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在室内转了个圈,推开浴室门就进去了,华生医生侧着从夏洛克背后看去,一看到那个尸体,惊悚地长大了眼睛,说道:“怎么……”
“安静些,还有站在那里,不要动。”夏洛克说着,先是看了一下地板,进去的时候,把里面的窗帘拉下来了,再打开了灯,然后一步一低头地蹭向了浴缸。
华生看到夏洛克几乎是把头埋进尸体打开的腹腔的情景,默默地扭头。这时候,夏洛克一边说道:“探长,水温测过没有?尸体温度呢?”
“还没有,我一接到这个案件就把你叫来了。”
夏洛克抬起头,笑了一下,说:“感谢关照。去测一下吧,兴许会有些发现的。还有,约翰,过来,过来看看你认得这个切口吗?”说着夏洛克把死者的散开的腹腔拢起来,指着一处给他看。
“十二肋下腹侧纵切口。”华生医生惊讶中带着愤怒地说道,“这是个外科医生!他在干什么?“
“不必太担心,不是每个医生都会变成变态的。这个医生更像是拿钱办事。”夏洛克说道,”探长,我完事了。”
“所以,结论是?”
夏洛克竖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说道:“慢着,还没有。你先去查清楚死者最近有没有做过体检或者献血的活动,顺带把她的献血和体检的资料拿来给我。”
“什么?这是什么回事?”
“我有了初步的结论,但是需要证据去支撑,我先回去了。还有,你最好快点把证据给我,不然我怕你就要抓不到犯人了。”
“那你现在就应该告诉我。”
“不。”夏洛克断然拒绝道,“走了,约翰,我被骗了,这个案件最多只有4分。太简单了。”
“不,夏洛克,这是第二宗了,你必须把结论告诉我!”
“第二宗,你说这样的案件是第二宗,第一宗的尸体呢?”
“在苏格兰场的大冰柜里面。”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夏洛克愤怒了。
“我找过你的,但你当时在忙着调查华生医生被绑架的案件。你说你没有空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哦,是吗?好像有些印象。”夏洛克非常淡定地说道:“我们不坐警车,先走了。”
上到车上,华生医生问道:“这个案件究竟是什么回事?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亲爱的约翰,你究竟是有多了解我呢?估计比我想的要多些。”他才说完这句带着点感情的话之后不到3秒,又回复理智,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这个线索其实挺明显的,但是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可以听一下。”
“好了,医生,你真的认为有一个变态医生在潜伏在苏豪区?”
“我是有点担心。”
“用不着。这个案件应该就是个器官买卖的案件而已。实在算不了什么。”
“器官买卖?!我记得以前伦敦没有这样的事情的。”
“确实很少见,我说过以前莫里亚蒂还在这里的时候,他根本不允许这样的生意存在。他走了之后,这样的小生意就开始死灰复燃了。”
“什么?这伦敦的治安居然还需要莫里亚蒂去维持?这太荒唐了。”
“这没有什么荒唐的,而且他也不是为了维持治安。他更可能是觉得这没格调,不愿意干而已。要知道,在两年前,伦敦的黑道上笼罩了一片阴影。这些小生意,需要的渠道可一点都不小,所以引起他的注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做些手脚让那些商人暴露在警方眼前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那这也算是莫里亚蒂做过的难得一见的好事了。”
“无论怎么说,他是一只讨厌的大蜘蛛!”
“好吧,是的。”华生医生微微一笑,说道。
“回到这个案件来,她的床有人翻滚过的痕迹,然后带着插头的电线被人拖动过,拖动的方向都是向浴室的。你想,把电线都拖向浴室是要干什么?”
“是要放置什么电器吗?还要比较多,毕竟浴室里面应该也是有插头的。”
“是的,很有可能,假如是精密手术的话,他们要放置无影灯。还有你也看到了那个切口,非常标准而精确的外科切口,那个切口下去就是肾脏。然后我仔细地看过,她的肾脏周围的血管都被非常仔细地缝合过,脂肪也被仔细地分离开来了。但是她身上其他器官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被刀割裂到血流满地,还有些内脏碎片和脂肪层混合在一起了。如果说给她割除肾脏的那个人是医生的,后面的那个人就只能算是屠夫了。“
华生医生虽然一直听着夏洛克的推理,但是偶尔看了一下后视镜里面司机的脸色,赶紧拉了拉夏洛克衣服,别说了,司机快要把我们两个当做是精神病了。
去到苏格兰场,已经预先到达的雷斯垂德把另一份案卷递给夏洛克说道:”这个死者同样是在浴缸里面发现的,内脏也被取出了,和这个案件可以说一模一样。”
“好的,多谢合作。”夏洛克翻了一下案卷说着,把雷斯垂德推出了法医检验室的大门。
夏洛克看到平躺在解剖台上的死人,把大衣脱下,就扑了上去,又再次把一头卷毛埋到尸体的腹腔里面。
华生医生见此,默默想道,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破案,我一定以为他在啃死人的内脏,天呀,这是什么见鬼的想法!!
再看到他把里面的肠子都挑了出来,一截一截地查看,华生医生发誓自己一定听到了他的手指在里面搅动时发出的粘连滑腻的声音,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抬头还要看到夏洛克把肠子塞回去之后,露出的带着点得意和俏皮的笑,头顶上那一撮卷毛好像还沾上了一点血迹。我的上帝呀,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全身消毒!
这个时候,雷斯垂德也捧着一捆资料进来了,看到夏洛克那个惊悚的样子,说道:“夏洛克,我现在真的很想拍一张照片给你哥看看。”
“啥?”
“去洗个手,顺带洗个脸,赶紧去!”
等夏洛克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后,雷斯垂德把资料递给他说道:“死者在生前一个月确实有过献血的行为,生前半个月做过一次体检。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格雷姆……”
“格瑞戈。”
“好,简单点说。死者是不幸地遇到了器官买卖团伙,她在第一次献血之后就被盯上了,你看她的血型:rh阴性ab型血,非常罕见的血型。然后再看她的体检单,上面居然还有人类白细胞抗原测定。”
“那么之前第一宗案件也是这样吗?”
“很遗憾,不是,他们的器官的摘除方式有太多的不同了。想要详细知道的,可以去进修一下,顺带写一篇有关普外切割与屠宰的异同的论文,那你就肯定搞懂了。”
雷斯垂德立刻闭上了嘴,怕自己再问下去会忍不住给他一拳头,这人的嘴怎么可以这么贱?!
夏洛克继续说道:“给你一个建议,马上去追查一个有严重的肾脏疾病以及是rh阴性ab型血型的有钱人。兴许你还可以追回死者的那个肾脏。”
华生医生说道;“所以这是两宗完全不同的案件?”
“不能这样说,这一宗案件是模仿之前的那宗的。他们想必在苏格兰场的系统里面有人,搞到了不曾公布的内部资料,然后模仿作案了。”
“精彩极了。”华生医生再次说了一句。
“现在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回到之前的那个案子上。”夏洛克说道。
在夏洛克和华生正在谈论某个失踪了很久的黑道老大的时候,一架从厄瓜多尔出发飞往伦敦的包机正在大西洋上空飞过。
机舱里,一位衣着整齐奢华的先生有点拘谨地对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一位年轻人,说道:“快要到伦敦了。莫里亚蒂教授,我能有幸从你了解多些关于你家乡的事情吗?”
本来正在看着舷窗外的景色莫里亚蒂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大使先生,我建议你在下飞机之后自己谷歌一下伦敦地图,这会很有帮助的。”
“是的,教授,你真睿智。”
“哦,感谢赞美,如果你能安静地享受剩下来的飞行的话,我会更欣赏你的。为什么不睡一觉呢?你昨晚可睡得不大好。”
听到后面那句话,大使瑟缩了一下,说道:“是的。”看到莫里亚蒂没有再看自己,再轻轻地加了一句:“教授。”之后就靠在椅背上努力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外交部整理厄瓜多尔新任驻英大使的随员名单的希帕提亚,看着纸上的一个名字,惊讶到连纸张飘落在地都不知道:詹姆斯莫里亚蒂。他怎么敢,怎么敢一点掩饰都不用就这样跑回英国?不,不,这不一定是他 ,是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其他人,另一个叫做莫里亚蒂的人。
她按着胸口,慢慢地挪到一边坐下,靠着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林德伯格先生从外面进来,看到希帕提亚难得一见的柔弱的样子,上前问道:“希帕提亚,额,女士,你还好吗?”
希帕提亚一下子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说道:“我很好。”
“真的吗?那么,在下周的欢迎晚会,你会去吗?”
“嗯?”
“欢迎厄瓜多尔大使到来的晚会,女士。”
“当然了,我会去的。”希帕提亚说道,无论真假都是第一时间确定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潮爷的新年拜年视频,话说,潮爷戴了眼镜之后,好像一个教书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