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镖师,或是在哀鸣声中,或是在沉默中。慢慢的死去,人数飞快的减少,渐渐地,就只剩下镖头一个人了。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嘴角流淌着粘液的毒狼,紧紧的把他围在中间,每一次都有四五只狼,一起扑上来,刚刚是他一次性,能应付的极限!但是这却又像是一个圈套一样,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让他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逐步迈向死亡!
镖头气喘吁吁,随手劈飞了一只狼后,发觉实在是不行了。内力已经后继无力了,在这么下去,肯定是逃不出去了!这些狼的体型都比一般狼大上那么一圈,真是见了鬼了。自己几十年,什么时候见到这种东西?
镖头飞身上了一棵树。虽然知道,这样于事无补,而且还是慢性死亡,但是也总好比自己现在就被咬死的强啊!镖头砍翻了那么多狼,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快握不住刀柄了。
一群狼围在这颗本就不大的树下,不断的挠着树,试图往上爬。也有狼在冲着树上的镖头。不停的跳跃扑咬着,但是却够不着树上的镖头。一层又一层的狼,将树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个圈。
镖头发现这个位置基本上安全了,但是还是往上在爬了一截,然后在停了下来,坐在树枝之上。开始恢复打坐自己的内力。要是恢复好了,还有机会搏一搏。
这时,青衣男子也慢慢的过来了,狼群中,缓缓的分开了一条道路,让驮着青衣男子的巨狼走了进来。停在了离树不远处,这个距离,刚刚好是一个安全的距离,树上的镖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跳的那么远。
夜色黯淡。不能视物。但是这却阻挡不住孟静夜的视线,孟静夜心里刚刚有一种:要是这时候,眼睛变红就好了的想法,顿时,眼睛就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要求一样。一抹绯红,就爬上了他的眼睛。
世间,不在那么黑暗。绯红的世界,出现在了孟静夜的眼前。明亮而光彩,只是颇为单调了一点罢了。只不过,一股油然而生的杀意,也顺带着涌上了心头。
孟静夜单手扶着马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渐渐的,就将这股杀意给压制了下去了。孟静夜睁开了眼,转头对铛铛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就跟在了狼群的后面,摸了上去。
”哎“铛铛伸着手,冲着离去的孟静夜叫道。但是孟静夜却毫不停留。还没得铛铛说什么。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铛铛可没有孟静夜的夜视能力,也不敢跟上去。只得一个人,缩进了马车里面。抱着腿,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孟静夜保持着距离,他可不敢能的太紧,毕竟狼这种生物,嗅觉还是非常的敏锐的。要是被嗅到了味道,那就麻烦了,这么多的狼。他可不想陷在其中。
于是孟静夜站在向风口,风是从他们那边,往自己这边吹的,那么也就没事了。味道不会飘过去。孟静夜静静的趴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情形。
镖头没有带火把,根本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但是那一只只通红嗜血的狼目。在昭示着,死亡就在树下。正在赶忙恢复内力的他,当然也看不到缓缓而来的青衣男子。
这时,青衣男子出声道:“汪叔。您还记得我吗?”
镖头一听,闭上的眼睛立马就睁开了。眯着眼瞅着下面,但是却看不见任何的东西。镖头默然道:“你是人是鬼?”
“呵呵。汪叔,我当然不是人啦。不然,哪敢来找您啊!”青衣男子笑着说道。
镖头听了,也没有一丝的惊悚。跑江湖那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哪会就这样被什么鬼给吓到。镖头于是也不在接话了,继续恢复起自己的内力来,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只有自己的力量,还是真正能让自己依靠的。
镖头没有说话,但是青衣男子却毫不在意的道:“今天,汪叔您站在山坡下面半天,难道都没有认出侄儿来吗?想当年,我还小的时候,您汪叔还抱过我呢,我啊,也是您汪叔看着长大的,为何现在,您汪叔,却又不认识我了呢?”
他怎么还活着?白衣楼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东西已经拿走了吗?按理说,人也应该杀掉了啊?怎么现在,却跑到这里来了?难道真的是鬼?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的!
”汪叔,您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还活着?“青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俊文侄儿。你汪叔当时也是受了奸人的逼迫,出卖孔大哥的事情,实在是逼不得已的,不然也不会还是一个镖头啊!早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去了!“树上的镖头委屈的说道。
”汪叔,我娘亲死的早,都是叔叔们将我拉扯大,当年,我爹出门办事,我落水发了高烧,小镇的大夫治不好我。是您汪叔连夜将我送到了县城里去的。这份恩情。我现在都还记得。“青衣男子说道。
”是啊,俊文侄儿。你汪叔实在是没办法。还你不要怪罪你汪叔啊!”树上的镖头,听到树下的青衣男子,都在讲着过去的事情,觉得事情多半有转机。于是也顺着青衣男子说道。
但是青衣男子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当年,我爹嫌我武功不好,读书又不行,天天都打我,都是你们这些叔叔,劝着我爹爹。我才没有受那么多皮肉之苦。可是啊。无论怎么说。无论他对我再怎么不好,他最终,还是拼死堵住了追兵。将家族至宝,交到了我的手里。”
“可是啊!下毒手,正是我爱戴了多少年的叔叔们。你们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你们有可到我爹爹那面如死灰的表情吗?”青衣男子说着,一边就小心的啜泣了起来。
镖头这时闭上了嘴。青衣男子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知道,估计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所以,也懒得再说什么。专心的恢复起了内力来。
树下的青衣男子,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有过去的往事,记忆,有欢乐的。有悲哀的。说到了开心之处,有时候拍手大笑。说到了伤心之处,又泣不成声。但是至始至终,树上的镖头,再也没有发出过一声。都是青衣男子一个人。在默默的说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