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回了村子,不说那些宅子外看了一场好戏村民们,就说那些没有跟过去,却看到长长车队村民们,回到家中,自是不停地和家人说着自己看到一切。
此时,村头隔着孙寡妇家杂货铺不远一个农家之中,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长得尖嘴猴腮男子,正坐一个高凳之上,其中一只脚脱了鞋子,踩了凳子之上,大拇脚趾和第二根脚趾头时不时地摩擦几下,嘴里一边吃着一个肥腻鸡腿,一边朝边上几人问话。
“娘,你说是真?”
“爹,你们都看到了?”
“还有你,你也看到了?”
几人都点了点头。
男子又问:“那沈家人也来了?来了多少人啊?”
一名同男子年纪相仿,长得獐头鼠目男子回应道:“沈家人也来了!我数了数,一共来了五六十人呢!其中还有二三十名身手明显不错壮汉!”
“这么多人啊,那可就难办了……”男子将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棒子鸡腿随手往地上一扔,满是油腻手摸了摸下巴,说道:“二狗子,你有啥点子没?”
被称为二狗子男子苦着一张脸道:“二蛋哥,我能想到啥好点子啊!二蛋哥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想出好点子来!”
然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说道:“二蛋哥,你说,我们多去几个人将东西偷出来怎么样?我可是看到了,那二十辆车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咱们只要偷出一部分,就发财了!”
看到这里,相信大家应该明白了。没错。这就是村头老林家,而被二狗子称为二蛋哥男子也就是仗着自己学了几招半吊子招式,平常村子里耀武扬威,手里有着十几个小弟林兴。
林兴虽然有大名,但村里人从小都叫他小名二蛋,就连父母都是叫他二蛋,或是直接叫他儿子,所以长大后,他自己几乎都忘记他叫林兴,而以为他本名就叫林二蛋了!
而二狗子这个人。也是村里,不过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后来沦为乞丐。跑到了镇上去乞讨,某一天遇到了林二蛋,从此就跟着林二蛋一起混了。
站一旁,年纪稍大中年男人看着林二蛋,目光中带着无奈。“儿啊,你不会是真要打沈家主意吧?儿啊,你都做了那么多坏事了,还是早些收手吧!儿啊,爹劝你一句,沈家是镇上大户人家。不好惹啊!”
中年男人是林二蛋父亲林城,他对于这个儿子不老老实实做一个农民,反而经常去干些偷鸡摸狗事情感到很难过。但是他又舍不得打这个唯一儿子,毕竟他到了三十二岁才有了这个唯一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怎么忍心去打骂他!
所以每次都只是一旁进行劝阻,虽然知道儿子听不进去。但他却狠不下心去干涉林二蛋去做那些坏事。
所以,他认为。他劝过了,至少他心里不会不舒服,对于林二蛋去做那些坏事,他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该说,他都说了,所以他也能够心安理得地享用着林二蛋拿回来那些‘赃物’。
林二蛋嗤笑一声,没有搭理林城,反而继续从一旁桌子上拿了个鸡腿,又啃了起来。
而站林城边上中年妇女却揪住了林城耳朵,然后揪住耳朵手一翻,就听到了林城连连喊疼声音。
此人是林城媳妇李氏李曼。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少说些没用!儿子那么聪明,肯定能有办法弄到那些东西!到时候,少不了你好吃好喝!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想要干啥,你不帮他不说,还老儿子旁边说些有没,你是啥意思啊!”
“媳妇,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你松手,松手啊!”林城苦着张脸说道。
“哼!”李曼朝林二蛋投去一个胜利表情,然后才松了手,朝林二蛋问道:“乖儿子,娘后来打听过了,王沈氏居然仗着娘家人撑腰,将她婆婆抢去嫁妆全要了回去。”
“娘可是听说,那杨氏根本没怎么动那些嫁妆呢,而且只是动用了一点点就价值七百两银子,要是那些嫁妆咱们能弄到手一点点,那咱们就能去镇上安家了啊!”
李曼说话时候,似乎是看到了许多金银财宝就眼前,眼神都是发光,她兴奋地说道:“儿子,我看这次,你把你那些小弟都叫过来吧!还有,你上次不是说你镇上认了个大人物做大哥吗?要不,你找他帮帮忙?”
二狗子一听,睁大了眼睛,朝李曼投去敬佩眼神,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愧是二蛋哥娘,李婶就是聪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林二蛋将没吃完鸡腿一把扔回了盘子里,满是油腻手衣服上蹭了蹭,说道:“找什么找!找他帮忙,我们就啥都得不到了!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二狗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赞叹地点了点头:“没错,那个人可是出了名吃肉不吐骨头,我们还是再想想其它法子吧!”
于是,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几人都绞脑汁地想着办法,正打着沈玉主意。
而沈玉丝毫不知道,她此时被惦记上了!
话分两头,此时王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几人回到了家里之后,王平和李氏将还昏迷王君彦放到床上后,立马出了屋子,来到了上房。
此时杨氏似乎还是不死心,她对于王文川将自己强硬地拽回来感到非常不满。
“你说你,为什么要拖着我回来!我再说几句,说不定那些嫁妆就会还回来啊!”
一想到现没了那些嫁妆,她就伤心,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呜呜呜。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王文川摇了摇头,出屋去打了一盆水,刚将毛巾拧干,就看到大儿子和大儿媳进了屋子。
他将毛巾递给杨氏,道:“先擦擦脸吧!”
然后他又朝李氏说道:“儿媳,你来正好,现赶紧去烧几锅水吧,大家都洗一个澡!”
李氏朝杨氏走去脚步骤然一停,脸上讪讪地一笑,没有转身出屋。而是挤了个笑道:“爹,不忙,我和相公。还有些话想同您和娘说说呢!”
王平点了点头,走到王文川身边,搬了张椅子到王文川身边,又搬了张椅子自己坐下,朝已经将脸擦洗干净杨氏问道:“娘。王安真是你从山里捡回来啊?”
杨氏一听王平提到王安,眼一瞪,将手中脏了帕子用力摔铜盆里面,使得铜盆里水贱了好些水出来,她怒道:“别跟我提那个狼心狗肺东西,他居然敢打我。真是没有良心混账东西!当初我就不该将他捡回来,让他山里被狼吃了才好!”
王平和李氏对视一眼,王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么说。王安真是娘你从山里捡回来啊!可是,娘,我不是有个弟弟么?王安不是我亲弟弟,那我弟弟……”
王文川此时脸色有些不好,瞪了王平和李氏一眼。赶杨氏开口之前说道:“你弟弟死了,一岁多时候。突然得了疾病死。”
“啊?可是,为什么村里人都不知道呢?”王平并不害怕王文川瞪她,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娘,为什么村里人都以为王安是你小儿子呢?”
杨氏恨恨地说道:“还不是以为你爹!当时,我带着你回我娘家探亲,结果你爹准备去地里干活,结果半路却被人急急忙忙地拉去镇上干活,这一去就是三天,压根就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一岁多孩子,等我回来之时,安儿,安儿他早就饿死了。”
“呜呜呜呜,我可怜安儿,居然就那么活活地被饿死了!当时正赶上当今太子大婚,朝廷颁布指令一个月内民间不允许举办丧事,我只好同你爹一起将安儿尸体,带去山上准备埋掉,也就那时,我捡到了和安儿差不多大一个孩子。”
李氏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接着,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杨氏,问出了一直想要问话:“娘,那些嫁妆被拿走了,我们怎么过日子啊?还有,爹居然答应会还给那个毒妇七百两银子,娘,您打算还那笔银子吗?”
杨氏一听,气鼻子直冒火,大声说道:“还什么还!不还!打死我都不还!我还要将那笔嫁妆拿回来,那是我!”
王文川大喝一声,道:“行了!没完没了了还!”
接着,他瞪着李氏说道:“君彦他娘,你去烧水去,没看见我们一身脏兮兮吗?你男人被打得那么惨,你咋不去关心他有没有事,瞎操心这些有没!”
然后,他又朝王平说道:“平儿,你今天挨了不少打,先回去躺着,晚点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后,他看向了杨氏,“以后你们少去招惹他们一家!从今天开始,我们王家和他们一家再无任何干系,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认命吧,你天生就不是做富家太太命!”
“我知道你把银子放哪里了,明天我就给他们送过去,少了那部分,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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