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啊，爷爷最后再问你一件事，你可别怪爷爷封建……”苏老头顿了顿，张口道，“七七你，和人类以外的生物，做过吗？”
苏老头话音刚落，七七脑内猛地浮现梨雪世的样子。睍莼璩晓
浮现她脱光站在浴室里被他抱上床的模样，浮现他在仓库一遍一遍要着他的模样，浮现他在采精室抱着她听她打电话的模样……
七七原本暂停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仿佛两人欢愉的触感还停留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仿佛他的亲吻和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爷爷，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苏灿上前挡住七七，望着苏老头的表情难看了些，“爷爷，就算你想让七七入苏家，也不能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吧？飚”
“灿，闭嘴，这是我在问她。”苏老头呵斥。
“爷爷，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苏灿不等七七回答，一把拉起七七的胳膊，将七七朝楼上拽去。
“苏灿，你给我回来，你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冯秋乐顿时对着楼上大嚷锱。
“行了，你闭嘴！”苏老头不悦地呵斥，“你这性格收敛一点，如果不是你，灿哪来的那么大警惕性？该问的问不出来，明天我自己再问，你别多事！”
“爸……”
“闭嘴！”
“爸，我这不是担心她害了灿……”
“她怎么害了灿了？都说了生完孩子她就会死，这点时间你都忍不过去？”
“我……”
“闭嘴！”苏老头站起身子对着冯秋乐呵斥，“如果你再给我弄出什么岔子，就别怪老夫不承认你是苏家儿媳妇！”
“爸，爸……”冯秋乐没想到老人会这么生气，顿时脸上挂不住了，赶忙点头哈腰，“爸，我知道了，哎呦，爸，别生气……”
另一边，苏灿拉着七七上楼，安排她靠在床边躺下，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七七床边，递给她一杯热牛奶，“抱歉，七七，爷爷最近忽然很希望我结婚……所以问了你奇怪的问题……”
“嗯。”七七点头。
嫁给苏灿？虽然她曾经对苏灿动心过，但是她无法想象和苏灿结婚是怎么样的生活，是不是又要天天看着冯秋乐的脸色，天天吵架……
“爷爷他，希望我们家的血脉很强大。”苏灿垂下头，有些懊恼的样子，“我觉得为了家族强大而娶你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有机会娶你，我却也有些感激……”
“……”七七沉默。
“七七，我知道爷爷的提问太冲突了……但是，七七，我希望你稍微考虑一下……我们苏家是大驱妖世家，我们能保护你，而在有我在，不怕有人欺负你……”苏灿握住七七握着牛奶杯的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后半生……”
“苏灿。”听着苏灿的告白，七七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感，她笑着摇摇头，“苏灿，我没有内脏，我是随时都会死亡的人。”
“我们苏家搞到妖气丹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枚可以维持三个月，一年只要四枚……十年四十枚，一百年只是四百枚……”
“苏灿……”七七听着苏灿这样的话语，胸口越是难受和抵触，“苏灿，我们两个是好朋友，好朋友要怎么结婚……”
“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朋友。”苏灿却不以为然，他握着七七手的双手紧了些，“六七七，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想要得到的女人去对待，只是你一厢情愿做我的朋友罢了。”
“苏灿……”七七咽了咽口水。
明明过去听到苏灿的告白她多少都会心动一下，为什么现在会是这种感觉……
像是抵触，像是拒绝，像是心中的那个地盘在宣告这里早已名花有主似得……
“七七，别拒绝我好吗？”苏灿眼神中有一抹哀伤，“七七你也喜欢过我不是吗？我们高中的时候很合拍不是吗……”
“苏灿……”七七垂眸，随后猛地抬头，“苏灿，你爷爷问我的话，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苏灿闻言，身子猛地一僵。
“你想知道吧……”七七苦笑一下，正打算再开口，苏灿却不等她启唇，直接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唔！”七七没想到苏灿会来这一招，顿时紧张地去推他，可是苏灿却不放过她，直接将她压在了床头柜上，忘情地吻着她。
“呜呜！”七七使劲挣扎，口腔却被苏灿的舌尖霸占，原本单纯的吻瞬间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七七瘦弱的身子顿时打了个激灵，那被梨雪世挖掘出来的体质开始若隐若现地有了反应……但是，她现在却非常讨厌那个反映，因为她的身体似乎，在排斥着身上这个男人……
“呜呜呜！”七七只得慌张地捶着苏灿的后背。
苏灿这才慢慢松开七七，低头看着涨红着脸的七七，轻轻低声道，“我不要答案，我只要你就够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苏灿……”七七不傻，读得懂苏灿眼中的……惧怕。
“七七，只要你待在我身边，什么都够了……”苏灿抓着七七的手，声音中有一抹哀求的味道，让七七听着心疼。
“苏灿……”七七摇头，“苏灿，你是在害怕，害怕你这么久的付出，迎来的是被别的男人霸占过的女人……”
“七七，别说那些让我误会的话好吗？高岭之花七七怎么会随便被别人摘取凋零，这不现实……”苏灿摇头。
“苏灿，面对现实吧。”七七抿唇苦笑，“苏灿，我……”
“七七！”七七还没说完，苏灿却先一步呵斥住了七七，他神色忽闪，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才缓缓开口，“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
“我知道！”苏灿摁住七七的肩膀，想要大吼却最终低声压出了一句话，“我什么都知道，那天你接我电话的时候，我什么都知道了。”
“……”七七瞬间呆住，脸色白了一大半。
那天电话？
就是那天……她被梨雪世逼着一边做一边接电话的那次吗？苏灿……听出来了吗？
“我什么都知道，七七……”苏灿低下头紧紧抓着七七的双手，死死不肯松开，“七七，我说过的，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给我解释，更不要告诉爷爷……”
“可是……”
“七七，我沉默，代表我能接受，可是不代表爷爷能接受，不代表苏家能接受……”苏灿握紧七七的手狼狈地笑，“七七，那天之后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不，应该说更早的时候，我就要已经发现你和梨雪世之间微妙的关系了……
只是，七七，我一直认为我要尊重你，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处男，又怎么有资格去奢求你在嫁给我之前没有过别的男人……
但是七七，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之后，我们彼此绝对不要出轨，那么就好了……”
“苏灿……”七七一听苏灿的话心口更是堵得慌，她隐隐觉得苏灿有些异常，只得试探性地问，“苏灿……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苏灿闻言，原本握着七七的手僵硬了些。
“你爷爷给你说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吗……”察觉到苏灿果然有异常，七七试探性地问苏灿。
“七七……别再和妖怪有交集了好吗……”苏灿抬起头望着七七，明明眼神依如平常温柔，可七七却捕捉到了深不见底的寒冷。
“苏灿……？”
“七七，妖怪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卑贱、最恶劣、最应该被屠杀干净的生物了。”苏灿忽地扬起明媚的笑容望着七七，但七七却看得很清楚，他眼底的寒冷越来越强烈。
“苏灿……你……和妖怪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七七试探性的问。
苏灿虽然是驱妖师，但是以前的苏灿只是作为一个驱妖师的本分而不希望自己和妖怪有来往，可现在，分明是有更深的个人情绪在他的话语中。
“七七你没发现吗，每次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身边的异常……”
“异常？”
七七瞪大眼睛想着，苏家人很多，苏妈妈很烦，苏老头很奇怪……苏爸爸……呃……苏爸爸？
“苏灿，那个，你爸爸……”
“啊没错。”苏灿听到七七提到爸爸，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他眼底满满的都是冷漠，“在我有记忆开始，爷爷一直说，父亲在海外另寻新欢不回来了，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叛徒。
可是前不久，就在你失踪的时候爷爷告诉我，父亲的确是另寻新欢，不过不是在海外，而是在界外……在另一个世界，和一个妖怪女人。
为了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父亲他亲手掐死了和母亲的第一个孩子，逃到了妖界，可是他不知道，在他掐死姐姐的时候，妈妈已经怀上了我……”
“这……”七七尴尬地望着苏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怪苏灿忽然对妖怪这么抵触……
“所以，七七，不要再被妖怪抢走了，待在我身边吧。”苏灿望着七七，眼底写着渴求，“七七，父亲被妖怪夺走了，我不想你也被夺走了……”
“……”七七沉默。
苏灿眼里除了对她长年积累的感情之外，还有另一种名为独占欲的负面情绪存在。
他忽然如此强烈渴求自己留下来，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失去自己的地步，而是因为他单纯地把他对父亲的不满折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既然从小就骗了苏灿，苏老头为什么偏偏又要把真像说出来，让原本干净阳光的苏灿心里陇上一层阴影呢……
“我哪里都不会去哦，苏灿，我会待着这里，但是结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太突然了。”七七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灿柔软的发，温柔地安慰着他。
可是她的脑内缺一片空茫，越是和苏灿紧密的接触，越是全身都因为空虚而疼痛。
第二天一早，七七八点就醒来了。
睡在自己家、梨家、苏灿家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说呢，睡在自己房子是最轻松的，但是因为一个人很孤单，而且经常有妖魔鬼怪找上门，所以睡得并不踏实；苏灿家虽然没有妖魔鬼怪，但总有一种留宿别人家的感觉……
至于梨家，有关于梨雪世的地方……
七七垂眼，揉了揉眉头。
梨雪世的身边是她最反感的地方，但与之相对的，是她最轻松的地方……
起床换上干净衣服洗漱完毕，七七刚一推门，正看见冯秋乐站在门口和家丁说些什么，见到七七，冯秋乐顿时眉眼一抬，“六七七，刚来我们苏家就这么大谱子，虽然说我们苏家愿意接纳你了，但你还真把这里立刻当自己家了，连点规矩都不明白？”
七七瞟了眼冯秋乐，现如今她心情乱成一团，实在没工夫和这个女人较真，干脆不冷不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必一大早就刁难我。”
“哈哈，知道我不喜欢就好，喏，枢晴啊，把爸和灿昨儿个换下来的衣服给她，让她洗。”冯秋乐瞅着七七，“虽说我们家有的是人洗衣服，但是如果作为媳妇连这点劳动力都没有，我可不认可嫁进来只为了钱的女人。”
旁边的女佣一听，将地上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大竹篮推给了七七，“干洗油洗水洗手洗你分得清吧？”
“哈哈。”七七一听乐了，“阿姨，你好像搞错了点什么。”
冯秋乐闻声瞪着七七，“怎么，这么点事都做不了？你还真以为凭着你这张脸蛋能在我们苏家能吃干饭？”
“阿姨，虽然你总是骂我没家教是狐狸精，但是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你承认了我的相貌和姿色啊。”七七冷笑。
“你！”冯秋乐一听脸色一白。
第一次见七七的时候是在苏灿高中，别的小姑娘虽然也有不少长着一副媚娘胚子，要么看着温顺可爱，要么看着未来定是风，要么有的还有些贫气。
其实若是这些，她也就认了，好歹她冯秋乐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市面见多了，不至于和人人都计较。
可是六七七就不同了，六七七生得一副美人胚子，娇小甜美可爱，声音都快能甜出糖水来。
若是她真是个那类女孩也就算了，可是她偏偏在柔软的身子下有着一把刀子似得眼睛，她的眼神太过于刚强，让自己浑身不舒服。
仔细想想，这个六七七和那个勾引走苏佳华的女妖是一样的双眸。
明明看起来是柔软娇嫩的女人，可是神眸却像是男人，明明女人应该是夜下的孤月一般柔美，可六七七和那个女妖的眼神却像是太阳一样灼热。
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她们的存在的优越，这种感觉真的让她第一眼就记住，并且深深地恶心。
“没错，你是长得不错，所以让我儿子神魂颠倒的。”冯秋乐冷哼一声，“不过你骗得了我儿子，骗不了我，你想做苏家的媳妇，这三纲五常你得给我记牢牢的。”
“三纲五常，哼。”七七嗤之以鼻。
“你什么态度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毁了我们苏家的名誉。”冯秋乐立刻来气了，果然这种狐狸精胚子的女人，连守妇道三个字都不懂吗？
“哈哈。”七七干笑一声，走上前拍了拍冯秋乐的肩膀，“阿姨，别那么封建好吗？女人也是人，男人可以朝三暮四离家不回，女人就得可怜巴巴在家里教下一代恪守妇道？”
“你！”冯秋乐瞬间脸色苍白。
七七见冯秋乐脸都白了，这才反应过来苏灿昨晚说过的话，顿时一脸尴尬。
她并不是有意要做一个坏女人来讽刺冯秋乐，她只是忘了冯秋乐的处境，单纯地把她内心的想法表达了出来而已。
“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七七赶忙摊手解释，“人和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一方违背信条背叛，另一方为什么又要死守着自己，又不是傻子……”
“啪”！
这次，不等七七把话说完，一个耳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冯秋乐扬着手掌停在空中，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七七，脸色比刚刚还要白。
七七摸了摸被打的滚烫的脸颊，咧咧嘴。
“小狐狸精你懂个屁！”冯秋乐怒嗔，“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们这些狐狸精一样，连个人心都没有，说走说走说撒手就撒手吗！”
“……”七七一哑，随后别开头去。
她只是一不小心说了她的观点，而冯秋乐一部小心对号入座了一下，如果这时候解释，只会和刚刚一样越描越黑，倒不如不开口，吃个哑巴亏算了。
“洗衣房在楼下左边。”保姆趁机插进来。
七七闻声别了眼保姆，保姆头一昂，摆出一副和冯秋乐颇为相似的眼神，颇有一种古代丫鬟仗着主子大欺负人的姿势。
七七笑了：“我洗？”
“不是你洗是谁？”见七七反问，保姆的态度也厉害了些。
“哦呀，原来如此。”七七回过头望着冯秋乐，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原来苏家这么不济，自己儿子的同学借宿一晚，还要用劳动力来补偿苏家的损失啊……”
“你说什么六七七？”
“冯秋乐女士。”七七转过头看着冯秋乐一字一顿道，“你说的没错，人不可能没有心，就算是您口中的狐狸精——我六七七也有心，我这颗廉价的心告诉我，您的儿子太金贵了，不适合我，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我勾引您儿子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
“什……什么？”冯秋乐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听明白吗？”七七望着冯秋乐，“您一直处于幻想状态，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你儿子，我们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
“你……”冯秋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哈哈，你不想嫁给我儿子，我儿子哪里配不上你了？真是要疯了，世界上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儿子……”
“你儿子多优秀和我无关，可是我的的确确和你儿子只是好朋友，请您以后不要再有被害妄想症了，更不要，借此，为难我做任何事。”七七说着裹了裹衣服准备要走，冯秋乐却忽地伸手死死地拉住七七。
“还有话吗？”七七别过头看着冯秋乐。
本来借宿苏灿家她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冯秋乐每次一搅合，她就更觉得这里更不适合她留下。
“你……你别忘了，除了这扇门，没有人保护的了你……你又不是普通人类，就你这副样子，出去之后多少妖魔鬼怪觊觎着你的身体你又不是不清楚！”冯秋乐咬着唇道。
七七顿时笑了。
难怪冯秋乐忽然拦着自己，原来是从苏老头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六七七很清楚离开这扇大门九死一生，但是，既然她能和梨雪世做，那么，走投无路的时候，和别的妖怪做……也是一种办法吧？
想到这里，七七的心又开始疼痛。
既然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放下自尊心和别的妖怪做，为什么独独不愿意留在梨雪世那里，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呢？
“你有什么可笑的，出门你十有八九就是死！”冯秋乐呵斥，“难不成你已经勾搭上了哪个妖怪，想到他那里去？我告诉你，妖怪根本不可能爱上人类，妖怪永远只是玩玩人类……”
“我当然知道。”
冯秋乐原本再平常不过的讽刺，传到七七耳朵内却犹如深水鱼雷，直直炸向她的心脏。
妖怪根本不可能喜欢人类。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了。
所以她才无法在梨雪世身边继续待下去，她不能麻痹地享受那个妖怪对她至上的呵护，否则不久之后，她的心一定会因此而沉沦。
和陌生人做多少次带来的一定只是更加的空虚，可是如果心受伤了，那疼痛可是比空虚难以忍耐百倍的感觉。
“你……”
看到七七瞬间沉下去的表情，冯秋乐有些吃惊。
她……说中了什么吗？
难道六七七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而喜欢上了……妖怪？
“你该不会是，爱上了妖怪吧？”
冯秋乐脱口而出。
七七闻言，原本波浪滔天的内心顷刻间忽然有巨浪从心中奔腾而出，仿佛一直紧守的防线，再也无法承受洪水的巨浪，瞬间被击垮。
“开什么玩笑！我怎可能喜欢他！”
七七猛地转过头，对着冯秋乐乱吼一通。
吼过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呆呆地望着眼前被吓呆了的冯秋乐，深吸有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喜欢妖怪，我比谁都有自知之明。”
冯秋乐不傻，七七脸上的表情和反映已经很好地说明了真实的答案，这让她心里刚刚还嫌弃的滋味变了又变。
六七七喜欢妖怪，也就是说，她不喜欢自己儿子。
可是自己儿子喜欢她，从高中就喜欢，这毋庸置疑……
原本以为她是装腔作势疏远自己儿子，其实是为了金钱和地位想要嫁入苏家……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心有所属……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看她这样子是真的不愿意留在苏家……
如果要是让爸知道她走了，肯定又会怪在自己头上，说自己把她气走的……
冯秋乐想了想，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她实在拉不下脸，只得戳戳一旁的小保姆。
保姆伺候冯秋乐了三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于是换上一副笑颜凑近七七，“秋乐刚刚也是心急，担心少爷被人骗，才说了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是我们少爷最好的朋友，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出去受伤呢？你就在苏家待着，举手之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算了吧。”七七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想走，她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清她的情绪，她还要去查妈妈的电话，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在这里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伤害的时候。
“七七啊，秋乐都让你留下了，我们苏家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容不下你啊。”
就在这时，苏老头的声音从楼下响起，只见他正拄着拐杖，慢慢踏着楼梯，由苏灿掺扶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