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瑜王听到了信号声,面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哈哈哈……父皇你听到了,这是胜利的响声!平西侯爷已经率领大军攻进来了,父皇,儿臣劝你还是趁早立下诏书,莫要再做那无谓的挣扎!”
皇上看着他那双狠戾中带着决绝,兴奋和得意的眼神,冷声道:“朕若是不下呢?”
“那就别怪儿臣心狠手辣了”,瑜王手中的剑笔直地指着他的心脏,“父皇,不怕告诉你,儿臣已经派人去了东宫和辰王府,将他们团团包围,只要他们二人一死,便再无人跟我争,今日这皇位,父皇你若是知趣一些,主动退让,儿臣尚且留你一命,让你在行宫颐养天年,若是你不知趣……”
他手下一个用力,利剑划破了皇上的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皇上——”
向来刚正的周宇文高呼一声,奋力推着身前的侍卫,怒吼道:“瑜王你个不忠不孝之人!你竟然亲手伤害你的父亲,你还是人吗?”
“禽兽不如的牲口!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皇上,我便是死,也不会屈服!”
……
瑜王闻言冷笑,“等本王登基为皇,到时候你们自会屈服于朕的”,他手下再一用力,厉声呵斥,“快写诏书!”
唯有几个清流一派的老臣看不过去,在那里义正严辞的辱骂瑜王,大多数大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头犹如待宰的羔羊,在他们看来,谁当皇帝都无关紧要,只要他自己能够活下来,他的家族能够活下来,这就够了,其他的事情,跟他们无关,他们只想做缩头乌龟,不求有功,但求保全自身。
这一点,瑜王知晓,皇上更是知晓,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见只有三四个大臣站出来说话,其余人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在心中感慨万千。
皇上看着面前摊开的空白宣纸,执起了笔,他看了看不远处痛哭流涕的大臣,看了看春风得意的瑜王,眼眸深了深,终是下笔落书,写了起来。
待他写完落款之后,瑜王便急不可待的一把夺走了诏书,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读了几遍,面上露出狂喜的笑容,仰天长笑,“哈哈哈……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从今以后,本王……不,不是本王,从今往后,本王便要自称朕了,朕是皇上,哈哈哈……”
这天下,这皇宫,这龙椅,终于是他的了。
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般的顺利,早知道用此方法就可以夺走皇位,他当初又何须跟太子相抗衡,直接提着剑逼迫父皇立下诏书便可,只要有诏书在手,那龙椅便是他的了,哈哈哈——
同一时刻,华清宫中。
贴身侍女小桃拿着一件披风上前,“娘娘,起风了,还是先回宫歇着吧。”
“小桃,刚才窗外的你看到了吗?那烟火……你瞧见了没”
“看见了,娘娘,这是侯爷的信号,侯爷他胜了。”
“胜了……”,萧贵妃面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似茫然,似震惊,又似狂喜。
胜了,她以后就是尊贵的太后,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高高吊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娘娘”,正此时,秋菊走了上来,低声道:“密室那人要见您……”
“他要见我?”,萧贵妃一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见她,他是想通了,开始接受她了对吗?
果然运气上来了,挡也挡不住,如今可谓是双喜临门,她的儿子马上要成为皇上,而她,苦尽甘来,马上就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心爱的男人,终于开始接受他了,想到上回和他在一起之时他的孟浪和霸道,萧贵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瞬间羞红了脸,转身,就往寝室走去。
秋菊在身后劝道:“娘娘,您要不然等会过去,现在是关键时刻,宫中还需要娘娘的坐镇,等王爷彻底登上皇位,您再去看他也不迟啊——”
“宫中自有爹爹和瑜儿掌管,本宫去看看就回”,萧贵妃不以为然。
她此刻急于将这个消息分享出去,而那个人,就是君彦渝,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她想把这件事情和他分享,她想告诉他她成功了,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要他为她倾倒,为她着迷。
萧贵妃打开密室的通道,一步跨了进去,沿着通道缓缓向前走着,短短的几十步距离,却像是走过了一生,她心中闪过千万种念头,最终,在来到门口,看见那清朗的身姿之时,心彻底踏实了。
那男子一身白衣,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翻动着手中的书卷,身姿俊朗,风月无边。
“彦渝哥哥……”,她低声念着,眼眸中满是痴迷,多少年了!
多少年过去了,哪怕只是他一个背影,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心动,一如当初。
当初,正是在未名湖畔,她远远的看到了他的侧影,只是一个侧影她便入了迷,从此沉沦在他的眉眼中,他是多么一个清风霁月的男子啊。
陌上花开,君子如玉。
这样美好的男人,本就该属于她,也只有她萧淑敏才配得到他的爱,只因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像她这般,多少年如一日的爱着他,仰慕着他,欢喜着他,想要得到他……
她真的是爱惨了他!
那清朗的身姿在听到叫唤之时,一僵,却不曾言语。
他一向沉默。
“彦渝哥哥,你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敏儿跟你说的话吗?敏儿说,终有一天,我要做这天下最有势力的女人,我要让天下人都跪拜在我的脚下,我要将所有人都臣服于我,不敢忤逆我,不敢违抗我……彦渝哥哥,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瑜儿,他登上了皇位,从今以后,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彦渝哥哥,你会替敏儿开心吗?敏儿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已经登上皇位了吗?”,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