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是暗夜之王,午夜时分正是他最精神的时候。2睚眦夜店的办公室里,凌大少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戾气,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扑上去暴揍一顿。
那些不开眼的东西破坏了凌大少的佳期美梦,原本跟心爱姑娘在杏林镇的约会由一个礼拜缩短成两个晚上,凌大少有好脸色才怪了。
墨十七幸灾乐祸的躲在暗影里玩弄一把小刀,对凌大少的冰碴脸视而不见。
少爷的气不是他惹的,当然不由他负责。墨十七坏心眼儿的笑了笑,十九啊,你自求多福吧。
墨十九尚不知自己现如今的反应,披着一身黑衣从半开的窗户跳进来后,反手把窗户关上,然后潇洒的甩了一下黑色的斗篷,站在凌墨面前拱手欠身:“大少。”
“事情怎么样了?”凌墨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猫一样的眼睛问道。
“已经弄清楚了,顾云岭的老婆尚和她儿子顾易镌做出来的事情。那个顾易镌就是上次在x市帮助尚雅慧把大小姐转院检查身体并约到酒店谈话的人。现在是西南陆军第6xx团下二连的副营长,少校军衔。”
凌墨显然不信:“一个在西南混的陆军少校会有这样的本事?爪子都伸到我们q市来了?”
墨十九忙解释:“其实这次也是凑巧,小树的事情发生之后给了某些人一个契机。他们要推波助澜,想把严家的关系搞得更僵。据属下了解,下一届人大选举,顾云岭极有可能会高升。但严家的老爷子会是他的绊脚石……”
“操!”凌墨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居然牵扯到了可可?!真特么的该死。”骂完之后,凌墨又抬脚朝着墨十九的腿上踹了一脚:“我把大小姐的安危交给你,你特么的就是这样做事的?!”
墨十九委屈的扁扁嘴:“老大,那个晚上我在京城。”
“你特么跑京城做什么去了?我让你去京城了吗?”
墨十九委屈的看了一眼墨十七,心想可不就是老大你i让我去的吗?你让我暗中跟着严大少去京城,把小树的事情处理好啊!您……您怎么能翻脸就不承认了呢?!
凌大少显然对十九的委屈不当回事儿,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躁的心情,又问:“这事儿是谁出手的?”
“是顾易镌出手的,严上校把这事儿交给了他。说他处理不好再亲自动手。”
“妈的!”凌少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严肃还顾忌着严顾两家的脸面,不愿亲自动手,我们可不用那么好心。必须得给这小子加点料,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是。”墨十九化委屈为力量,决定把他家老大踹的那一脚记在某人的头上,连利息一并找回来。
“还有尚家的那个女人。”凌墨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消瘦的下巴,感受着刚刚冒出来的胡茬微刺手指的感觉,“也一并不能放过。哎,十七?你说我们用个什么办法让那个女人难受好呢?”
墨十七端着一杯咖啡恭敬地送过来,低声笑道:“大少,对付这样的人,最好是让她们狗咬狗。”
“嗯?”凌墨微笑着挑了挑斜飞的眼角,“狗咬狗?”
这倒是个好主意。
墨十七和墨十九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宁可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抱住身后的抱枕,闭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方起身下床。
她先去了趟洗手间,简单的洗了把脸后走到阳台前,把厚重的窗帘哗啦一声拉开。
晨光中的淡淡的青色尚未褪去,寂静中上有夜的深沉。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负责安全的保镖们都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
宁可缓缓地伸着懒腰,目光从青色的天空中贱贱贱的收回到一半儿的时候瞄到黑色的铁艺大门外的那辆军绿色的猎豹时,乍然愣住。
严肃的车?
他昨晚不是走了吗?
是又回来了?
回来了为什么没见人?
一连串的问号在宁可的脑子里越画越大,然后她转身去衣架上拿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穿在睡裙外边,踩着大白兔的棉鞋便跑了出去。
楼下的大厅里两个女佣正轻手轻脚的收拾卫生,见大小姐匆匆忙忙的跑下来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大小姐就推门跑出了。
外边值班的保镖在看见羽绒服扣子都没扣的宁可冲出门时,脑子里积攒了一个晚上的困顿顷刻间无影无踪,甚至有两个不怎么淡定的家伙噌的一下蹦了出来。但也幸好还有理智的家伙把那两个不理智的给拉了回去:“我靠,别乱动。没看见大小姐是奔着那辆军车去的吗?”
宁可跑到大门口,直接去按下电动开关把大门打开,转身跑了过去。
严肃在宁可出屋门的那一刻便听见了动静,后来院子里保镖的不淡定的谈话也都被他收进耳朵里。知道是宁可跑出来了,他反而不动声色,依然躺在车里装睡。
军车经过特别改装,车窗玻璃是单向可视的,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
宁可伸手去拉车门,不想车门没锁,一下子就拉开了。
冷风忽的一下扑过去,严肃再也无法装睡,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宁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可可?”
“怎么睡这里?”宁可看见严肃身上裹着的棉被,脸色缓和了许多,彪叔还算不错。
“唔……”严肃依然装成大梦未醒的样子,伸出手去摸了摸宁可的脸,然后扣住她的脖子把人带进怀里,趁其不备一口吻上去,辗转缠绵。
宁可也热情的回应着这个吻,之前的什么合约在她拉开车门的那一刻被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真是太爱太爱他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她的心扉,他的一颦一笑都可以扰乱她的神经。她不想跟他分开,她也不能跟他分开。
这半年多的牵绊已经将他们紧紧的栓到了一起。
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一辈子站在他的身后,跟他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就算前面路途荆棘,她都渴望和他风雨兼程。
可是,一但爱上一个人,女人都会变得渺小,无限的渺小。她是不爱则已,一但爱上就是飞蛾扑火。
严肃把心爱的姑娘搂在怀里亲了个够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今天的梦好真实。”
宁可诧然,然后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脸上:“什么梦?!你敢再装下去?!”
“呃……”严肃开心的笑,“被宝贝儿发现了。不错嘛,警觉度提高了不少。”
“混蛋。”宁可推开严某人,把羽绒服拉紧,紧紧地攥着衣领。刚刚吻的忘情,衣襟大开,薄薄的丝绸料睡裙哪里能抵挡的住冬日早晨的寒风。
严肃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便抬脚从车上跳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把宁可抱起来放进去,然后拿过棉被跟着挤到了后座上。
“宝贝儿,对不起。”刚听见她跑出来看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居然忘了关心宝贝的身体,这大早晨的,寒风比柳叶刀片还厉害,自己皮糙肉厚不觉得怎样,可他家宝贝儿身娇肉贵怎么受得了?
“腿好冷。”宁可把脚上的大白兔棉鞋脱掉,抬腿便伸进了严肃的怀里。
她跑出来的时候只是在睡裙外边加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身上还好,就是睡裙都遮不住的小腿一直露在冷风里,这会儿都冷的失去了知觉。夹答列晓
“我帮你暖。”严肃伸手把宁可的双脚握住藏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肌肤贴上她冰凉的脚丫儿,把棉被抖开把人整个罩住,手伸到棉被底下连续在她小腿上搓着。
宁可的脚心直接蹬在严肃的硬邦邦的腹肌上,火热的温度让她整个身体都觉得熨帖,于是往后一靠倚在车门上,舒服的叹息:“好暖啊!”
严肃看着她满足的眯着眼睛的小模样,又心疼又好笑,手心搓出了汗,握着她依然有些凉的小腿,低声埋怨:“也不知道换衣服,就这样跑出来?感冒了怎么办?”
宁可眯着眼睛调皮的笑道:“感冒怕什么,姐生死关头都闯过来了。”
严肃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宁可,抿着唇,不说话。
那双折剑般锋利的眉目生出让人动魄惊心的凶煞,却因为英俊的五官而让人不忍移开眼。
即使害怕,也不想移开双眼,心里怕得要命,又偏偏迷恋的要死。宁可暗暗地感叹,我可真出息,居然被男色痴迷到如此。
“怎么了啊?”宁可看着眼前一脸肃杀的男人,“还生气?”
严肃在宁可近乎迷恋的目光中软化下来,知道自己这邪火发得不对,渐渐敛了煞气,倾身过去凑到宁可的面前,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三个字。”宁可微微侧开脸,在严肃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多见外啊。”
“嗯。”严肃转回脸来精准的吻住宁姑娘的樱唇,“知道了,以后不说了。”
既然怀中美人主动示好亲吻,忘了合约一事,严上校也自然乐得再加把火,干脆把那张不平等合约烧成灰。
严肃的吻由浅入深,精致周到,热力十足,吻到后来饥渴万分,火辣辣的呼吸喷到对方脸上,连皮肤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痒,酥麻麻的,一直挠到心底。
素来能言善辩的严上校这会儿的大脑也有些当机,居然说不出那么好听的情话,憋到极处,只能迫不及待的做出来,一双眼睛泛出幽光,耳根红透,呼吸凌乱地没有了章法。
这吻细腻而又绵长,舌头牵绊着舌头,唇瓣交织着唇瓣。
窒息中,宁姑娘下意识的摇头躲开这个激烈得如火如荼的吻,微微张开嘴,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松开嘴巴后,宁可的双颊热气腾腾,心也跳的没有了规律。其实这才是她喜欢的方式,温柔的、浪漫的、暧昧的、缠绵的……
严肃的眼神马上变得深邃起来,宁可情动的样子素来是他最好的催情药,怀里香甜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胸口,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微妙的变化。
“宝贝儿,我很想你。”严肃的手开始不老实,宁可的羽绒服被推开,真丝睡裙揉的皱成了咸菜干儿。
“这里不行……”宁可这才慌了。
这里是别墅的大门口,而且这一片儿不仅有宁家这一栋别墅,差不多大小的别墅还有几十家。等会儿会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而这辆军车就停在路边。
最重要的,是铁艺大门里面便有数十名保镖,而且那些人在时刻关注这边的动静。
大庭广众之下玩儿车震,是个什么后果?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停下来,我担心咱们后半辈子的性福要受影响……”
“可是这里真的不行。”宁可坚决反对。
“宝贝儿……”
“会被舅舅或者妈妈发现的。”宁可皱着眉头坚持最后一丝理智。
严上校把人从身侧抱过来放在那双修长结实的腿上,宁可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抵到自己,笑容顿时僵硬。
严肃沿着宁可光滑的腰身摸上去,满手酥软,直到捏住一粒微硬的突起,便小心翼翼地掂住揉捏。
宁姑娘低喘了一声,腰里发软,一手撑到严肃身后的座椅靠背上。
冬日清晨的阳光宛如情人的手指,温柔的不像话。严肃那双眼睛浸入了温暖的阳光更加明润光亮,含着渴望地笑意与饥渴的凶狠,像一头讨要食物的猛兽。
“真的真的不行啊。”宁可无奈的转头看向车窗外边,有两个保镖不放心,已经走到了门口。只要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便会立刻冲过来的样子。
“可是我受不了了,你想办法帮我。”
“啊!对了!”宁可忽然间找到了救星,“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呢,你自己想办法。”说着,她便要转身从某人的腿上爬下去,逃离。
“不行。”严肃一把摁住腿上的姑娘。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宁姑娘试图跟某只发了情的兽类讲道理。
“我说话一向算数。”严肃一把抓住宁姑娘的小手,“合约上写的明明白白,拉手是可以的。”
“啊?”宁姑娘的思维一下僵住,没反应过来拉手跟目前的状况有什么联系。直到下一秒,她的掌心手指触及一团火热时才猛然间顿悟。
……
灿烂的晨曦中,严上校握着宁姑娘的手,迅速地结束了一场战斗。
虽然‘拉手’这种小幅度的战斗对严上校这头猛兽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但这小小的舒畅也聊胜于无。
宁姑娘也被逼出了一身细汗,懒懒的靠在座椅中闭目喘息。
严肃拿了纸巾把白皙娇嫩的小手一点点擦干净,最后放在唇间轻轻一吻。
“滚开。”宁姑娘反手在某兽的兽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拉过被子裹住自己,侧身补眠。
经过这番折腾,宁姑娘想睡回笼觉了。
“乖,我抱着你睡。”严肃把自己整理了一下,伸手把宁可抱到怀里,拉过被子把人从头到脚裹严实。
宁可的头一歪枕在严上校的肩上,呼吸着熟悉的阳刚味道,渐渐地入睡。
在凌墨精心的安排中,尚雅慧的人很快得到了消息,宁可的车祸事件有了眉目,在监控设备上动手脚的人已经根据手法划定了范围。
尚雅慧对威胁到自己儿子安危的某些蠢货恨之入骨,立刻叫人加大力度,务必要把真凶抓到,狠狠地惩处一番,以出这口被严肃威逼压制的恶气。
然后,尚雅慧的人便在某些人故意散出去的痕迹下很轻松的查到了顾易镌的头上。
通过顾易镌,尚雅慧又很轻松地找到了堂妹尚。
尚这个人跟尚雅慧没法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张脸。
尚家姐妹两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俏佳人,尚雅慧经过几次高明手段的整容拥有今天的容貌,尚虽然没整容,也不比她姐姐差多少。
但心机,手段,城府这些却都被尚雅慧甩了十万八千里。这也是同样是尚家的千金小姐,为什么她只能嫁给顾云岭这个不受重用的顾二公子而尚雅慧却能荣登严家长房长媳宝座的原因。
尚雅慧找上尚的时候,这位官夫人正在同地方上进京朝拜的一位市长夫人在一起喝茶。
当然,她们这样的身份,喝茶的地方自然十分讲究。尚雅慧深谙其道,找上门也不费吹灰之力。
那位市长夫人是为了丈夫的政绩和前途搭上尚这条线的,正在谈论时尚说她的姐姐也就是严振国将军的夫人,九辰集团的董事长尚雅慧女士要过来,市长夫人立刻喜笑颜开,转头给身旁的女儿使了个眼色,那位阔小姐微笑点头,表示贡品已经准备好。
熟料尚雅慧一进门看也没看那位市长夫人一眼,便直接发话:“这位夫人,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妹妹说。”
市长夫人哪敢怠慢,忙说了声抱歉,带着女儿起身离开。
屋子里的闲杂人等一概退下后,尚雅慧反手把房门锁上,然后转身走到尚跟前,忽然出手甩了她妹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尚一下子被打懵了。
“姐?!”尚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诧异的看着尚雅慧,“你干嘛啊?!”
“干嘛?”尚雅慧的眼睛泛着红,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让她精神状况很不好,眼皮微肿,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憔悴之色,“你还有脸问我干嘛?!”
“姐!”尚忍着怒气反问:“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我怎么不能问?!”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尚雅慧恨恨的咬牙,“你很能干,很精明啊!敢利用我跟小明?长本事了你,嗯?!”
“姐!我哪有啊!”尚还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一向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呀!”
“以我马首是瞻?!”尚雅慧气得笑了,“说的真好听。你背着我派人去q市对宁家那丫头擅自出手,制造跟小明的车祸极其相似的车祸来挑拨我跟严肃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以我马首是瞻’?!”
“这样不好吗?这样一来,宁家的人就会不同意那丫头跟严肃的婚事。那臭丫头缠着严肃,所以严肃才不答应跟含壁的婚事。我们借此机会吓吓她,严肃三十岁了,婚姻之事肯定不能再耽误,那么含壁不就可以嫁入严家,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了吗?我之所以制造跟小明差不多的车祸,也正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不会对姐姐你产生怀疑的啊!现在倒好,你反而来埋怨我?”
尚也很生气,明明自己辛辛苦苦的做这件事情是为了达成她‘严夫人’的心愿,怎么反倒是出力不讨好了?!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尚雅慧冷声指着尚斥责,“就你那点手段,我现在都查到你头上来了,你以为严家人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你对宁可下手,就是逼着严肃对小明下手!你分明是要坏我的大事!你个不知轻重的蠢货!”
“我就不信了!”任谁被人骂做蠢货都不能淡定,况且尚本身也不是多淡定的人,“让他们查啊!就算他们查到了老娘的头上,那也不过是一场误会。反正又没出人命,事情也不是我亲手做的,想要找个替死鬼还不容易?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尚雅慧都快被气疯了,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愚蠢!蠢到家了都!
“你是没有出手,你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就算国安的人去查,你也可以推脱掉。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儿子!你怎么能让易镌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呢?!他的前途还要不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尚更加来气:“你还好意思说易镌的事情?年前易镌被他大伯给踢到西南军去当那个什么团什么连的副营长,不就是因为得罪了严肃?!顾易铭还因为这事儿把易镌给打了一顿,顾云岭又被他大哥给叫过去好一番教训!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尚雅慧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抬手指着尚,咬牙道:“说得好,如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嫁给顾云岭对吧?不你嫁给顾云岭,你儿子也不会只是顾家的替补,对吧?!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不是要对你歉疚啊?你说?!”
尚能嫁入顾家,即使是嫁给并不掌权的顾云岭,也是托了尚雅慧这个堂姐的福。
此时被恩人质问,尚的气势立刻弱了许多。
“姐!”尚真诚的叫了尚雅慧一声,“这些年我对你是何等忠心你是知道的!这次是我一时糊涂,但也是一心为你办事啊!”
尚雅慧心里的气发泄了些,人也找回了几分理智。
看着妹妹竭斯底里的神情她皱了皱眉头,别开视线,说道:“你做什么都应该想跟我商量一下的吧?你现在弄得我这么被动,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姐,对不起。”尚见尚雅慧的语气软了下来,赶紧的道歉。
“现在这事儿惊动了老爷子,严肃更是不肯罢休。老爷子把调查权交给了老三。幸好老三跟我关系还算不错,希望他能帮你掩盖掩盖。不然的话,老爷子一句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儿是我莽撞了,姐你一定要帮我。”
“算了。”尚雅慧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我讲。”
“是,我知道了,姐。”尚往外送人,“姐,刚刚那个人是南平省南安市市长夫人,现在南安市正在全面招商,你……有没有时间见见她?”
“你先跟她聊聊吧,我还有事,这几天都没时间。”尚雅慧哪有心情理会什么市长夫人,出了门径自离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严振东,她要跟这位小叔子联合一下,看怎么把尚和顾易镌做的蠢事遮掩过去。
顾易铭从q市离开后没去j市,而是直接回了北京。
过年期间,顾云峰也很忙。但儿子走了又回来,他还是抽出时间回来见了他。
顾易铭把顾易镌的事情跟顾云峰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叹道:“爸爸,易镌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顾云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沉思片刻说道:“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易镌必须要接受教训,否则于公于私严肃都不会放过他。”顾易铭收敛了平日的玩笑之色,也是妥妥的一枚大好青年,“那毕竟是严家的家事,他跟他母亲掺和其中,是严顾两家的关系恶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二叔对这次换届的事情有想法,也不该这样做。”
“你二叔?”顾云峰的眉头跳了跳,诧异的看着顾易铭,若有所思。
顾易铭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二叔的跟你一向意见不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爸爸你又何必遮掩。”
顾云峰瞥了儿子一眼,老大不乐意的敲着桌子:“再不和也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一家人总要一致对外才行。易镌的事情我交给你了,你好好地带带他。西南军那边他也不要呆了,还是去j军区吧,给他换个文职或许能消停一点?”
“文职?”顾易铭眯着眼睛心想这就等于流放啊,在军队里,文职跟现役是天壤之别,工作一样做,酬薪什么的只有现役的一半儿,而且升迁机会神马的都往后靠,顾易镌好歹是个少校了,让他从部队转出来去做个文职?他不得一头撞死啊?
可是,这个惹事精如果不教训一下的话,将来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来,暂时把他压制下去,让他去深刻反思一下也是对的。但是……
顾易铭左思右想,最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恐怕他会不服啊。”
“如果表现好,以后再想办法提拔他。如果表现不好的话……”顾云峰的话没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顾易铭在父亲的眼神中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就算不能成才,也不能成害。顾家在京城也算是枝繁叶茂,总不能因为一个直系子孙而坏了百年大计。
顾易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前途就如此轻松地被定了下来,当他接到这一纸来自京城的一纸调令时,老半天没说出话来。在军区连队里虽然辛苦,但熬过去就会云开月明,可一旦去了j军区做一个文职,那么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一个礼拜后,顾易镌到j军区报道,顾易铭特别安排了一场饭局招待这个堂弟。
顾易铭隶属总参二部,在j市的身份是一家军事杂志的主编,实际上做的是大量的情报工作。
军事杂志的主编身份不高不低,顾易铭本人更是习惯低调做事,所以饭局安排的也没几个人。
头一个自然是严肃严上校。
严上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顾易镌一看见严肃,便先胆怯了半截儿,肚子里原本打好的草稿准备对顾易铭冷嘲热讽一番的,结果在严上校冷睿的目光下愣是一个字也没念出来。
第二个人是张硕张大公子。
张硕跟严肃顾易铭是穿开裆裤的兄弟,三个人当年小的时候在大院里有三剑客之称。
他们三个同年生,严肃生日最大,张硕第二,顾易铭是冬天的生日,排老三。
他们三个人里,严肃冷硬霸气,所向披靡,是三人中间的老大。
张硕温文儒雅一身的艺术气息,是很有名气的摄影大师,喜欢在光与影之间寻找乐趣,当然,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一些必要的素质自然不会少,只是这位张少平日里只晓得风花雪月,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问凡俗事务的翩翩浊公子。
顾易铭则是妖孽一样的存在,长得比姑娘还漂亮,一肚子坏心眼儿,狭长斜飞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一眯,至少有三个坑爹的主意。
在座的还有一位不是大院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而是张硕的至交好友,宁宇。
身为张硕的御用搭档,宁大少却是被严上校邀请来的。
饭桌上,顾易铭给顾易镌介绍宁宇时说的极其明白:“易镌,这位是宁大少,也是肃哥的大舅子。你认识一下,以后在j市会有很多事情麻烦到宁少。”
顾易镌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当着严肃的面放肆,这位大少若是不高兴了会当众大嘴巴抽人。他的大舅子,自己还是尊重些的好。
“宁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顾易镌好歹也是顾家的少爷,最起码的寒暄客套还是懂的。
“你好。”宁宇却懒得跟他废话,就冲这人敢暗中伤害宁可,他就没想放过他。若不是张硕的面子,宁宇今晚都不想坐在这里见这个人,宁大少的想法是,回头等这混蛋来j市正式上任后,直接找机会想办法印了他就是了,何必假惺惺的弄这一套。
顾易镌又跟严肃和张硕打招呼,张口闭口都是‘大哥,二哥’。
严肃冷眼扫了他一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硕倒是挺客气:“易镌,以后来j市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啊。有时间常出来聚聚,跟哥哥们联络联络感情。”
“是,二哥说的是。”顾易镌对张硕不敢不敬,张家可就这一位少爷,张家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着实得罪不起。
顾易铭叫服务生开始上菜,并叫顾易镌亲自给几位哥哥倒酒。
顾易镌也不敢废话,来的时候他爹顾云岭把他拎到一边狠狠地教训了一通,以后他能不能翻身就得看他这位堂哥的了,这会儿自然是顾易铭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幸好顾易镌长得不错,身材修长,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气质,就算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也没有那种小人的卑微感。不然以追求完美为毕生目标的宁大少肯定会拍桌子走人了。
“宁少,我先敬您。”顾易镌从宁宇开始敬酒。
本来严肃是老大的,可架不住人家是老大的大舅哥,虽然年龄小两岁,但规矩不能破。
宁宇淡淡的笑着,也不多话,跟顾易镌碰了一下,浅浅的啜了一口就放下。
顾易镌却不得不把酒喝干,甚至连句劝酒的话都没敢说。
这一场酒敬下来,顾易镌就等于自残一样。
他敬几位哥哥,哥哥们只是意思意思拉到,根本就不跟他喝,而他自己却不得不喝,每一次都得干杯。
回头哥哥们举杯敬他,按照京城的规矩,大敬小要一陪三,顾易镌跟四个哥哥喝下来就是十二杯。
喝白酒,就算是一两的小酒杯,这里外里转下来也是十六杯。
就算是做点弊,故意弄洒点,也是一斤半白酒下了肚。而且自打进门儿起,顾易镌就在敬酒,肚子基本是空着的,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一斤半白酒下了肚,顾易镌的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但也还是硬撑着同几位哥哥说话。
宁宇根本没打算理他,他心里的主意是,酒该喝的喝,回头该给这小子上的课还得上,总不能一顿酒就抿了恩仇。宁可虽然没受伤,可是吓得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连镇静剂都用上了,把家里可折腾的不轻。
究其根源,这小子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宁大少是白萝卜的性子,看上去温润无害,实际上能辣死人。
而严肃也就是脸上不好看,顾家和严家关系一向不错,他本人又跟顾易铭是过命的交情,总要留几分脸面,不好做的太过。
张硕今晚就是来圆场的,顾易铭是怕严肃跟自己弟弟当场翻脸才死活把张少给拽过来。
这顿饭以顾易镌醉的不省人事结束,严肃和宁宇率先离去,顾易铭打电话叫人来把顾易镌带走,自己则跟张硕一起结了帐才离开。
这晚是严肃一个礼拜假期的最后一天,从酒店出来后他跟宁宇告别直接去了车站,买了一张动车的车票坐动车回了q市。
宁可车祸的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严肃也算是放下了心事。
距离元宵节还有几天的时间,古云驰说要感受一下华夏古文化,宁远昔便带着宁可陪着古云驰去了西安,然后转去洛阳,又从开封转向孔子的故乡,之后爬了泰山,然后回q市。
元宵节宁仲翔安排到了c岛度假村。
整个c岛被梁氏装点得琼楼玉宇,宛如天阙。
c岛度假村的第一个元宵节,策划部特别制作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而且还有些典故花灯溶入现代化的技术,加入动感,声色,宛如一幅幅生活画面。
宁家人在自己的别墅里吃过晚饭后便出去赏灯,宁远昔原本拉着宁可的手,母女两个一边走一边说笑。
走了一段路后,宁可说要去猜灯谜,便放开母亲的手拉着宁果跑开了。
一直跟在母女身后的古先生立刻补上去,揽着爱妻的肩膀陪着她说笑着旖旎前行。
古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很开心,因为宁可母女陪着他游过几个城市,而且宁可充当了合格的导游,为他解说每个城市的历史。
“可可终于没事了,看着她这样我真高兴。”古云驰由衷的微笑着。
“可这只是开始,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云驰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我了解过严肃隶属的那支部队,据说他们是国家最尖锐的武器。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可是你也知道就算是缉毒也会有生命危险。那天严肃从健身房出来,我看见他手臂上有一个伤疤,圆形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子弹的贯穿伤……你说,他若是真的出什么事,可可要怎么活……”宁远昔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甚至不能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