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安稳的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才想起,自家大院子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妙龄美少女,白卓心情激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房东与俏房客的故事?他搓了搓脸,清醒了许多。“咦?我的眼镜呢?”白卓发现眼镜不见了。
“大哥哥,你的眼镜,被我我不小心弄坏了,对不起。”小男孩曹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轻声说道。小男孩经过一个晚上充沛灵气的洗礼,变得灵动许多——要知道,让一只鬼道歉,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白卓什么都没说,就做到了。
白卓看着曹心手中的眼镜,镜片已经四分五裂,只剩支架。“算了,不过是一副平光眼镜。不带也没关系。”确实,这只是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镜,只不过浸泡了黑狗血和无根水,有些特别而已,买一副重新做就是了。他的作用是,能够让白卓分清楚哪个是鬼魂,哪个是人类。
白家,算是一个没落的阴阳世家,他白卓也是白家最后一根独苗。他生下来就能看到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也能触碰到那些东西,可是,正因为他有时候分不清是人是鬼,时常闹笑话,也让旁人觉得毛骨悚然。加之父母早逝,造成了现在性格孤僻、没有多少朋友的白卓。直到前些年他翻阅大量古籍,配合现代的一些东西,让他找到了方法,那副眼镜就是解决方法,只要带着那副眼镜,如果看普通人,不会有反应,如果看别的东西,那么那东西的身上就会呈现一种血色的轮廓。
他问:“你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
“早上来了一个大姐姐,她好可怕,我跑到哥哥这里来,不小心撞坏了哥哥的眼镜。”
“可怕?”白卓想不明白,一个鬼魂还怕那个娇滴滴的美少女?他摇摇头笑说:“那你可要小心了,以后她就和你一样,暂时住在这里了。”曹心深以为然,重重点了点头。
白卓洗漱后,找到了那个美女的房间。他敲了敲门,美女打开房门,白卓心想,这样的妹子,真美!在我心里,能够打上九十八分,九十九分留给未来的老婆,一百分,是老妈的。
“早上好,美女,我就是房东,我叫白卓。”
美女笑眯眯对着白卓说:“白公子你好,我叫林瑶瑶!”
公子?这美女还爱好古风,真是可爱。
“哈哈,林瑶瑶你好,咱们写个合同,然后押金和租金交一下,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白卓掏出一张黄纸,上边歪歪斜斜字迹,全是他自拟的合同,一条一条写得规规矩矩。
林瑶瑶长得不高,只到白卓的鼻尖,她接过合同,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签下了她的名字,是繁体字。
“美女好文采,字也写得秀气。”
林瑶瑶抿着小嘴笑了笑,掏出一叠毛爷爷,点了四十张给他,“先租三个月吧,合适我再续约。”
和美女聊天就是开心呢,白卓干脆利落,没有再数钱,“请多多照顾!”“多多指教。”
有了钱,而且家中多了一位美丽俏房客,白卓情绪高涨,转身走掉了。
林瑶瑶觉得这少年有趣,收起合同,突然皱起眉头,惊叫道:“啊呀,忘记那两张假钞还在里边!”
白卓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副平光眼镜,还是那之前那种款式的眼镜架子,他原本不帅的脸上再带上这副眼镜,显得更加老土了。“得去孤儿院一趟了,也不知道孤儿院的情况怎么样。”他自言自语说。直到他走掉,这眼镜店的老板才发现,收过来的钱,其中有一张,竟然是——冥币!老板心里一揪,暗骂见鬼,扔了这张冥币,骂骂咧咧的打烊了。
乖宝宝孤儿院,有点远,乘坐公交车需要两个小时。与孤儿院的认识,是白卓无意间在网上看到院长的帖子之后的事情。那时候院长说,孤儿院里十几个孩子,都在做同样一个噩梦,连续了五六天,弄的院长和她母亲心力憔悴,请不到高僧,也请不起道士,只能网上求助,白卓看到后决定无偿帮助,成功解决了院长和孩子们的困扰,之后院长的母亲,每到周末就打电话对白卓嘘寒问暖。一来二去,白卓也就成了孤儿院的常客。
说起“院长”,难免会让人想起秃头睿智老人或者年事已高的白发老太太,但乖宝宝孤儿院的院长不同,这院长,才二十九岁,是位离异的美丽少妇,时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当时白卓还叫他美女,倒是闹了个大笑话。
“咦?小白,你来的正好!”
“欧阳院长?你这是要出去么?”白卓看着欧阳院长挎着包包,推着电瓶车往外走去,神情不佳,还有些匆忙。欧阳院长说:“是啊,我还怕我妈妈忙不过来,正巧你来了,今夜便留在院里吃饭吧,我出去办点事情就回来。”说完,她就骑着电瓶车走掉了。
白卓很高兴,因为欧阳院长真的是把他当作自己人来对待,有点亲人的味道,像是,弟弟?
“白大师,你来了!这帮小鬼,非要玩老鹰捉小鸡,可累死我了。”欧阳院长的妈妈捶着脊背苦笑着说。
“阿姨,您先歇息一会儿,让我来收拾这群小崽子!”
那群小屁孩一见白卓来了,嘴里叫着大灰狼来了,十几个顿时散开,跑了个没影,只有两个年纪稍大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留了下来。“白叔叔好!”俩人异口同声说。
“你们叫院长姐姐,也要叫我哥哥啊!”白卓佯装生气。
那个男孩子比较诚实,说:“姐姐漂亮,白叔叔看上去比较老。”确实,带上眼镜的白卓,加上浓密的胡子渣,看上去还真的比刚才那欧阳院长要大上一些。
白卓放下刚买的水果,脸一黑,扮作大灰狼,“吼!大灰狼来了!”那女孩子机灵,转身就跑。男孩子也反应过来,跑开了,嘴里喊道:“小佳,等等我!”白卓拔腿就追,抓住男孩子将他按在腿上就是一顿“毒打”。打完了这个继续寻找下一个去了。
孩子们闹够了,有几个在宿舍睡着了,剩下的都跑过来抢水果吃,无忧无虑,除了没有父母,和寻常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欧阳院长的妈妈坐在白卓旁边,咬了一口苹果,说:“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白大师,你说是吧?”她叫秦珠,是本地人,丈夫撒手人间,一个人将欧阳诗蕊,也就是欧阳院长拉扯成人,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母亲。
白卓苦笑说:“阿姨,可别叫我白大师了,和院长一样,叫我小白多好,叫我白大师我可担当不起。”
“当得起,当得起,若不是大师你,我们这孤儿院就要关门大吉了,这十几个孩子还没有着落,也不知道他们的将来会怎么样。”秦珠唏嘘着,握住白卓的手,格外亲切。
白卓问:“刚刚看到院长出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嗨,她啊,除了前夫那点破事儿,还有什么事情?早听我劝,什么事情都没了。”
白卓听秦珠唠叨过这个的事情,欧阳诗蕊二十五岁那年,与前夫相亲,一见钟情并且闪恋领证,不听母亲劝告然后闪婚。最后受不了丈夫的无耻作风,离婚了。只是没想到,那男人到现在都缠着欧阳诗蕊,这让白卓有些受不了。
秦珠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天色也有些晚,说:“白大师,今晚就留在这边吃饭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了。”
白卓点点头,躺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发着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卓感觉脸上痒痒的,睁眼一看,有几个小屁孩吓了一条,扔掉手中的毛笔,跑了。这时,欧阳诗蕊从里屋走了出来,说:“小白,来吃饭……噗嗤……”欧阳诗蕊捂住嘴巴狂笑,白卓反应过来,连忙往卫生间跑去,不久,就传来白卓的惨叫声。
饭桌上,有几个小男孩委屈的坐在桌前扒着饭,白卓黑着一张脸,右眼一个圈圈,左眼一个熊猫眼,红色香肠嘴,加上中间一只猪鼻子,笑的欧阳诗蕊饭都吃不下了。白卓瞪了欧阳诗蕊一眼,然后指着大圆桌对面那几个孩子说:“你你你,还有你,今天晚上洗碗,不然打屁股。”
欧阳诗蕊忍笑说:“行了,孩子都给你道歉了,别生气了。我那卸妆水刚好用完,待会儿出去买两瓶回来,洗洗就好了。”没错,白卓脸上这些杰作,都是那几个“惯犯”用化妆笔画的,洗不掉!
等欧阳诗蕊买了卸妆水,白卓洗掉了脸上的“妆容”,只听轰隆隆声响,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倾盆而至。
孤儿院宿舍漏水了,淋湿了四张床,雨势颇大,等到了八九点钟还在下着,雨珠隐隐还有变大的趋势。看来晚上这四张床不能睡了。
十几个孩子加上秦珠,全都安排妥当,白卓准备告辞回家。下着这么大的雨,秦珠和欧阳诗蕊怎么能让白卓一个人回去?而且这孤儿院偏僻的很,公交车没了,打车也不方便,于是,白卓被留了下来。可是,问题来了。房间,只剩下欧阳诗蕊的这个房间了,白卓刚想说,晚上由他来照顾孩子,结果秦珠一句话让白卓和欧阳诗蕊闹了个大红脸。秦珠说:“孩子们睡不安稳,不好动,白大师是贵客,不能怠慢了你,诗蕊,今晚就委屈你和白大师一个房间了。”说完,秦珠便将白卓和欧阳诗蕊轰出宿舍,关上了门,留下白卓和欧阳诗蕊面面相觑。
白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试探问了一句:“我打地铺吧?”哪知欧阳诗蕊赤着张脸,结巴道:“什吗?你,你,你还真想和我一个房间?”白卓吓了一跳,知道唐突了美女,挠挠头说:“那,那我睡食堂好了。”
“睡什么食堂!”欧阳诗蕊气说。白卓愣了,难不成让我睡厕所吧?他低头说:“那我还是回去好了。”
“回什么回,走吧,去我房间。”
“啊?”白卓表示跟不上节奏,完全不知道院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