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嗞——咔——”不明的电信号从混乱的珍珠港水面下发射出去,不像是电子设备发出的,反倒像是海豚类生物的超声波。还在港外徘徊的伊8率先发现了这组神秘电讯号,比对得到的美利坚联邦已知电码本,发觉根本解释不通。
“不是电码?”
伊8还是第一次听到非电码类型的电信号,通过她的耳朵,能捕捉到从水中传来的异样震动。仿佛是在用电信号直接与谁对话,但伊8她们听不懂对方的语言。潜艇舰娘熟悉这种方式,这也是她们目前在训练的一种防止被敌人破译密码的杀手锏,可惜对她们难度太大了。
水压钟显示现在是即将到正午12点,依照原计划主力航母舰队正在回收第二波舰载机。为何这时候会有神秘的电信号?伊8无法对这个情况做出理性判断,便在记录下这段神秘电信号后,选择按原计划继续封堵航道。
而在数百海里之外,一艘神秘的黑色战舰正停泊在荒岛边。与其说是战舰不如更像是一头钢铁蓝鲸,轮火炮威力,足以跟长门级战列舰媲美。战舰的甲板上没有人,或者说她的甲板本就没设计让人员走动,凹凸不平的装甲板上,密密麻麻竖立着对空机枪,副炮,以及两道舰载机跑道,而10门16英寸3连装主炮也分两队安装在战舰的前端。
随着电信号结束,从中走出了一个带兜帽的小孩,看上去只有12、13岁的样子,皮肤发青,牙齿尖锐,脚上没穿鞋子,拖着长长的一条龙头形状尾巴。
她走到战舰的栏杆旁,尾巴自动竖起,张开骇人的大嘴,上面不仅有两门连装机炮,还有一枚像是鱼雷的武器。
“啊咔咔咔……日本国的航母战队实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这个小孩发出渗人的笑声,似乎非常开心。“全部都摧毁掉,破坏掉吧!让战争亡魂在珍珠港的战火中哀嚎吧!”
就在这个小孩大笑的时候,她的兜帽下闪起了led光。“喂,是花开院先生吗?一切都跟您的判断一样,而且看样子日本国方面也不敢派出第三波舰载机轰炸储油站,那可是450万吨原油,够我吃几年了。”
小孩边说还变流出了口水,即便是舰娘也没有吃油弹钢铝的习惯,她的肤色也不像是跟人类相关的类型。
“抱歉,想到好吃的,我就有点激动了。知道了,不会私吞的,花开院先生,您尽管放心。珍珠港抢占后改造的工作,我会监督它们。”
结束了通话,这个小孩走回了战舰内。之后之间战舰长鸣一声,慢慢沉入水中,没了踪影。
————
正当珍珠港大胜的同时,遥远的中国土地已经一半被攻陷,新成立的中国政府并不被广大人民认可,但这并不影响日本陆军强制性推行资源掠夺策略。在夺命的枪弹刺刀面前,总会有人选择妥协,不妥协的依照陆军的恶习,有很多方法处理掉这种不合作的中国人。
赤党实际控制着中国西北部地区,阻击着陆军往西的进攻步伐,但经历了西北陆军发动的冬季扫荡行动,对赤党的农村根据地造成了极大打击。1941年的冬天,赤党过得很艰难,即便在延安城里,即便是党内干部,也只有一点粗粮。
陈民光由于在前线组织抗日地方武装政绩优异,履立战功,已经升官至南方统战指导员,专门负责开展以武汉为中心的敌后工作。自从武汉沦陷后,赤党在南方的大批英勇志士惨遭杀害,赤党内部没有适合的人选,陈民光被委以重任也在情理之中。
他这次来延安革命根据地,正是为了接受任命,并总结宣传自己参加地方武装后的工作经验。接待他的是总部的直属警备团,几个没读过书的年轻小伙子,原先听团政委说来了个南方的大官,一个战功赫赫的抗日英雄,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党员。结果来的就是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年轻人,一下子都围了上去。
“政委跟我们说过了,您是抗日英雄,受过主席电报表奖的大人物。我们这里也没啥招待您。”时值正午,几个年轻士兵也没空手来,一个提着半块腊肉,一个拎着一篮干窝头,还有几个找了点陈民光也不认识的当地食物。
陈民光来的时候就看了沿路群众的生活状况,他们这批得到共产国际全方位物资支援的南方游击队,吃的用的穿的都好了太多太多。陈民光不是没吃过野菜,但南方也没见过一日三餐都靠这些过日子的人家。
顿时这位征战沙场数年的抗日英雄也被感动了,说不定这些招待他的士兵几年都没吃过肉,为了抗战年纪轻轻扛枪上战场,或许已经经历过战火的洗礼,经历过与战友的生离死别。
正当屋里忙着烧火做饭,陈民光本人也加入帮忙的时候,大门被人打开了。警备团政委亲自开门,搞得很隆重。
“报告张书记,陈同志我们安排暂住在这间大屋。您瞧,他就在那。”
热情的团政委没料到他的客气换来了张林翰的白眼与斥责。
“陈同志是我党的先进代表,民族英雄。你们还要让他一起烧午饭?”
张林翰自从结束北方的特派员任务,由于与共产国际联络,交换情报,功绩突出,被调到总部当了明面上宣传部副书记,实则是国际情报工作的总负责人。这次陈民光带了共产国际友人“蓝”收集的情报,自然便属于他的工作。
“好了,你们都出去。我跟陈同志有要事要谈。”张林翰一招手,他的情报部门直属部下就走了进来,从提着的清代檀木饭盒里拿出一道道热菜肴。不一会儿,一桌讲究的江南苏系菜已经摆好。
张林翰亲自拉开椅子,邀请对方就坐,“陈同志,久仰您大名。我知道您肯定还没吃饭,就准备了小菜。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警备团的人眼看来了张书记,也就立马识趣走了。陈民光打量着跟自己相差无几的总部高官如此排场,眉头不禁一皱。要不是不想惹麻烦,他肯定拂袖走人。
“您不必客气,伦功劳张书记才是我党数一数二的大功臣。我一介穷书生,靠的是共产国际的全力援助,才能在南方搞起一支游击队,为抗日大业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陈民光上前一行礼,虽然心里很不爽,可为了蓝嘱咐的要事,只好顺着这位张书记。
“哪里哪里,好了,我们两人年纪相仿,也别相互客套了。坐下来同饮一杯,交个朋友吧。”张林翰最喜欢的便是这套礼节客套话,他见陈民光也有几分书生气,还连连夸奖他,也对陈民光心生好感。毕竟要能通过陈民光跟“蓝”这位共产国际大人物联络上,那以后说不定能获得更多情报。
张林翰的部下送上了一壶陈年河套酒,两人对饮一杯,算是有了交情。
“陈同志一路赶来,可知道最近国际上几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民光当然没买报纸,再说延安的报纸也没国际新闻。他凭着感觉,随口问了一句。“日本人对南亚有行动?他们馋眼南洋丰富的资源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他们已经在菲律宾登陆了。麦克将军连打都没打,先逃出了菲律宾。我估计菲律宾抵抗不了多久。”
陈民光没想到日本人的攻势这么迅速,第一步居然直接动了美利坚联邦的“奶酪”。“哼,那更好,一旦美日开战,日本先不说胜率不足三成,对我国进攻步伐也将减缓。正是我党奋起收复失地的大好机会。”
“好个屁!”张林翰借着酒劲也开了脏口,“你知道12月7号发生了什么吗?”
如今是12月10日,陈民光自从月初赶来,一直没了解过国际时事。“发生了什么?”
“美利坚联邦驻扎在珍珠港的太平洋联合舰队,遭遇日本航母空袭,8艘战列舰,3艘被当场击沉,3艘失去战斗能力,仅有两艘也需要修理才能再投入使用。其余大大小小舰船,总计损失了近百艘。其港口机场被炸,400余架飞机被毁。当日战死的士兵超过万人,伤者失踪者不计其数。”
听到这个消息,陈民光不由感到震惊,心里也有一点自责。蓝在一月前就告诉他日本要与美利坚联邦开战,但他也没放在心上,总以为日本就算进攻南洋,也是年后的事情,所以他也没上报组织。
“你还敢说美日开战,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张林翰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悲伤。“一旦美利坚联邦战败,反法西斯阵营还有哪个势力能提供援助?德军的铁蹄已经踏在了莫斯科郊外,不列颠帝国如今连商船都开不出英伦海峡。我无法想像美利坚联邦也失利后的世界格局。”
饭后,陈民光怀着沉重地心情把蓝给他的情报,悉数转交给了张林翰。之后他回到住所,不禁陷入迷茫,为了复仇他义无反顾地走上领导地方游击队的道路,直至在武汉响当当的抗日英雄。亲手打死的日本兵有几百人,可却感受不到半点轻松,反到压在他心头的恨意愈发沉重,恨不得手刃1939年11月4日所有参与轰炸常州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