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我还是这儿的大美女呀,心里不自觉的乐了起来,美滋滋的。我故作平静的淡淡一笑,不过悦容确实很美,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女为悦己者容,天生就是给男人养眼的。
我还以为大家闺秀都是待在家中的人,想不到悦容性子居然挺野,爱往外头跑,这也让这位天都皇朝的大美女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心中猛地一惊,难道悦容的伤是与这次选秀有关吗?难道是有心之人故意不让她进宫,不让她成为皇后?这人针对的究竟是悦容的美貌,还是她背后的段王爷,如果是……老天,那段王爷这里岂不是也很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步宛家的后尘?
白玉蝉见我不说话,看着我认真道,“青青,宇文无极那里你一定要小心,若是被他知道你来了京城,肯定会派人暗中盯上你的,虽然玉指印鉴的事暂时平息了,但咱们还是要以防万一,最好尽快让皇上知道假印章的事……”
我失笑,打断他“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他瞪了我一眼,“人家关心你呢,不领情就算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顾着你自己吧。”我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这身怪异的丫鬟装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没正经”白玉蝉脸上一红,避开这身尴尬,轻笑道,“想不到陆离真挺厉害的,陵谦那怪毒居然被他全解了。”
我扬了扬眉,收敛了刚才放肆的笑容,“你整日东躲西藏的,消息倒灵通。”
“那是自然”白玉蝉颇为自得,“嗖”的一下,从我藏在身后的餐盘上抢来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不多打听点消息,怎么能帮助自己逃跑呢,咱们混江湖的,这点本事也是本能。只是没想到陵谦才刚回京城没多久,青青你就来了。”
我冷冷地哼了哼,用力敲了下他的脑门,“我早就想来了,飞鸽传书给你也没个音讯,搞的像人间蒸发一样。都快吓死我了”白玉蝉眼眸一亮,把“得意”两个字全写在了脸上,我勾了勾唇角。恶毒的道,“早知道你在京城逍遥快活着,我就该把那玉指印鉴回寄给你!”
白玉蝉脸色一变,“得意”僵在脸上,打呼冤枉。“不是不给你飞鸽传书,我是不敢阿,怕写了什么,落下证据,给你添更多的麻烦。”
哼,你给我添的麻烦难道还少么。白玉蝉见我脸色并未改善,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绕下去,知道这么说下去。自个儿一定讨不了好处,赶紧转开话题,“青青,你这次来京城是要做什么,待在广陵不是挺安全么。何必过来趟这趟浑水。”
我无奈的轻叹,“我是来选秀的。”
“什么?”白玉蝉惊得差点从软椅上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选秀?那……”
我抿了抿唇,收起了哀戚的眼神,抢在他前头,把话拦掉,“别说这事儿了,我已经够倒霉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呀,就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反正我就是进宫去打个酱油,选谁都不会选上我的。”
“打酱油?”白玉蝉一脸茫然,显然被我这新时代的网络词汇给弄懵了。
呃……我一阵尴尬,由于平日里和白玉蝉随便惯了,一下子竟忘了形,我缓了口气,赶紧笑着掩饰过去,“我的意思是,不会让宫里的那些人选上我的,我不过是过去走个形式而已,你还不知道我么,我要是进了宫里,不是给皇帝添乱子么,更何况,那些这大家闺秀的习惯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我随性惯了,这些折腾死人的规矩我一定通不过,所以呀,一到时间,宫里自然而然就会把我给放出来……”
说完,我轻轻吁了口气。白玉蝉听了我的一通胡扯,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语气里仍不忘嘲弄我,挤眉弄眼的调侃道,“这倒也是,看来青青姑娘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性子不好,进了宫说不定连皇帝都得暴跳如雷,到时候咱们天都皇朝可真就是内忧外患哩。”
“白玉蝉,你……”我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拿起身边的桂花糕砸死他,“我有那么可怕么……”
白玉蝉像是知道我的举动一般,灵敏的起身一躲,我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丫鬟的敲门声,“夏姑娘,您在屋里吗?”
“嗯,在……在……”我赶紧应道,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角落,示意白玉蝉先去躲一躲,白玉蝉速度到快,一个转身,便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我定了定神,走去开门。
丫鬟礼貌的欠身道,“夏姑娘,段王爷有事请您去趟书房。”
我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呃……我先回屋加件衣服,你先退下吧,我认得路,一会儿自个儿过去就行。”
“是”丫鬟欠身告退,我瞅了瞅四周,家丁都在远处忙,现下没什么人经过这里,转过身,赶紧示意白玉蝉走人。
送走了白玉蝉,我准备去见段王爷,走到书房门口,我定住了脚步,心里狐疑着段王爷找我会有什么事,自打入住段府以来,日子过的颇为平淡,除了平日里吃饭偶尔会与段王爷和他的两位夫人一起,几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段王爷也从来不过问我这个客人的私事,即使他知道我这次上京是来选秀的,也没有多说过一句,怎么今儿反倒如此反常,召见起我了?
我推门进去,见段王爷正坐在书桌后看书,他听见响动,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我,书房里有些逆光,我看不清段王爷脸上的表情,礼貌的欠身福了福,“青青见过段王爷。”
“夏姑娘不必多礼,请坐。”段王爷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我顺从的落座,书房里的一个丫鬟给我奉了杯茶,坐的近些了,我能看清楚段王爷丰神如玉的五官,他眉头微蹙,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等丫鬟忙完,段王爷淡淡地道,“你们先退下。”
丫鬟们听话的掩门出去。我微笑着,也不说话,反正段王爷今儿选择单独见我,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何必急着开口。
我端起桌上的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段王爷淡淡地看着我,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带起了一丝宽慰的笑容,这让他原本就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我搁下茶盏,静静的端坐着,段王爷摇头笑了起来,“夏姑娘倒是有一份大家闺秀的沉着冷静,你没来段府之前,我常常听陆贤侄提起姑娘的聪慧机灵,嗯……既然这样,夏姑娘何不猜猜,老夫请你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段王爷倒有意思,没有在我面前端起一丝高官的样子,也不“本王”,“本王”的称呼自个儿,反倒和我这小丫头打起哑谜来了,我轻笑着猜测道,“难道段王爷是想和小女子谈谈进宫选秀的事?”
段王爷定定地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是。”
不是?我邹了邹眉,难道还有其他事吗?我在脑袋里搜索着,难道是关于陆离的,段王爷知道了陆离中毒的事,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吗?不对呀,这件事陆离绝对不会对人言的,更何况段府与陆家的关系,一旦说出来,陆清风就一定会知道,这就违背了他的本意。那……是关于悦容的?可是不是说段王爷也不知道悦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么……
段王爷轻叹了口气,从书中抽出一个红色信封给我,“有些事夏姑娘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到了京城,难免会卷入名流暗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打开信封,在广陵的时候,楚玥丢给过我一个红色炸弹,把我硬生生的送来了京城,所以我对红色的信封打心眼里是有些抗拒的,我暗暗吸了口气,抽出里面的帖子,越看越心惊,特别是帖子上的印花图腾和署名,让我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动荡起来。
宇文无极邀请我参加他定于初十的婚宴?我瞪大了眼,死死盯着这张请柬,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他的用意在何处,像这种只有皇亲国戚才会才加的婚宴,他为何要叫我参加?
段王爷见我脸色不对,指了指我手上的红色请柬,微微一笑,径直道,“今儿下了早朝,宇文大人便把这个给了我,还特地叮嘱了一句,让我把夏姑娘你和陆贤侄也带去观礼,说本王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夏姑娘若是不愿去,言下之意便是表示咱们看不起他这位天都皇朝的御史大夫。”
我笑了笑,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能自控的微微发颤,看来宇文无极早就盯上我了,说不定打我来京城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注意到我了,那白玉蝉……?我脊背上的汗毛一凛,看来我得快点把这事儿告诉白玉蝉,让他也好做准备,免得王爷府遭我俩的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