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身边这些丫鬟都是能做的,可是却都要服侍黛玉,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帮凤姐,因此紫鹃也就没有打算让她们帮忙。不过像是雪雁这几个人手艺这么好的人也当真是不多呢,以前在荣国府的时候,人虽然不少,却也只有一个晴雯能相比。
“回头不如你画几张,我们先看看,要是好,或者真是可行。至于做衣服的人倒是不必担心,早年时候我觉得晴雯是个有些本事的,因此倒是对她有些看重,在看着她被撵出去以后病在家里可怜,就让人送去了十两银子给她请大夫。又让我母亲收留了她,如今倒是在我们王家做丫鬟呢,已经配了一个小厮,两口子过得还不错。”凤姐这一番话,倒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了,不想凤姐居然还有大发善心的时候。
其实当初凤姐不过是无意中撞破了宝玉院子里实际的情况,知道和宝玉不清不楚的不是晴雯,而是其他的丫鬟,在看着她被人排挤,因此一时的好心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我听着你这些注意倒是很不错,不如你就去帮帮凤姐姐,我这里现在好歹也都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黛玉听着紫鹃说的头头是道,因此笑着对紫鹃说道。自从楚大夫离开以后,紫鹃面子上虽然都不曾表现出来,可是黛玉了解紫鹃,知道她还是没有放下这件事情,故而想着要是紫鹃能去帮着凤姐,也算是宽慰她了。
“要是紫鹃能帮着我的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了紫鹃。我拿出一成的收入给紫鹃做红利如何?”凤姐自然也没有想着紫鹃能帮着自己什么,虽然紫鹃有些好点子,可是到底不过是个一直在府中的丫鬟罢了,不过她是黛玉身边的人。对于黛玉而言,紫鹃可是比自己更加要紧的人,拉拢好了紫鹃就等于拉拢好了黛玉。
“既然二奶奶愿意给我一成红利,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还想拿出来一些银子再换一成盈利,二奶奶意下如何?”紫鹃想着这必定是不错的生意,又想着自己身边的银子也攒了不少,不如就投资出去,好歹也能给自己赚些钱回来。
凤姐却不想紫鹃有这样的志向,不过她愿意花银子在里面,帮自己的时候就会更加尽心。何况她不过是一个丫鬟,虽然王妃赏赐多,可是却也收入有限。投入一成的份子便是拿出来自己全部家当了。想来是她心中有底才会如此。因此凤姐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好端端的来看王妃和孩子们。你们两个倒是一直都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贾母听着两个人说的差不多了,故而打断说道。
“可不是,我倒是想着能亲手抱抱两个孩子。”凤姐见风使舵。立刻笑着说道。
“既如此,就把哥哥先抱过来给凤姐姐抱抱。”黛玉点头对一旁抱着两个孩子的乳母说道。
其中一个乳母应声把手中的孩子抱过来。凤姐忙恭恭敬敬的接了过去抱在怀中,到底是生养过的人,抱着孩子的时候,倒是很有模有样的。凤姐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轻轻掀开挡着孩子面庞的轻纱说道:“先让我仔细看看哥哥!”
可是凤姐看了一眼以后,忽然就惊讶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贾母等冷不防就听到凤姐惊讶的叫唤声音,再看她怀中的孩子,似乎也是受了惊吓一般,不过听孩子哭的声音却不是健康有力的样子,因此忙就问道。
“老太太,您看看,这孩子脸怎么会这么红,而且看起来有些气喘的样子。”
凤姐这几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当场就吓得傻了,黛玉也顾不得别的,忙就两步上前到了凤姐身边看向孩子。彼时,贾母等人也已经上前围住了孩子。
紫鹃这一个月的时间都在照顾两个孩子,因此对两个孩子也是心疼的很,这会儿又挤不过去,心中召集的不成,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小公主是不是安好,因此忙就上前,这一看不得了,果然也和二奶奶说的一样,明显就和之前不一样。
“小公主也好像病了。”紫鹃这边又是一声,让在场的人差点儿连腿都软了,怎么两个孩子居然一起生病?而且看起来病的厉害。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连孩子病了都不知道?”雪雁着急,上前忙就斥责两个乳娘,可是两个乳娘却是冤枉的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才这么一会会时间就变成这样样子了?
“雪雁你也别怪她们了,有什么事情稍后再处理就是。你先去找大夫要紧。”凤姐这边看着孩子越来越不好了,忙就说道。
雪雁忙就出去找大夫,恰巧就见白芷从外面进来,忙就一把拉了进来,白芷虽然疑惑雪雁怎么了,可是看到小王爷和小公主的样子以后,却什么也来不及问,只是忙就为两个孩子诊脉。
众人心中紧张,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屏住呼吸等着。凤姐有些开始怀疑了,自己之前看小公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爱不过片刻时间,怎么就病的这样严重了?莫非说不是病?而是有别的缘故?
“王妃,小王爷和小公主是被人下了药了!”在众人焦急的期盼中,白芷终于为两个孩子诊断完成,她一面动手写方子一面说道。
“白芷,孩子要紧么?”黛玉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怎么会,好端端的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怎么会被人下药?以前老是要谋害自己的安氏不是已经死了么?究竟是谁要给自己的孩子下药?他们还这么小啊。
“王妃不用太担心,好在发现的早,而且我也知道这毒的解法,所以没有大碍。”白芷说话的功夫已经写好了方子,这就要出去抓药。
“白芷你先等等,让雪雁去抓药,你留下来看着孩子。”紫鹃怕白芷不在这里守着,两个孩子会有什么危险,因此忙就说道。
黛玉等人这会儿已经吓傻了,只能任由丫鬟扶着站在一旁哭泣。
“王妃您先别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回孩子,然后找出是什么人下毒的。虽然孩子的毒能解,可是这么小的孩子中毒就有些让人想不透了,按理说这样小的孩子,要喂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此的话,只怕这人是从奶娘身上下毒了。”白芷忽然想起来这个要紧的事情,故而说道。要给孩子本身下毒只怕是不容易,那么就一定是从奶娘身上下毒了。
凤姐这时候也已经缓过来神了,因此也顾不得别的,一把就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奶娘扯过来让白芷号脉。
白芷再三的看了奶娘,却觉得奶娘不像是有中毒的症状,可是想着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抵抗力强些,所以面子上看不出来,故而还是认真的为她号脉。
“奶娘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我总觉得奶娘身子好像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我实在是号不出来,不如就让黄鹂带着她们去找我师傅看看。”白芷紧锁眉头说道。
黄鹂不敢耽误,所以忙就把两个奶娘带了过去,两个奶娘看着孩子,却让孩子变成这样,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唯恐王妃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脑袋,因此只是低头顺着白芷的意思随着黄鹂去了。
“王妃别哭了,白芷不是说了,孩子吃了药就会好的么,你且不要哭了,两个孩子才能好啊。”凤姐看着黛玉在一旁泪珠子不停的掉落,也着实是难受,因此上前柔声劝慰。
黛玉心中担心孩子,早就六神无主了,虽然知道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可还是觉得怕的厉害,自己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两个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遭此劫难呢?这府中针对自己的人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一次次的陷害下毒,让自己怎么才能平安闯过?就算是自己能,孩子这么小,怎么能?
贾母也不想自己来这一趟就赶上这么多的事儿,现在自己是留在这里帮不了黛玉的忙,可是有不能走,因此算得上是如坐针毡了。好在不多时候,黄鹂就带回来两个奶娘的消息,说是老大夫说了,奶娘中的毒和白芷说的孩子中的不一样,不过又说了,只怕是奶娘身边还有什么毒药让孩子碰到了,两者在孩子体内融合,所以才会让孩子中毒。
“这就对了,那怪孩子身上的症状明显,而大人的身上却没有一点症状,原来如此。”白芷听了黄鹂的话,恍然大悟。
“两个奶娘呢?”紫鹃问道。
“在外面让人看着呢,她们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黄鹂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两个孩子都是吃了她们的奶才中毒的,那么可以肯定她们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让她们和白芷一起去从今天早上摸过的碰过的东西一件件的查,直到查出来原因为止,再让人过去请老大夫过来守着小王爷和小公主。”紫鹃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看着紫鹃做的如此好,要是在平时凤姐少不得要赞许几句,可是现在却至觉得口中干涩,说不出来话。不过黛玉身边能有这样的丫鬟,也着实是让人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