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见说话之人一脸正气,眉清目秀,是个书生,回头一看,见与他同桌的几位皆是读书人打扮,便笑了出声,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了他,道:“如此,就有劳小兄弟了,早点找到失主,我也好早点回家”。
这书生将才在那桌听了这几个人的谈话,对李府之事有了一些了解,他接过去细细一看,目光停留在下方的章印上,哈哈一笑,道:“真是巧,实在是太巧了!”
旁人男子见此,心中好奇,问道:“如何巧了?小兄弟,你快说啊,莫要吊着胃口”。
“就是啊,到底是哪家,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掉……”
有那心思灵巧的,脑子一转,联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惊道:“这位小兄弟,这卖身契莫不是……李家的?”
“猜对了,正是李家的”。
书生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卖身契,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张字据从卖身契里面掉了出来,与书生同桌的几人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人见状,将地上的字据捡起来,随后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待反应过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大吃一惊,道:“这……这莫非是买凶杀人的证据?杀的还是昀凰郡主?”
因着昀凰被封公主是昨日才传出来的,诏告文书还未下达,很多人并不清楚,依旧称呼她为郡主,他话音刚落,众人皆惊。
这茶馆开在闹街,人来人往的地段,里面客人本来就多,喝茶的喝茶,吃饭的吃饭,闲聊的闲聊,有在此处歇脚吃吃饭的过客,也有再次高谈论阔的书生才子,还有哥几个凑一桌来此八卦的闲人,此刻听到这边的动静,很多人皆围了过来,有些不相信的人当即抢过字据,一群人轮番传阅了一遍,发现确有其事,一个个的面色都不大好。
天哪,买凶刺杀镇国侯爷的嫡外孙女,当今的昀凰郡主,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而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被他们率先发现了。
对面酒楼二层,一俊俏少年正埋头认真地啃着肉骨头,听到对面的喧闹,耳朵蹭的一下子竖了起来。
咦,对面出事了?有热闹可看?
热闹什么的他最喜欢了,俊俏少年双眼放光,头一转,眸光闪闪,透过窗户看向对面,还没瞧个究竟,“啪”的一声,头被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俊俏少年捂着头,默默的收回了视线,窗户被对面之人关上,温润醇厚的声音传来,“好好吃饭,莫要东张西望”。
“大哥……”,俊俏少年不满的嘟起了嘴,小声念叨着:“凶巴巴的,难怪你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怀玉,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对面男子语含威胁,“看来昨夜的训练强度还不够,一会儿回去我要跟慕容好好说说”。
想到昨夜回去那残酷的训练,俊俏少年面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眼眸一转,开始挑拨离间:“大哥,你可是堂堂盟主耶,怎么能什么都听公子的话呢,还有没有自己的主见了?我看他这样欺负我,分明是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公子他为人卑劣狡诈,依我看啊……”,他话未说完,对面之人便拂袖而起,“怀玉,你若敢当着慕容的面说这些,我便帮你,如何?”
俊俏少年:“……”
一脸的哀怨。
他自然是不敢的,慕容瑾那个大狐狸老谋深算,最爱打击报复人,当着他的面说这话,他岂不是找死?俊俏少年默默的垂下头,继续啃肉骨头。
“吃快些,买好东西,下午就启程回去,莫要耽误了公子的事情”。
“哦”,俊俏少年嘴里叼着肉,头也不抬,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茶馆里,布衣男子见此,淳朴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问道:“昀凰郡主?莫不是那镇国侯爷的外孙女?”
旁边人回道:“是呢,这你都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布衣男子傻里傻气的笑着,一脸的憨厚模样,念叨着,“我虽是个粗人,却是知道镇国侯爷的大名的,当年,若不是他领兵打仗,将匈奴赶出去,只怕我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我家那老母亲直到现在说起当年的战争,嘴里都在念叨着,镇国侯爷是战神下凡,是活菩萨转世……”
他话音刚落,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镇国侯爷威名远扬,戎马一生,立下赫赫战功,在百姓之中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提到他,无人不敬仰。
一青年男子感慨道:“是呢,我父亲也常常在我耳边念叨,只可惜我出生晚了,若是能够生在那时,定要追随镇国侯爷,抗战杀敌,为国尽忠……”
“可不是吗,我大哥当年就在侯爷麾下做个小兵,听大哥说,镇国侯爷虽然严肃,平日里待下面的士兵却是极好的,打仗最困难的时候,遇到粮草供应不足的情况,他将自己的那一份发给伤员,宁愿自己饿着,也不肯让士兵们饿着……唉,镇国侯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临了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没能护住,惨死在李府,虽有个义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生的,总归不一样……镇国侯爷老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听闻当年他女儿死时,老侯爷一夜白发,当场吐血昏迷,唉,我大哥听到之时,堂堂七尺男儿,在家嗷嗷大哭,可见对侯爷的感情有多深,唉,真是作孽哦……”
……
这人话落,勾起了众人的回忆,大伙儿皆是唏嘘不已,想到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李府之事,对李府皆没了好感。
“这些年昀凰郡主跟着侯爷在江南居住,想来侯爷是将郡主当自己孙女一般疼爱的,没想到,竟然有人丧心病狂,买凶刺杀昀凰郡主,其心可诛……”,一男子义愤填膺道,看向拿着字据的书生,“快瞧瞧,字据上有没有签字画押,若是找出是谁想杀害昀凰郡主,我秦五爷第一个不放过他,定要他好看”。
那书生也是满脸愤慨,他垂头看去,读了出来:“买家签字……吴佩文,这吴佩文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