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娆秋脸色不太好,漫天浓重的怨气,像一把无形的手,攥住人的喉咙,能生生掐的你窒息。
幻莲从袖子里摸了好一会,终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符,默念了几句听不清的咒语,然后递给南宫娆秋。
“姑娘,拿上这个……”
南宫娆秋看他一眼,不疑有他,接过来。
捏在手里,不过一会,便感觉那股窒息感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能感觉到强大的怨气,可是……那些怨气似乎只能在她周围飘荡无法近身。
南宫娆秋松口气,将符咒折叠后,放进怀里。
“谢了……”
幻莲喜笑颜开:“姑娘太客气了,你和我是朋友。”
南宫娆秋抿唇一笑,有这么一个贪财的家伙做朋友,其实……也还不错。
没过多久,雾气渐渐大起来,耳边时不时能听见,飕飕的声音。
一阵阴风刮过来,南宫娆秋闻道一股尸体腐烂的气息。
周围白皑皑的雾气中,模模糊糊能看见三三两两的鬼火。
森绿森绿的,晃动着向他们靠近。
南宫娆秋扭扭脖子,动动手腕。
试着运起体内的灵力,只要不超负荷,似乎就没什么问题。
那些晃动的鬼火,起初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一点重量,就像那些雾霭一样是随风吹的。
可就在离南宫娆秋四五米远的时候,瞬间发动攻击,纠结在一起,如出膛的子弹飞快射过来。
在一团绿色的鬼火袭来时,南宫娆秋一掌拍了出去,未等他们近身,被便一掌将那些孤魂劈死。
那些绿色鬼火,其实都冤魂,只因怨气太大,没办法如轮回,又不甘心那么死去,便不入地狱,飘荡在死去的地方,久而久之便成了无主孤魂。
幻莲双手合什念了一句孽障:“其实……这些应当都是受害者吧。”
这里虽然不知是何处,但是怨气如此大,显然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形成的。
南宫娆秋又拍出一掌,将近身的厉鬼打的魂飞魄散,出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受害者又如何,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受不了诱惑,没有本事报仇,怨不得别人。”
最可恶的是自己冤死,死后还要拉上别人。
幻莲叹口气,又念了一声孽障啊。
神啊,神啊,神明在上,不是弟子不阻止娆儿姑娘杀生,委实是……这是弟子的金主啊!
在南宫娆秋拍死了将近几十个冤魂之后,红罗软轿终于停下。
那女鬼娇媚缠绵的女音,响起:“两位一路辛苦,请下轿……”
南宫娆秋和幻莲同时下来。
眼前的画面,让她有些惊艳。
满目望去一片桃之夭夭,夜风吹起,桃花乱飞。
花海中有一凉亭,檐角挂满铃铛,叮叮当当,周围雾霭缭绕。
立在树下的婢女,各个貌若天仙……
倘若忽略那些隐藏在花香中的腐烂之气,这里倒也当真是算得上一片人间仙境,只是可惜了……
百里她在四周十余里的地方都转了一遍,四周均无半个人影,更别论,有这么一片开的如此之好的桃花林。
幻莲以为南宫娆秋被迷惑了,“姑娘,万法皆空……”
南宫娆秋笑道:“那你也记得……色……即是空。”
雪蝶从她头发里钻出来:“色……即是空,主人,什么是色?”
幻莲立刻道,“你………别教坏小孩子。”
南宫娆秋翻个白眼:“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说话间,那妖艳的女鬼,那如今已换上了一戏桃夭色的罗衫,裙摆层层叠叠,恰出桃花。
长发挽起,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雪颈,走路时,身子好似软弱无骨,一扭一摆,能勾掉男人的眼珠子。
“两位远道而来,奴家备了些酒菜,还望两位不要嫌弃,请……”
她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桃红色的长袖飘若仙女的羽衣,露出几根染了蔻丹的葱指。
女人的葱指是红袖尾端的一抹风华,艳丽的桃红色,趁着那几根嫩白的葱指分外惹眼。
开的极大的领口,不用刻意便能看见她胸口浑圆的酥软。
若是换成别人,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卖弄风骚,理智早就做火箭飞道银河系之外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站着。
可惜这俩人一个十二岁的女娃,一个……不懂风情的圣殿右使。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不解风情。
幻莲还客气的说:“有劳了……”
南宫娆秋鄙视地斜睨他一眼,精致朝凉亭走去。
凉亭内一个石桌,四个石凳。
石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色香味俱全,还没靠近那香味便钻进了鼻子里。
南宫娆秋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正打算坐下,却被幻莲拦住。
“诶,石墩上有花瓣,万物皆有灵性,姑娘切莫压到它。”说着便拂袖将石墩上的花瓣拂去,这才让南宫娆秋坐下。
南宫娆秋暗自发笑,这家伙,方才还说着万物皆空,现在又说万物皆有灵,还真是前后矛盾。
既然这里什么都是空的,这花瓣自然也是空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来,多半是因为这石墩上,有什么猫腻。
两人一鬼,坐下之后,便有婢女给三人斟上酒。
“这是奴家自己酿的桃花酿,不是什么好酒,两位贵客,莫嫌弃……”
话虽然是说着两人,可那女鬼的身体却兀自朝幻莲身上倒。
“姑娘,坐稳了……”幻莲那只拿碗的手,扶住女鬼的胳膊。
女鬼脸色陡然一变,立刻做好。
被幻莲的手扶住那一刻,手便感觉灼热的疼,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
可是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小子,没什么修为啊。
女鬼低头看一眼幻莲手里的碗心中明白过来。
暗道,大约是这碗作怪,该死的,有这碗在,她该怎么近这家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