伤口。
他还不醒!
他会不会睡很久?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有控制不住的趋势,言溪想到了要吃药,但是她身上又没有带药,怎么办?
她像只无头苍蝇似得在房间里乱转,步伐也是越来越快,最后在快步走的时候‘咚’的一声脑袋撞上了墙壁。
疼!
她头抵在墙壁上,疼痛感传来时她感觉到清醒,随即便不由自主地又朝墙上撞了一下。
好疼!
“你在干什么?”
身后,慕时年一声低喝,言溪机械地转身,额头上已经见了血,她却浑然不觉,怔怔地看着面露惊色的慕时年。
“你醒了!”
慕时年想要破口大骂了,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她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伤口扯着疼,他没时间去考虑疼不疼,张口就道。
“你……”他想要骂,你疯了吗?
他一醒来就看到她在干什么?
撞墙?
自残?
慕时年一阵心惊胆战的,之前他还觉得国之行还能再缓缓,如今看来,是一刻都缓不了了。
他坐起来,看着她额头上血水直冒,浑然不觉得疼似得,神情呆呆地站在那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顿时要骂出来的话又噎了回去,朝她伸出了一只胳膊,压了压语气。
“来,到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