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园里,看到两个孩童从他面前跑过,耳边传来的天真的欢声笑语,司辰便知道,他在做梦。
小八几?小八几!
呼喊了两声无果后,司辰瘪瘪嘴,提步朝那两个孩童走去。
远远的司辰便看见,走在前面较小的孩童拉着他身后较大的一点的孩童来到了一颗大树下,树下还聚集着同样大小的几个小伙伴。
“哥哥,帮我去拿风筝啊!”较小和孩童对着他身边的孩童说着什么,司辰听不见,但是这样一句被他特意用软绵绵的口气说出的话,却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而在下一秒,较大的孩童揉了揉较小的孩童的头,便在众小的注视下爬上了树。
得到了风筝的孩童欢欢喜喜的和他的小伙伴离去,最后只剩下了较大的孩童一人在树上。
好高啊司辰抬头望了一眼,抱着胸,心里说道。
“好高啊”同样的话语却是在司辰的耳边响起,司辰别过头,却看见原本在树上的孩童蜷缩着坐在他身边,像是感觉到司辰的注视,孩童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与司辰对上,眼中什么都没有。
“好高啊”孩童再次说道。
司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而孩童却在他的注视下起身,然后抱住了司辰的腿,用脸蹭蹭,喃喃的开口:“好高啊好冷好黑”
孩童再次抬眼撞上司辰赤红的双眸:“我好害怕!”
沉静了几秒,司辰突然一笑,开口“喂小鬼,你也给我装出点害怕的样子啊!”说完毫不犹豫的提起孩童的衣领扔到一旁,然而,场景却是突然的一变。
此时,司辰站在一户人家的窗前,看着窗内的人家。
司辰眼角一抽,“要我来围观,也给我点诚意啊魂淡~这要我悬在半空中看个毛线啊!”周身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而在下一秒司辰却出现在了屋室之内。
客厅里,有一男二女,还有两个少年,其中17、8岁的少年低着头,他的脚下跪坐着一个拉扯着他的裤脚哭泣的妇女。
一名中年男子皱着眉抽着烟,另一个妆容精致的少妇抚摸着坐在她身边同样低着头的少年的头,嘴角衔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而眼里却满是嫉妒和阴狠。
看到这一幕,司辰的手指微微一颤,面色一冷,随即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一手撑着头,悠闲的看着眼前的戏码。
“辰儿,辰儿,”跪坐在地上的妇女哭喊着,“算阿姨求你了,把你手中的股份都交出来吧!”
“然后去跟你爸爸妈妈道个歉,说你以后会一心的辅佐你的弟弟啊。”
“哟,张小姐,”妆容精致的少妇尖着嗓子开口,嘴角依旧衔着笑,“这妈妈我可担不起啊,我可生不出这么有本事的孩子啊!”
“你说,这把自家企业送给别人的孩子,这种气度,可不是一般生得出来啊!”
“陈小姐,不是这样的,辰儿不是这样的。”妇女扑到少妇的脚边。
“你也别说,只要他啊把吞掉的股份一一还回来,再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也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少妇表情逐渐有些狰狞,却在感到她身边的少年投过来的视线时,语调又渐渐的温和,“可别让我家钰儿学坏了。”
“陈小姐,请不要这样,辰儿已经知道错了,他以后都不会这样做了,再怎么说他都是司家的孩子啊,您不能赶他走啊!”
“这是不是司家的种还难说呢”
“辰儿他真的”
“住嘴!”一旁的男子冷喝一声,妇女立即噤声,而少妇却是冷哼了一声别过头。男子抬起头,双眼如同一把利刀直直的射向低头站立的少年。
“你这个不孝子!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姓的什么!”男子顺手拿起手边的烟灰缸便砸向了少年,烟灰缸落地,同时落到地上的还有几滴鲜红的液体。
“啊!”妇女看到少年满脸鲜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她做的只是爬到男子脚边恳求他不要生气。
少年抬起头,这张熟悉面孔竟是先前树上的那个孩童,只是要成熟很多。少年任鲜血留下,染红了他白色的衣领,他淡淡的开口,“这个家我会离开,但是至于股份你若拿得回便去拿吧,我可没有权利决定它的所有权。”
说完少年便朝大门走去,不再去管身后人的叫喊,门打开,就在少年要迈出去的那一瞬间,少年转过了头,直勾勾的与司辰的目光对上,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所有的喧嚣都消失得无隐无踪。
少年的嘴唇一张一合。
好不甘心
莫名的司辰却看懂了少年的意思。
“好不甘心”而这一声却是再次的响在司辰的耳边,别过头,少年满脸鲜血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两眼空洞的望着他,蜷缩在沙发上,喃喃道,“好不甘心啊”
司辰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伸出手从身前的茶几上拿过一把水果刀,把玩着水果刀,司辰淡淡的开口,“那又如何?”
“?”
看到少年错愕的表情,司辰再次开口,“我说那又如何,你自己放弃了不是吗。”
“是啊,放弃了啊”少年垂下头,似是很失落,却又再次的抬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司辰“那么你呢?你甘心吗?”
“呵呵呵,我有什么好不甘心。”司辰忽然的一笑。
“为什么不呢?”
“毕竟”
“我就是你啊”
一片沉静,司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司辰一把拉过少年的衣领,几滴鲜血滴在他手上也毫不在意。
“哼恩”一声闷哼声在司辰耳边响起,司辰松开手,将手中的鲜血往少年身上擦了擦,“不是哦,你不是呢”
司辰站起身,没有理会身后捂住腹部的少年,“无聊的把戏,到此为止了。”
“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玩下去了。”
“呵呵呵,为什么呢?”一阵沉默后,身后原本虚弱的少年站起身,将插、入腹部的水果刀拔、出,随手往后一扔,脸上的表情与先前截然不同,挂着疯狂而扭曲的笑容。
“你难道就不会不甘心吗?你是不甘心的吧。”
少年走上前抚上司辰的脸,指上的鲜血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那些明明是你的不是吗?”
“就因为你是一个私、生、子?!!”
“所以只能按照长辈的话去辅佐你的弟、弟”
“你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啊”
司辰脸色不变,随手一挥将少年的手从他的脸上打下,一手抚过脸上鲜红的痕迹,放在嘴边。
“哦,真的是血的味道啊。”
少年挑挑眉,没有说话,便看见司辰抬手钳住了他的下颚。
“话说,以前还没有觉得,今日一看原来少爷我长得这么帅啊。”司辰边说着,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一边还点点头,“不过”
“少爷我的这张脸还是比较适合面瘫啊所以”
“你还是去死吧”
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红色的剪刀,司辰便在少年丝毫没有反应下将剪刀重新插、入了少年的腹部。
“唔”少年面容扭曲了一下,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他往后退了两步,疯狂的笑着,“恩呵呵呵哈哈哈!!!我是不可能会消失的!!”
“只要世界有恶,我便将永远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杀掉我!!”
少年的身影渐渐的扭曲着,最后一个身裹红色披风赤果着上身,黑发金眸的少年出现在司辰面前,少年赤果的上身不断的浮现着繁复的符文,腹部的伤口已经消失,而符文的颜色在司辰的注视下不断地加深,最后仿佛要具象化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少年疯狂的大笑着,金色的竖瞳如同冰锥般直刺向司辰,但是却在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周身所有的戾气消失的无隐无踪,仿佛先前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少年突然温和的一笑,仿若一个邻家温柔的大哥哥,他开口:“恭喜你哦,司辰,你成功的通过考验了呢”
“ne,现在就是你许愿的时间了哦,许愿吧”
少年将手伸向司辰,语气带着丝丝的诱惑:“不论你许什么愿,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
看到司辰依旧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反应,少年上前一步攀上司辰的身体,一只手再次的抚上司辰的面颊:“只要你许愿,即便,你要我杀掉所有人”
“只要你许愿”
司辰脸色依旧未变,伸出手将少年从自己身上摘下,淡定的在身上拍了拍,退后两步,才缓缓的开口道:
“你特么性别一栏写的未知吗?”
“什么?”少年有些不解。
“呵,”司辰嘴角一勾,“没货还学别人搞魅惑,你二缺啊。”
“”少年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回话。
“最后”司辰抬眼,赤色的双眸对上了少年金色的竖瞳,“我已经说过了”
“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玩下去了。”
“刷”伴随着司辰话音落下的是一声破风而出的声音,在少年侧身躲避之时,司辰趁机而上,绕道少年的身后,环住的少年的脖子,红柄的剪刀抵住少年的脖子,闪过一瞬刺眼的银光。
“告诉我,圣杯到底在哪里。”
“呵呵呵,圣杯?我就是圣杯啊,只要你向我许愿,我便可以完成你的愿望啊。”少年眼中没有一丝的惧色。
“啧。”司辰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丝厉色在眼中闪过,毫不犹豫的将手往少年脖子上一滑,松开口,少年软绵绵的身子便滑落在地,“最讨厌听不懂人话的人了”
“还有我现在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
就在司辰的话刚一落音,眼前的景色犹如破碎的镜子一般慢慢的消散了,而一道金色的光芒晃过司辰的双眼
“滴 ̄ ̄完成剧情——获得圣杯之战的胜利,得到圣杯。”
“任务奖励:能力eperor eye解封 。”
“滴 ̄ ̄恭喜用户获得剪刀一把,掌握技能无敌剪刀手。”
“滴 ̄ ̄触发支线任务——继承此世之恶。”
熟悉的机械声中在脑海中响起,把玩着手中的红柄剪刀,司辰心情只觉得各种的舒畅。
喂喂喂,小八几我唔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左眼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司辰并不是一个怕痛的人,然而,这股钻心的剧痛却使他蜷住身体倒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不断从他的额间冒出,他两只手捂住左眼,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却始终没有使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滴 ̄ ̄继承开始。”
脑海中闪过的话语司辰已经听不见了,而这时,从周身却传来了阵阵的灼烧感,艰难的睁开右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火光之中,
“唔啊”司辰闷哼两声,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手搭在炙热的残垣上,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以令咒之名命令——ncer迅速迅速带我离开离开这里”
“唔”钻心的刺痛不断的刺激着司辰的神经,他的两眼已经开始涣散,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见了什么人急切的呼喊声。
迪卢木多从来没有过这样悲痛的感觉,年幼的君主被淹没在金色的剑气中,最后被圣杯中不断溢出的黑泥掩埋,那种感觉,悲痛欲绝。
我的主君啊,现在我迪卢木多已经拥有的了,可以一直陪伴在您身边了。可是您,您在哪里?为何我却已经无法找到您了啊!
迪卢木多不断的在火光中翻找着,火焰的灼痛感却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以令咒之名命令——ncer迅速迅速带我离开离开这里”突然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迪卢木多一愣,却在下一秒
他的主君啊那样高傲的一个王者,而此时他的身影却显得如此的瘦弱
少年单薄的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两只手捂着左眼,依稀可见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中流下,身上各处都有灼烧的痕迹。
迪卢木多内心闪过各种痛楚,颤抖的伸出双手,却不敢轻易去触碰。
“回东京”
微弱的声音传入迪卢木多的耳中,迪卢木多抬头却看见年幼的君主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左手依旧捂着左眼,而右眼却是锐利的盯着眼前的人,让人不由得发寒,但是迪卢木多却发现,年幼的君主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聚焦
回到东京,迪卢木多发现年幼的主君竟然已经清醒,而清醒后,便毫不犹豫的从他的身上下来,推开他想要扶住他的手。
年幼的主君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左眼还在不断的往下淌着血,但是却以强硬且坚决的口吻驱散了宅内的所有人,最后站在他的房门前,他开口道:“迪卢木多”
“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直至我出来。”
“主君!”迪卢木多惊讶的抬起头。
“这并非是请求,而是命令!”
“身为骑士,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
在年幼的主君锋芒的目光下,迪卢木多咬着牙,最终垂下了头。
“是,迪卢木多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