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镇国侯府中,见昀凰神色有些恍惚,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是被她的话惊吓到了,李宛萍着急的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怎么了昀凰?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被捅了一刀的,并不是君无痕,而是去救他的人,如今,虽说官兵在各处缉拿,君无痕他人还没有被找到,说不定。。。说不定,他能够能逃过此劫。。。你也不用太过于揪心。。。”。
昀凰从思维中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嘴角微抽,内心各种无语加无奈。
真是传言害死人啊!
那根本就不是真的君无痕好不好?
什么叫不用担心?她什么时候担心那个假的君无痕了,她哪只眼睛看见的?
她担心的是自己好不好?
被捅了一刀的人是她啊有木有!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也是她啊有木有!她如今就是脑子抽了,也不会去担心那个假的君无痕!
昀凰捏着拳头,强忍住内心喷薄的吐槽之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道:“嗯,放心吧宛萍,我没事。。。我很好。。。也没有担心他,真的没有”。
她这“忧伤”的神色落在李宛萍眼里,更是加深了她的想法,认为昀凰这隐忍的表情,是怕她担心她,刻意的强颜欢笑,说着自己没事,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伤痛和忧心。
李宛萍一阵心酸,有些责怪自己多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还和她说这些,平白的惹她难过心酸。可是,她转念一想,这件事情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昀凰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她又怕昀凰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时候知道这件事,会承受不了,毕竟自己的青梅竹马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现在她先来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个准备,日后面对的时候,也能从容一些。
看李宛萍的表情,便知道她误会了,昀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解释,她看着李宛萍,问道:“你也觉得,君家是谋逆的吗?”
李宛萍一愣,似是没想到昀凰会问这个问题,她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还小,对这件事情并不清楚,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谋逆,不过幼时,君家的人我是见过的,尤其是君家二公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么谪仙一般的人物,美好的不似凡人,他那样的人,打死我也不信,他会有谋逆之心。。。”
“既然都觉得君家不可能造反谋逆,那么,要么就是事出有因,要么,就是君家是被人诬陷的,真相,只有一个”。
昀凰冷声说道。
都说当今皇上乃是自古以来难得一见的明君,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至今以来,从未无故缺过早朝,哪怕龙体不适,也依旧坚持上早朝,批阅奏折,亲力亲为,勤政爱民,广招天下能人异士,礼贤下士。。。如此明君,又怎么会只凭那个所谓的龙袍,以及那个刻着“轩辕灭亡,君临天下”的石头,就将君家定罪,满门抄斩啊,这是认定了君家就是想要谋逆造反。到底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是。。。君家功高震主,引得皇上猜疑?
当年,镇国侯爷即墨阎,昔日的宣平侯君伽徵以及萧贵妃的生父平西侯萧正郡一同跟随着先皇出生入死,打下了这江山,其后,三家一起拥护着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登基为帝,即墨家,君家,萧家可谓是显赫一时,威震八方。
昀凰凝眉低声叹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多少英雄马到成功之后,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自己拥护者的帝王的手下。西汉的韩信,助刘邦灭掉楚国,一统大业,而后被吕雉所杀;魏晋牛金,本是司马氏手下的大将,后因受到司马昭猜疑,被杀;南朝宋大臣傅亮,博涉经史,文韬武略,废宋少帝,迎立宋文帝,后来被宋文帝赐死;精忠报国的战神岳飞,曾经辉煌一时,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最后功高震主,被赵构和秦桧所害;四大美男之一的兰陵王高长恭,尽管面向柔美,却是军功显赫,最后,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明朝的蓝玉,开国将领,有胆有谋,骁勇善战,战功赫赫,被皇帝猜疑,其府上被锦衣卫搜出近万把日制武士刀,以谋逆之罪被杀死,死后被人剥了人皮,何其悲惨,不光是他们,白起,李牧,蒙恬,英布,赵普,徐达,王章。。。。。。多少的谋臣将领,惨死在君王之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从来都是如此,伴君如伴虎,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为了权力,为了金钱,为了私欲。。。。。。可以兄弟残杀,可以抛家弃子,可以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
昀凰想到此,眼眸一转,可是这个也说不通啊,连外祖父都早早的交了兵权,懂得适时而退,从而保全镇国侯府,难道传言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君翼遥会不懂这个道理?
舅舅说,在君家出事前几年,君翼遥确实手握兵权,私下里与好多重臣结交,在朝堂之上隐隐有跟皇上分庭抗礼的架势,而他也曾经隐晦的和君翼遥提过这件事情,结果君翼遥他不仅全然知道,甚至也说镇国侯爷此举是很明智的。
他谈到皇上之时,面上涌起怒意,只说了一句,功成名就之后就此隐退,确实是明哲保身之举,只是,君家的情况和他家的不一样。
他说,若他现在交了兵权,只怕君家现在就不复存在了。
。。。。。。
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为何会突然间行事作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看舅舅那样子,似是知道什么,可是他却闭口不谈,看来,该让暗楼的人,去好好调查一番了。
昀凰正凝眉想着,李宛萍的声音传来:“对了,昀凰,初八的宫中盛宴,你可不能再穿成这样了,知道么?回头让姨娘带着我们一同去置办几件好的头面,打扮的光彩靓丽”。
昀凰闻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简单朴素,这平日里穿着还行,若是去了宫中,确实过于素雅,有失体面,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