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某只狐狸的简讯,柏静先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些简单的吃食,这才开车回西九龙。一进入柳狐狸的办公室,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柏静眼中的柳篱,脸色带上了几丝苍白,原本冷清的感觉硬是让人觉得柳篱有了一二三的透明感。
透明?是她这两天赶稿赶急了所以错乱用词了吧!这般想着,柏静嘴角忍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透着丝丝自嘲,眉宇间带着点点忧色,对突然联系不到的某人,再次见面时身体似乎不好感到担忧。
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柏静伸手就往柳篱的额头探去,“感冒了?”说着,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着两人体温的差别,“没发烧。”
看着柏静极为自然的动作,极近的距离泄露了些许亲密,很少与女子互动的柳篱,短发碎落之中的耳透着微红。
“我自己就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病,只是早上出来得急,没吃早饭。”说着,柳篱握住柏静放在自己额头的手,微微的凉意透过手掌传来,想起第一次的牵手,似乎那时她的手也是这般透着微凉,秋天不冷,但是体温一直低于正常的“手这么凉,你才该小心感冒。”
过多的情绪透露与表情,柏静有些讶异。她与柳篱接触这么久,除了案子的事,柳狐狸很少说长句子,就算案子再怎么棘手,他脸上的表情也永远都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现在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柏静突然觉得不习惯。
“有道是‘医者不能自医’,况且,你确定不是硬撑着然后说着哄人的话。”不满之色蔓延于柏静的脸上,不由瞪了眼柳篱。抽回手,侧身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免得某只闷骚狐狸真的变成死狐狸。
侧面,一如记忆中的某日所看到,柏静的侧脸,意外的没有正面那般透着英气,被掩盖了的温柔在侧面十分明显。
不过哄人,其实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这两天一些事都集中在一起的处理,让他觉得有些疲惫。
“买了什么?”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柳篱觉得他现在能吃下一头牛,而且他认为不能再顺着原先的话题说下去了,以他了解的柏静,说不定接下去他会被某个小女人冷暴力。
“都是些流食。”对于柳篱的扯开话题,柏静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而她也没有问柳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柳篱也没有主动说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
虽然两人确定了关系,但还需要慢慢的磨合,过早的进入对方领域,初开始或许没什么,后来就说不定有问题了,而且双方都有自己私密的时间,太黏糊了,或许很快会厌恶对方,“温的,不用担心吃急了烫着。”把东西放在柳篱身前,柏静嘴里说着调侃的话。
柳篱也不多说,拿起勺子就开始吃他迟到的早饭,突然想起什么,柳篱抬头看着不知道拿了本什么书翻看的柏静,“我记得今天还是你的假期,怎么就回来上班了?”
“ada leung父亲涉及浮尸案,淑媛不在,我担心哥忙不过来。”没想到会在柳篱这里看到自家偶像的小说,柏静觉得此刻的心情更加好了。
“梁督察?这个案子卓坚接手了。”虽然没有参与这个案子,但这个案子牵扯到重案a组的高级督察梁小柔,在西九龙中最近的消息传闻中所占的比例比较重,柳篱也有幸听到据说是内幕消息的传言,“梁兴隆的嫌疑洗清了。”
这么肯定的语气,难道这只狐狸会预卜先知?!“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还是要等阿坚他们的调查结果。”
梁兴中,45岁,男,清晨被晨钓者发现其捆绑漂浮在海面。
阿琛解剖发现梁兴中的肺水肿十分严重,更是从他的嘴里找到一枚十元硬币及几条羊毛。后国明化验,从梁兴中肺部抽出来的水中发现其含有三种藻类,绿藻、红藻和轮藻,水中还含有氯气及昙花的花粉。
绿藻、红藻和轮藻,这三类单细胞藻类都是生长在淡水之中,加之水样本中发现的氯气及昙花花粉,确定梁兴中并非死于海水,而是死于放着昙花盆栽的泳池之中。
“那几条羊毛呢?”
高彦博的办公室里,回来做了几个化验的柏静与古泽琛对面而坐,高彦博与古泽琛手里各拿着一份报告,柏静笔直坐着,“那几条羊毛倒是一个挺重要的线索,它的毛质组织报告在下面。”
“shahtoosh?”看着报告里的文字,高彦博有些惊讶。
“沙图什,羊绒之王。”
“没错,世界上最保暖最柔软的披肩,深得女性的宠爱,但二十年前已经禁止卖这种披肩,现在香港黑市之中已经炒到十几万港币一条。”何意?柏静从不说废话,这几句话看起来是废话,但其中的奥义,高彦博与古泽琛却是明白。
“看起来这个凶手是一位十分有钱有品的女人。”
“在梁兴中的衣物之上没有发现羊毛,那么梁兴中口中的羊毛可能是凶手把硬币放进死者嘴中时不小心带上的,还有水样本中所含的藻类、氯气和昙花,看来我们得去b组走一趟了。”
梁家,发家致富,居住之地是一座建筑刻意雅致的别墅,据说梁兴中找风水师,说他一字记之曰水离不得,所以家中荒废许久的泳池被重新使用起来。
得知这件事,黄卓坚与高彦博带着人马立刻前往梁兴中的家里,以高彦博与梁兴中的几次接触,‘一字记之曰水离不得’,那么他会很在意的保养家里的泳池。
“法医与法证发现梁先生并非是死在海中而是死在泳池之中,所以我们要看看你们家中的泳池,希望各位合作。”黄卓坚依旧是一身休闲式的西装,习惯性的背部笔挺,看着客厅之中的梁家人还有风水师允天机,语气并没有因为同事梁小柔而有所缓和。
“好。”作为梁家的女主人,梁兴中的夫人带着众人来到泳池,高彦博带着柏静与汀汀到泳池采证,而黄卓坚则在一边询问梁兴中的夫人发现尸体之前之后的事及一条沙图什。
柏静与汀汀取了泳池中的水,来到高彦博身边,看到高彦博仔细观察着泳池周围的盆栽,忽然蹲了下去,“怎么,有发现?”
高彦博并没有回答柏静,却是拿开了装饰用的石子,发现这处的花盆曾被移动过,又在花盆上发现了一个带血的手表,经过血液测试,确定手表上的血属于人血,而手表的主人,是梁兴中的女儿,梁泳洁。
“金海潮?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女的,百万豪车,难道金海潮是梁兴中在外面养得情人?”
梁兴中家里带回来的泳池水中并没有发现昙花花粉,梁泳洁的嫌弃也在这一瞬间降低,根据赵础基等人的调查,发现梁兴中曾送了一辆名贵跑车给一名叫金海潮的女子,于是,黄卓坚与柏静、林汀汀再次出发,到金海潮的家中取证。
“金小姐,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我是高级督察黄卓坚。这两位是法证部的同事。”
这次的行动以黄卓坚为主,柏静与林汀汀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个别墅比不上梁兴中的家,却也是丰富多彩,看起来主人花了很多心思。
金海潮并不是一个富裕的人,且身怀六甲,更是没法工作,只是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的孩子,而金海潮肚子里的,是不是梁兴中的小孩。
“没有发现昙花。”扫了眼泳池周围,林汀汀靠在柏静耳边低声说。
只是她的话语才落,就有一个比较熟悉的男声出现,话语之中所含的宠溺十分明显——允天机。
有趣,还真是有趣。柏静看着自称为金海潮姐姐男朋友的允天机,眉头微微一挑,暗中却戳了戳黄卓坚,意为‘别废话快奔主题’。
“梁兴中死于泳池,而这里是梁兴中另一个家,我想金小姐应该不介意法证部的同事抽取泳池的样本回去化验。”被柏静催促,黄卓坚略微思考了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刻意加重了家字,把金海潮拒绝之话断了,“作为金小姐的姐夫,相信允师傅也十分希望金小姐没有任何嫌疑。”接着,黄卓坚看着允天机,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刻板。
允天机与金海潮之间的暧昧并不明显,只是在暗流之中弥漫着,在担心什么又认为自己没做过,加之被黄卓坚的一番抢话,两人没多话允天机扶着金海潮后退一步表示没事。
“谢谢。”礼貌的表达谢意,柏静与林汀汀到泳池旁取证,此刻,那个兀自在玩耍的小男孩摔倒,众人惊讶的发现金海潮与允天机对这个小男孩意外的紧张慌乱,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摔倒一样。
柏静想她记得没错,刚才金海潮称这个男孩是她姐姐的孩子。仿佛一个导火线,金海潮与允天机之间那小小的暧昧,经过小男孩的摔倒,不经意间扩散。
“金小姐,看起来你很喜欢花,不知道你觉得昙花怎么样?”把泳池水样本放好,柏静嘴角带着点点弧度,透着礼貌亲切,看着泳池周围一盆盆被照顾得很好的盆栽,眉目柔和。
“昙花的传说很美,我喜欢,花开瞬间却是无价之美。”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动作的奇怪,柏静又刻意的拉扯话题,金海潮就装作无意的接下去。
“但是为什么金小姐家中并没种植昙花?”闻言,柏静的脸上带起了疑惑,倒是允天机,拉着小男孩的手站在金海潮的身侧,以保护者的姿态。
“姐姐生日那天,我错过了昙花的花期,花开花谢,我就换上了其他花。”金海潮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似乎想起了什么,柏静不明白却也不会去明白。
“希望金小姐来年能看到昙花花开。”柏静对着金海潮点了点头,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什么,柏静又问,“不知金小姐的泳池是多久保养一次的。”
也许是柏静放缓语速刻上了柔和,也许是柏静唇瓣弧度虽然浅显却让人觉得亲近,金海潮并没有对黄卓坚时的激烈,而是思考了下才说,“每周一次,今早保养公司有来过。”
“不知道金小姐介不介意关掉泳池的滤水器,我们想从新抽取样本。”
“可以。”或许真的是柏静的软言好语成功,以保护着姿态的允天机也并没有说什么,金海潮虽然忐忑,但想到她确实什么都没做,而且那天她在姐姐家,人证物证皆在,便点头同意。
“厉害。”回西九龙的路上,黄卓坚对着柏静竖了竖大拇指。
“黄sir,你要是温柔一点,肯定比小静还要厉害。”闻言,林汀汀小姑娘上下打量了黄卓坚一番,捂嘴轻笑。
“小丫头皮痒了。”黄卓坚哪能不知道小丫头是拿他开涮呢,不过爷他心情好,不跟小丫头片子计较,转身,竟是哼起了小曲。
作者有话要说:据某个无良作者说要写一个原创案子,据某个无良作者说这个原创案子也是一个坑爹的存在,据某个无良作者说要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再开,据
以上。
咳咳,无良作者给自家女儿开了金手指,请大家淡定的无视,接下去几章还是原著案子,会尽快解决进入某个据说希望不会被拍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