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静啊”没有荡漾的尾音,没有n个感叹号,只是几个小数点。林汀汀坐在柏静对面已经一个半小时,每隔几秒的打量,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最近几天罕见聚集在办公室里的两个实验室人员的心,好似猫在挠般痒着。

  最后,柏静抬头看着林汀汀微微一挑眉,仿佛在说,你说吧,我听着。

  呃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坑爹的往事历历在目,于是在熟人面前向来直来直往的林汀汀小姑娘忍不住斟酌了一番说辞,“今天你和法医部的那个冰块一起来上班的吗?”

  八卦,大八卦,林汀汀小姑娘的话落下,整个法证部都陷入了无声,其他人看似还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其实耳朵老早就竖起来了。

  你想表达神马?小姑娘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柏静当然是听出来了。

  林汀汀小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在交往吗?’沛沛,我要是把她八卦因子给消灭了,你会不会感谢我?!

  抬手摸起放在旁边的尺子,越过障碍直接敲在某个八卦的小姑娘头上,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法证部办公室里格外的显耳。

  “怎么了?”刚好开门出来的高彦博和莫淑媛出来,疑惑的看着一个个都低着头装作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同事们。

  “打苍蝇。”收回尺子,看了眼高彦博和莫淑媛,嘴里慢悠悠飘出的话是何等的理直气壮。

  闻言,汀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扁了扁嘴,她能告状吗?

  阿喂,就算是编谎话也要编得像样一点啊!!!!此乃内心os的法证部众人。

  一片沉默,“我会跟那边反应的。”办公室里究竟有没有苍蝇这件事他不知道,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事出的原因一定是汀汀那丫头又凑在小静跟前八卦了。

  高彦博和身旁的淑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无奈如出一辙,其实,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大早上上班就面对一堆让人烦闷没头绪的东西实在是不利于案子的发展,于是柏静等人就在办公室里和好久不见的同事们联络感情。

  汀汀啊,真不愧是我法证部的萌物,居然敢在某人最斯巴达的时候直击八卦,我们看好你哦~~~~~果然是在女王大人手下呆太久所以练成了抗体了吗?!

  “伟民。”

  “稍等下。”知道柏静想要什么,蔡伟民对柏静说了三个字,然后从独立的工作室里拿出一份报告,他们最近真的是好运啊!

  “虽然还不知道第一任房主是谁,但是我想我们找到了与他有关系的人。”

  “两男一女,会不会是情杀?”林汀汀没有看到柏静手里的文件,只是想着前天发现的三具骸骨还有昨天到手的照片。如果第一任房主是女的,实在是太巧合了,情杀这个可能性很大。

  “汀汀,以后少看八点狗血八卦剧。”

  情杀,虽然不能确定第一任房主是谁,但是从第二任房主后来透露出来的信息,第一任房主是男性的可能性为856,只是摆着男性的照片,看相框的造型和发现的第二张照片,这856的可能性极有可能被推翻。

  “辛苦了伟民。”又看着梁小刚重新拿出来的证物,“大家再接再励,希望能在半个月内帮黄sir破了这个案子。”

  半个月内?!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就是说要在这个星期过去之前破了这个案子。

  “听起来很有压力。”瞧这话说得是多么的可怜,但是你们脸上的蠢蠢欲动是肿么回事?

  “那么,大家干活吧,我去b组,听说柳医生那里有新消息。”

  柳医生啊~~~不由自主的,2号实验室的众人想起了刚才林汀汀在办公室里问的话,明明没看到这两人通电话,怎么就会知道有新消息呢?难道,真的被小丫头说中了,两人已经交往了。

  工作起来灰常斯巴达的柏女王和出了名冷漠的柳医,这画面,当真是咳,其实还是挺和谐的,尊滴。

  “基仔,黄sir呢?”

  “在办公室里。”犹豫了下,基仔靠近柏静几步低声说,“刚从张sir那回来。”

  知道基仔是怕待会她进去后黄卓坚没给她好脸色而生气,提醒她,柏静对着基仔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张sir又叫你过去谈心了。”敲了两下门后柏静才进来,拉开黄卓坚对面的凳子。

  虽然已经打理了一番,但还是隐隐有颓废感在黄卓坚周围徘徊着。

  “也就这么些事。”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语气随意的回应,“你怎么下来了?”

  虽然这些天他们的运气很好,但是刚才被张sir喊去这么一说,什么心情都没了,果然不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组员就是不一样。

  “给你送‘开心果’的。”柏静挥了挥手里的文件,随后放在黄卓坚身前。

  “包邮的吧?”拿起文件看起来,只是嘴上还是不消停的要打趣下,不过能打趣,就表示玻璃心还没碎。

  “第一张照片上的人像模糊了,第二张照片是复印下来的彩图,原来的照片不知为何被人用剪刀剪碎了。”循着这条线索,虽然不一定能找出那位嫌疑犯,但却是一个大跨步。

  “第一张照片看穿着应该是一个男性,第二张照片是一个摸样清秀的女子。”看着夹在文件中的两张照片,黄卓坚眉头微皱,“仇杀还是情杀?”

  忽而想起林汀汀小姑娘的话,只是那856可能性,柏静思考了下才说,“要是排除后来发现的骸骨,情杀的可行性比较大。”

  按照惯性思维,相框里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除了是亲戚便是男友,可是还真是让人纠结。

  “绣法有头绪吗?”究竟是情杀还是仇杀,他们两人就算把地板坐穿也不一定会有头绪。

  “已经锁定了三个成衣厂家,这三个厂家都是打着全手工的牌子,绣法也和那个袋子上的是一样,都是苏绣。玉翠和旭堂他们正在调查这三个厂家。”

  “老大,玉翠和旭堂打电话过来说找到那个人了,马上就到署里了。”这边黄卓坚的话才落下,外面基仔就喊了一句。

  “我想在控制室里看着。”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没问题。”

  【abel,b组1号房有好消息。】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1号房的控制室里柏静站在李镜才身旁,双手环胸看着1号房内,基仔的背影和他对面故作轻松的中年妇女。

  “李梅,你认不认识周敬?”黄卓坚站在基仔和李梅的中间,双手压着桌面,弯身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周敬?你们找到小周了?他在哪里?小周这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原本紧张的李梅一听到周敬的名字,立马激动起来了,看起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李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什么都没做,也不怕警察会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出去后也不等黄卓坚解释就自顾自的说起来,只是故事絮乱,好在做了这行这么久,黄卓坚和基仔都已经习惯了。

  “我是从大陆嫁过来的,因为老公是香港人就有了居住证。小周的老婆和我一样,也是从大陆嫁过来的,我和他老婆就因着这个关系成了好朋友。那年小杨难产生下一个女儿,她拉着我的手拜托我帮她好好照顾周敏,谁能想到,几年前周敏就出车祸死了。”说着说着,李梅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突然想起这里是警署,连忙用袖子擦掉眼泪,“人老了,总是喜欢想以前的事,对不起啊,sir。”赶紧道歉,这里并不是自己家里,怎么的情绪泛滥都没关系。

  黄卓坚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审案有审案的一套,但是李梅自己主动交代事情,他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没关系。”

  看着李梅拿自己的袖子当手帕擦泪,他们都是大老爷们,从来不带纸巾,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敲门声响起,黄卓坚眉头微皱走出去,就看到柏静递来一包纸巾,点了点头,黄卓坚回到审讯室内,把纸巾交给李梅,继续审问。

  “周敏那丫头还是娃娃的时候,小周是既当爹又当妈,又要去工作又要担心周敏丫头会不会饿着,那时,周敏丫头都是在我家吃饭的。只是没想到敏丫头这么年轻就这么去了,就是我看着都心疼何况是小周。”只是一会李梅手里的纸巾又是湿了一张,“小周这人实心啊,丫头走了伤心不得了还要顾着我这病人的情绪,硬是压着情绪在心里。”

  “这封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基仔从文件袋里拿出装在真空塑料袋里的信纸和信封,还有一个暗色的袋子,“还有这个袋子,我们对比过你以前做工时的成品,证实这个袋子是你亲手做的。”

  看到基仔拿出来的几样东西,李梅心里一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颤巍巍的伸手想触碰,只是才抬手就停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好久情绪才平复下来,“丫头不在香港读书的,回她妈妈老家念得书,每月都会寄信回来,这封信,是丫头死前寄给小周的最后一封信。”

  “丫头的死讯传回来,我怕小周受不了,可是我又做不了什么,于是就做主绣了个防水袋子,准备让小周随身带着,就像丫头还在他身边一样。”

  “我儿子比丫头要大几岁,那年刚好我儿媳妇怀孕,我就给我儿媳做了几件小孩的衣服。我和小周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也经常会帮小周洗洗衣服,那天我正做着我孙子冬天的衣服,往里面塞棉花,那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顺手就把那袋子绣进小周的裤脚,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完工了。”

  “两年前小周突然消失,我以为他是去大陆接丫头了,我也就没在意,后来我儿媳不舒服,儿子就让我过去照顾儿媳,之后孙子出生,我也一直在照顾孙子,老房子那边就沉底空下来了。”

  “sir,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没告诉我小周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小杨老家定居了?”

  李梅希翼的表情,让黄卓坚沉默了,其实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愿相信,如果只是小打小闹,要不然来找她的,就不会是他们重案组了。

  “我们还要整理你的供词调查,不能透露其他。”公式化的回答,却让李梅忍不住自欺欺人,sir没有直面的回答就是小周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了好久,卡文有些不知道想写什么,写好快1点了,于是决定放在中午更新。

  里面或许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自己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所以也就大致的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