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言溪又是一声冷笑,被人撞破了还能倒打一耙,实在是可笑。
她转身要退出去,打算让自己冷静冷静才进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她的情绪越发不受自己控制,她真担心自己再在病房里多待几分钟人就会忍不住爆发。
“想走?”
言溪刚一转身就被走廊那边蹿过来的人一手拎住的胳膊,她的左手之前有伤,是替慕时年挡了沈云池砸过去的酒瓶划伤的,缝合愈合后还隐隐作痛。
邰福山她不慎滚下土坡当时是昏迷了,身上也没检查出什么大的伤,可身体上的碰撞青紫还是有的,还有被树枝碎石划伤的地方。
以及昨天晚上的剧烈运动,她浑身都痛。
这些言溪原本都没太在意,可如今被慕时域这么拎着朝病房里拖,身上的伤不算什么,尊严呢?
慕时域动手太快,后面跟着的秦晋之没来得及阻止,看着言溪被粗鲁地拖进病房,当即暗道糟糕了。
“慕时域!”
病房里的慕时年低叱一声,慕时域松开言溪,言溪跌倒。
她身体本就不舒服,慕时域一个大男人出手力道不轻,丢开她时她根本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跌了下去。
她跌下去,狼狈不堪,然而更是让她狼狈的还有她被慕时域拽着拎着拖进来的,如今慕时域一松手,她被扯开的领口就大开着。
慕时域看着跌下去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手,他没推她,她自己就倒下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装,再多看一眼,被她颈口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看得一声冷嗤,想起了什么,抬手就指着她。
“哥,你看看,你可要好好看看,别告诉我她脖子上是被什么虫子咬的啊,那么大一大块该是多大的一只虫子咬成的……”
慕时年眼瞳一撑,捏紧了拳头,“慕时域,你给我滚出去!”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将他的女人拖进来,还拎开了衣领,言溪脖子上是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秦晋之见状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慕时域被大哥斥责,怒,“你是眼瞎了吗,放着思悦姐这么好的女人不要,你要她这么一个荡妇……“
荡妇一词炸得慕时年脑门都开了,正要暴起,就被慕时域一手扔出来的一只空盒子砸了过来。
盒子掉在了慕时年的脚边,盒子上的两个字醒目特别。
“你看她吃的是什么?我今天亲眼看到她在路边吃的这个东西……”
慕时年的目光在凝着地板上那只盒子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胸腔里有一股不明的情绪暴涨而起。
而病床上坐着的乔思悦也看到了那只盒子。
毓婷!
再看看站在旁边的慕时年,联想到昨天晚上慕时年早早就从病房离开,乔思悦心里突然一个咯噔,她今天在慕时年的身上发现了指甲抓的痕迹。
一个念头闪过,她带着怨怒的目光看向了言溪。
“顾言溪!”
秦晋之走到言溪身边要伸手扶她,言溪没看他,自己爬了起来。
看着被慕时域扔在地上的盒子,压抑了快四年的情绪就在此刻爆发,她抬起手,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迅速朝慕时域的脸上狠狠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耳光声清脆,怔得病房里所有人都僵住。
“我是荡妇?”言溪冷冽的声音随着她的耳光砸下!
慕时域的话被这一耳光煽断,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偏向右边的脸又是一耳光砸了下来,将的脸硬生生煽向了另外一边。
接连两耳光,打得慕时年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没被女人煽过耳光,以至于被打了两耳光人都还是懵的。
直到他的两边脸颊传来疼痛感,他才惊叫一声,“你……”
她特么居然敢打他?
慕时域目瞪口呆。
两耳光火辣辣的,反应过来的他咆哮,“老子杀了你!”
暴起的慕时域被人一把拖住,慕时年出手将慕时域制止住,看着站在那边的言溪。
这个女人,实在是……
他都没注意到她的耳光就砸下来了,时域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也不怕他暴起伤人?
言溪看着扭在一起的兄弟两人,冷眸一扫,看了病床上表情呆滞的乔思悦一眼,目光收回去再次落在了脸涨得通红被慕时年钳制住要发疯的慕时域。
“我是荡妇?怎么办,你哥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荡妇!”
慕时年听到这句话时心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尤其是看言溪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大开着的领口,任由着领口颈脖上的痕迹暴露出来。
慕时年真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把她裹起来。
她言语挑衅,表达语言的方式几乎让人厌恶,然而慕时年却在皱眉之后看着她那双赤红的眼,心口突然隐隐作痛。
但在看在地上的那只药盒时,想着慕时域说的,亲眼看到她站在路边吃了那药。
顿时心头那股心疼的情绪被怒气所替代。
好,很好,顾言溪,你他妈真的很好!
乔思悦垂放着的手慢慢地握紧,她是在告诉她,她就算是荡妇又怎么样?
昨晚上跟她滚在一起的人是慕时年!
乔思悦几乎要咬碎了银牙。
“秦晋之,带她出去!”
慕时年低叱,秦晋之才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回神,看向言溪,“走吧!”
秦晋之都没敢往言溪领口处看,是个男人看到了这些痕迹都会如慕时域那么想的。
然而今天早上才去了言溪公寓的秦晋之心里却明白这些痕迹是谁弄上去的。
慕时域还真是作死啊!
“你个贱人,我……”慕时域要疯了,要不是他哥这么锁住他,他真想掐断那女人的脖子。
言溪,“怎么办?我这个贱人就是把你哥给睡了?哦,就在昨天晚上!”
慕时域:“……”撑眸,她身上的痕迹……
慕时年脸色一沉,“顾言溪,你给我闭嘴!”
谁教她这么自贬的?她一口一个荡妇一个贱人,当真是说习惯了无所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