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坐向朝南外墙通体透亮玻璃,就如童话中的水晶屋,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七彩琉璃的晶莹美感,只是可惜水晶屋里住的不是公主王子,而是一只鬼。
鬼鬼四仰八叉的睡在一张大床上,床对面的单椅皮质沙发里坐着一位神色慵懒,举止优雅的苍澜,苍澜似乎很享受坐在那的角度,室外的阳光大幅片的洒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如某女娇柔温暖的身躯。
苍澜单臂拐着下颚,翘着修长的腿,如喝着下午茶静品人生的高贵公爵,冷艳华贵。上挑的眼眸邪魄慵懒,凝视床上的人时,唇角微勾,透着股让人窒息的诱惑感。
“我操,别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我心里有人。”憋不住气的鬼鬼一跃而起,顺手操起床头柜上的某物砸向苍澜,管他是死是伤的,先撒了气在说。
“怎么不演戏了?”苍澜戏谑的笑了笑,修长的腿就地一蹬连同沙发一起滑到一边,更贴近玻璃几分,灿烂的阳光在深邃的五官上镀上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使他那张脸越发的邪魄深邃。
“苍澜你真不是个东西,枉费我当你兄弟多年。”鬼鬼盘着腿坐在床上,细长的眼眸幽幽的发出淬毒的光。
“朋友是用来利用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这观念很好。”
“别墨迹,你把我女神藏哪了?”鬼鬼现在心心念念的便是她女神,也不知道苍澜这东西有没有嚼舌他的坏话。
“她是你的?”苍澜嗤之以鼻的瞥了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难道是你的?”就像被人戳中后心的鬼鬼怒视叫嚣,现在谁也别肖像他的女神,是他的,他一人的,谁肖像他就捅死谁,包括面前的苍澜也不例外。
苍澜没有看鬼鬼淬毒发狠的神色,轻叹,她不会是谁的谁,你想拥有只有依附,不管她现今的现况是否强大独立,结局都一样,她只是她自己的。
凭心而论,长这么大苍澜从来没有嫉恨过一个人,恨到骨髓中的恨,他的仇恨他都会在下一秒以数百倍的报复还给。可一个死人你怎么面对?叶天泽在苍澜的心中便是该下十八次地狱被剥皮抽筋放血剁碎煎炸油烤的杂碎。
“鬼鬼,你别去闹她,她不是你的女神。”苍澜潋滟的眸光透着一丝恳切,定定的凝视着某处,唇角弯弯柔和的腻死人,“她的艳丽她的疏离只是将自己层层包裹枷锁,其实她没有你看见的光鲜,她拥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那颗心被她冰封,所以她的冷不是你眼里的酷,只是一层创伤。鬼鬼,她不合适你,她也不是你的女神。在她迷失的路途中,你和我谁都不是她的谁,所以请你别在去闹她。”
苍澜磁性的声音飘荡在空间里,沉淀、浮起、跌宕,如一条时间的河流,淳淳流淌中有太多情殇的委婉凄楚。
苍澜的话,苍澜的眼,苍澜的心,这是鬼鬼认识的苍澜吗?是谁让他如此,竟然让他如此的转变,鬼鬼被刺疼了,怔怔的望着如妖孽般的男人,不信、惊惶、压抑,一瞬间有一物从心底破壳而出,那是不甘。
“苍澜,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了解我的女神,她是我的。我的。她只能是我一人的,苍澜,你就是坑我千百次,我也能上天入地的找回我的女神,你想都别想。”鬼鬼直直的站立在床上,指着苍澜的手指发白颤抖,叫嚣的声音都是颤的,细长的眼眸红得滴血。
没有什么比此时鬼鬼的心复杂,苍澜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可冷曦呢?她的存在对现在的他来说就轻了?不。可能以他控制不了的存在在疯长着。所以当两者相互抵触时,鬼鬼的心是乱的,不管怎么乱鬼鬼都不甘苍澜的优势,他比他更早的发现了冷曦。
凭什么他以优越者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指责他的幼稚不懂?凭什么他来决定他是否适合站在她的面前?凭什么?啊?他是鬼鬼,心系冷曦的鬼鬼。前一刻不懂情爱为何物,后一刻便已尝到百种滋味。
“鬼鬼,你确定你自己吗?”苍澜走进一步,微仰着下颚看着居高临下的鬼鬼,潋滟的眸光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精光,漫不经心的疑问,却不等鬼鬼的回答,再次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的喜欢能持续几天?你的坚持能维持几天?几天?只是几天的余温,鬼鬼你的喜欢永远都是短暂的热度,可她的身边不需要漂浮戏耍的人,例如你。”
“你真正用心的了解过她吗?你站着她的角度想过吗?你没有,你只是自私的在意自己,只是你自己,这样的你她需要吗?不会。你不会是她身边停留的人。”
“喜欢只是一种轻描淡写的口语,但爱却是深入骨髓的心灵,我可以为了她放弃我一切,如人生、信仰、三观,这便是我对她的情感。鬼鬼别在心里鄙夷我的话,你比谁都了解我的认真。”
“鬼鬼,面对这样的我,你还坚持她只是你的吗?当你偏执的认为她是你的时,你就失去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鬼鬼,这样你还坚持吗?”苍澜笑得自信妖娆,如一个巨大的发光体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光芒,那光博大灼热,丝丝缕缕中却也带着锋芒的尖锐荧光。
鬼鬼细长的眼眸眨了眨,似乎有一样不可忽视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全身,那感觉很奇怪,冰冷的刺骨又灼热的烫人,反反复复的游走四肢骸骨,让他不能动弹。
室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落,辉映在苍澜离开的身影上,辉映在直直站立的鬼鬼身上,阳光该是温暖的和煦的,可这一刻鬼鬼感觉不到,四周空旷的寂静,只有他心跳的咚咚咚声。
苍澜的话不断的回旋重播,每一遍都撞击在鬼鬼的心口,每撞击一次心口就隐隐的疼,为什么疼?因为他的女神不是他的,因为他不配,谁配?
吸收一世天地灵气聪慧的鬼鬼突然间愚笨了,被绕进一个出不来的怪圈,怪圈里有许多黑线,一根根交错复杂的线都层层叠叠的寄在一起,融合在黑暗的幕布下。
等等!
鬼鬼的细目闪了闪霞光四射,那光像撕破黑暗的巨剪,咔嚓一声麻利的剪断所有的黑线,独独留下一地的残痕,而他站在怪圈的顶端张扬跋扈的笑着,笑得鬼畜无害的空灵,却在笑声戛然而止间变成淬毒的寒刀。
“苍澜,你真正不是个东西。”
鬼鬼站在楼梯的台阶上看着苍澜,细目点点碎光,聆听着悠扬的钢琴曲在一楼回荡,苍澜坐在那十指飞错,跳跃的音符流畅紧凑,丰满而强劲的视觉感,让人激奋澎湃极其富有冲击力。
“二分十秒。鬼鬼你退化了。”苍澜眉眼未抬,十指在键盘上画上优雅的句号,勾唇一笑间潋滟如画般的邪魅生辉。
“说说你的金主。”鬼鬼坐在楼梯台阶上,修长的腿直直的伸着,脚尖轻轻的摇晃,有点随意的模样。
“冷曦?呵呵……妖精一样的女人,冷酷无情的女人。”苍澜颇为得意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鬼鬼。
“屁!”鬼鬼嗤鼻冷哼。
“好了,我走了。”苍澜起身优雅的踱步到鬼鬼的面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不管怎么说,鬼鬼,我还是那句话,离她远点,不然……对了洪叔说,最近部队招人。”
“苍澜,你又出什么馊主意了?”鬼鬼跳起细目瞪圆,拽着苍澜的后衣领怒道,什么部队招人,部队哪年不招人啊!“你等着,你有种给我等着。”
鬼鬼一溜烟的上楼,不时传来霹雳巴拉的重响声,楼下的苍澜只是耸耸肩的笑笑,理了理衣领的褶皱优雅的离开,出来几天他的金主也不知道缓过气没有?
啧啧!他的日子也艰辛啊!守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容易啊!前打狼后拦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他出头的日子。
鬼鬼在苍澜离开后依然被关在小楼里,只是也不知道是苍澜的劝诫的作用,还是他自己妥协的关系,鬼鬼彻底老实了,乖得像个娃娃,看得夫人天天眉开眼笑的欣慰,人前人后的‘小儿!小儿!’的夸。
洪家就这么个金疙瘩,洪珲在苍澜隐晦的意见下也确实觉得鬼鬼娇养了,缺了点男子气概,不然哪有男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风,加之回来的几天那秉性野的厉害,真正的想将他送部队里强化强化。
鬼鬼哪里是受人控制的,要真栽在部队里几年,他的女神都跟人家跑了,不行,绝对不行的。
人执着于有,佛执着于无。一念地狱,一念天堂。人有信念而强大,鬼鬼是也。
鬼鬼狠,直接坑来一枚弹,炸了一花园。所以当鬼鬼从那院里逃出来的时候,整个区都被包围了,几层警卫、几层武警、几层特警、层层包围,不知道的以为这重地有恐怖分子侵入动了国根,知道的直操你娘的骂人,不,骂鬼。
中南海那被一只鬼搞得腥风血雨的是后话,苍澜回去后正是叶泉限定冷曦签约时间的第五天,固当大洋商厦公关部的许铃再次打进电话后,苍澜让他的经纪人转达了他的意思,他要的诚心早已经和叶氏集团总经理叶天浩沟通过了,所以要签订可以,但由叶天浩亲自来。
这样的消息一传到叶泉那,连叶泉都拧眉了,忙电话询问了在美国的叶天浩,叶天浩一口否定苍澜的要求,宁可解约也不给他所谓的诚心。一时间苍澜和叶氏合约的事情成了僵局,而冷曦作为合约的递进人反而显得无关紧要的存在。
冷曦不接手苍澜的合约反而显得无所事事,毕竟她在公关部存在的意义便是那合约,所以在许铃刻意下有一些工作不会分派给冷曦的,到是让她成为公关部有职位无职权的孤影。
如此冷曦也不甚在意,毕竟拉拢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说有的人心需要拉链投资,有的人压根就不需要,只是你站在那职位必然有敷衍趋势之人。
下班后的冷曦没有回叶宅,只是打了通电话给王嫂告知同事聚餐会晚点,和婆婆王馥梅关照一声,王馥梅的态度冷曦隔着电话不知道,到是路过听到电话的叶天淇讥笑的嘲讽两句,冷曦挂了电话摇头不在意的笑笑,便和汤圆圆一起走进一家装修简约的火锅店。
这样的天气和几位好友聚在火锅店涮羊肉喝啤酒是一大享受,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晕花了彼此的眼,看人也透着几分朦胧,有种脱离现实压力的纾解感。
等冷曦和汤圆圆到的时候人还没齐,只有杨红和石云先到了,汤圆圆本就是天真到粗线条的人,对石云对冷曦的抵触视而不见的热衷,叽叽喳喳的说着她的话题。
冷曦也只是淡笑的回应一两句,而石云直接高傲的仰着下颚理都不理,听烦了也会蹙眉说道,“汤圆圆,你这张嘴巴是怎么长的?天天磨牙,还能吃东西吗?”
“磨牙和吃东西有什么关系?石组长,我不会唉!要不你试试?”汤圆圆反话当问题,瞪着清澈的眼一脸的好学,气得石云直嘀咕‘脑残’。
“冷曦,你在公关部还好吗?我听说苍澜的合约还没有签下来,没事吧?”杨红趁机和冷曦聊着天,关心的看着冷曦。
“嗯!我只是递进,真正还是要看集团上面的意思。”冷曦不冷不热的接着话题,狭长的眼眸在杨红的身上扫了扫,现在的杨红依然成熟稳重,只是升职加薪的她越发透着股自信。
“也是,大方向还不都是上面人的态度,我们这些底层人物都是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功劳是上面的,有错误就是我们的。”杨红颇有感触的摇头,目光盯着某处幽幽的。
“杨红就你感叹多,那是你,不是她,人家现在可是经理喽!”石云冒着酸水嫉妒的不得了,就不知道冷曦走了什么好运,估计还是那张妖媚的皮吧!这样一想石云看向冷曦的神色又鄙夷了几分,“也不知道能熬几天。”
“石云,你说什么呢!”杨红扯了石云一下。
“夜夜最近还好吗?上次听小林说他泻肚子,以后可要注意点,小宝宝可娇气呢!”冷曦轻笑的勾了勾唇,看着杨红说道。
“没事,小孩子都这样,已经好了。”杨红笑着回道,丝毫没有停滞的神色,似乎那天她绝望的哭声只是一场梦。
冷曦听完也只是笑笑的转移目光,和一边的汤圆圆小声交谈,没多少时候小林和其他的组长也纷纷到了,一时间大家都祝贺杨红的升职,气氛到也热闹。
大家吃吃喝喝的话也多,都是借着机会发泄,可那发泄也是有水准了,不是一为的诉苦,而是借机表明自己的劳苦功高而不得志,这样的话题总是能得人心,也能表现自己。
冷曦一直静静的吃菜听着,原本她来就是想探视一下杨红,只是失望了,杨红从出卖她时就不在是那个红姐了。现实让人懂得隐藏本性,更让人学会欺骗利用。
聚餐的时间前后一共三个小时,分道扬镳的路从不会交织,冷曦还是送汤圆圆回家的,只是黏人的汤圆圆似乎还没有从热闹的聚餐兴奋点回神,死活拉着冷曦到她的家坐坐。冷曦一见时间还早便也同意了,毕竟面对天真的汤圆圆也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
汤圆圆和丁翠翠的租房不大,很紧凑也很温馨,彩色的墙鲜艳的布艺装饰,每一件都是她们自己做的,朴实的温暖感。其实冷曦梦想中的家便是如此,小而暖,有她有他就足够了,只是那是一个梦,这样的梦已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无法触及。
“冷曦,你坐,你坐,你想喝什么?”汤圆圆搁下包包便像蝴蝶一样围着不大的房间里里外外的转悠,一会找椅子,一会找杯子,随即拍着脑门在烧水。
“别折腾了,我坐坐就走。”冷曦自己接过电水壶,看汤圆圆做事情会得心脏病,吓的。“丁翠翠呢?还在兼职?”
“嗯,她一天兼五份职,忙得像陀螺,我劝也不听,等她回来你帮我说说。”汤圆圆嘟着唇,瞄了一眼墙上的猫头鹰挂钟,又笑道,“还有两小时就该回来了。”
“我劝她能听才怪。”冷曦对劝丁翠翠可没自信,也不是说对她,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劝诫才对。
冷曦转悠的眸光柔柔的,在这有一种身心舒爽的轻松感,随意的站着窗前看着外边晕暗的路灯,时不时有几对嬉闹的路人走过,时不时能听见河东狮吼的余波,市井平凡的真实感。
“你住这几年了?”冷曦后背贴着窗户看着窝在摇椅里舔唇的汤圆圆笑问道。
“一年多,我姐姐走后,我就和丁翠翠搬到这来了。”汤圆圆眯了眯眼,很舒适的懒样。
“你姐姐?”汤圆圆的姐姐不是第一次听闻,对这样人好奇不奇怪,因为她在汤圆圆和丁翠翠的心里是家,是美好生活的目标。
“对啊!我姐姐,冷曦,你等等我给你拿我姐姐的照片,我姐姐可是天下最温柔美丽的女人,不过你也很美,真的。”汤圆圆急匆匆的起身,像似献宝一样的开心,明明自己的姐姐在心目中是最完美的,可她还是会用单纯的心维护身边的人。
对这样的汤圆圆让冷曦的心暖暖的,狭长的眼眸柔和得如一汪春江水,波光粼粼的泛着晶亮,妖媚里透着纯美柔和的风韵,此时的冷曦也很美,美得明亮动人。
汤圆圆姐姐的照片是一张5存封膜的彩照,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一个皮质的笔记本里,而笔记本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估计每天醒来睡觉都会看一看吧!
汤圆圆捧着照片如同对待一张稀世的珍宝,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照片,月牙的眼儿亮晶晶的,嘴巴里还小声嘀咕着,“姐,这我是跟你说的冷曦。冷曦这是我姐,怎么样?漂亮吧?她可是我们院里最美的人哦!你看看!”
照片在汤圆圆的手中摇摆,光灯在照片上来回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照片上女人巧笑倩兮的容颜,可只是一个反光的焦点却让冷曦的瞳孔收缩,全身僵定不能动弹。
汤圆圆丝毫没有发现冷曦眼眸中的震惊,边说边将照片平平的送到冷曦的面前,一根手指还点在照片人的额头,“看,这就是我姐……”
汤圆圆后期说了什么冷曦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眼只锁着照片中女人,女人很美,真的很美,她的美不在突出的五官上,而是美在一种沉淀的韵味上。
是她!
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嘛?不会,即便是一卵双胎也不会一模一样,就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不会错,即便这个女人化成灰烬她也不会认错,这个让她坠入万丈深渊的女人,就是她的出现赐予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就是她的出现让她知道门第悬殊的悲哀,就是她毁掉她人生中情感的信任,可是……
可是她怎么会是汤圆圆的姐姐?怎么会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人?是不是哪错了?她不是某地产大亨的千金小姐吗?不。不。不。不可以。不可能。
冷曦的心如被绞碎的泥浆,混沌不堪,全身的气息不断的剥离,就如掉在冰窖中一样通体的冷。
冷曦僵硬的转动眼珠,怔怔的看着天真纯美的汤圆圆,心口堵塞得她生疼,胸腔中奔腾着太多的叫嚣,可她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是感觉全身在抖,很冷。
“汤圆圆你姐叫什么?”最后一丝的力气问了最疑惑的问题,就如面对一根救命的稻草,能承载她,也能撕裂她。
“我姐姐叫汤小惠。”汤圆圆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小心的将照片再次收回到皮质的笔记本里。
呵!
呵!
汤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