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欢驾轻就熟的指纹解锁,就惨兮兮的自说自话,“昨晚是唐硕伯伯哄的欢欢睡觉觉,爹地很晚都没有回来。”
“欢欢先前被尿憋醒,醒来就听到楼下传来巨响……”
“跑过去,就发现爹地躺在楼梯口。”
“爹地额头受伤了…在流血…”
“欢欢叫不醒爹地……”
“欢欢害怕……”
“欢欢想起来,唐硕叔叔昨夜说姨姨昨夜宿在蓝水湾……”
“欢欢就一边打了120,一边去对面别墅碰碰运气……”
林淑华听明白了,小家伙简直就是人精。
……
一分钟后,林淑华在楼梯玄关口看到倚靠着扶梯坐着的男人。
他应该是刚刚苏醒,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面无表情,但明显似是在隐忍什么伤痛。
许是意识到有人来,他倏尔睁开眼瞳,一道原本应当是冰冷寡凉的眸光再将她看清时,之余流水淙淙的温柔。
他挺吃力的扶着身后的扶手,站了起来。
他额头确实有鲜红的血液渗出,但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原因,而是昨晚在宴会厅他为她挡去吊顶灯而落下的伤。
血液是从纱布里溢出的,且还在逐渐渗透。
林淑华很灵敏的就嗅到男人血液里的冷香,她皱起眉,三两步走上去。
“你……”
她才说出一个字,男人便紧张的打断她,嗓音听着像是故意对她冷淡的那种,“别过来,我身上有血,会弄脏你!”
林淑华再次皱眉,这个男人……
“欢欢,你带着姨姨坐到沙发上,爹地处理完伤口,就下来,嗯?”
欢欢乖乖的噢了一声,嗓音有抑制不住的欢喜。
太好了,爹地原来没有死掉。
原来爹地只是昏迷了!
欢欢脆脆的应着:“嗯,爹地,欢欢会接待好姨姨的……”
林淑华将怀里的楚欢欢放下,径直走到台阶上,仰着脖子看着男人不太正常的脸色。
就是这张脸,半小时前,还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这般近距离看着,仍旧有一股说不来的陌生,仿佛每一次的靠近,都会有这样的深刻认知————她从来都未从关注过他,原来他是那样谜团的一个人。
她言简意赅:“我帮你包扎!”语气里有强硬到不容忽视的霸道,“医药箱在哪?”
楚辞看着她,心脏掠过密集的潮涌,仿佛被酸酸甜甜的液体浸泡住,说不上来的错觉,就是疼着,还开心着。
他向来很听她的话,他表情仍然冷峻不羁,“在楼上,左手第三个房间。”
林淑华点下了下头;“好,你坐到沙发上。”
她说完,便一口气跑上了楼。
楚辞看着她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以及稍显凌乱的脚步声,靠着身后的扶手,静静怔然了好一会儿,才完全走下楼梯,坐到沙发上去。
他给唐硕发了条信息:“让姑姑带着药,过来一趟。”
……
楼上,林淑华进了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应该是个储藏室,但布局规整,从名贵字画到珍藏的美酒佳酿,都逐一有条不紊的束之高阁,远远看着,便是赏心悦目的。
林淑华匆匆撇过,然后很容易就在储物柜找到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