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靠近的海盗船,旁边的一个年轻海员心生好奇,不禁抬头向海盗船方向张望,吓得一旁的严子青赶紧把他的头压低,防止年轻海员被冷qiang击中。如果出现人员伤亡,船队就必须返航,那样的话任务就宣告失败了,这是任何人都不愿见到的景象。
“这帮海盗,不要命了!”乔钰看着不断抵近的海盗船也忍不住蹙起眉头。
船长估计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喊话声通过喇叭传出来,在空旷的海面上回响,这是对海盗发出严厉的警告。
应该是船队伪装的太好了,海盗不相信这两艘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船只是他们不能惹的,所以海盗船还在不断向船队靠近。
“d,不是有任务老子早就一q爆了那群王八蛋!”严子青啐了一口骂道,拿firears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一旁的乔钰看得心惊肉跳,真怕严子青一个忍不住扣动了trigger。这几天这家伙爆粗口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都说出海生活单调,人的情绪会有波动,但是会变得这么明显吗?乔钰觉得严子青an了很多,也粗鲁了好多,但乔钰自我感觉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见那个传言也并不是真理。
船队从上到下都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和海盗打起来,干掉他们肯定没有问题,但他们另有任务,不是来打海盗的,所以当前紧要的是尽快摆脱海盗的纠缠,而不是怎么去打海盗,打赢海盗。
一切恫吓的方式都无效后,没办法,船长只好命令枪-炮班除去大炮炮衣,将炮口对准海盗船,发出最后的警告。
这招果然奏效,海盗船在见到退去炮衣的,黑洞洞的炮口后紧急刹车,在离船队不到200米的距离迅速掉头,飞速远离这两艘他们一度以为的“商船”。
总归是虚惊一场。
看着海盗船狼狈撤去的背影,大家拿着firears起身,嘘声一片,有的海员嚷道:“d,怂了吧!我草,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y!”
枪炮班再度把炮衣给大炮穿上,继续商船的模样航行。
不过大家都觉得很不过瘾,心想着要只是普通训练那该多好啊。肯定干掉他们,难得一遇sa人不犯法的事儿啊!
严子青随航的这个船队的两艘船只并不是主力船只,船上的装备也并不先进,不过总归是航海部的船,航海船vs海盗船,胜负绝对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大家心中的惋惜之意越发浓郁。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乔钰斜了一眼严子青:“你就觉得杀人那么好玩?”
严子青朝乔钰走进些,气势迫人:“不想上战场的兵不是好兵,海员天生为战争而存在!乔分队,你不想吗?”
乔钰瞠目结舌地看着严子青:“……和平才是人类的希望。”他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严子青轻笑道:“和平是靠战争换来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和平。那不过是弱者的祈求!”
乔钰辩解道:“好战必亡!”
严子青勾唇道:“后面还有一句:忘战必危!乔分队好像忘了。而且好战未必亡,那不过是继任者为他们无力守土的一种辩解。你看那些开国者,战争为他们带来的是天下!”
乔钰惊愕地看着严子青。
后者却哈哈大笑起来:“别那么严肃,开开玩笑。以戈止武,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
乔钰觉得松了口气,刚才的严子青让他觉得好陌生。那绝对不是一个戏剧学院大学未毕业的学生的思维,很多强硬鹰i派航海人的思维也未必这么激进。这毫无疑问跟他的出生的家庭有关系,但他为什么没有继承父志,却去念了一个戏剧学校呢?乔钰想不明白。
严子青又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是战争年代,乔分队这样的单纯的人就不该从事这个职业,好在如今国家相对太平。”
乔钰不知严子青为何这么理解自己,自己当初想的,不过是成为一个……不敢说音乐家,但是可以跟音乐打一辈子交道的人。嗯……做个音乐老师也不错啊,继承父亲的职业,这也是他一直向往的。之所以如今走上这条道路,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场暗恋。只是如今那个让自己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乔钰有些黯然心伤。
海盗退去,firears重新入库,大家又恢复到前两天无所事事的状态。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之前一路同行的另一艘船在驱离海盗后就跟严子青他们所在的船分道扬镳,驶向他们的目的地。
两艘船的最终目的地并不相同。
茫茫大海,除了自己的船和船上的人他们什么也看不见,海天一色单调得让人压抑,加之出海时间的延续,大家晕船的反应也开始强烈,很多人都开始头晕脑胀、肠胃翻滚呕吐起来。特别是出海次数不多的人,尤其严重。
乔钰这个连车都晕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两天他都是头晕目眩,大脑就像针扎般地难受,除了吃饭、上厕所这类无人替代的事情外,几乎就没怎么起过床,头一天晚上甚至连去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一天乔钰都在昨夜没洗澡和晕船的双重煎熬中度过。不得已去吃饭还是因为防止呕吐的缘故。
一旦人开始呕吐,更要吃东西,不然肠胃里的东西吐完了接下来就是吐胆汁、然后是吐血。虽然乔钰还没有吐,但是他要预防着,每一餐都强迫着自己完全没有胃口地吃下一些东西。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乔钰一样,严子青是个奇才,是少有的天生不晕船的人。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多照顾些乔钰外并没有什么不同,行事还是跟往常一样。也多亏他,喝水什么的事有人效劳,乔钰也减少了一些折磨。
还有一些长期出海的海员长,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出海的颠簸生活,早年出海时的不适已经被经年累月的训练克服了,值班室、会议室、娱乐室,他们还在打牌、打台球娱乐。乔钰每每想起,都羡慕不已。可惜自己如今一副病西子的模样,注定只能是羡慕了。
晕船的事还在继续,虽然刻意压抑着自己腹内的翻滚,乔钰终于还是在这天晚饭时吐了。
这天严子青这天搭档另外一个有些晕船的干部值班,不在舱室,乔钰去吃饭的时候没人搀扶,他就没走这两天严子青带他走的那条路,而是选了一条比较近的路。结果他忘了,这条比较近的路要经过机舱上方的楼梯间,机舱的柴油味从楼梯间传上来,使他的胃再也不受控制。乔钰三步并两步跑出船舱,趴在船舷上昏天黑地地吐了起来。
直到肚子里再也没有东西可吐,乔钰才感觉好受了一点。看着一起在船舷上向大海交“公粮”的其他几个难友,乔钰露出个虚弱的微笑跟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有的不顾形象地靠着船舷滑下来瘫坐在甲板上直喘气:“d,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草!噁……”
话音未落,又转身趴向船舷开始吐起来。
乔钰是有点洁癖,就算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容忍自己坐在甲板上。这会他略微好受一点,打算马上回餐厅吃饭。不然再看别人吐下去,他恐怕又要忍不住了。而且吐完后必须补充食物,这也是常识。
乔钰在餐厅没看到严子青,问了一下炊事班的人,说是那个值班的干部晕船,严子青端了两人的饭菜去干部值班室了。
乔钰有点失落,一个人端起餐盘吃了起来。脑子里想着严子青和别人吃饭的情景,越发觉得索然无味,吃饭的速度更加缓慢了下来。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只剩下寥寥数人。
突然船摇晃了两下,估计是起了点风还是什么的,乔钰觉得一阵眩晕,刚吃下去的一碗饭立马就交给了地板。好在这会餐厅里吃饭的人就那么几个,还都离他很远,不然脸皮薄的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别人了。
因为这次是吐在地板上,乔钰清楚地看见自己突出来的饭菜染上了一层黄色,吐出来的水也是黄色的。乔钰明白自己是吐胆汁了,难怪这会觉得全身乏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