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莫颜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了双眸怔怔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过的人。叀頙殩晓
乔景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颜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到了退化的地步,她可是清楚地记得这个点,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坐在乔氏珠宝的会议室里。
今天可是有一个关于新一季系列珠宝推广宣传的会议要开;而这个会议的重要性,没有一个人会不清楚,几乎是所有的乔氏珠宝的员工都必须要参加。
如果说今天不是要拍摄宣传照片,此时此刻的莫颜也定是要出现在会议室里的;只不过……………………
作为乔氏珠宝的总裁现在不呆在会议室主持“这新一季的珠宝系列的推广宣传会议”,却反而出现在这里?
他,他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不由地,莫颜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晚上的发生的情景:
因着新一季珠宝需要推广面市,前期有很多工作需要跟进跟很多细节需要处理;理所当然地,加班亦成为乔氏珠宝所有员工最近一段时间的主旋律。
莫颜扭动了几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做了一个舒展筋骨的动作;眼眸不经意间地瞟眼,正好看到摆放在办公桌上的原本亮闪着的电脑屏幕暗下变黑;笔记本电脑里面存档的是刚完成的有关于明天“新一季珠宝系列推广宣传会议的细节流程的内容”。
这可是莫颜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刚刚整理好的。
在简单地收拾整理好办公桌之后,莫颜便站起了身;她十分有意的朝着墙面上挂着的那一面石英钟看了一眼:钟面上的指针显示:8:15分。
算算时间,要赶上8:30那一趟的地铁正好还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搓搓有余。
这么想着,莫颜便拎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包朝着办公室外走去;却,在经过总裁办公室时,莫颜原本朝着电梯走去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莫颜此时此刻所站着的位置正好是对着总裁办公室的玻璃窗前。
玻璃窗被百叶窗给遮住了,却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看到有光束从里面照射出来。
这个点…………
总裁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
新一季的珠宝系列即将面世,明天又要召开这一季珠宝系列的宣传推广会议,那作为乔氏珠宝的总裁,这几天乔景天所面对的工作量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这一段时间,不光是乔氏珠宝的员工在加班加点,作为乔氏珠宝的总裁乔景天亦是如此;
像今天这样加班之于莫颜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隔着一扇被百叶窗给遮盖住的玻璃窗,不用看莫颜也能够想象得出在里面的人正在干些什么?
此时此刻,乔景天正坐在那把意大利进口的黑色真皮大班椅上,伏案与大班桌前;亦是可以想象那张深棕色的大班桌上叠着大堆的文件资料,而且还是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是散乱平摊开着的。
思绪回转,莫颜正欲抬起脚步朝着电梯走去时,却听得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响声。声音倒不是很大,却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走廊上听得格外地清晰。
因着这一声的声响,莫颜的心也跟着猛地颤动了一下:
里面,该不是…………
莫颜。尚来不及细细思量,只是做出本能地反应:她的脚尖已经在下一秒转向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那只抚在总裁办公室的金属门把手上的手也已经在此刻十分迅速地将办公室的门转动开来。
视线,随着办公室内敞亮的光线而变得豁然开朗。
落入莫颜眼眸之中的是一只被打翻在铺着高级羊毛地毯的地面上的黑色咖啡杯。
圆滚滚的杯身正侧翻在高级羊毛地毯上,杯身有极轻微地晃动,那是打翻不久之后的余颤。杯未碎,而杯中的深棕色浓稠液体却几乎是全倾而出;极其不幸的是,那高级羊毛地毯上在右上角的地方已经被那深棕色的液体给晕染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那是污渍的形状。
杯壁边缘口处尚存一丝丝的深棕色的迹象。
抬望眼,眸光及上,那个站在办公室休闲区吧台旁的男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落入了莫颜的视线之中。
莫颜的视线是开朗了,却因着办公室的门被突然地打开而怔愣住了原本待在总裁办公室内的人。
男人与女人的眸光相互对视着,倒映在眼眸中的是彼此的影子。
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莫颜,着实是把乔景天给怔愣到了;以至于到现在这个男人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莫颜看得清楚,站离着自己有一小段距离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右手手肘是撑在吧台上的,而他的上半身则是依靠在吧台侧边缘。17129634
眸光在打量着乔景天的同时,莫颜赫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不由地,莫颜的那两道秀眉便蹙了起来。
吧台上方的射灯所照射出来的光亮正好是打在乔景天的脸上,亦衬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脸色亦未苍白。
这脸色………………
眉心蹙得更紧了,分明的,乔景天脸上的这白色,白得异常!
焦距集中在这个男人的这一张脸上:英挺的眉宇似痛苦地微微拧着,原本犀利的双眸中亦片寻不到往日里的利锐之光,有的尽是那双眸中的含着的盈盈水光,汪汪一片;还有是那泛白的唇瓣。
全然,这是一幅倦意与病态相结合的模样。
忽而,莫颜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些片段:白天在送文件给乔景天签名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莫颜无意间看到了那一只半掩半开着的抽屉里放着几个药盒子;盒子上的药味名称莫颜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些感冒药之类的,好像还有一些是退烧药。
零零落落的细节拼凑成一个事实:乔景天生病了!
却,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咳咳咳”的咳嗽声,咳嗽声清晰可听。
下一秒,莫颜便听到的一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冷冷的声音;
“下班了,怎么还不走?”
而看到的是原本将上半身依靠在吧台上的男人在这一刻有了动作;落在莫颜视线当中的是,乔景天微微低垂了眼眸,眼角的余光在快速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脚边处之后便马上收回;而后便是转了一个身,将原本抵在鼻子处的半握成拳的右手放下,伸向吧台处的白色柜子。
再次转身时,乔景天的手上却多出了一个白色咖啡杯;乔景天亦不等莫颜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拎起了放在吧台上的已经煮好了的咖啡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几乎是一气呵成地乔景天拎着咖啡壶就往那一只白色的咖啡杯中到起了咖啡;瞬间有深棕色的浓稠液体伴随着浓郁的香味从咖啡壶的细长壶口中流了出来;呈一条流线型的柱子注入到了白色的咖啡杯中;与此同时地伴随着一阵“嘟…………”的注水声响起。
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莫颜的眼眸底处十分清晰地倒映出的是男人端起了已经盛满了大半杯的浓郁咖啡的白色咖啡杯正一点点往他那两瓣泛白的唇凑近。
下意识地,莫颜的那黑色的瞳仁便猛地一缩:
天哪!乔景天是不是疯了,都感冒发烧了还要喝咖啡?难道他不知道咖啡含大量的咖啡因,不但不会提高人的精神,反而会将人的精神状态弄得更差,有时还会加重病情?而且在感冒发烧时本来就是应持点热量低的食物,咖啡热量高,喝了会很难过难受。
想也没有多想,只是凭借着本能地反应,莫颜做出了一个让乔景天,甚至让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动作:
只见她一个快步上前,就在乔景天的唇碰上白色咖啡杯的杯壁边缘处时,莫颜却先他一步,将那一只白色的咖啡杯夺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阻止动作让乔景天一时间没有了反应,而莫颜则是牢牢地将白色的咖啡杯握在了手上,端在了自己的胸/前。
因着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过于激烈,那股子的冲劲让盛在白色咖啡杯中的深棕色的浓稠液体泛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
幸而,那阵阵的涟漪并未从杯中溅出来;莫颜的眸光牢牢地盯看在乔景天的那张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脸上。紧紧拧着的两道秀眉,眉宇间显露出来的尽是不悦之色,美眸瞪着,却掩饰不住眸中所隐含着的一种叫做“怒意”的东西。
是的,之于乔景天现在的行为莫颜很是生气,这个男人分明是在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到底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狠狠地在朝着乔景天瞪视了一眼之后,莫颜的眸光又转看向了吧台处:焦距定格在放在吧台上的那一只现磨现煮的咖啡机上。
莫颜其实是不懂咖啡的,只不过因着呆在乔景天身边的这一段时间,才让她知道了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这一只现磨现煮的咖啡机实则叫做“经典式咖啡虹吸壶赛风”;
这一款虹吸式咖啡壶作工精湛,玻璃材质顶级,设计优雅人性化,被誉为世界上最好的虹吸壶之一;虹吸式煮法的咖啡,是不少咖啡迷的最爱;而虹吸壶咖啡更能满足一些喜欢自己动手diy的人。
经典直式咖啡虹吸壶赛风是由上下两个壶,一盏酒精灯和其他一些必要的器具所组成;上壶用来放咖啡粉,而下壶则是用来加入水;在经由酒精灯加热,运用压力温度的原理就能煮出浓郁芬芳,唇齿留香的香浓咖啡。
有人用“嗜酒如命”来形容一个酒痴,那么对乔景天来说给他的最好的一个形容词便是“嗜咖啡如命”;
是的,“嗜咖啡如命”。
待在乔景天身边的这一些日子,莫颜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个叫做乔景天的男人对咖啡的热衷度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咖啡俨然已经成为了乔景天生命当中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早上一杯黑咖啡是乔景天永恒不变的习惯。乔景天并不是一个事事都会很挑剔,苛求完美的人;
只不过在对待咖啡这一件事情上来说,他是将“挑衅”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乔景天从来不喝速冻咖啡,他对咖啡的要求极高。
眼前的这一只经典直式咖啡虹吸壶赛风就是乔景天从国外空运而来,咖啡豆,研磨咖啡豆的机子亦都是她亲自跑遍了世界各地生产咖啡最好的国家才片寻到的。
乔景天喝的每一杯咖啡都是出自于他的手:亲自研磨咖啡豆,一颗颗研磨好成咖啡粉;又是亲自将这研磨好的咖啡粉一勺一勺地放入透明的玻璃咖啡壶中;然后静静地看着咖啡粉与沸水慢慢地融合,直至咖啡粉与水完全交融混成一体;直到那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四周,萦绕在鼻尖,散发出一种you惑人心的味道。
每每这个时候,每每看到这样的乔景天,莫颜的心中总会存在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目光柔和的男人,哪里还是那一个自己认识的总是一脸阴沉,目光犀利的男人。
耳濡目染的结果是,唐念诗从一个队咖啡完全是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到现在逐渐转变成为了知其半解:咖啡有哪些品种,哪一国的咖啡最好等等这些问题她都能够正确地答出来。
甚至,对煮咖啡莫颜还略懂了一些皮毛;当然要求精到,还是差之千里,莫颜充其量只能够称得上自己是一个入门的初级者。
“咳咳咳…………”
恍惚间,耳畔再一次响起了一阵咳嗽声;而正是这一阵咳嗽声将思绪有些飘远的莫颜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视线清明,对上的是乔景天的眼眸;随即,响起的是这个男人低沉而黯哑的嗓音,简单的两个字:
“拿来!”
很明显是命令的口味,就连朝着莫颜伸出手做出示意的手势都带着不容许人抗拒的强势命令的。
如果实在平时,那么莫颜会顺从;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莫颜又岂会乖乖地顺从这个男人的意思?
握着白色咖啡杯的手又往自己的胸/口处靠近了几分,这样的动作分明是在抗议着男人的命令。
瞪视着乔景天,莫颜还真的是不曾想到,明明是身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乔景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第一次莫颜直呼乔景天的名字,而且还是这么大声地呼喊。
掩饰不住地是这呼喊声中显露出来的怒意,办公室的空间也就这么一点大,亦是这么安静,而莫颜的嗓音也足够地响亮;
所以,乔景天听得很是清楚;连带这一声连名带姓的直呼声中的怒意亦是清晰可听的。
不过………………
乔景天拧着眉心,不解地看着对面的这一张同样是漾着怒意的脸。
自己要喝咖啡怎么就惹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生气了呢?不解,非常非常地不解。
下一秒,莫颜便解开了乔景天心中的疑惑:
“乔景天,你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明明知道自己发烧感冒了,你还要喝咖啡!你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从乔景天这个角度看过去莫颜的胸/口是上下起伏着的;
“发烧中的病人是禁忌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的,咖啡的热量这么高,你居然还大杯大杯地喝着;难道你就不怕咖啡中的咖啡因子弄得你的心情很差,严重的时候还会加重发烧感冒的病情么?”
如此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莫颜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而就是莫颜在平复着她自己的情绪和气息时,乔景天却是趁着这一个空挡好好理清楚了开始有些混沌的思绪:
一切总算是理清楚了:
感冒,发烧,咖啡,三者串联到一起:想明白的是莫颜为什么会生气?
眼眸底处倒映出来的是眼前的这一个女人的这一张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和她眼眸中含着的恨恨的神色。
为什么恨?为什么怒?乔景天在刚才理清混沌的思绪时早已经有了答案。
莫名的,此时此刻自己所见到的莫颜竟然让乔景天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他的生命当中极为重要的女人——他的妈妈;
曾经何时,那应该是在乔景天很小的时候;每当乔景天发烧感冒的时,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总是会守候在他的床边,寸步不离;直到高烧退,感冒好。
只是,自从妈妈去世以后,乔景天就再也没有受过这般的关心与温暖。渐而,乔景天的心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冷。
曾经,乔景天认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像自己的妈妈那样给予自己关心和温暖了;却,不曾想:就在刚才那种被人关心,被人关怀的感觉又再次回归了。19scq。
而这种被给予的温暖与关怀竟然是来自于这个叫做莫颜的女人的。
不否认,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之于乔景天而言是愕然的;而心底的某一处最最柔然的地方亦是被触动了。
莫颜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乔景天心里所想的,她只知道她不能够容忍的是眼睁睁地看着病人任意地糟蹋着自己的身体;
这,其实是莫颜曾经在澳洲,在医院做过义工时久而久之所养成的一种不能容忍其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习惯。
这样的一种习惯让莫颜整个人都变得了,变得强势起来;说话中亦是带着不容许人抗拒的味道:
“你去那边的沙发坐下!”
莫颜一边将手中的白色咖啡杯放下,一边朝着乔景天伸出手做了一个示意的手势;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站在吧台旁边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如莫颜所命令的那样做了:依言在沙发上坐下,因着身体的不舒服,乔景天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窝在沙发里的。头靠在沙发背上,找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舒服的坐姿。
时不个瞪面。亦是出乎意料的是,当莫颜出现在乔景天的面前时,她的右手上端着一杯水,而左手摊开的掌心处被放置了几粒小小的药丸。
不用言语,亦能够了然这其中的意思;
下一刻的时候,只见这个原本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握在沙发中的男人亦是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接过放在唐念诗手心的小药丸和那一杯被端在手上的白开水;
亦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将下药丸往嘴巴里一送;随即在一凑唇,一仰头,一吞间那几粒小药丸便送入到了乔景天的嘴巴中;
瞬间,药丸便因着白开水的灌入而顺利地沿着喉间渡入到了身体之内。
却,只是在经过了短短的几秒之后,男人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起来,有一股睡意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席卷了乔景天的全身;
因着小药丸嗜睡药性的体现,不一会的功夫,乔景天便睡着了…………………………
闭上眼眸的那一刹那,模糊的视线中乔景天依稀看到一抹身影,好像是一个女人,而她的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
当乔景天再一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而头似乎并没有想昨晚那般痛了,鼻腔亦是感觉不到之前的闷热又透不过气之感,人好像因为这一觉而变得清爽不少。
准备起身时,后知后觉的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粉蓝色的毛毯。
粉蓝色的毛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当乔景天微微眯起眸色的一瞬间,有关于昨晚上记忆片段也随之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莫颜!
……………………………………………………………………
“嗯…………”
走廊上蓦地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声,那是从走廊的转弯处传来的。
而这一声喟叹声,明显是欢/爱过后的满足。
继而,有两重脚步声响起;却是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因着这喟叹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将男人与女人的思绪从晃神状态之中拉回到了现实;亦是让莫颜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被乔景天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下意识地,扭动起身体想要从乔景天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硬生生地压制了下来:
懊恼地抬起头,莫颜瞪视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乔景天,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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