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愿的,她与前斯年的新闻开始出现在业内财经杂志头版。睍莼璩晓她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满是愧疚的等着父亲的责骂,可是赫父翻看了一下报纸,将报纸扔到桌面上,自言自语道,
“现在的新闻人都闲的很,连这样的消息都要拿大头版来报道!”
她偷偷抬眼看了父亲一眼,似乎没有很生气,又瞄了一眼桌面上的报纸,然后赫然看到她和前斯年挽着手的照片,标题更过分的尽然用打字写着,商场新贵为女人不惜与陆氏集团开战!
什么嘛!不就是打了几拳嘛,怎么都连开战都用上了,还是整个陆氏集团,这也太过于夸大了吧!
赫父斜睨着女儿,赫秋静看到父亲看自己,吐了吐舌头,笑着试探着问道,
“爸,你会不会帮前斯年?”
赫父脸一沉,道,
“怎么,难道这报道是真的? ”
她急忙摇头解释道,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看上那样的人。”
赫父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一转看着她道,
“你和前斯年最好保持距离。”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她远离前斯年,她感觉他除了为人有些冷漠意外,似乎没有其他那么惹人厌的吧。可是大家似乎都不喜欢他,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原因,最后得出一点,那就是所有人都妒忌他的年轻有为!
他们的专题策划,立刻让杂志的发行量加大,而她与前斯年那一段报道似乎出现过一次之后,便销声匿迹,很快被其他新闻八卦代替,那个时候她还在感慨新闻的时效性。
送妈妈去机场回来的路上,茉莉给她电话,约喝咖啡,她如约而至。
茉莉一身粉色衣装,看上去特别喜庆,十几天未见,尽感觉她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容光焕发,脸色特别的好。
“秋静,我要订婚了。”
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错愕的看着茉莉,距离上次和前斯年分手还不到俩个月,怎么就结婚了,这样太快了吧!
“你的未来老公是谁?”
她喝了口咖啡压了压自己的被惊的不轻的心后,开口询问。
“卢思明,你不也认识嘛,他初中时不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嘛,后初三毕业便去了英国。”
她点了点头,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卢思明这三个字,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
提到卢思明,茉莉满脸甜蜜的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等有时间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茉莉,你不是很爱前斯年的吗?”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茉莉低头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抬眼看着她,
“是的,我很爱前斯年,可是我却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所以我会将这份爱隐藏在心底,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回味就好。”
她再次愕然,在感情这样的世界里,总会有些傻子那样痴情。
前斯年挺过了难关,中间赫家还是出了面,爸爸为什么要帮他,赫秋静也是不知的。
不过自从那以后,他似乎来拜访的次数也再增加,只要每个星期日她回家,便会看到他。
赫母处于礼节都会留他一起吃饭,他话不多,吃的也不是很多,因为觉得吃太少,赫母便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道,
“ 你个男人吃这么点太少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那一次他脸上有了少有的腼腆,满是不好意思,
“因为有胃病。
她看着他那张脸,用从未细致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身材与弟弟的比起来确实算不上健硕,相反他是有些瘦的。
真正见识到他的胃病有多厉害的时候,是在cb里,因为之前杂志的销量很好,公司特意出资让他们去cb里厮混一晚,那天因为每月的大姨妈来造访肚子很是不舒服,她便早早与众人告别,刚走出门口,正巧看到他一身黑色西装和几个也是正装装束的男人挥手告别,待那几个人乘车离去,她还未上前打招呼,他突然便开始弯腰呕吐起来。
她急忙跑上前,才发现他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到了极致,眉头紧紧锁着,额头上也布满细细的汗珠。
她有些担心的帮着他不停的拍打着后背,他越吐越多,似乎要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他不说一句话,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尽然吐出了血,她吓得一下僵在了那里,手都停止了拍打动作。
“前斯年,去医院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到,平时那忧郁的眼眸,此刻早已经失去任何神采,只是很痛苦,很痛苦的样子。
医院的急救病房里,在点滴的作用下,他总算停止了呕吐,等到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早已经沉沉睡去,浑身还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值班的医生老头显然把她当成了他的家属,一副责怪表情看着她,
“作为家人,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吗?他的胃已经割去了四分之三,如果还这样继续,那就是拿生命开玩笑!”
她只是听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嘱咐过一些注意事项还有服药剂量后,老医生终于走了。
长呼了一口气,她也累到腿软,趴在他的床边上,尽然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早晨,被护士的说话声惊醒,抬眼便看到他早已经醒来,此时正盯着她看,她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嗓子,看了一眼进来准备打点滴的护士,又看了看他道,
“打点滴之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去买。”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将背上不知何时多的外套放到床上,抬眼看了他一眼坚决道,
“早饭必须要吃的,你的胃不好,吃点稀饭最好了,我去帮你买。”
她转身离去的时,他一拉将她胳膊拉住,对上她疑惑的双眸,声音冷淡道,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买。“
他把她强迫拽到了床上,拿了外套自顾的走了出去。
从他出去买早餐那一刻,他留给的印象又多了一项,逞强,这是许多白手起家男人的通病。
可是当吃过早餐,护士离去,他将一个黑色塑料袋扔到她面前,道,
“去换一下吧!
打开那一刹那,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是几秒钟已经变了数遍,他低着头翻着杂志,连眼都没抬一下。咬了咬下唇,起身快速向洗手间移去。
那天是应是她此生最为丢人的一次吧,洗手间大大的镜子里,她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裙子后面处的大片血渍。
怪不得他不要她出去,怪不得他让她坐到床上,原来他早发现了。
,她知道他不会是那种嘲笑别人丢人的人,可是总觉得面对他会不好意思。
她想给茉莉打电话,帮她带件衣服过来,可是手机还在他旁边,最后实在熬不过走出去,他还在看着书,点滴已经打完,她轻轻走过去,拿过自己的包,便想离去,可是他却突然抬起眼忘了她一眼,淡淡道,
“换身衣服再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像个腼腆的孩子,他随手将俩个满鼓鼓的商场纸袋递了过来。
多年以后,她一直记着,他第一次帮她买衣服,每件衣服的尺码都是刚刚好。
他们结婚后,他说,这辈子他只帮俩个女人买衣服,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的妹妹。
虽然是秘书帮选,可是尺码都是他来定,医院那一次,他也是给秘书打了电话要求去买回来的。
他们结婚的消息传的很快,没有订婚直接结婚,茉莉说,秋静他肯与你结婚,定是爱上了你。
她也这么认为,因为她率先爱上了他,他是个绅士,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她说过的每句话他都会记在心上,她喜欢做的每件事情,他都知道。
在她答应与他交往那天,其实父亲就找她谈过话,父亲说,
“前斯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你终究是太过于单纯,只希望不要受伤的好。”
她笑着摇头,说
“爸爸,我信斯年。”
她信他,比信自己都真实。
妈妈说,
“斯年那孩子吃的苦多,对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看的极重,爱情,只是他事业上的点缀。”
她不信他们的话,那时候他便成了他的天,她知道他的过去,那么苦的日子,那么艰难,她想着都觉得心疼,所以她投了全部的心放到他身上,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去做,只希望以后,他不再觉得生活苦,那双眼眸里不再有忧伤。
他们的婚礼举办的如童话一般,那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公主,当他从父亲手里牵过自己的手时,她在想这个男人以后,她要好好守护,用一辈子去守护。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是幸福的,可是到后来他越来越忙,一个星期回一次家都变得困难,他的公司需要资金周转时,他不说,她便会偷偷去找爸爸,父母终归是希望她幸福的,所以从一开始的地方到后来也开始支持他。
在美的爱情也经不住那平淡的生活,他们的爱情便是那样,或许从一开始他便没有爱过她。
他的公司上市之后,他更加的忙碌,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她都可以用手指头数过来,那个时候她准备要孩子的。
后来,他回家了,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自结婚来,每次他应酬她都会嘱咐少喝点,每次也有喝醉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特意学了做许多养胃醒酒的汤,每一次她熬好都要等着他回来喝掉,他一直话不多,就是结婚最甜蜜之时,他也不会说很多的话,可是她能感受的到他是爱着她的,这就足够了。
后来,他忙,很少回家,她便每次煲了汤让秘书带到他的公司,他的胃是他的也是她的。
这一次,他喝过汤,回房倒头便睡了去,她帮他换衣服时,每一次电视剧里出现的片段,突兀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实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他的白色衬衫上有鲜红的唇印,她的唇彩没有那样鲜红的颜色,房间昏暗的灯光,突然她觉得那样刺目,她晃了晃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闭了好一会儿后,再次睁开,惊恐的发现一切都是事实,那个唇印那样明显,那样夺目。
她抱着他的衬衫一下跌坐在地上,而他呼吸变得均匀早已进入梦乡,根本不会发现此刻她的惊慌失措以及那绝望的眼神。
怔了许久,她突然如梦初醒,飞快从他裤兜里翻出他的手机,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的打开信件,如愿的,她看到了想看到了一切。
她茫然的摇着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颗一颗,最后坐的那片床单都湿掉了!
她层对他说过,
“斯年,我有些一根筋,我会飞蛾扑火的爱上你,可是一旦受了伤,便也会飞蛾扑火的去还给你!”
那个时候他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茉莉见面,俩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咖啡厅里,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茉莉,良久,才开口,
“茉莉,为什么要这样?”
茉莉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微笑道,
“我说过我爱前斯年,我放不开他,况且他也愿意我们这样的进行方式。”
她茫然的看着茉莉,有些满是木讷,
“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已经和我结婚了,你也和卢思明结了婚”
茉莉嗤笑一声,看了她一眼,道
“对,他是和你结婚了,如果你不是赫秋静而是张秋静李秋静,你以为他会娶你吗?别做梦了,秋静,从一开始他就是利用你,利用你们家,我只不过是配合他而已,还有,看在你把一直当做朋友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做是朋友。”
她怔怔的,茫然的看着茉莉,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脸的不相信,茉莉的脸上得意胜利的笑容刺痛着她的眼睛,她极力的控制着眼中 慢慢溢出的液体,干涩的嗓子许久才缓缓开口,
“茉莉,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断?”
茉莉点了点头,她的心彻底跌落在了谷底,大脑一片空白,勉强拖着桌子站起,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时光一下倒流,她不愿意回忆的,不愿意承认的都开始在脑海里徘徊,她与前斯年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茉莉,后面与他的所有的交集都是因为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