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重磅讯息在吐蕃王的脑中瞬间炸开,他的面色变得狰狞和扭曲。
慕澄鸿眼瞅着吐蕃王从镇定自若到崩溃无措,心里的欢愉像是一触而发的一团焰火,燃烧的格外妖娆。
“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她勾引了皇弟!皇弟怎可能背叛我!绝不会!绝不会!”
慕澄鸿蹙眉笑了笑,开始有些同情吐蕃王:
“啧啧,人说君王最寡情,你还真没有辜负这句至理名言呢!你可知道——一开始就伪装成绵阳的独狼,可是你的皇弟,而并非你的宠姬?”
这一反转就好比打在吐蕃王脸上的重重一巴掌,掌印清晰的刻在他的脸上,嘲笑着他的无知和天真。
“你有逛红楼的癖好,此事仅有你皇弟知晓,若非他告知你的宠姬,你并非用情专一之人,你的宠姬貌似根本不会背叛你,她对你用情至深,真是一个痴心女子。由于报复,她才答应同你皇弟苟合……怎样,是否觉得很多事,你都只看到了表面而已?”
“噗——”
吐蕃王极力忍受着被刺激到头疼胸闷的不适感,却禁不住慕澄鸿的连连打击,终究喉头一热,一口鲜红而刺目的热流喷发而出。
吐蕃王素来心脏不好,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而慕澄鸿也算是吐蕃王的旧识,因而是知晓吐蕃王这个毛病的。
见吐蕃王气得吐血,慕澄鸿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为吐蕃王擦干净血迹,可是吐蕃王却用十分恐惧的眼神盯着慕澄鸿,好似见了地狱修罗一般。
慕澄鸿用计太毒,心思深沉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会伤的人体无完肤的秘密埋藏起来,却猝然悉数道出——这便是吐蕃王觉得慕澄鸿令人胆寒的恐怖之处。
吐蕃王耷拉着眼皮,面上了无生气,若非有一口气憋在胸口,提醒着他——奸人休想轻易得逞,他真不想在看不清人心好坏的世间继续挣扎了。
“是以,你和大夏王将我被俘虏的消息传到了那奸人口中,奸人想请你暂时扣押我,待他稳定了证据,只待将我从世上抹掉,他便重权在我,软玉温香在怀?”
慕澄鸿嗤笑出声,答道:
“难怪你的宠姬对你一片痴心,你对中原文化了解颇多,还很有一番才情呢。”
见慕澄鸿不愿告知细节,吐蕃王也放弃了打探,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不得不去面对了。
不想,慕澄鸿却补了句:
“我和蓝儿最痛恨之人不是吴起,而是当年害死我皇兄,且害得我侄儿流离失所的女人,同你那狼子野心的皇弟是一路货色,这笔买卖——他也并非受益者。”
慕澄鸿的话,让吐蕃王惊诧的抬头,至少,他得知了慕澄鸿并不打算与奸人联手,他安慰许多。
说了太长时间的话,慕澄鸿还得去帮着齐胜处理公务,便打算离开,临走前,慕澄鸿听到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句:
“谢谢你,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如若我必须偿还曾经的罪,那么我请求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宁愿将一切让给一个同我毫不相干的人,也不愿送给一条喂不熟的狼!”
慕澄鸿闻言,一声不吭的快步走出禁室,陡然停下来时,面色踌躇的叹道:
“痴情多可笑,人心是毒药——”
……
——日兆
昭王府书房内,昭王正等待着出使大夏归来的一名朝廷官员,此官员职位低微,很是不起眼,表面上是辅机的门客,实则确实昭王安插的眼线。
不多时,一名身着日兆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来到书房门外,轻手轻脚的叩门后,昭王便朝门外问道:
“刘大人?进来罢——”
进门后,中年男子双膝跪地拜见了昭王,昭王抬手示意对方起身,寒暄说:
“辛苦刘大人刚刚回来,就被本王唤了过来。”
中年男子受宠若惊,忙谦卑的拱手回敬说:
“殿下哪里的话,能为殿下尽忠,是卑职的福气!”
昭王也不欲多谈题外话,便径自开门见山的询问起正题:
“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客套了。刘大人此次前往大夏,一帮同僚中,谁人行迹较为鬼祟?”
被唤作刘大人的中年男子思忖了片刻,脑海中过了一件事,这才回道:
“以卑职所见——应是辅机大人眼前的当红后生——黎晟黎大人。”
昭王抿唇,眸中一片晦涩:
“果不出本王所料。”
转头回视对方,昭王又道:
“刘大人可否说的具体些?”
刘大人点了点头,慢慢回忆出使大夏的细节,详实的叙述道:
“回禀殿下——此次出使大夏国,大夏新王对微臣等很是客气,食宿安排周到,陛下的帖文大夏新王亦亲自过目,且答应跟我日兆和平共存,友好往来。实则——大夏新王只召见了臣等一次……”
刘大人话未言毕,昭王挑眉,有些疑惑的确认道:
“只一次?”
刘大人呵呵一笑,见昭王有些心急,便连忙补道:
“虽则仅被召见了一次,可那一次——黎大人却在臣等退下后逗留了片刻,至于究竟同大夏新王谈了些什么,卑职便不得而知了。”
昭王虚着眼颔首,摆摆手回道:
“这个无碍,你的身份在明,不便行窥窃之事,本王理解。可你方才道——时辰很短,这便有些古怪了。”
刘大人闻言也是一脸的肃然,皱着眉头禀报道:
“卑职也觉奇怪,出行前殿下吩咐卑职盯紧一众使臣,卑职便料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卑职估算过黎大人所逗留的时间,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昭王眉头紧锁,重复问道:
“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刘大人见昭王带着探询的目光,忙一脸正气的回应说:
“卑职确信仅有一盏茶的功夫!此事卑职绝不敢马虎和怠慢,还请殿下相信卑职,若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好,卑职自愿请辞!”
昭王笑了笑,语气淡淡的宽慰道:
“刘大人莫要见怪,本王并非疑心你,只是若黎晟真有某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要觐见大夏新王议事,一盏茶的功夫岂能足够……”
刘大人闻声一脸茫然,迎视着昭王清朗的眼眸回道: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卑职亦不能推断出问题所在。”
见状,昭王便面色严谨又带着些鼓励的提醒道:
“刘大人不妨再细细回想回想——除却你们被召见的时间,其余停留在大夏的时日,你可有疏漏之处?难道,同在大夏的几天,黎晟就没有单独行动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