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就是,明知道那个人心里装着别人,可我还是喜欢。
梦中,他看着眼前让他心中闷痛的场景,沉默不语。
大空战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告一段落了吧!
光轻轻地关上门,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月光下骸熟睡的脸,陷入了沉思,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努力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吵醒你了吗?”光不好意思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骸,心中划过一丝丝的愧疚。
“没有,”骸略显呆涩的揉揉眼睛,勉强清醒了一点后,撑起身体靠在床头,“阿光,你来啦,现在什么时……唔……”
“怎么了?”光凑过去,打量着骸的神态,心里愧疚更甚。
骸轻轻的摇摇头,露在外面的那只睡眼朦胧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水光,“没事。”说完,他沉默的注视光,漂亮的蓝色眸子中带着几丝犹豫,那表情,分明在述说【我有事,有大事!】。
“眼睛疼?”光看着包在纱布下的轮回眼,皱眉,“要不要去叫夏马尔来看看?”光紧紧地盯着骸,一有不对经就打算把夏马尔从九代目那里拖过来,给他来一蚊子,止痛一下。可是,骸却依旧沉默的看着他,眉头轻皱着。
光疑惑的眨眨眼睛,不解。这又是闹哪出啊……
沉默了许久之后,骸突然开口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光呆了一下,伸手在骸脑门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挑眉道:“还没睡醒?”问的什么话?
骸抓住光的手,紧紧扣住,“你会离开我吗?”他重复着刚才的问话,眼睛微微眯起,在光眼里一向温顺乖巧的他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不容许光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光若有所思的的看着骸那副认真表情,脸上的表情也不由严肃了起来:“当然不会,我们是一家人。”显然,光想到了某人某晚的告白,于是再次被吓着的他不遗余力的想将某人的思想纠回到正道上。
“这样啊……”骸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光的肩膀上,呼吸很轻很浅,透着一股难言的疲惫,又带着许些的释然……
没听到理想中的答案的光纠结的咬了下唇,他低下头想从骸的表情中寻找答案却正好对上骸睁开的蓝眼睛,这个刚才还一副不死不活表情的凤梨现在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轻笑着对他说:“这可不能怪我哦,是阿光自找的。”
“啊?”光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这么跳跃性的思维谁能理解,果然还是要将夏马尔拖过来,这娃疼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也许,还可以顺便治治他神经错乱的凤梨脑子。
看到满脸疑惑的光,骸很是得瑟的笑着,根本不理会他的疑问,反倒是光的表情越迷惑不解,他就笑得越欢寻。
“好了。”似是终于笑够了,骸抱着自己的枕头在床上打了个滚,拍拍边上的位置,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光今晚就睡这里吧。”
“……我睡沙发就行了。”看着骸眼中快速划过的一抹光彩,光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这家伙,又再得瑟个什么劲啊?
“不行,沙发睡得多不舒服啊。”骸正义言辞的反驳道,然后露在外面的蓝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呐,要不这样……我用幻术把床弄得大点?”
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额头的黑线更多了,“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这根本不是床大不大的问题……好吧,这单人床两个人睡是小了点,可是根本问题不是这个好不好?而是……算了,他没脸说。(其实,阿光你是怕晚节不保吧!)
“眼睛不疼了?”所以又有精力作怪了?
“疼的……好嘛好嘛,不变就不变。”骸嘟着嘴再次打了个滚,望着他的眼神更见楚楚可怜,“阿光,一起睡吧~~~~”
“撒娇也没用,快点睡觉。”光扭头,只当看不见。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要是心软了……
“阿光。”骸低垂着眼,准备叙述那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受伤史,“你知道的啦,每次眼睛出问题,我都会……”
“……只此一次。”实在听不下去的光不得已开口打断了某人脑中的悲剧回忆录。此刻,他的脸色就像是那用了十年却没清洗过一次的锅底的灰,漆黑漆黑的。
下不为例……吗?骸眨眨眼,抱着枕头笑了。放心,这个下不为例,他一定不会让它出现的。
光走进洗漱室洗漱完毕后,一出来就看见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的骸,头痛的叹了一口气,他沉声道:“睡觉,枕头放头下面。”
“嗨嗨。”乖乖的躺好,闭眼,然后双手慢悠悠的爬上某人的腰。
“老实点,手放好。”青筋在光的额头上暴起。
“可是我怕冷……”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默默地默认这种姿势,光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闭眼。
所以说到底,自作孽这种事情,完全是活该啊。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光早早的起了床,来到洗漱间简单的变装了一下后,就出发去了东京棋院。
“少爷?”杉田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容地打开他邻座的车门坐上副座的……美女,“您这是……”闹哪出啊?
“应对那些狗仔的,开车吧,杉田。”光略显不好意思的扭头道。
“……哦。”怪不得要他去重新买辆车,原来如此啊~~~
没多久,杉田开着新买的跑车出现在了东京棋院的门口。一杆等在棋院门口守株待兔的记者狗仔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华丽丽的玫瑰色跑车,差点闪瞎了眼。
这是谁啊,开这么一辆骚包的车来这种清雅幽静的地方……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光挑眉看着一地的下巴,从放在腿上的lv手袋中掏出一副墨镜和一副复古的黑框眼镜,墨镜戴在自己脸上,黑框眼镜递给杉田,“给,带上后帮我开门。”
“哦,好的。”杉田默默的接过眼镜带上,然后板着脸下车绕到跑车的另一边替自家主人开门,并用一副【我是从英国最好的管家学院毕业的】口吻淡定的叫出了与自家主人性别完全不符的称呼,“小姐……”杉田在内心默默地流了一秒泪,“请下车。”
“……嗯,有劳了,劳文斯。”优雅中带着一丝贵气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在场的记者狗仔们顿时屏住了呼吸。
“不,为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请问劳文斯是哪位啊?杉田再次在心里默默流了一秒的泪。
首先进入记者狗仔们眼帘的是一双精致到金贵的裸色高跟鞋,然后一个戴着墨镜的金色长发少女从车内走了出来。她穿着英国宫廷式蕾丝雪纺及膝裙,外面罩了一件可爱的小斗篷,看上去就像是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劳文斯,两个小时后来接我。”‘公主’开口了,语气中带着点贵族式的命令口吻。
“好的,小姐,请慢走。”疑似管家的男人用了然的表情对着少女一鞠躬,然后目送着少女走进棋院后,打开车门……开车闪人了。
于是,记者狗仔们刹那间清醒了,可是也错过了追问第一手消息的机会,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检讨反省,并目不转睛的盯住大门,准备等少女一出来就冲上去占据有利位置。
顺利的走进棋院的少女摘下墨镜,看着人迹渺茫的大厅,身体向左一转,认准方向,直奔……男厕所而去。三分钟后,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少年出现在男厕所门口,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光此刻的心情很好,这些记者狗仔真是好骗,他们一定想不到绯闻的主角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棋院,虽然因此他穿了一回女装,但是由于他上辈子是女孩,所以其实也不是特别介意。
正堵在外面的‘朋友们’,有空回去多看点书填充一下空空如也的脑袋吧,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叫男扮女装的名词。
‘咚咚’有礼的敲了下门,在得到门内之人的回复后,光打开门走了进去,“院长,早上好。”
“嗯。”院长点点头,指了下他对面的椅子,“坐吧,藤原君。”看着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他很是头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件事,你爷爷有没有说什么?”
哎,东京棋院最大的赞助商,他这个小小的院长得罪不起啊。
“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藤原家会揪出谣言者的。”他就知道,院长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件现在闹得轰轰烈烈的绯闻的。
“嗯,既然藤原老爷子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拿这个藤原棋士咋办了?
开除吧,日本围棋界就少了这个一个鬼才,他们东京棋院也少了一个很大方的赞助商;不开除吧,他怎么跟那些围在门口的记者说,怎么跟那些反抗的棋迷解释;所以说,他一个小小的院长,他容易吗?
“另外,院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一件私人的事想要请你帮一下忙。”光认真地看着院长,略感抱歉的说道。
“哦,你说。”了却一桩大心事的院长轻松地回道。
可惜,一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是这样的,我准备……”
等到光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棋士来上班了。当他出现的一瞬间,大厅内立刻响起了切切私语声,不时的有棋士对着他指指点点,而此时,站在大厅中央不言不语的塔矢亮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
光面无表情的从塔矢亮身边走过。哎,现在还是不要找亮说话了,免得被误会。然而,虽然世界上有一句成语叫做但是,也有一句成语叫做【貌合神离】。
“光。”塔矢亮叫住了从他身边走过的光,顿时四周的窃窃私语声更加的响亮了。
尴尬的停下脚步,光就这么背对着塔矢亮反问:“有事吗?”笨蛋亮,现在什么形势,还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叫住他,想被口水淹死吗?
光幽幽的瞥了塔矢亮一眼,而塔矢亮显然没接收到他的担忧,只是严肃的问道:“今天有空吗,上次还有一盘棋还没复盘。”话一落,四周的地面上顿时多了无数只脱臼的下巴。
没空,光很想这么吼回去,因为他今晚确实没空(要看大空战),可从现在的他口中说出来总感觉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啊啊啊,这个围棋白痴竟会给他出难题,光狠狠地磨了磨牙。
“光哥哥。”就在光处于两难境地的时候,一个对现在的光来说简直犹如天籁的声音出现了,紧接着,戴着大大的青蛙帽的男孩走到了他身边。
光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觉得弗兰是这么的可爱。光欣喜地看着身边的男孩,用眼神传达着如下求救信号:弗兰亲爱的,请用伟大的幻术就他脱离苦海吧!
“光哥哥,某只凤梨因为某人的离家出走正在一哭二闹三上吊,请你快去阻止他吧。”弗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嗯,我们走吧。”光嘴角一抽,勉强恢复冷静,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略带歉意的对塔矢亮说道:“不好意思,亮,我今天有事。”说完,他拉起弗兰,优雅而快速的退场。
有借口离开是好事,至于这个借口怎么样……凑合着能用就行。
不太久以后,光才知道自己在那一天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等到那时,光悔到恨不得拿豆腐拍死自己。而此刻的他,依旧心急如焚的用幻术离开这个是非地,如果他知道……
好吧,这个世界只存在结果。
“原来连孩子都有了啊。”某棋士看着弗兰和光离开的身影,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