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当天晚上就回了荆城。
迷迷糊糊,她被人抱起来,室外的冷空气袭来,她缩了缩脖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慕时年昨晚上发高烧,她下半夜都没睡,浑浑噩噩地在沈家又闹腾了大半天,下午一上车便睡着了。
苏安撑着伞,大半边的伞都给老大撑着,而老大怀里还抱着言溪,所以这伞,全撑在言溪身上了。
秦晋之一杯咖啡喝了一半,看到慕时年抱着人进医院,第一反应就是,厉害了我的哥,去了一趟临江城又把人给做到进医院了!
他走过去只是笑了一下就被慕时年一脚踹开。
“笑得那么猥琐你妈知道吗?”
秦晋之:“……”我kao,我这叫猥琐?
还有,我妈是你姑姑!
秦晋之觉得一定要把这件事儿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妈说一下,慕家这个居然嫌弃她儿子的笑容猥琐!
慕时年抱着言溪进的骨科室,先让秦晋之找了骨科专家在这里等着,言溪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雪白墙壁,蓝色纺布,消毒液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潜意识里她很排斥,猛得坐起来,耳边就传来一阵低沉声音,“坐好了!”
言溪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慕时年的怀里。
她才想来,眼睛还湿漉漉的,表情有些懵,不如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精明冷傲。
慕时年看着她的脸,目光微动。
嗯,想亲!
慕时年靠她近,唇正靠着她的耳垂边,浅薄的呼吸在她颈脖上流转,言溪有些痒,侧脸动了动。
慕时年的气息突然贴近了,唇就在她的耳垂处,低声,“再动就有反应了!”
言溪:“……”
隔着布料果然感受到了某处的蠢蠢欲动,一阵脸红筋涨。
秦晋之正好听到,内心吐槽,不要脸不要脸。
动不动就开车!
骨科医生正好检查到她的手,“来,动一动,看看有没有反应?”
脸红筋涨的言溪:“……”
慕时年:“……”
秦晋之:“……”骨科老大,你是魔鬼吗?
……
哪怕是打了石膏,慕时年依然不放心,一回到荆城就直接来的医院,要求荆城医院的骨科专家给言溪坐诊检查。
那架势,看得秦晋之还以为言溪快死了!
从车里一路抱过来,乘坐电梯到十楼,苏安这一路也是不断地在刷新对老大的认知。
他现在一定是跟了个假老大!
言溪去烧伤科检查,慕时年正好出来接电话,接了电话就被秦晋之拦住。
“去了临江城?”
慕时年:“废话!”
秦晋之,“有没有睹物思人?有没有伤心欲绝?有没有暴跳如雷?”
慕时年用舌尖顶了一下牙槽,靠在墙边,一只脚翘着脚尖,“没有!”
秦晋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信!”
临江城可是沈家的大本营,沈若白从小生活的地方,顾言溪也是去过的,他若是不怕顾言溪睹物思人怎么会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刷存在感?
秦晋之太了解他的这位表哥了,看起来是个君子无欲无求,其实一旦盯上了什么东西那是不择手段,且注重实效,想要他来个温水煮青蛙似得慢慢熬,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之前的乔思悦,秦晋之只能说,有可能是确实动过情,也想过要从良结婚,可是不到那种会为了爱情而疯狂而魔怔的程度。
而现在的二哥,嗯,才是他所熟悉的,鲜活的!
慕时年,“信不信随你!”他有毛病才想让人相信。
“乔思悦回来了!”秦晋之在他转身要进病房时轻声道,“中午还打了我电话,问你的情况!”
慕时年转身,眼睛眯了眯,“晋之!”
秦晋之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行了,我闭嘴!”
他也觉得两人分手了老是这样纠缠着不好,最开始他还觉得是二哥对不起乔思悦,所以大男人迁就点没什么,二哥为了乔思悦的名声所以至今没有对媒体公开分手关系,不就是把这个主导权让给乔思悦了吗?
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吧!
可没想到这样一来倒是让乔思悦觉得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不死心地隔三差五来找二哥,这种感觉就不好了。
连他这个最开始都倾斜向乔思悦的人如今天平都有点倾斜了。
慕时年进了病房,言溪烫伤的左手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了。
“好了!”言溪见他进来,把包扎好的手给他看,慕时年挑眉,“像熊掌!”
被嫌弃了!
言溪:“……”
下一秒,说着嫌弃话的慕时年将言溪抱起来,“回家!”
他突然抱起她,言溪没心理准备,怔了一下,听到门口秦晋之传来的“啧啧”声忙低声,先前被她抱是因为她睡着了,太困了。
“我能走!”
又不是伤了腿。
慕时年迈开大步,到了门口,言溪也顾不上脸红心跳,看到秦晋之适时出声,“秦少!”
秦晋之蹙眉,“能不能换个称呼?”
言溪不解,“为什么?”之前不是喊得好好的吗?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
慕时年替他答了,“禽兽!”
秦晋之:“……”他要告诉他妈,她儿子不仅被人说成猥琐,还被骂禽兽!
言溪反应过来,表情很诚恳,“好像还真有点……”
慕时年:“嗯,这样还挺顺口的!就这么叫吧!”
秦晋之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这两人就是上天派来惩治他的吗?
言溪看秦晋之一脸崩溃欲绝,没忍心再叫了,斟酌着换了一个称呼,“秦医生,我就是想问问,沈齐醒了吗?”
没叫秦少,秦晋之又满血复活,不去看慕时年这个落井下石的表哥,“醒了啊,上午还闹了一场!”
言溪在听到他说闹了一场的时候,心脏就绷了绷。
“他报了警,说他儿子要杀他,警察来过了,还去了a大!a大校领导还亲自来了一趟!”
言溪一听浑身都颤了一下,脸色白了白,她挣扎了一下,慕时年抱得紧,察觉到她的反应眯了眯眼,“要去干什么?”
言溪,“我要去病房看看,跟他谈一谈!”
沈齐这么一闹,是想毁了他儿子吗?
做父亲的去告儿子谋杀,她都不敢想,闹到学校去之后沈云池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她的手机今天一天都在慕时年的手里,所以,很有可能学校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慕时年没接。
言溪现在也没心情去质问慕时年是不是故意的,看他听到秦晋之的这话淡定自若,明显是早就知道了。
言溪气恼,从他怀里挣脱开径直就朝着沈齐的病房那边走去。
心里也明白,这是沈家的事情,他不想搭理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不该对他有气才对,只是她太担心沈云池的前途了。
秦姨刚走,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没了前途!
慕时年怀里空了,黝黑的眸里冷色沉沉地压了下来,旁边的秦晋之见状,用之前的原话提醒某人,“没有暴跳如雷?”
慕时年:“……”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