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日里,朱长岭有意无意得透漏出一阳指的某些秘要,让王度心中更有底气。
自然,王度也不是毫无付出,免费的午餐,怎么会吃得长久?
以请教的名义,他也将武当九阳功中的精妙法门略略讲述给朱长岭。朱长岭虽然内功一般,祖上传下的真货可着实不少。
朱长岭得了王度的些许言语,久久思索不通的降龙掌法中竟然有突破,大喜之下,又生出许多想法。
王度在主世界所学的练气术名为九息服气法,是最为正宗的道家练气法门之一,练到深处,可以倚之生就阳神,成为地仙。
然而公开于世的,就只有三阶前的法门,其他各家,也大抵如此。
初始一口气息,由鼻窍直到肺经,随后以肺生肾,养得元精,通达九窍,洗练五脏,最后能够引动元气,积聚到大周天圆满,是道家五行相生的正宗法径。
然而,以王度的家境,是请不起名师指点的,虽然知道口诀,可具体的行气奥秘,就不得而知了。
知晓口诀自己习练,与有人指点出其中的真正玄妙,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微妙法门,口传心印,不立文字。这才是一般的做法。
晋升的道途,是多少前贤智慧凝聚,用了千百年的时光。若非是在主位面这种环境下,是绝对的不传之秘。
王度两世为人,自然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然并不足以跨过时间。然而,他却有不得不跨过时间的理由。
武当九阳功,是张三丰这等原著中排名第一的大宗师所创的法门,能炼出一口氤氲紫气,大成时候,未尝不能抵达三阶。张无忌每日里为抵御寒毒,不得不时时习练此法,如今已经有相当程度的修为。
不过比起九息服气法,还是差距很大。三阶成就,是武当九阳的终点,而对于九息服气法来说,只是必须经由的路途。真正的差距,就在于此。
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个多月水磨功夫,王度将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又进一层。
红袖添香,雪夜读书。
桌上摊开的,正是一阳指秘籍的抄本。
这抄本是朱九真辛苦回忆,加上最近询问朱长岭所得,一并录了下来。
朱九真境界低下,抄本中的内容也不多,对目前的王度来说,只能说是略有用处吧。
至于九真此女,王度虽然占了些便宜,却并不用心。
只是脸蛋漂亮,身材劲爆罢了,没多少韵味,把玩起来并无长趣。
王度这种态度,反而让朱九真更加用心,全然弃了原本高傲娇气的脾性,如今是温柔如水,真真是动了真情,下了实意。
朱长岭对这些事情,是心知肚明,不过他现在是乐见其成。
虽然心中对屠龙刀的贪念依旧炽热,然而当下他却把武当内功看得要重上许多。
屠龙宝刀虽好,但降龙十八掌的威名霸气,丝毫不在其下。
郭靖当年,隐然已经是武林盟主,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江湖传说,不更有说服力吗?
“张公子早。”
一路走来,所碰到仆人婢女无不恭敬行礼。
这几个月下来,不明真相的山庄中的下人们早已经把王度当成朱长岭属意的乘龙快婿,态度是相当恭敬的。
此时已经是二月中旬,到了号称千里追风的姚清泉姚二爷要从中原回来的时候。
同时,也是王度决定卸下伪装的日子。
这一日王度在书房临着帖子,朱九真在一旁痴迷看着。
主位面中书法作为六艺之一,地位相当重要。
王度早已经下过苦功,于这一道上很是有些造诣。
在主位面评级,已经到了三阶的地步,脱离技的范畴,登堂入室,掌握了自己的法度。
朱家很是收集了不少名帖,其中有的甚至主位面也是珍贵事物,这让王度不禁有些惊喜。
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但是他山玉石,仍旧有相当的价值。
这些日子,他真正用心的,一是武功,二就是书法了。
丫鬟小凤进来禀报,说是姚二爷从中原回来了。
朱九真面露喜色,却不言语,直到王度临完帖,才恳求道:“无忌,姚二叔肯定带了不少好玩玩意,咱们要不然一起去看看?”
她知道王度性子,一旦做事,务求有始有终,从不因玩乐就偏废了时光。
然而朱武连环庄地处西域,位置偏僻,精细点的事物就没有能够买的地方。譬如女儿家最爱的胭脂水粉,绸缎绫罗,她早已经数算着时日,盼着姚清泉归来。
她能压住性子,确实不易。
王度放下手中笔,略看了看原帖,感觉自己又有进益。这才喝了口茶,说道:那就去看看。
朱九真兴奋地拉着王度的手,往大厅走去。
两人走进厅门,只听得有哭声传来,而朱长岭跟一个身穿白色孝服的高瘦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相拥而泣。
王度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朱九真松开手,走了过去,叫道:“姚二叔!”
朱长岭放声大哭,而此时姚清泉转过身来,面向王度开始了呜咽,是什么张恩公,宋大侠的说法。
其中悲切,真是让人听了就觉好笑。
王度不禁拍手赞叹,说道:“演技这么浮夸,你们是哪来的信心,欺瞒与我?”
“不错,正如你们所想,我便是张无忌。”
场上数人,还没反应过来,王度就运起身法,一闪身便到了姚清泉身边,一脚踢在他肩膀上,登时咔嚓一声,显然是骨头断裂了。
剧痛之下,姚清泉也不在呜咽,只是吃痛,惊叫出声。
这一下内含真劲,王度留了几分力,只是让他失去战斗力,而不是彻底废了。
朱九真眼神复杂,幽怨之中,又是不敢相信。
“无忌,你这是怎么了!”
“好小子!你竟如此丧心病狂,恩将仇报!”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但阴谋败露,却是不争的事实。
朱长岭浸淫判官笔法数十年,已经是得心应手,以指代笔,登时生出一股凌厉杀气。
这般杀气,足以见得朱长岭并非面容上的儒雅中年,而是刀头舔血的武林中人。
红梅山庄作为外来者,只有三代,就可立足西域。凭的可不是什么侠名,打出来的威名。
几十年的苦练,让他有这个自信,这一指击出,足以让王度重伤。王度却似有预知能力一般,与毫厘之间略一闪身就躲过了朱长岭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朱长岭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失手。
这一个多月下来,王度早已经看破朱长岭的武功底细,出招套路。
朱长岭视“张无忌”为掌中玩物,平日里虽然略有提防,然而传艺之类,却没有留心。
出招之类,终究要靠身体来发动,数十年练武造成的习惯,却不是一朝一日能够改变。
王度左掌击出,落在朱长岭侧腰软肋之上,右手却抓到朱长岭后颈,掌力一吐,他便浑身酥麻,一点劲力也用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