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暖的阳光薄薄一层附着在地面上,铿锵的长剑破空声时时,倒是不十分难听,相反地,还有些悦耳。
西门吹雪正在练剑。他总是要在天还未亮就起,足足练够两个时辰才肯罢。
小狐狸趴在树干上,歪着脑袋看他,它似乎在研究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在欣赏,它不会告诉西门吹雪,他给它绑的那根绳子,早被它掉包了=-=。
“铿——”
一声龙吟,长剑回鞘,西门吹雪收势回头,抬眼望着小狐狸,他的脸色还是冷的,不过目光却是不冷,小狐狸一溜烟地从树上跑下来,蹦蹦跳跳地往他这边来。
“庄主……”
强装镇定的一个女声传来,却是孙秀青端着一个红木盘子走来,紧张得看着他,盘子上头有两碟小菜,一碗清粥,粥是用小米熬的,足足熬了半个时辰,香浓滑透,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小狐狸跑到西门吹雪跟前,一屁股坐下来,冲孙秀青啊呜啊呜叫,端得一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孙秀青见了它,脸上却是松了些,毕竟这小狐狸是她抱过的,“你不认识我了么?小狐狸。”
小狐狸歪着脑袋去拱西门吹雪的裤腿,咬住他的裤脚往回拖。
孙秀青笑道:“这狐狸倒是有些像狗狗……”
小狐狸听了,转过身对着她再次啊呜啊呜叫。它是狐狸,怎么会是狗tt。
西门吹雪拎起它抱在怀里,冷冷道:“末离,它的名字叫末离。”
孙秀青脸微红,点头道:“好名字。”
小狐狸扒拉西门吹雪的衣服,小鼻子可怜地动着,眼睛也不安地看着他,呜呜地叫。
孙秀青蹙眉道:“它怎么了?”
西门吹雪淡淡地扫视过孙秀青拿着的盘子,道:“饿了。”
小狐狸闻言在他怀里拱,它才不饿!
孙秀青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她手里的粥是为西门吹雪准备的,如今他这么来一句,莫非是想要把这粥让给小狐狸?想到这个可能,她沉默了。
西门吹雪却是没等她发言,道:“末离怕生,不喜见人,我须带它去就食,孙姑娘自行安排吧……”
孙秀青一愣,低头黯然道:“好……”手指紧抓住红木托盘。
西门吹雪径直抱着小狐狸回房,放下它,道:“你待在这里。”
小狐狸坐在地上,摇摇头。
西门吹雪道:“你我都知道,你畏水,且不须饮食。”
小狐狸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乖乖地转头跳上了床,趴在上头不动了。
西门吹雪默默地看了它一眼,出门关门。
“吱忸——”一声。
门合上了,一合上,小狐狸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它的样子有些兴奋,它知道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把它关在屋子里,西门吹雪每次练剑后,都会先沐浴更衣,先前它未摸清楚他的“习性”,每每在这时候去找果子,时间总是重到,如今摸清楚了,怎么可能不去掺一脚?
小狐狸跑到门前,穿过了那门跑出了屋子……
……
林间,有风吹来。
沙沙的声音,是树枝被风吹得作响发出的。几片桃花瓣随风飘落,顺着泉水飘荡。
西门吹雪望着那一汪清泉,便不知自己为何会重来这里。自末离在他梦中出现,他便改了从小的习惯再未来这里洗浴。
不过……
如今那狐狸更爱缠他了,开始带它回来时,它还只是偶尔好奇地跟着他,后来,却是一刻也不愿意让他离开它的视线。何时起,沐浴这等事情,他也要刻意避开别人自己打理了?许是怕那狐狸真不管不顾地现出真身来诱他罢。
西门吹雪暗沉着眼神,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那样直接亲密的挑逗,只要是个男人,就很难拒绝,何况小狐狸的人形很美,而他,并不讨厌这只狐狸。即使它是只公的。
沙沙的声音还是不断,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另一种蹑手蹑脚的气息。
密密的叶子隐蔽着雪白的小身体,小狐狸不动声色地趴在一棵树上屏息等待。
西门吹雪已经开始解衣。先是腰带,再是外衣、中衣,脱去了长靴、解开了束发缎带……长长的黑发披到腰际,柔和了他冷峻的面部线条,带上了些凡人气息。
小狐狸的眼睛瞪大了些,努力想看得更清楚,呼吸也乱了一下。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原本要解里衣的手放下了。
小狐狸突然就有些失望。昨晚他并没有脱光过西门吹雪的衣服,而如今,也只能看见他泛着些蜜色的皮肤与健壮的胸膛。
西门吹雪披散着头发入水,撩水倒在发上身上。他的动作很快,但是有条不紊,而且感觉很正经。至少是比勾引他的末离洗得正经。
不过……那形状分明的腹肌,结实的身材,还有散在水里旖旎的发……
小狐狸小嘴微微张着,小眼睛里冒着光,身体忍不住向前挪了一点。
西门吹雪不动声色,还是有条不紊地洗着。
小狐狸胆子大了些,就又往前挪了一点,它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这么一挪,却是让它身上的白,暴露在外头了。
西门吹雪动作顿了顿,眸色微沉,先前他只是若有若无地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现在,却是确认了,他给房门上过锁,小狐狸还能跑出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他……倒是给它骗过去了。
小狐狸蹑手蹑脚地又往前挪,如果不是它之前受伤太重,术法全封,现在绝对不会这么辛苦,方才从门中穿过,它已觉得累得够呛,要不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早便趴下来睡了。
西门吹雪动作越来越快,小狐狸眨眨眼睛,等着看他下面,西门吹雪已经快洗完,可是直到现在,他还只露到腹部,偏偏关键部分最引人遐想的,隐没在泉水中看也看不真切,小狐狸遗憾地快要叫了!怎么能这样?!我就不信你永远不出水。tt
西门吹雪手一挥,岸边白得像雪一样的衣服飞来,他竟然在水中穿好了衣服,出来后,再用内力将衣服与头发烘干。
小狐狸心中咯噔了一下,西门吹雪为什么要多次一举?难道……
想着,西门吹雪锐利的眼神便已射向它的藏身之地……
被发现了!小狐狸惊慌地往前一爬,“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
“呜呜……啊呜……啊呜……”委屈的悲鸣声。
“不许叫。”
“……”
“呜呜……啊呜……呜呜……”停顿了一下,悲鸣声又起。
“不许叫。”冷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
“呜呜~”上扬的调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西门吹雪拿着一个大巾毯搓着小狐狸身上的毛,冷冷道:“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小狐狸想动,被他手中的巾毯一揉又呜咽了一声,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西门吹雪道:“你怎么出的门?”
小狐狸听了这句,趴下来,任由他怎么搓,不叫了。
西门吹雪勾住它爪子上的金绳,冷冷道:“真的在哪?”
小狐狸低头,爪子交叠在一起,把脸埋进去。
西门吹雪道:“末离。”
小狐狸闭眼,全当自己睡了。
西门吹雪抿唇,终究还是帮它擦干了毛上的水珠。“狐狸畏水,你还是离那处远一点的好。”小狐狸耳朵动了动,没再有其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