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衣服被抢,宋靖白表情浮夸,“舍不得啊?”
慕时年抬脚踹向他,被他敏捷地躲开,闪了腰,扯了肩膀,一个劲儿地喊疼,“昨晚上没被你女人打死,今天还差点被你踹死,你们两人还真是,狠毒啊!”
慕时年将那件衬衣装进了袋子里,“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他可没时间跟他瞎扯淡!
宋靖白没捞到好,揉了揉发疼的肩膀,“时域这几天都没见了,你不问问?”
这两兄弟,他也是昨天晚上被慕时年拖出去喝酒的时候听秦晋之说的,两人在病房里大打出手,导火线就是那个顾言溪。
以宋靖白对他的了解,若非真的动了怒气是决然不会动手的。
慕时域那个小子从小到大哪天不上房揭瓦?慕时年动过手了?
没有,偏偏就是因为这个顾言溪,听说慕时域被揍得可狠了。
即便宋靖白没有在现场,但听秦晋之的描述,当时那情景……
啧啧,果然是兄弟是衣服,女人是手足,衣服碍眼,直接撕了!
慕时年面无表情地将装有手拎袋的衣服扔进了一只柜子里,“他是你弟弟?”
宋靖白反问,“你还知道他是你弟弟啊?”
知道是亲弟弟还下重手!
慕时域的小心脏都给碎成渣了吧!
“你想两边讨好,结果呢?”宋靖白叹息一声,想说,昨天晚上差点没让顾小姐给打死,又把亲弟弟给揍了,两边都没捞到好处吧!
慕时年冷哼一声,没再接话,宋靖白自讨没趣,留下来也没饭蹭,只好摆摆手先走。
等宋靖白一走,慕时年坐回了大班椅,目光盯着柜子一角,眉头微蹙。
宋靖白最后那句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见鬼的讨好!
……
言溪自打给慕时年买了那件衣服后又去了一趟医院后,垫付了一部分的医药费,银行卡里的钱捉襟见肘了。
一想到现如今手头紧张,给秦姨筹集手术费用的钱更是没有着落,也亏得她在秦姨面前还淡定地安慰秦姨不要为了钱而担心。
该担心的人是她啊!
锅里的水烧开了,言溪还站在一边没动静,手里拿着勺子一动不动。
是回顾家服软吗?
若是求助于顾家,秦姨的手术费是不需要愁的。
只是,一想到顾家,言溪便过不了那道坎。
这些年总以为自己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度过一道道的难关,四年前如是,她熬过来了,现在呢……
她能熬,但是秦姨等不得!
她凑不出手术费,秦姨就会没命,而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姨受这样的罪。
她答应过若白的!
肩膀上那股无形压力带来的沉重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言溪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她的饮食一向简单,一碗面的调料也是简单到了只放了盐和油。
素面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她也没在意,端上桌,埋头就吃了起来。
言溪的生活要求要么精细到无可挑剔,要么粗放得毫不在意。
精细无可挑剔的日子说的就是她以前的生活,然而现在,舌尖的寡然无味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回不到以前的日子了。
接到乔思悦电话的那会,言溪刚吃完一半的面条。
“我们谈谈!”
乔思悦开门见山。
言溪将筷子放了下来,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可以!”
西雅特咖啡厅,言溪如约而来,见到了坐在包间里的乔思悦。
不是说脚伤重这辈子都要站不起来了吗?
在言溪看来,短短三天时间,她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吧!
言溪将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往桌子上一放。
乔思悦看到她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顾小姐是什么意思?”
言溪,“以防万一!毕竟,乔小姐是有过前科的人,手段高明不得不防!”
乔思悦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极力隐忍的气怒,“你弟弟沈云池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不再追诉,难道我做得还不够?”
言溪笑了,“你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里面的视频录像你肯定有,为什么你不直接拿给警察去定罪?只是口口声声死咬着是云池要泼你硫酸,你那一面之词还真是看不出你做得有多够!”
乔思悦沉静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瞬间沉凝下来,目光带着一丝怨毒地集中在了言溪的脸上。
“顾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需要钱,你攀附上时年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说个数,我给你,只要你离开他!”
“你查了我?”言溪将咖啡杯里的银勺轻轻一转,松了手,没打算要喝一口这里的咖啡。
乔思悦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察觉到她眉宇间有褶皱掠过,心里也稍微有了底,说话底气也足了些。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说对吗顾小姐?”
她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经纪人杨琪,取出了一张支票,正要伸手递过来。
言溪却在此时幽幽开口了。
“乔小姐知道慕少的身价是多少?作为他慕家少奶奶的身价又是多少?”
乔思悦捏着支票一角的手微微一僵,咬了咬唇,“你是什么意思?”
言溪看也不看她那张支票一眼,“你拿这么一点钱买得起慕家少奶奶的身价?”
“顾言溪,你别得寸进尺!”乔思悦自认从她知道顾言溪这个女人的存在以来一直都在强压住自己心里的不甘虚以为蛇。
她不能在慕时年面前表现得太激进,她有她的尊严,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点也不符合她的身份,而慕时年也绝对不是那种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会心软的人。
相反的,你闹得越是凶越是会将他推得远,她不想让顾言溪这个女人在得了慕时年的人之后还要慕时年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
所以她一直都在忍,忍着能伺机找到顾言溪的破绽,她不是差钱吗?秦姨手术费和后期的疗养费至少要准备个两百万,这就是她的机会,可偏偏这个女人软硬不吃。
顾言溪拿起手机在乔思悦面前轻轻晃晃,示意她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乔思悦气得牙痒痒,压下了嗓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言溪好整以暇,“好说,你滚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