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这女子是钱天宝的妹妹之时,在场的人就愣住了,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就怀疑着顾姨娘这些话的真伪,怎么可能兄妹苟合呢,这也太荒谬了,怎么会呢!这钱府看上去光鲜亮丽的,钱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而钱大少爷虽是个纨绔子弟,可是平日里看上去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会做出如此牲畜都不如的事情呢?
如今见到钱大人上前怒打不肖子,如若这个人不是钱玉贞,想必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少人的心思都转了开来,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那女子真的是钱天宝的妹妹钱玉贞,原以为只是大少爷偷情小婢女的戏码,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如此地劲爆!
这实在是太惊爆了!
他们可是兄妹啊,是兄妹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了手,天哪……
曹御史嘿嘿一笑,偷偷地瞄了一眼慕容瑾,高声道,“有意思,没想到来到这汴梁城竟然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当真是有意思!”,看样子,这钱府快要完了,这时候还是多拍拍左相大人的马屁为好!要知道,平日里,连拍他马屁这么珍贵的机会都是少有。
有人开了头,大伙儿便都讨论了开来。
“可不是嘛,这还真是天大的一出戏啊,啧啧……今日啊,可真是没白来!”
“我早就听说这大宅院里是非多,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龌蹉,兄妹啊,啧啧……可真是不知羞耻,就是打死他们都不为过哦……”
“瞧见没,瞧见没,还尚书大人的夫人呢,啧啧……这浑身的骚劲头,就是那怡红院里的娇娇姑娘都比不得啊!”
……
这事情若是放在平常,百姓们自然不敢这样随意谈论官家之事,可是今日有左相大人在,在相爷面前,知府算什么啊?那也就是地上的烂泥跟天上的白云相比,云泥之别啊,什么都不算!
有那头脑灵光的瞧见此景,便猜到钱府这次是碰了铁钉子,怕是要倒大霉咯,左相大人的脾气可是相当的不好,惹了他,还是将他的未婚妻昀凰公主关起来这么大的事情,钱大人这官位能不能坐下去都未必了。
这汴梁城里有名的媒婆冯妈掂了掂手中的大元宝,那一双倒三角眼睛滴溜转,看向玄北,那位大人可说了,只要她今日这差事做得好,好处就少不了,事成之后,还会有一个这么大的金元宝送到她手里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肥肉啊!她瞥了眼左相大人,在心里盘算着,那位大人既然是左相大人身边的红人,那他说的钱大人这官做不下去怕是真的了,有左相大人在,这事情,就错不了!
冯妈打定了主意,又掂了掂手中的大元宝,将它收了起来,扭着腰肢推开众人,来到前面,清了清嗓子,指着钱玉贞道:“乡亲们啊,我冯妈长这么大,自认为走过南,闯过北,见识也不少啊,可是像今日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到,啧啧啧……这真是说来荒诞,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她这话说的真是奇怪,什么叫荒诞,又在情理之中?
有人扯着嗓子问道:“冯妈,你这话就说的莫名其妙了,要说荒诞,这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可是你这句‘情理之中’,咱可就听不明白了,还请冯妈解释清楚啊”。
“是啊,冯妈,你这话里有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快别卖关子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儿不成?”
……
冯妈满意地看着众人讨论开来,这要引起大伙儿的注意,就得语出惊人,别人才会有兴趣听下去,她伸手,示意大伙儿安静,“大伙儿别急,别急啊,听我冯妈细细说来”。
昀凰眼眸带笑,瞥了墨衣一眼,轻声道:“你们还真会找人,这冯妈一瞧就是个绝好的人”。
“那当然了”,墨林一脸的骄傲,凑到昀凰身边,邀功道:“我们打听了很多家,这冯妈啊可是这汴梁城有名的媒婆,她要是没有这么好的口才,我们也不会找她来啊”。
“做得好,回去有赏”,昀凰赞赏道。
这媒婆听起来像是三教九流之辈,可就是这样的人,才最是精明厉害,一是吹嘘的本领,这媒婆吹起牛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嫁娶的,再如何不般配的婚姻到了她的口中那可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二来,媒婆很会察言观色,都是识时务者,她们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那一张嘴巴能把死人说活,又能把活人说死了,说起闲话来能扯上半天舌头都不带打结,话语都不带重样的。
让媒婆来给大家讲讲这钱府,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冯妈等大伙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盯着自己看,似是等着下文,嘿嘿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道:“大伙儿都知道这人就是钱府的二姑娘钱玉贞,也都知道她如今是飞上枝头成了金凤凰,堂堂的尚书夫人,哟……这说出去,得是多大的派头啊,听着就让人心生敬畏,可是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这知府虽然官大,可这钱玉贞可是庶女啊,一个知府家的庶女是如何一跃成为尚书家的夫人的?”
钱玉贞面若死灰,呆楞愣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就连吴嬷嬷扑过来哭喊着“夫人啊,您这是怎么了”,她都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钱玉贞啊,本是侍妾生的,她姨娘死的早,这钱府的老夫人啊心底善良,就将她养在身边,原想着等她成年之后给她相一门好亲事,将她嫁出去,也算是对她那早死的姨娘有个交代,大夫人本是一片好心,大伙儿说说,这样好的夫人哪里找哦!可惜,夫人的一片好心,人家愣是不领情,人家心境儿高啊,那南街的周员外,早年托媒上门迎娶她,连聘礼都下了,可她看不上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将亲事搅黄了,老夫人还以为她是年纪小,不懂事,不愿意嫁人,谁曾想她压根就是看不上人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