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最开始她就有疑问,原定计划就是她和陆云深带着一队人进南三角的,结果带着的那队人却因为k国警方的原因卡在那边走不了,而他却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跟来了。
跟来了也就罢了,在紧要关头决定金蝉脱壳,选的路径和援救队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亏得她这一路都是提心吊胆,几次以为死定了,险象环生还以为是上天保佑,其实不然啊,这家伙是提前就做好准备了吧。
殷璃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的。
耳麦里连线的人在停顿了片刻之后淡淡出声,“有些事你猜到了就是了,不用说出来!”
殷璃:“……”
好啊,慕时年那个混账东西撒出来的弥天大谎,什么重伤出国治疗?什么要死不活了?统统都是假的!
可怜了顾言溪,在帝都时急得肝肠寸断,被掳走后音信全无,生死不明!
……
“啊切……”言溪一个重重的喷嚏宣告着她受凉了,打喷嚏脸部的弧度牵扯太大,两边脸颊都是一阵木木的疼。
那两耳光煽过来,她一张脸都肿了,疼痛感都扯到耳后根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的耳膜被打穿,再也听不到声音,幸好,幸好……
卧室房门被人小心翼翼推开,阿织从厨房那边取了冰块进来,“你快拿来敷一敷,再肿下去,你那张脸都见不得人了!”
言溪摸着撑起来一块皮的脸颊,从视觉上看,她的脸已经肿得不能再肿了,看起来像是要被撑破了的样子,还有,嘴角也破了,晚上连饭都没法吃。
晚上熬药时,那位中医师看着她的脸,挑眉,“猪头脸?”
言溪面无表情,最后那位中医师在端走那碗中药后赏赐般的给了她一些药,“敷一敷,太丑了!”
言溪:“……”万恶的一张嘴。
言溪先用那药敷了一点点的地方,看看那药到底是不是有用,她没敢全部一下子都敷在脸上。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愿意相信,除了,进来的这个阿织!
“医师的药你敷过了吗?”阿织把冰袋递过来,看桌案上丢着的那包药就开了个口子,再看看言溪的脸,好像没敷。
言溪拿了冰袋轻轻贴在脸颊上,“没有,不敢用!”
阿织愣了愣,没说什么,又递过来一包冰袋。
被关在这里有点警惕性也是正常的。
窗外雨水拍打的声音还在响着,言溪听着那雨声蹙着眉头,“我今天出别墅大厅时看到水位上涨了,这雨若是再这么下下去,这里不怕被淹吗?”
阿织却笑,“你放心,淹不到这里来的,去年雨汛的时候,水位淹的高度有一层楼那么高还不是过来了!”
言溪吃惊,“雨汛到底会有多长时间?”
她以前了解到的南三角雨汛只是书中所提到的长达大半个月水位持续上涨,到这水温上涨到哪种程度都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这一次她亲生经历才了解到,这种大半个月一直下雨的情况真的让人很害怕。
尤其是在这种类似深山老林的地方,通讯和交通都不方便,一旦水位淹到不能控制的位置,或是房屋根基承受不了,到时候岂不是一场灾难。
更别提她下午熬药的时候发现有东西在撞击厨房玻璃,走过去一看,一头鳄鱼靠近在窗前,隔着防弹玻璃露出獠牙,当时差点把她吓得半死。
长时间下雨水位上涨,这些猛兽也关不住了,鳄鱼是从下面的鳄鱼池里跑出来的,可想而知,待在这里危机四伏,不仅要防着人,还要防着这些猛兽。
“雨汛看情况啊,有时候是半个月,有时候时间还会再长一些,反正就是进来的时候可以步行,可出去的时候就得乘船了!”
所以,根本就不要想着如何逃跑。
半夜,阿织睡得很熟,言溪却怎么也睡不着,脸疼。
窗外大雨肆意,言溪爬起来,把椅子搬到窗边角落,坐在角落里,任凭着窗外的豆大的雨点声敲打着玻璃。
怎么办?她怕是短时间里回不去了!
父亲,爷爷和奶奶,,殷璃,唐棠……他们现在找不到她肯定很着急,还有,慕时年……
他醒了吗?身体有没有好转?
他身边有秦晋之,还有尹家组织的医疗精英团队……他应该没事的!
不知不觉,疼木了的脸颊上有湿哒哒的东西滚落下来,她回神,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泪痕擦拭掉,突然察觉到自己面前的光线有点不一样,她转脸看向了窗口的位置,被窗外一团阴影给怔住。
这不是树木投递过来的阴影。
那么一团,阴影没动,旁边的显示的影子却被室外的风吹得摇晃不已,唯独这一团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言溪心里一个咯噔,本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出于自卫本能,她缩了缩身体,双手抱住了腿,蜷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窗户外面。
那是个,人影?
还是……
不会是r想着要杀人灭口,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了吧?
言溪心脏一个紧绷,反手抓起旁边唯一一个能当做武器的东西,装冰块的盘子!
像一只生命受到了威胁的小兽,紧紧地盯着窗外。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那影子一动不动。
最后,她抓着那盘子的手都累得快抓不稳了,眼睛也瞪得疼了,那影子才离开,消失不见。
“那是……”那真的是个人!
不是她的幻觉!
……
大雨中,窗外,黑影消失不见,雨声会掩盖掉不少痕迹,黑影轻车熟路地闪回一个房间,一进门,站定的地方很快便积起了一滩滩的水渍。
房间内没有开灯,暗处,有人出声,“见到人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嗯!”
对方一听也没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说了出去很危险,万一被人发现启动了这一片区的防御系统,被包围打成筛子简直就是小case,若是想死,就像他这样没事出去晃一下就行。
可说了也不管用啊,照去不误!
送死都是这么的义无反顾!
“她没看到你吧?”
慕时年将换下来的衣物毁尸灭迹,面无表情道,“没有!”
只是隔着窗户,看到她那张因为紧张害怕惶恐不安的脸,他差点有了要砸碎窗户将她带走什么都不想查了只需要她人平安就好的念头。
然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接到了宋靖白的消息。
“来了七个人,现在已经得到妥善安置,剩下的人被大雨耽搁,可能会晚一段时间!”
“七个?他们怎么进来的?”
“徒步!”
厉害了!
这么大的雨居然没被水给冲走,还顺利地进来了!
“沈若白回来了?”
提及沈若白时,慕时年眉头跳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那是一种警惕的防备,还有男人之间争锋的较量。
“回来的只有他的一个下属,他人还在帝都!对了,他的人来过一趟了。”
慕时年,“怎么说?”
“结盟!”
慕时年:“……”
“若是你不结盟,怕是被带进来的那六个人,你是保不住的!”
慕时年狠狠一眯眼,“所以,他这是在逼着我跟他结盟跟他站在一起?”
进来的七个人之中,其中一个是沈若白信任的人,剩余六个人之中,一个是宋靖白,一个是陆肖,无论是哪个都不能折在这个南三角里。
沈若白真是掐得一手好算盘啊!
这是拿捏了那六个人作为人质威胁他?
结盟固然好,解一时之忧患,但是,沈若白这个人……不可信!
然当下,他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理由拒绝这个要求。
结盟了,这边沈若白留下的人力资源可以随他调配,说到底,南三角这边错综复杂的关系里,他一个外来者短时间里根本没法立足。
而沈若白不同,他人虽然没回来,可他留在这边的人却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条件呢?”
“把顾言溪救出去!”
慕时年垂着的手捏紧了,眼底阴沉沉的,“他好像忘记了,顾言溪是我的人!”
他要救的人还需要沈若白来当做谈判条件,这是在讽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吗?
“还有一个!”
“他要r的命!”
慕时年:“……”
……
当夜,r所在的房间内,烈焰红唇的女郎陪着他喝着酒,吊着的膀子没有丝毫的影响,室内烟草气息弥漫,进来的人候在门边。
“如何?”
“死了!”
r从椅子上起身,眯了眯眼,“没能查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下属摇了摇头,“r少,四楼之上是整个南三角的禁区,别说是进yk房间的门了,整个过道上有的什么机关暗道都没有人清楚!”
无数次的试探换来的都是血一样的教训,没人能活着回来的!
“老子就不信了!”r少暴躁地将桌子狠狠一踹,“那老东西说不定已经快死了,还霸占着那个位置不肯下来,整天装神弄鬼的不露面,说不定人早就死了呢?”
一个人怎么能长达几年时间不露面,不见真人?
可即便如此,yk在南三角的赫赫声威还是震住了整个南三角,靠得是之前那雷厉风行的残忍手段。
r面目狰狞,捏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沈若白现在不在南三角,趁机把yk干掉让整个南三角改朝换代,我特么就不信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