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抡圆了胳膊,手臂转动的圈数越来越多,“嘁”了一声一步一步向飞坦靠近:“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飞坦。”
两人的对抗气势几乎冻结了房间内的空气,突然,被芬克斯扔在床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两个人完全不想去理会,倒是四月歪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侠客的电话。”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窒,四月拾起手机抬手扔给芬克斯,默默地打量着他。
如果论起目的,她和芬克斯好像更一致一些,虽然不知道他突然攻击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估计是和飞坦能够带她一起进游戏相关吧。
芬克斯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带着一脸火气听那边侠客的话,半晌才挂断,把视线转向飞坦和四月:“侠客的通知,旅团的新四号已经到达贪婪之岛和侠客他们会合了,他可以帮我们找到除念师。”
“今明两天就需要集合,全员集合。”
飞坦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转头看着四月:“你想去?”从一开始,飞坦就注意到四月异乎寻常好奇地打量贪婪之岛的眼光。
“我……”四月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慢慢点了点头,“挺感兴趣的。”
对四月这样的回答还是感到意外,飞坦把武器收回来,皱起眉头。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不行,还是太危险了。”
还没等四月回答,芬克斯抓了抓头大声说道:“危险个头啊!她也没弱到这个份上吧,连念都开不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一条路,她已经摸到了回去那个世界的线索,这对她来说仿佛就是地狱顶端从天界垂下来的救赎之蛛丝,软软地搭在她的眼前,闪耀着银色的光芒,诱惑着她伸手去拉住她。
甜美的诱惑声在耳边,但是四月明白握住蜘蛛丝,就意味着她接受了蜘蛛的恩惠。
然后她需要飞坦帮助她学会念,和飞坦一起进入贪婪之岛,甚至可能在和那个穿越时空的巫女见面之前,她必须要和飞坦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不是讨厌,而是这种两个人为了各自的目的相互耽误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但是如果不把握机会,谁知道她还需要在这里挣扎多久?
这对她和飞坦都是一种折磨,何必呢,已经消散了的感情一定要成为飞坦牵绊她的理由。四月恍恍惚惚地想着,却抑制不住诱惑,鬼使神差地开口:“飞坦,你可以教我吗?那个所谓的念。”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不管如何,这都不能成为她利用飞坦的理由……
飞坦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抱歉,你当我没有说过。”四月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如果说飞坦真的帮了她,以后可能真的没办法离开了吧……
虽然对飞坦不满,但是两个人都能够好好生活多好……一直纠缠在一起的话,或许两个人都会为此困扰吧。多么简单的道理,飞坦怎么就是不懂呢……
芬克斯气呼呼地摔门走了,四月走进浴室,看着莲蓬头和浴缸发愁。她的背后全是被吓出来的冷汗,但是腰上缠着的绷带让她淋浴或者泡浴都不方便,最终她扯了个毛巾用温水浸湿,无奈地伸着胳膊艰难地擦拭身上。
□在空气中的皮肤在微冷的空气中冒出一个一个小疙瘩,擦拭过的地方因为水分的蒸发反而更加冰凉,四月耸耸鼻子打了个喷嚏。
过了几秒,四月突然惊觉地转过头去,手上的毛巾都差点没拿住。浴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飞坦一手握着门把,正要走进来。
“不要感染到伤口。”他这样说着,就要往浴室里面走。
“等、等等,别进来!”四月堪堪一只手用毛巾搭在身上,一手伸直表示拒绝,尴尬极了,“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的帮忙。”
见飞坦很干脆地离开,四月连忙擦干身体穿回衣服,完全没注意大空指环从口袋里滚落出来。她一把推开门,神色严肃:“飞坦,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飞坦坐在床上,刚摘下面罩,隐藏在其中的脸苍白而清秀,下巴好像瘦得更尖了一些。他随意点了点头,直直地看着四月:“你想说什么。”
四月靠着浴室水雾朦胧的磨砂玻璃门,紧张地紧了紧喉咙,才勉强找回了以往的冷静:“飞坦,是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可以理智地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飞坦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睫毛也很长,很难想像这个身材不高长相的家伙实质上是个那么穷凶极恶为世人所畏惧的a级盗贼。
“我们这样相处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为什么我们不去解决问题,而是浪费时间在不断地逃走和抓回来上?”
“然后?你想怎么解决?”
四月移开视线,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稍带一些心虚:“让我离开吧,你总有一天会忘记我的。”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你去巡演的时候。”突然飞坦开口,说的话却让四月有些迷惑,“我告诉你我先离开,后来还是去看了你的演唱会再走的。”
是了,当时艾谱莉站在舞台上,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在夜晚的露天舞台上闪闪发光耀眼无比,他的身边全都是挥舞着荧光棒高声尖叫的歌迷,激动得热泪盈眶。
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艾谱莉,还是笑得那么开心,不知世间哀愁的样子。
四月呆呆地“哦”了一声,眼神很是迷惑。她记忆中的飞坦已经有些模糊了,大概在流星街的那段时间,她是日日夜夜都想着飞坦的吧,如今却是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你来和我说,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飞坦刷地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四月,他昂着下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问题?”
“因为……不一样……”四月想要后退却被门挡住,只能看着飞坦逐渐接近,仔细想着说辞,“因为我不一样了……我啊……”
“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飞坦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四月,语气暴躁起来:“你没死。”
四月才猛地惊醒过来,慢慢点头一副已经明白了的样子,她看着飞坦,一字一句地说,好像要强迫飞坦仔细听清楚:“飞坦啊,我已经死掉了啊。”
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那一张张笑容狰狞的脸,刀片切割皮肤血液喷溅出来,那种彻骨的疼痛和寒冷。
“别拦着我了,飞坦,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它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飞坦猛地向前几步,几乎贴在她身上,他的嘴角拉得很平,金色的眸子晦涩难辨让四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伸手一下覆在四月的眼上,粗声粗气地:“那你就什么都别看。”
飞坦的手心有些冰凉,带着厚厚的茧子,四月睫毛微微颤抖,轻轻刷着他的手心。飞坦皱着脸平白觉得很可笑:“随便你想要什么样的世界,都可以。”
这样说了之后,飞坦一把把四月按住扯开衣服下摆,脸色变得更黑:“这样会感染。”
四月跟着低头看去,果然绷带已经有些湿了,她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她还为刚刚飞坦的话而惊讶,刚刚的对话总让她感觉两个人好像能进行正常的沟通了……虽然沟通结果还是一如往常。
她挣开飞坦的手,慢悠悠地往医用箱走去。飞坦则是进了浴室,四月靠在床头,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浴室一下子爆发出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跳下床,顾不上什么就推开了门。浴室内的飞坦手上跳耀着一团紫色的火焰,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
“……发生了什么?”四月往口袋一摸,果然大空指环不见了,但是飞坦怎么会能用……
“艾莉,你能看见吗?”
四月下意识点了点头,这连掩饰都没办法掩饰啊。
飞坦把大空指环扔给四月,竖起一根手指在四月眼前,问道:“看得见吗?”
四月摇了摇头,飞坦示意她戴上大空指环。在死气火焰忽地点燃的同时,四月的眼睛映成一片金红,她看到有种什么气态体从飞坦的食指上缓缓升起,歪歪扭扭地形成一个数字符号。
“这是……”
飞坦收回手指,也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四月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力量,而且竟然和念是相通的。看着眼前的四月乌黑的瞳孔变成了漂亮的金红色,飞坦视线往旁边漂移一下,嗯……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到底是……?”
“过来。”飞坦大步跨出去,拉着四月出了浴室。他翻出芬克斯包里的多人连接器熟练地接上,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梦幻游戏”的游戏机,飞坦难得有些兴奋。
“试一下,发动能力。”把记忆卡插进卡槽,飞坦把游戏机放到四月手里。
还没弄明白念能力到底是什么月一头雾水地点燃死气火焰,然后i口,、也不知道是什么让飞坦觉得她可以进入游戏,四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头戴奇怪帽子的女孩子。”欢迎来到gi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