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那混账东西要炸楼!”
殷璃低叫一声,被秦晋之一把拽住手往后拖,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在这块作为地基时的大石头上,那边被炸,整块石头都被震得要裂开,已经容不得人多想,甚至有人被那爆破力带来的冲击力直接给震飞掉了下去。
秦晋之:“……先救人!”
被震飞的人掉下去的地方是水里,就刚才他们被鳄鱼追着跑了一路,这水里到处都是鳄鱼,再不救人怕是连尸体都捞不回来了。
殷璃被拽走,亲眼目睹了那波炸弹爆炸时底楼大厅落地窗的玻璃从龟裂到被炸飞,一股爆破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气流澎湃袭来,他们最终被迫远离那块区域,手忙脚乱地将掉进水里的人给救起来。
“天啊!”
此时四楼之上还被困在过道上的三人在楼下传来剧烈震感时面如死灰。
特么的,过道上没有再见到那所谓的刀网,他们没被割裂成肉块却要被炸成肉泥,好特么惨烈!
“除了这扇门还有窗吗?”陆肖一声大喊,人在剧烈震动中靠着墙壁不受控制地朝着一边倾斜。
是楼下那一炸将底楼炸得朝一边倒了?
楚桓还挂在那扇门的门把上,死死拽着那门把不放,“门都没有,还有窗?”有窗还可以跳,可这一层楼就这一扇门。
宋靖白还稍微好些,人在电梯里,没有像那两人那样被摔得东倒西歪,眼看着那两人都被颠回来砸进了电梯里,宋靖白没能躲得开,被陆肖砸中。
要死了!
“靖白哥,这电梯为什么在动?”
宋靖白有出气没进气了,都什么时候还问这种弱智的问题,楼下被炸塌,电梯为什么不动?
只是……不对啊,电梯……
“砰……”原本抠着电梯门稳住身形的楚桓发出一声闷声,紧接着电梯门合拢,里面的灯瞬间熄灭。
从关门到熄灯不多几秒钟时间,都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急速下坠带来的恐慌感朝三人袭来。
……
“毁了?”
巨石之上的楼房被炸,四周的房屋都受到了波及,碎裂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向周边密林。
一大块镶嵌着钢筋的混凝土从头顶落下,砸中了一人的脑袋,钢筋戳进了大脑,当即没命。
还有不少人被砸中,哀嚎声一片。
r迅速躲开,看着身边倒在血泊中的人,带着其他人避到一边,看着主楼那个方向,笑出了声,“哈哈哈,老不死的,这一次你总算是栽倒我手里了!”
以前怎么没想到直接炸呢?
哦,以前这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除了沈若白,还有其他拥护yk的人,加上那些零散的墙头草,想要一气呵成炸掉这栋楼又要隐瞒住风声可不容易。
现在好了!
r少有种一切都圆满的感觉,他就等着那栋楼彻底倒塌之后再派人去搜出里面人的尸体,哦,拽出来喂鳄鱼吧,祭他这条受伤的的胳膊。
死老东西这些年把他当狗一样使唤也就罢了,一言不合就废了他一条胳膊,等他找到那具尸体一定要切碎了喂鳄鱼。
“r少,那边那伙人……”下属从逃命的惶恐中回过神来才想到了刚才交火的那群人就在河对岸,双方相距距离不到六七米。
原本这六七米的地方是条路,结果水位一涨涨成了一条河,此时,他们在慌乱躲避的同时,对面那伙人也在躲着。
“谁的人?”r少的目光朝那边盯了过去。
“不知道,看装备好像不是我们南三角的!”
r少表情一怔,“有人进来了?”
不好,还以为雨汛期间不可能有人能穿过雨林进来的,他们再怎么闹也是南三角内部的事情,若是有外界第三方掺和,麻烦了!
他可不想当那只要被黄雀吞掉的螳螂!
“不管对方是谁,给我杀了!”
……
河对面枪声率先打响,秦晋之没料到对方这就下了杀手,迅速安排人回击,并让人留意那栋被炸毁的主楼,找机会靠近去查探一番。
不管慕时年和顾言溪是不是在里面,哪怕是他们运气不好当真在里面不幸罹难,他也要将尸体给带回去。
殷璃已经从一名逃出来的女佣口中得知言溪被r的人强行押着上了四楼,在那栋楼被炸掉之前的半个小时里就上去了,一直没有下来。
殷璃:“……”眼眶骤然一红,她来晚了吗?晚了这么半个多小时?
确定了言溪人还在那栋楼里,殷璃情绪就波动得厉害,秦晋之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完了!
既然言溪就在这栋楼里,那么,得知她被r少当做认知强行押上四楼后,慕时年不可能还能坐得住,所以,慕时年也一定是在那栋楼里。
而之前进来的那批人,宋靖白,陆肖……都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面对着那栋被炸毁掉的楼房,想到了几个至交好友都被埋在了里面,秦晋之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两人心情都糟糕透了,以至于对面那伙人发生了什么都没注意,直到听到有人来报说河对岸的人突然不见了。
秦晋之才回神,“什么情况?”
“刚才还有枪声的,突然就没了!可能是,撤走了?”
殷璃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撤走倒不至于,他好不容易炸毁了那栋楼,就等着验收成果,他跑什么?”
她说着拿出望远镜朝对岸看了一眼,入眼的便是一团触目惊心的红色,只见对面一丛树叶上,有鲜红的血迹沾在了上面,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肆意洒落。
殷璃倒抽一口凉气,“诡异!好像有什么烟气?”
只看到有血迹和烟气,没看到人了!
“那么多的人凭空消失?”就算是鳄鱼出没一口一个也不可能这般悄然无声地瞬间解决掉!而且那烟气消散得也快,让殷璃怀疑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不可能!”秦晋之出言反驳,“先派人过去看一眼!”
然而他们看不到的是,此时的河对岸密林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大群的人,其中包括了刚才还在豪言壮语的r少。
他说不出话,因为他的喉头被割破了,正在汩汩地朝外冒着血,几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正悄然无声地在旁边穿梭,其中一人蹲在他前面,慢慢地将自己的面罩解下来,在r少那惊恐的眼瞳里映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