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不明危险’的二世祖,只觉得对方那不知为何特别眼熟的帅气长相都跟着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正打算速战速决的解决一切,却没想到一阵音乐过后对方突然低下头来掏出手机,大喇喇的接听了起来。
“阿福雷德,不是说过不要在我办正经事的时候打扰我吗。”懒懒的蹭到了大胸美女的身上,他甫一说话就带了股懒散骄纵的纨绔味道,“我在办什么事?唔……当然是关乎公司未来发展的大事了……恩?你说什么?”二世祖的眼神突然阴沉了一瞬,下一秒便又变回了吊儿郎当,不过这次谢铭倒是没有错过,他以自己吸血鬼的超强视力发誓,自己绝对看到了那家伙刚才一瞬间凝重的表情。
这家伙显然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而那副堆砌在脸上面目可憎的二世祖模样,其实不过是一层他想让别人知道的伪装而已。
有点意思!谢铭摩挲了一下下巴,面部的表情越发温和而无害,只暗沉的眼眸波涛汹涌,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也许他该把这个家伙捉回去?流星街生活的三年到底根深蒂固的扎在心底,哪怕拥有十八年正常人的生活,也在时间的推移下沾染了些不可磨灭的习气,即便圭土用了百多年的时间纠正,也不过是让他看起来改变了罢了。而其中流星街人惯有的收集癖便是其一,虽然他并不热衷此道,但多少遇见感兴趣的东西,也会下手就是了。
此时还不知道未来他会遇见一位收集癖更加严重,甚至堪比他还未遇见的幻影旅团团长的男人并被其相中的谢铭不过是把想法在脑中过了一遍,就不得不忍痛放弃了,毕竟现在他还没有真的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贸然出手乃是下下策。
不过他同时也不再阻拦事态的发展就是了,因为他明白那个披着纨绔皮的‘不知名生物’不会真的把自己陷入险境。只可惜还没等对方让他的生活多些趣味,就看那人不知道握着电话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居然一点征兆都没有便利落的调转车头,飞也似的离开了。当然,他仍没有忘记摇着手臂对谢铭他们告别,一股懒散无神的意味尽显。
“钱多人傻的富家公子吗……”谢铭深深的看了远去的人一眼,用目光描绘着对方华丽衣服下骤然紧绷的肌肉,是什么叫一个普通人有如此敏锐的直觉呢,即便是隐藏自己的商界翘楚,也没有必要武装自己到这种地步啊,而且从之前对方通电话的表情看来,他似乎是遭遇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唔……要不要帮忙?
还是算了!几乎是立刻的,他驳回了自己难得升起的‘好人心’,他显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颇为遗憾的回过身来,谢铭只把对方的样貌牢牢记在心里便向着那两个停止争吵却突然发现猎物失踪开始暴走的新生儿走去,一个重踹踢了过去。
不过好在他总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相见,而且这家伙和他之间的羁绊也不会止步于此就是了。
敞篷轿车绝尘而去,布鲁斯·韦恩的内心却不像他表现的那般轻松,不顾贴上身来女伴的邀宠,他的眼底俱是暗沉。
其实这次布鲁斯之所以会出现在西雅图是为了追查之前发生在哥谭的诱拐案件,虽然身为罪恶的城市诱拐事件屡禁不止,可近期却突然集中大爆发了起来,不光是妇女和幼儿、甚至还有一些行动不便的成年人和身体素质不高的青年,只要是没有太大反抗力度的弱势群体,似乎都是那伙人的目标。
而自从诱拐案件爆发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堪堪过去了一个星期,就已经发生了数十起。这显然是个团伙作案,而从布鲁斯长时间的调查看来,贩卖的源头直指西雅图。
所以他便假借着度假的名义离开了哥谭,想要揪出幕后的黑手,从根本上解决一切。
哄走女伴,布鲁斯卸下了纨绔子弟的面具,抻开衬衫的衣领露出了大半个肌肉紧实的胸膛,拿起电话迫不及待的拨了过去,“阿福雷德,现在可以说了,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
“抱歉少爷,完全没有线索,而且自从您离开哥谭,那群老鼠似乎也缩回了洞里,并没有再发生过任何一起新的案件。”老管家的声音有些低落,显然对于这种一筹莫展的状况十分的沮丧。不过几乎是下一秒布鲁斯的回答便给了他新的希望,为了这个两代主人守护着的城市,“先不用急着查那些老鼠,我在西雅图有了新的线索……啊,放心吧阿福雷德,我没有受伤,只不过是今天伪装起来探查线索的时候碰见了四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罢了。”布鲁斯咧了咧嘴角,对于老管家絮絮叨叨的关心声说不出的暖心,其实在他看来,虽然阿福雷德总是以管家的身份自居,但他早已把对方当成了半个父亲,可以说阿福雷德是布鲁斯的精神寄托也不为过。
简单的把那四个人的外貌以及事件发生的经过描述了一遍,重点说明了期间从对方口中说过的可疑对话,布鲁斯便叫阿福雷德再次仔细查证,看看这些人和哥谭最近疯魔的诱拐案件到底有没有关系。
其实说起来布鲁斯最爱的还是哥谭,他不像是那个虽然把大都会当做落脚点却有精力全世界奔波的超人,他想守护的,只有哥谭。
果然,听完布鲁斯正经的嘱托,阿福雷德也不再唠叨,而是一脸严肃的应下,像一名得力的属下,“我知道了少爷。”
挂断电话,布鲁斯方才舒了口气,躺靠在大宾馆里舒适的椅背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发呆,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今晚的‘意外’,和那些透露着危险味道的罪恶分子们。
哥谭的罪恶源头是他们吗?还是毫无关系的两条线?布鲁斯并不敢确定,但他却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希望,拯救哥谭的希望。
刻意忽略掉脑海里不住翻涌的莫名熟悉感,布鲁斯拒绝回忆那名领头似得人物给他带来的莫名情绪,只胡乱脱下淡粉色的骚包衬衫,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缓缓的闭上眼睛疲惫的浅眠了起来。而他身上大大小小蜿蜒潜行的伤疤,在月色的抚慰下透出了狰狞而又英勇的弧度,就好像在见证着什么一般,静静的趴伏在布鲁斯的胸膛和脊背,那么的深刻。
与此同时一直被布鲁斯惦念着的谢铭一行人,显然和哥谭没有关系,他们似懂非懂的被聚集在一起,目的也不过是丧偶的维多利亚复仇的工具而已。谢铭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但更多的新生儿仍处于迷雾之中不可自拔,哪怕是表面上的头领赖利,恐怕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谢铭不知道赖利为什么如此一心一意为利用他的人卖命,也许是吸血鬼世界里无法违背的血液的束缚,也许是他也不明白的更深的羁绊,不过这些显然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那便是‘狩猎队’此行的目的——为新生儿们寻找猎物以及血液。
叹了口气,暂且压下脑海里对于之前对峙的那个富家公子涌动的在意,他看了眼一脸跃跃欲试的布里,开始正视今夜的行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