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第二天醒来差点连路都走不稳。
她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收拾了房间,把床单被套都换了。
累倒是其次,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早餐时,顾长青问,“小言,昨天晚上,你在楼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言溪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我睡得早!”
顾长青试探道,“我好像听到你房间里有声音啊!”
顾长安闻声也停了下来,看向言溪,“怎么回事?”
他昨天晚上在战友家里下棋到半夜,睡在战友家里了,没回来。
早上回来换衣服,正好一起吃早餐。
言溪抬眸,眼底的目光冷静无波,“是吗?姑姑可能听错了吧!”
顾长青:“……”她也不确定声音是不是从言溪房间里传出来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不过言溪这个人不像言雨,言雨脸上藏不住话,可言溪一贯冷静,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根本不可能。
“是吗?有可能是我听错了!”顾长青笑了笑。
言溪表面上没什么,后脊背却出了冷汗。
都怪慕时年!
那个混蛋!
顾言溪没再打电话给秦晋之提律师的事情,很明显,她联系秦晋之找律师被慕时年知道了,接着便有了昨天晚上他怒气冲冲翻墙入室。
昨晚上的经历真的很糟糕!
“言言?”
顾长安唤了几声才唤回她的神智。
车内,顾长安看着神不守舍的言溪,蹙眉,“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言溪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如实道,“没有!”
顾长安:“……”
言溪今天画了浓妆就是为了掩盖脸上的疲倦,接连失眠,昨天晚上还被欺负成那样,若不是怕被顾家人看出端倪,她今天真不想去公司。
“那件事你说要自己处理,处理得怎么样了?”
顾长安所说的那件事,言溪心知肚明,一想到昨天晚上慕时年的凶残,她浑身骨头都疼了。
“我会处理的!”一天前她说这句话信誓旦旦,而如今,不知道是不是气弱的缘故,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听起来像是敷衍。
顾长安气不打一处来,“我难得管你!”
言溪:“……”
言溪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让身体缓和了过来,也在心里足足骂了慕时年两天。
这两天时间里,言溪都没再看到慕时年,倒是听到了有关杨琪的消息居多。
杨琪视频曝光的第二天,网络上揭发她的不堪历史的人多了起来,其中有一条让她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杨琪手下除了乔思悦以外还有三个三线的小艺人,有艺人出来曝光,说她为了抢资源给艺人下药,性招丑闻涉及到圈子里的几个重量级人物,被挖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杨琪被警方带走。
乔思悦名气大减,因为那名爆料艺人说的,牺牲她们抢来的资源全让乔思悦给独占了。
一时间,乔思悦在圈子里的黑料百出,这两天随随便便翻个网站都能看到她的黑料,甚至还有人指出说她也是杨琪拿来巩固圈子地位的人之一。
有消息传闻乔思悦也被警方传召了,至于内幕,还没有公布出来。
言溪翻完新闻,沉思了片刻,打了个电话给唐棠,开门见山,“你跟殷璃还有联系吗?”
唐棠乍然一听吓了一跳,“言溪,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她……她不是都跟你闹翻了吗?”
言溪敲打着桌面,“是闹翻了,所以我才问你,她这些年有没有跟你联系?”
唐棠深吸了一口气,“联系是有的,不过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你跟她,闹得那么僵……”
“我找她有事,你把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唐棠受了惊吓似得,丝丝抽气,抽完后报了个电话号码给她,低声。
“言溪啊,她现在在帝都警署,刑侦大队的老大,贼凶,贼凶悍了,我一般都不敢跟她联系的!”
说起这个交情算不上老铁的姐妹,唐棠别说是平日里打电话问候了,就是一听这个名字就认怂的。
早些年殷璃在荆城求学,跟言溪相识在荆城a大某教学楼楼下的小树林里。
当然,这真要说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为两人,打了一架!
而且原因令人啼笑皆非,言溪把假小子的殷璃当成了调戏女孩子的无耻之徒,两人打了一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接触得久了发现两人是臭味相投,同样的热爱冒险,同样的天不怕地不怕。
只是后来因为沈若白的介入,殷璃最开始是没什么反应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反对言溪跟沈若白。
言溪为了沈若白离开顾家的那天,殷璃也转了学去了帝都,当然,她是因为家里有背景,所以换学校就跟挑白菜似得。
但是从那以后,殷璃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言溪。
言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忆起了往事,看着笔下的电话号码,神色恍然,半响之后轻声,“她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吗?”
唐棠,“嗯,没变!”
是懒得换还是因为担心故人联系自己会接不到电话?
殷璃这个女人……
“言溪,你回来这么久了都没联系她,她……”
言溪,“我现在就联系!”
唐棠:“……”别两个人一联系上又吵起来了,到时候她可拉不住啊!
言溪在结束了唐棠的通话后,拨了那个根本不需要看笔记就能记着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不过响了两声,一个清越的嗓音响起,“喂?”
“我,顾言溪!”
电话那边的人“嗯”了一声,尾音一扬,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找我有事?”
万年不变单刀直入的说话态度!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言溪也不浪费她的时间。
殷璃笑,“别说什么请不请,我可承受不起顾大小姐这一声请!”
来了,单刀直入之后就阴阳怪气了。
言溪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她这么说话反而是松了口气,如果她不想接她的电话早在她自报家门的时候就挂了。
殷璃就是这样的性子,在她眼里,永远只有看得顺眼与看得不顺眼的区别。
看得顺眼的留着,不顺眼的有多远滚多远。
言溪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怎么的,至少阔别四年多,殷璃一开口没叫她滚!
“帮我做了这件事,我负荆请罪!”言溪道。
殷璃冷哼一声,“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说!”
言溪,“沈若白之死跟乔思悦有关,我需要借你之手,点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