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啊?那个66不是亮着吗?”
白卓的言语富有攻击性,这韩经理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倒是张贵按耐不住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万宝科集团业务部的总经理……”
韩经理抬手制止张贵,问道:“小伙子,这66层是我们黄董事长的办公室,现在正准备召开领导阶层会议,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白卓一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张贵一眼看出了白卓的反应,心想,看他这反应,身份也不过如此,上次同学会的时候刘芸肯定是为了偏袒他才出言恐吓的。如此,张贵顿时计上心头,笑道:“韩经理,其实他与我,还有刘芸小姐是高中同学,这人又是刘芸小姐的追求对象,我估计,他就是冲着刘芸小姐去的。”
“刘小姐?黄董的刘秘书?”韩经理问。
张贵肯定的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韩经理这人的脾气倒是很温和,说到,“小伙子,勇气可嘉,敢跑到我们万宝科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追求女孩子。不过,你这品性就差了一些,你若是不改改,恐怕像刘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你的,而且今天董事长又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劝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白卓心里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个韩经理会对他大发雷霆,不料却被他说教了一顿,心中好笑之余,又觉得自己有些以己度人了。白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经理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还能沉住气来问自己的名字,便回答说:“鄙人韩山……小伙子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我家孩子差不多也有你这么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干什么事情都好,就是太毛躁了一些,你还是先回去吧。”
白卓笑着摇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韩山是吗?你很好。”
张贵听白卓这么一说,原本失落的心情顿时当然无存,心想:“韩山这人没脾气,放你一马,你居然不走还送自己上门去丢脸?这下看你怎么下台!”
韩山失笑说:“不到黄河不死心。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但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也不是随便哪位都能进的……随便你吧。”说完,他便没有理会白卓,顾自看向电梯外的风景。
观景电梯缓缓上升,若是有恐高症的人在这上面难免会有些害怕,不过窗外的景色倒是不错,面朝宁江,宁城全貌一览无余,万宝科总部的地理位置,也算是一风水宝地。
电梯很快就到了66层,韩山带着张贵往会议室走去,白卓自然向黄江流的办公室走去。走廊尽头,有几个安保笔直的站在那里。自从白卓接触过蔡文武、宁晨还有李涛队长之后,他能够察觉到,这几个安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杀伐之气,不过没有以前那个小赵来的生猛,毕竟,那个小赵是黄江流从地下黑拳里带出来的人。
这几个安保都认识白卓,恭恭敬敬的对白卓鞠了一躬,没有任何阻拦。推开门,是刘芸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套洽谈茶几,一瓶花,简简单单。不过刘芸并不在办公室。再往里走,便是黄江流的办公室。黄江流正在埋头写写画画,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顿时笑道:“白先生,你来了!”
“嗯。”白卓淡淡的回应道,说:“最近怎么样?”
“很不错,公司利润比往年增长了……”
白卓打断他的话说:“我问你最近生活怎么样?”
“额……”黄江流一愣,心中略微生出感动之情,说:“挺好……挺好,虽然忙碌了一些,但也算充实。”
“你老婆和孩子都在国外,一个人还习惯?不想他们吗?”
说起黄江流的家人,他那刚毅的双目顿时柔和了下来,说到,“说不想那是假的,只是有些事情,拖家带口的,很不方便,也只能忍一忍了,现在几乎每天都是一个电话。对了,君浩那小子说,白先生送给他的书很有用,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像白先生一样救苦救难的阴阳师的!”
白卓笑说:“我就怎么变成救苦救难的阴阳师了?我又不是活菩萨。”
黄江站起来为白卓倒了一杯茶,说:“你救了君浩的妈妈,君浩一直把你当作救命恩人,而且他知道自己天赋异禀之后,一直都以白先生为榜样,朝着阴阳师这个方向努力着。”
白卓没想到自己会对那个小孩子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嘱咐道:“你和君浩说说,让他不要太过于求成,慢慢来,阴阳界中,有些事情会很危险,等我们宁城平静下来,再把你家人接回来,我们好好聚一聚。相信我,快了。”
黄江流也是坚定的说:“嗯!我相信白先生,一直以来都是!”
白卓拍拍黄江流的肩膀,说:“对了,公司业务部是不是有个叫韩山的经理?”
黄江流说:“是啊,怎么了?”
“哦,方才在电梯里碰到了。”
“他……得罪白先生了?”黄江流问。
白卓摆摆手说:“啊,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人的品性很温和内敛,做事很谨慎。”
黄江流这才放心说:“韩山这人虽说业务方面会稍微弱一些,不过为人处事方面,确实是不错,我也在合计,要不要把他调到人事部主管去。”
白卓说:“我可不是要插手你公司的事情,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只是觉得,韩山这人的品性挺合我的胃口,重不重用,还要看黄老板你自己的意思。”
黄江流点头说:“白先生说的对,毕竟,品性再好,若是不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留着也没有用。这事儿我会看看再说,等下我有个会议要开,白先生随便坐坐,我让小刘过来,你们年轻人聊的来。”
“不用不用,刘芸是你秘书,能为你分担一些任务,不用管我,你忙你自己的。”
“行,那我先去开会了。”
黄江流离开,白卓坐在他的椅子上,俯视着整个宁城。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感情上的事情也好,阴阳界的事情也好,都是手忙脚乱的。如果当初没有帮助欧阳诗蕊处理学院的灵异事件,自己就不会认识欧阳诗蕊,也不会认识黄江流,甚至还可能与葛老还有葛水怜擦肩而过。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像苏媚娘一样,如果之前没有与张妮相亲,自己就不会为了金钱而烦恼,更不会为了金钱出租自己的房子而莫名其妙的招来苏媚娘这个女鬼租客,哦,对了,还有林瑶瑶。
林瑶瑶这女鬼实在是神秘莫测,现在看来,林瑶瑶比安知熙还要神秘一些,若是想摸清楚那救了自己三次的“自己”,还得从林瑶瑶身上下手。
对了,苏媚娘不是认识林瑶瑶吗?可以先从苏媚娘身上下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三个千年女鬼互相之间,似乎都是认识的,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
白卓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卓感到身上有些异动,猛然醒过来,抓住来人的手臂喝到,“谁!”
刘芸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手中的大衣滑落。白卓见状,松了一口气,放开手说,“不好意思,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刚才有些紧张了。”
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完全想象不到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刘芸听后,不露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说:“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给你盖一件衣服而已。你确实紧张了一些。”
白卓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问:“会开好了?”
“嗯,差不多了,黄董只留了一两个部门经理在那里谈话,我就先回来了。”
白卓伸展了一个懒腰,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舒服多了。他端起桌上的凉茶水,喝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片刻的宁静。
刘芸重新为他泡开了一壶,满上茶水。她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后悔也好;悔恨也好;甚至嫉妒也罢,有些事情就像他那天所说的,往事只能回味。过去的便让它过去,还是藏在心里才是最妥当的。
当年,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小男生,如今也化作了一条龙,翱翔于天际,自己也要好好把握时机,追赶上他的脚步才行。刘芸如是想到。
没过多久,黄江流就回来了,刘芸退了出去,白卓说:“今晚,我们一起去和胡叔吃个饭。”
“胡叔?是那个胡非?”黄江流问。
白卓看黄江流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是啊,怎么了?都是自己人。怎么,和他不怎么对眼?”
黄江流强笑说:“那倒没有,上次去查那两个盗画贼的时候就见过面了,人挺好的。”
“那不就行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准备。”
黄江流点头答应,但白卓总觉得黄江流哪里有些怪怪的。不过白卓没有在意,他拿出那张纸条,给蔡文斌打了个电话。
“喂,市刑警大队。哪位?”
“是我,白卓。”
“白卓?”蔡文斌一时想不起来,“哪个白卓?”
“啧……你的救命恩人,白卓!”
蔡文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人好搞笑,天天把救命恩人挂在嘴上,烦不烦?”
“啊?你就这样子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蔡文斌拿他没辙,怕他哪天跟他哥哥告状,那时候就不好玩了。他不耐烦说:“好吧好吧,救命恩人有什么事情?”
“嗯,这才对嘛,把你哥的电话号码给我。”
“你找我哥干嘛?他很忙的!”蔡文斌警惕道。
“你给不给?不给我问李队长要去,到时候说你这个做弟弟的……”话还没讲完,蔡文斌就打断了他,吼道:“行了行了!我发你短信,拜托你别在我哥面前说坏话,他每次下手都那么重,迟早有一天会打死我。”
看来,蔡文斌很怕他哥哥。
白卓偷笑着挂掉电话,收到号码之后又立即给蔡文武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便通了。
“白卓?”蔡文武说。
白卓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蔡文武笑道:“咱们迟早有一天会有接触的,我早就存了你的号码,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去胡叔那里吃个饭。顺便得谢谢你的这把五四手枪,我很喜欢。”
蔡文武半开玩笑说:“哈哈,你喜欢就好。不过,白卓同志想要用一顿饭来换我这把枪,这笔恩情,是不是太单薄了一些?而且还不是你请的饭。”
白卓无奈道:“好吧好吧,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你小武哥开口,小弟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
“哈哈,这就对了。正巧,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帮忙,而且我人就在宁城,晚上咱们吃饭的时候见。”
白卓有些好奇,问:“是什么事情?”
“哦,就是和上次的盗墓案件有关,具体的事情咱们见面了再说,电话里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白卓点点头,说:“好,那晚上见。”
与胡非约好,黄江流开车和白卓一起,到了市区二环的一片小区。白卓寻着地址,往胡非家里走去。
“叮咚。”
“来了!”门铃响起,房间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不用猜,应该就是胡非的妻子。
妇人看到白卓手里的一篮子水果,笑说:“哎呦,来就来,还买什么水果,冰箱里的水果都快放不下……”这妇人的目光突然停留在黄江流身上,脸色顿时铁青,手中的菜刀拿捏不稳,往地上掉去。
这时,从白卓身后伸出一只宽厚的手,一把抓住了尚在半空中的菜刀,稳稳的捏住刀柄。
“哎?嫂子,见到我怎么这么吃惊?连刀都掉了?”来的人正是蔡文武。
这妇人回过神来,强笑说:“啊呀,不好意思,小武也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妇人领着三人进门,白卓跟在后面,转头看着脸色尴尬的黄江流,回头又看看那个主妇,一脸狐疑。
哎呦,有故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