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风之所以说他觉得自己的主意很拿不上台面的原因是,他最后一趟派阿杰去是去下药了!
下药的对象不用说自然是吕大夫和丁娘子,在认定了他俩有不伦之情后,索性就来个‘抓现行’,抓到了这些还怕两个人不说实话吗,除非是声誉名誉脸面这些东西他们通通都不要了,否则不说也得说,到时候吕大夫自然是变成了自己这边的人,只要有了他,行事起来那就多了好多分的安全,李凌风也能稍加放心陆颜玉的安危了。
阿杰这趟来就是来通知李凌风的,今儿傍晚,吕大夫又像前日那样装模作样的跑到了丁娘子的宅子里,于是阿杰成功潜入,将迷情药点着了顺着门缝塞了进去,此刻只怕两个人都已经中了招了。
“那药的剂量如何?”李凌风关心的是阿杰下手的轻重,若是剂量下的太多,岂不是一去到那里就得看活春宫了,对于那档子事他没兴趣观看,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对奸夫淫妇而已。
“世子爷放心,那药是南亲自配的,药的剂量把握的很妥当,只是会让那二人暂时的昏沉,没有多余的力气,处于迷离的状态,绝不会身热情动,小的已经让手下去盯着了,也有丫鬟在里面剥了二人的衣裳,只需光溜溜的放在一起做个样子就得了,剩余的就等世子爷发话了。”阿杰口中说的南自然是黄旗会四大暗卫之一的南了,南最擅长的就是医术,配迷药什么的也很在行,所以前几日秋姑姑深夜带着药膏来求李凌风查明其中玄机的时候,也是南帮忙看的。只需挑出一星半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就能知道其中的成分,很是厉害。
李凌风一听那药出自南之手,也放心下来,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于是再没问别的,匆忙的带着阿杰就去了‘事发地’。
丁娘子的宅院地处在很偏僻的胡同里,离闹市远。除非是住在这附近的人,或者连串门,否则很少有人会专门跑到这里来,所以李凌风带着阿杰推门而入并没有被其他的人瞅见。
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倒是不少,种类也很繁多,看得出来之前砖砖瓦瓦伺候的还算不错。只是似乎最近没有人打理了,有些长势挺旺的枝子因为缺水的原因都耷拉了花骨朵,李凌风看着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直接带着人就进了二人待着的卧房,这会不是拖延的时候,时间再长一点儿难保外面不会有暗处的人起了疑心了。
进到屋里,床上的棉被已经被摊开了,两面果然躺着吕大夫和丁娘子二人,阿杰办事利落,已经把吕大夫的上衣脱光了,连丁娘子也只围了一个肚兜,两个人虽然有意识。可是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只能蜷缩在棉被里面。吕大夫早已经气的脸色煞白,丁娘子大概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吓得是瑟瑟发抖。
一看见有人进来了,吕大夫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外挪了挪,似乎是想挡着身后的丁娘子的身体,李凌风见他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没忘记照顾自己的女人,于是心里也是一热,既然他还有这份人情味儿,那一会儿的交易想必也不会太难,只要用那丁娘子做诱饵,就不怕吕大夫不就范!
李凌风挥了挥手让阿杰等在屋外,毕竟屋里还有个女子,事不能做绝,若是那女人一会儿忍不住屈辱咬了舌头自尽,那一切准备就都白搭了,所以就连进了屋的李凌风也是背着手走到了窗户口,眼睛看向窗户外面,尽量让那两个躺在床上的人能多一份的自在。
吕大夫是见过李凌风的,就是那日陆颜玉在碧涛院烫伤的时候,那么多公子哥挤在门外,吕大夫匆忙进屋的时候看到的,虽说见过,可是在如今的情况下也很难对上号,所以待李凌风一站定,吕大夫只用了‘这位公子’来称呼他。
“这位公子,不知…不知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要用这…这样的办法来…来诬陷我们,我跟丁娘子是清白的,用药的手段也未免太下流了,不是君子之道,登不上台面。”
吕大夫这个时候还能义正言辞的表达心中的不满,丝毫没有胆怯,让李凌风禁不住又增添了几分的佩服,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个正人君子的,怎么会跟坏人同流合污来害陆颜玉,这一点还真让人匪夷所思了。
李凌风想归想,不过还是把心中所想藏在了心中,面对吕大夫先来点儿硬的让他害怕,再说别的吧。
“吕大夫说我这一招下流我没什么可辩驳的,下药确实是某的主意,只不过吕大夫做的事又有多么的大气,多么的能登上台面呢,你不也一样使用过下三滥的招数对付过无辜的人吗?”
李凌风的话一说出口,吕大夫的身体不禁摇晃了一下,他的眼神发直,大概不用李凌风再多点明什么,也能明白话中所指了。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只盼公子还是快点儿还了我二人的衣裳,咱们穿戴整齐再好好谈谈如何?”
李凌风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朝外没有收回来,“穿戴整齐了再谈恐怕吕大夫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老实了,我之所以先行这一招,无非就是不想听你讨价还价的动静,如果你再不老实,就别怪我让人给你们再多下点儿药,身热情动之后再喊来外人旁观,你们的奸情可就彻底曝光了。”
狠话放出来,一直躲在吕大夫身后沉默不语的丁娘子也给吓了一跳,竟然开始‘嘤嘤’的小声抽泣,吕大夫不忍看她这样,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害怕,然后叹了口长长的气,等他转过头来,这才正视李凌风口中提到的话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做这样的事早晚会被发现,即便不被人发现也会被老天爷发现,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会被一个闷雷劈中。”
李凌风见谈话有了成效,于是继续趁热打铁,“你明白就好,你做的那件事虽说说不上伤天害理,可也够败坏行医济世的医风了,做大夫就是为了医人性命,你却做了害人性命的事,你说这事是不是够过份了呢。”
“我当然知道这事不对,若公子今天来只为这一件事,吕某求你放了丁娘子,要打要杀随你便,不就是一条命的事嘛,吕某已经不在乎了。”
李凌风见吕大夫凛然的模样倒不像装的,他甚至说用自己的命来偿命,可是话中只说交由李凌风处置,却没有说去见官,若是去见官至少保命不在话下,哪还用得着这么决绝,李凌风隐隐觉得这之中有隐情,于是也想一探究竟。
“我并非官家之人,有什么权利处置你,现在我就拉你去见官,一切交由大老爷处置。”
果然,吕大夫一听要去见官也有点儿着急了,连忙摇头,“不去,我不去见官,我都说了要打要杀任由你处置,还去见官做什么,不必大费周折,这就来吧。”
“不拉你见官也行,接下来我不管有什么问题问你,你都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许有任何隐瞒,这样你答应吗?”
吕大夫哪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本钱,于是只得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你在那药膏里加了什么药材,药效如何?”李凌风想着先问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无非是检测吕大夫的忠诚度。
“别的都正常,只多加了一味洋地黄,服用久了会致人痴傻。”
答案言简意赅,并没有撒谎,李凌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是谁指示你做这事的,威武侯府里有没有内应?”
“也许我要说的你会不信,不过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指示我的人,他跟我见面的时候从来都是用黑布蒙着脸,而且也并不经常见面。”
“那那人是男是女你总能听出来吧,他说话什么口音?外形如何?”
“是个男子,体貌嘛…”吕大夫略微回忆了一下,才继续答道,“个子不太高,中等身材,话不多,可是每一句都很有分量,口音不是京城里的,有点儿偏南方口音。”
李凌风根据吕大夫说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凶手的模样,可是仅凭寥寥数语实在是难以做到,可是吕大夫已经说了并没有见过这人的面貌,那能怎么办呢,只好又问起了别的。
“那人给了你多少钱,你才能答应做这种勾当。”
吕大夫一听钱,立刻摆出了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表情,可是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装出了贪财的模样,颤颤巍巍的答道,“二百两黄金。”
这种小伎俩哪能骗得过李凌风的火眼金睛,接着就点出其中的破绽,吕大夫似乎被戳中了痛点说什么都不肯再说,这时,在他身后躲着的丁娘子早已经停止了哭泣,本来还在安静的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可是在话间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于是也出了声。
“你做了什么错事,是不是受他们的威胁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