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闻言瞳孔紧缩,充斥着憎恨的眸光紧紧的锁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她提着剑,抵在他的脖子处,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何如此确定是她所为,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若是有半句虚言……”
她说着,手下一个用力,威胁道。
意思很明确,如若他敢不说实话,她就直接宰了他。
王富强吓得浑身发抖,迎着她锐利的眼神,连忙道:“小的那日在去醉春楼的路上,突然被人逮住了,抓到了一个密室里面,他们把小的的眼睛蒙住了,然后就有个人拿了一个令牌交给小的,让小的按照他说的去做,说是事成之后,给小的两个金元宝作为奖赏,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
昀凰拧起了眉头,“你又如何确定那是平西侯府的嫡女萧诗安所为?”
“小的不管怎样也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人,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大门大户,哪一家住在哪里,哪一家门朝着哪儿,小的一清二楚,就是蒙着眼睛小的都能摸索出来,这认路的本领小的强着呢,在衙门里,小的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当日小的去的地方分明就是平西侯府,这个准没错,那时候小的隐约听到他们说小姐小姐的……这平西侯府的小姐,也不就是那京城第一美人嘛,小的当时心中已有猜测,后来事情办成之后,小的到了约定地点,当时小的就担心这萧小姐过河拆桥,于是事先留了一手,”
“果然,他们交了银子之后,就准备撕票,幸好小的急中生智,跟他们说小的知道这件事情是萧小姐所为,已经将这件事情全部写下来交给最亲的兄弟保管,如若看不到小的回去,他们就会将小的所写的作为呈堂证据送交上去,小的死了不要紧,若是因此而连累了萧小姐,他们就得不偿失了……果然,在小的说完之后,他们乖乖放人了,由此可见,那幕后之人正是萧小姐……”,王富强说着,哀求道:“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女侠还请放过小的……小的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啊……”
人到了濒临死境的时候是不会撒谎的,尤其是像王富强这样贪生怕死的小人,他是更加不会的。
竟然是萧诗安吗?
如若不是他提出来,她都快忘记这一号人物了,看来她真的是太心慈手软了,当日在御花园放了她一条生路,她不好好过她千金大小姐的日子,非要来搅和她的事情,还害死了她的舅舅。
说不定这件事情她已经筹谋很久了,当日她在宫中盛宴的时候未能通过药物之事扳倒她,原以为她会消停下来,却没有想到她依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竟然买通当日的官差,将这件事情栽赃到了舅舅身上。
如此看来,当日皇上对她亦是半信半疑,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份,碍于她背后的外祖父,皇上并不想看到镇国侯府倒下的局面,这才一半公正一半袒护地将那件事情给蒙混过去了,可是皇上能够放过她是一回事,能不能放过舅舅却是另外一回事,她是镇国侯爷养在身边的嫡外孙女,舅舅虽然也是养在名下,外人也尊称舅舅一声“世子爷”,可终究是养子,跟亲生儿子不可同日而语,再有,她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女,皇上自然不会将她放在眼中,舅舅却不一样了,他文武双全,颇有才华,又曾在军中历练,担任过边境将领多年,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军中,抑或是在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皇上不得不重视他,如今听闻了当日劫囚之事跟他有关,皇上疑心之下,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也不是没可能。
萧诗安,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恨!
她自认并不曾招惹过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到她的底线,是她先前太软弱了,只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尽量不惹事生非,才导致别人以为她好欺负,一而再地出手对付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在对她客气!
既然得到了消息,这里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昀凰看着王富强,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她扭头,向着门外走去。
王富强见昀凰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以为自己脱了困,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下劫后余生的快感,一只吊在嗓子眼的心还没有放下来,“噗嗤”一声,一把匕首从身后射来,笔直地插在了他的咽喉处。
他面上青筋凸显,眼眶里满是血丝,伸手抓着脖颈处,沙哑着声音,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鲜血从他的脖子处如喷泉般涌了出来,洒在地上,他双手胡乱地抓着,鲜血流得更加猛烈了……
最后,他双目圆瞪,笔直地倒了下去,临死之前,他眸光死死的盯着正对面的橱柜,他的金元宝,他辛辛苦苦得来的金元宝……就藏在那里……
在他倒下去之后不久,小芳悠悠转醒,她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中记得她正在家里做饭,突然间闯进来两女一男,将她们捆起来……想到这里,她连忙扭头去看自己的孩子,余光瞥见了地上的一大滩血,在看到自己夫君的死状之时眼睛瞬间瞪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声,“啊——”
她吓得瘫在地上,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到惊惧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她双手被背在后背用绳子捆在一起,小芳艰难的起身,踱步到了墙角,用墙角的尖锐摩擦着绳子,一直到绳子断裂,她心中大喜,连忙活动了一下手骨,上前替小团子和婆婆接了绑,扭头看了看惨死的夫君,她咬了咬牙,进了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抱着小团子离开了家门。
如今这情景,摆明了是夫君他犯了事情,惹了不该惹的人,她和孩子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苍天开眼,只是这回能够活下来,不代表下一回,她们还能活下来,为了孩子,她只能薄情寡义一回了,反正她的夫君和婆婆也从没将她当人看待过。
夫君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为了她自己,为了孩子,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