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课后,严子青应付地陪李婷婷吃了一顿午饭,然后打电话给他老爸,说自己下周要实习了。
果不其然,他老爸一听就问:“具体哪天?要是课程能赶得上,请两天假提前回来吧。”
严子青知道他老爸的如意算盘,却故意问:“为什么要提前回来啊?”
他爸基于保密的因素也不肯透露出海的事,只是说:“叫你回来就回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严子青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见好就收:“噢,我这就去请假。”
说罢挂了电话,乐颠颠地去请假。
严子青的情况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手眼通天,实习什么的肯定不用人操心。
请假很顺利的批准了。
严子青先去把今天早上借来的自行车骑出去还了,超过了三个小时,扣了点租金。然后去酒店把房间退了,因为过了十二点才退房,又多交了半天的费用。
回到宿舍后,严子青睡了个午觉起来才开始收拾行李。周三下午也只有一节课,宿舍的人上完课回来,他刚好收拾完行李,大家就帮他把收拾好的行李搬上后备箱。
看着严子青开出去的车,周云山特别羡慕:“活到这份上真是潇洒啊。我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
陈元明揉揉他的头发:“你现在努力,以后你儿子也能这样。”
严子青的车驶出校门,想起薛林的交通卡还在自己这里,得拿过去还他。刚好也守了当初答应薛林过去“亮个相”的承诺。
想起薛林这个说法严子青就觉得搞笑,这薛林精灵古怪的,不知道这次又搞什么名堂。他和叶枫还真是娘受里两种截然相反的存在。
严子青的车开到薛林学校,看了下时间,薛林他们应该差不多要下课了。
薛林学校严子青是第一次来,一点也不熟悉。他看到里大门最近的那栋最显眼的教学楼前停得有车,于是也把车开了过去停住。下车后就倚靠在车门上,准备给薛林发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来了。
刚写了俩字,就听到校园响起了铃声。下午放学了。
严子青干脆也不发短信了,删了打出来的字,直接给薛林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他们学校,就在离校门最近的德雅楼。
薛林那边高兴得说话都不顺畅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在德雅楼上课。你等我一下,下,我马,马上就下来。哎,我就在一楼,很快就到。”
严子青笑了笑,关上车门,走上前靠在车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免得错过。
头一天晚上下了一夜雨,降温了一些,严子青这天穿了一件花色的长袖衬衣,黑色裤子。靠在白色的宝马上,与其他学生形成鲜明的对照起来。
从他车旁走过的学生忍不住频频朝他张望。
薛林不是说他就在一楼的吗,怎么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来,严子青听到有学生说他是三楼的,三楼的都下来了,一楼的怎么会还没下来?何况薛林知道自己来了,从他刚才接听电话的情况来看,不像会磨磨蹭蹭的啊。
就在严子青纳闷的时候,一个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人就朝他扑来:“多米,多米,我在这儿。”
车道比教学楼还是要低一点的,大概有四五级台阶的落差。薛林几乎是从台阶上扑下来的,自然是没站稳。严子青只得一把将他捞住,扶稳。
薛林看来是刚使劲跑过,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严子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至于吗。
薛林刚站稳,转身一把拽住严子青的胳膊,然后对后面追来的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说:“我,我男……朋友,比你有钱,比你有势力,还比你帅。你再动我试试,别以为我跟你们开玩笑。”
严子青:……
他最近是走什么运了。
薛林还是底气不足,说道那个“男”字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瞟了严子青一眼,声音也低了许多。估计那个“男”字也就严子青和他本人能听到,而追来的人能明白。旁边的人听起来,说的大概就是,“他是我……朋友”。
即使只是这样,经过的学生听到薛林这话,很多都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在一旁围观。
追上来的人听到这话,正想开口,却看到了薛林紧紧抱住的严子青。迟疑了一下,步伐慢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严子青还有他身后的宝马。
然后窃窃私语起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唬人的,百把块钱也能租一个。现在连爹妈都能租的。”
说这话的是个身材矮小精瘦的人。人小,口气挺大。不过仔细还是听得出底气有点不足。百把块钱租个人容易,租辆破车也勉强够,租这么辆车不容易,租个这样打扮的人更不容易。
无奈严子青听力太好,听了个清楚。
严子青看着追上来的几个男生问薛林:“怎么回事?”
那群男生里一个长得高壮的男生开口了:“这是我们跟薛林的事,跟你没关系。”
严子青笑了笑:“我也不喜欢管闲事,但是他的事我还是要管。”
薛林整个人躲在严子青背后狐假虎威地喊:“那个豆芽菜是我宿舍的,他跟我不和,找人来打我。”
围观的学生听到薛林这么一喊,顿时议论起来,看热闹的人也就更多了。
薛林完全不在意,整个人躲在严子青身后,又踮起脚在严子青耳朵旁小声说:“那个高壮的大块头是豆芽菜的男朋友。旁边那只胖胖的癞蛤i蟆一直想追我,我没答应,他因爱生恨报复我。癞蛤i蟆跟大块头臭味相投,是哥们,豆芽菜就给他出馊主意,说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听话了。所以他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
听到这些话严子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薛林也太能整事了吧,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嘴巴还不饶人,那绰号叫起来真是一溜的顺畅。嘴这么欠,别人不想打他才怪了。
不过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都得你情我愿才行吧。
薛林在他耳边嘀咕的时候,那个被薛林叫做豆芽菜的人说:“你是谁呀?凭什么管他的事?”
了解情况的严子青抬起头来:“你们总不能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吧。”
严子青的话没说完,豆芽菜就跳了起来:“是这个薛0贱0人嘴贱,怪不得别人对他不客气。”
严子青:……
这娘炮吵起架来怎么跟电视剧里的小娘i们似的?
严子青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学生和往这边走的保安,他可没有兴趣在这里被人围观,于是提议:“在这里说话是不是不太方便?何况…”严子青指了指往教学楼来的方向:“保安也过来了。”
那几个人看起来恨不得把薛林吃了,看到突然出现了个严子青,加之保安又过来了,于是有些摇摆不定。一直没做声的癞蛤i蟆问:“你想怎么样?”
“都是同学,大家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
豆芽菜不甘心,闹嚷嚷的说什么,癞□□却答应了严子青的提议。
他是真想知道眼前这个高富帅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小贱人的男朋友。
癞蛤i蟆和大块头他们往教学楼后面走去,严子青拖着薛林跟上去。
围观的学生见当事人走了,也就散了。
薛林说:“教学楼后面有座山,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叫去那里。那边都没什么人的,他们人又多,到时候我们俩个可打不赢。”
严子青看了他一眼:“放心。”
薛林继续嘟嘟嚷嚷:“他们五个,我们才两个。怎么能放心?”
见严子青没答又说:“就算你看起来很厉害,最多打两个。我也就能打赢豆芽菜,他们还有两个人,我们……”
严子青有些头疼地瞪了薛林一眼:“闭嘴!”
薛林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一大截,还是顽强地把后面那半句话补充完整:“……我们肯定打不过。”
严子青:……
去的地方的确是后山,这个时候后山一个人也没有。到了地儿,那个大块头说:“哥们,你是不知道。不是咱兄弟人多欺负他,实在是那个娘炮嘴0贱,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薛林是记吃不记打,被人一点就着。立马忘了他刚才的担忧,从严子青背后伸出头来,朝着大块头就开火:“我的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来啊,你倒是吐个象牙来我看看。你不晓得你那个豆芽菜媳妇天天在宿舍里炫耀你那俩个臭钱啊?还含沙射影,阴阳怪气地说老0子。觉得自己老公开个破本田了不得了,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嘚瑟个毛啊,就你那几分钱,老子又不稀罕。我要找也得找个身边这样开宝马的啊!”
骂完了大块头薛林又对着豆芽菜骂:“萨比搓衣板天天跟别人讲我坏话,讲老子爱打扮,勾男人。老子打扮得好看啊,勾得到啊。羡慕嫉妒恨啊?老子就是素颜朝天你t个搓衣板拍马也追不上啊。谁像你再卖0骚也就勾搭个加长版的武大郎,自己长得也是矮得像个冬瓜;扁得像个刀豆;瘦得像根竹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打扮出来还是个叫花子穿龙袍——不像样,也只有加长版的武大郎捡你这个垃圾……”
严子青:……
完全懵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