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回来的柏静才走进办公室就因为撞击力被迫后退一步。

  稳住身形,柏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腰部和手臂,不由想,要不是当年师兄耳提面命的一定要练好下盘,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摔个四脚朝天了。

  无奈的撇了撇嘴,柏静疑惑的看扶住门框的淑媛,语气颇有几分郁闷之色,“淑媛,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小静,没事吧。”刚才的那股撞击力,虽然过了一会,但淑媛还是觉得手臂上的疼痛感一下一下,跟针刺着一般,拉扯着神经。

  柏静摇了摇头,走到淑媛身边伸手扶了把淑媛,到底来说,她的身手要比淑媛灵敏,那么些年的打磨,疼痛感不那么强烈。

  “这么急冲冲的,是身体不舒服?”

  西九龙地处不错,交通也算便利,距离医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要是真有什么急病,还是差些距离。看着淑媛急冲冲的样子,柏静不由心升担心,该不是淑媛哪里不舒服吧!

  听了柏静的话,淑媛失笑,拍了拍柏静的手背笑着说,“刚刚接到黄sir的电话,说是找到一位重要人证,我准备去旁听。”

  闻言,柏静眼底快速的闪过古怪之色,心中不由暗道:有异性没人性(?)怎么就没打电话给我,我也是很关心这个案子的。

  “重要人证?”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对于这个案子的关注柏静可不下于淑媛。

  回忆着他们法证部和法医部给出的报告,所能联想到的线索,除了木棍上的j液还在对比,尸体上脱下她已经记不清多少件的校服还在找出处,仔细回忆一遍的柏静还真没想到什么。

  就目前所得到的线索,还不能确定什么,应该是b组在调查的时候得到了新线索,重要人证柏静有些好奇,怎么的才算是重要人证呢?“我和你一起去。”

  “恩。”

  柏静和淑媛在法证部办公室门口的一点点‘小冲突’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很快,两人来到重案b组。

  b组的办公室里,只能听到赵础基低低的声音,应该是在通电话,其他人,似乎都分散出去找线索了。

  听到声响的赵础基抬头,见是柏静和淑媛,对着两人做了做手势,柏静和淑媛会意的点了点头,往2号审讯室走去。

  当柏静和淑媛进入2号审讯室的控制室时,询问已经开始,不过柏静和淑媛庆幸她们晚来一步,因为现在正进入关键时刻。

  控制室的电脑里传出黄卓坚意欲不明的声音,“你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两人。”没有确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作为办案人员,是嫌疑人,他们会通过自己的办法审讯,还不能确定的,他们要自己拿捏语气,绝对不能传出重案组乱扣‘犯罪嫌疑人’帽子的事。

  两张照片上的人物,有着明显的刻画痕迹,与真人有着八分的相似。

  谭伟绩往前坐了坐,坐直身子往前探去,双眼微眯,似乎想看得更清。

  审讯室里的灯光极亮,这原本是审讯两人极好的氛围,太过明亮的环境会给人带来异样的情绪,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或许一些人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有着意外亮光的房间。

  谭伟绩眯着眼看了好一会,虽然感觉比平时看得更清些,但以往那种看东西看久了的感觉却来了。

  眼胀,涩涩的似乎要流泪,头也觉得有些微痛,“不好意思,sir,灯光太亮了,我有些看不清照片。”谭伟绩不是很看得清黄卓坚和周旭堂的表情,只是直觉认为,黄卓坚和周旭堂可能不高兴了,连忙解释。

  闻言,黄卓坚眉头微皱,调弱灯光是不可能的,每个审讯室的灯光都是经过特别调整的。并非是光线强就能给以人特别的心理暗示,它们都有着具体的数据,平时他们不用也只是关掉总开关,而不是去调节灯光数据。

  不说,黄卓坚只是将两张照片推倒谭伟绩身前,抬了抬手,“你可以拿起来看。”

  “多谢sir。”谭伟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小他这眼睛就看不大清,小时候没多大感觉,以为大家都这样,只是近些年结婚,和妻子相处后才发觉,他的世界和妻子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打算去医院检查,只是妻子说不过小毛小病有什么好看的,跟女人一样矫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谭伟绩拿着照片不停的找着合适的位置,控制室里,柏静和淑媛看着谭伟绩的行为,不约而同的轻皱眉头,“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可能是散光眼。”

  “也不能肯定是散光,假性近视的可能性也挺大的。”听了淑媛的话,柏静看着谭伟绩找位置的动作,微皱的眉头又紧了紧。

  说实话,就谭伟绩在审讯室的表现,柏静和淑媛无法想象一个连自己眼睛病症是什么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人,主要还是在那样的视线下,他能看到什么?

  “我记得他们。”谭伟绩的一句话,打断了柏静和淑媛对他眼睛病症的推测,将注意力再次拉到他身上。

  只见谭伟绩将照片放下,脸带疑惑,“这两位是附近学校的学生,经常到我店里买银魂的周边。请问两位sir”谭伟绩诺诺的看了着黄卓坚,“这两个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若不是审讯室只有三人,极为安静空间小有时候还可能会飘起一点点的回音,黄卓坚与周旭堂差点就错过了这句话。

  而谭伟绩的表现,让柏静和淑媛再次将眉头皱起,这男人,初看一眼敦厚老实,让人觉得没有危险感,但相处时间久了,这性格就是懦弱无能,无端的起厌恶。

  这样一个正常人都会问的疑惑,他居然问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就差缩到墙角了。

  这样的情况,让柏静和淑媛失了继续听的yu望。

  “三天前,我们在一座山上发现了这两个孩子的尸体。”隐瞒了一些事实,说是死了十个孩子,这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群众的声音,说不定能掀了西九龙的房顶。

  “你最后一次见他们两人是什么时间?”虽然看不过谭伟绩那懦弱的性格,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周旭堂将黄卓坚与谭伟绩的对话一句不落的记录下来。

  “我记得是三个月前,”谭伟绩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这才确定的说,“是三个月前的周末,周五放学的时候他们来我店里买最新的周边,只是那时已经卖光了,刚好周末新一批货到了,我就让他们周末过来。”

  “周末他们有没有过去。”听到这,黄卓坚精神一震,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线索啊!

  “有过来,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是中午,那个时候是吃饭时间,我记得是11点半左右,来店里后他们说要赶回家吃饭,拿了东西付了钱就走了。”似乎怕自己被怀疑,谭伟绩说得很仔细,随即又想起什么,谭伟绩的声音有些低,“那天我老婆有事出去了,是我一个人在店里。”

  “三个月之前细不可查的事居然还记得这么清。”也不知是不是看不起谭伟绩的性情,柏静对谭伟绩能记住三个月前的事,还如此的细致感到怀疑。

  “在紧要关头,人总是能爆发出强大的潜力,”听了柏静的话,淑媛莞尔一笑,对柏静莫名针对谭伟绩的情绪感到有趣,虽然,她也挺瞧不上审讯室里那个中年男人的性格的,“如果他不说清,或许他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对于淑媛的解释,柏静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看着审讯室。

  对于谭伟绩最后一句话,黄卓坚一顿,记住却不是十分在意,就那性格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黄卓坚从一叠叠资料中拿出照片,递给谭伟绩,“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接过黄卓坚手中的照片,谭伟绩又捣弄了很久,揉了揉发涩的眼说,“这应该是文具上的装饰品。”

  看着照片上有些熟悉的玩具,谭伟绩目光闪烁,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才继续接着说,“其实,我店里的文具也有这样的文具,是一种圆珠笔,顶端是各种形态的动物。”

  “这种文具,是不是每个文具店都有。”听着谭伟绩的话,黄卓坚语气平淡,似乎不为这个看起来不是什么线索实际上是一个大线索的事感兴趣,摆弄着照片,语气淡淡,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

  听着黄卓坚的语气,谭伟绩有些不安,“因为这种文具卖相好,很受学生们的喜欢,我每次去进货都要预先订购才有。”

  谭伟绩的话音落了后,黄卓坚忽而陷入沉默,周旭堂也没有打破这突然沉闷下来的气氛,倒是原来有些坐立不安的谭伟绩却是慢慢沉稳下来,但眼神还有些闪烁。

  许久,黄卓坚开口,嘴角带着礼貌的弧度,“麻烦谭先生了,旭堂,带谭先生去办手续。”

  “是,头。”将东西收拾好,周旭堂对着谭伟绩不咸不淡说,“谭先生,这边请。”

  周旭堂带着谭伟绩离开2号审讯室,黄卓坚却还是一个人坐着不动,似乎在思考,也不知多久,在外跟新线的黄翠玉进来,“头。”

  “怎么样,有线索吗?”黄翠玉回来也不知带回了什么消息,只是想起方才谭伟绩说的话,黄卓坚神色有些恹恹的。

  见黄卓坚情绪不高,黄翠玉以为刚才的审讯没什么线索,她想要不要先离开,等头心情好了再来报告,毕竟这个消息和刚才离开的那人,有那么些联系。

  可是一想半路逃跑的后果,黄翠玉想了想自己的小身板,欲哭无泪,她不是头的对手,“根据袁峰廷的父母说,袁峰廷生前曾对他们说,他在香港游玩的时候,找到一家很不错的店铺,里面的漫画周边很多都是大陆没有的,他打算离开之前要去那边多买些周边。那天他回来虽然没在那家店买什么周边回来,却买了一支造型有趣的笔,说是要带回去送给一个好朋友。”

  听着黄翠玉的话,黄卓坚觉得这店越来越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想起刚才离开的谭伟绩,可不是在哪听过,刚才他不就和那个店铺的主人‘聊’了一会,但转念一想,袁峰廷一家来香港是走亲访友游玩的,应该是旅游区的的店铺。

  “哪家店铺。”

  “就是刚才那位谭老板的店铺。”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就要结束了,大家要把生物钟调回来

  ps:不知道西九龙具体位置方位咋样,咳,我就自行想象了一把,大家可以无视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