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时,凌斯阳接到巫泽风的电话,叫他急回公司一趟,事关紧急,电话里说不清楚,听其口气,绝非一般,凌斯阳不敢懈怠,即刻驱车回到公司。
正好今晨,今有几份文件要交给巫泽风签署,并向他汇报关于坤天首次举办全国性同业交流会的相关计划。
他先回办公室,整理资料,随后拨通林秘书内线,叫她接收一下邮件,并将附件内容打印一式两份给他送来,电话那头声音异常吵杂,女人的尖笑泼骂如同射线般能穿透一切物质,何秘书与他说话时,也是带着哭腔,唯唯喏喏心不在焉。
当林秘书捧着文件开门进来时,凌斯阳抬头看了门缝一眼,当他瞥见立在门外的某个身影之后,他的嘴角隐出淡淡笑意。
“小林,外面发生什么事?”凌斯阳平日里对这位刚毕业的小秘书印象挺佳,在她身上偶能瞧见当年韩心仪的影子,当然,她远远不及她!
“凌总裁,有一位……哦,不,没、没什么事!”林秘书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张清秀小脸上的五官全扭一块了,看样子又要哭起来。
凌斯阳知道外面两个女人不好对付,也无心为难人家小姑娘,又向林秘书交待了几件事,便叫她出去了,叫她先别关门。
“凌——哥——哥!”清脆的少女声从门外飘入。
“小林你怎么做事的?!”何楚雯的指责声同时响起,“还不快把门带上!”
“谁在外面?”凌斯阳懒得抬头。
“是我,是我呀,凌哥哥,我是小梅朵——”一抹桔色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来回晃悠。
“嗨,真见鬼,你这人怎么这样,保安呢,小林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帮我拉住这个疯女人,那谁谁谁快叫保安上来!”
“放开我,你这个大傻逼!”
“shit !”
说话间,胖乎乎的小梅朵已经出现在了凌斯阳面前,回头朝门外气得发抖的何楚雯夸张地扮了个鬼脸,竖起中指,“假洋鬼子,哼!”
“凌哥哥。”小梅朵甜甜地叫了一声,看向凌斯阳的目的满是钦羡与爱慕。
“你有什么事?”凌斯阳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着小梅朵的眼神,没有一丝惊喜,没有一点笑意,小梅朵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凌哥哥,变了,变得好陌生……
何楚雯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发现此人竟比预料中还要不受凌斯阳待见,马上心花怒放,踩着高跟鞋叮叮叮就进来了,“进都进来了,还不快把话说完了好走,我和凌总裁还有事要谈呢。”
“闭嘴!”小梅朵气得跺脚,四年来,她爱跺脚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凌斯阳此时已将文件归整完毕,站起身来,小梅朵怕他离开,急忙跑到他面前,撅起小嘴委屈道:“凌哥哥,你回来怎么都不来找我呢,我好想你,如果不是在昨晚的酒会上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
凌斯阳冷笑:“对于反贪局局长千金能出席我们坤天举办的小型酒会,我作为集团总裁感到万分荣幸,在此谢过!至于本人回国一事,我想没必要向你汇报,也无须经过你同意吧?”
“当、当然不需要。”小梅朵急了,“爹地不准我自己出席派对,昨晚我是跟同学偷偷溜进来的,没想到就……”
凌斯阳厌烦地打断道:“那么,好玩么?”
“什么好玩?”小梅朵跺脚,怎么凌哥哥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小胖妞,我们凌总裁问你昨晚在酒会上玩得怎么样?”何楚雯扭动双腿,换了个姿势,不就网上称的官二代么,姐可不怕你,“哼,我们精心操办的庆祝酒会,居然被群小丫头当成派对那么疯玩了,难怪昨晚几位股东都早早地走了,换成我,也看不下去了。”
小梅朵连忙摆手,解释着:“我们没玩,就来了三个人,没有打扰到任何人,真的,我们本来想跳舞,可是找不着合适的舞伴,当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当时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你,凌哥哥,这四年来,你过得还好吧?”
“托梅德来的福,总算捡了条命回来了。”
“你还在生我爹地的气么?”
凌斯阳猛得睁大眼睛,直勾勾盯住小梅朵胸口,“你扪心自问,不应该吗?”
“可是,可是这不关我的事啊?”小梅朵眼圈一红,揪住凌斯阳的衣袖,“凌哥哥,我爹地他做得是有些过分,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教训?只怕不够深刻吧?”
“有有有的,我爹地说,他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再也……”
“够了!”凌斯阳暴戾地打断道,“糊涂?他可一点不糊涂!”
“凌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凶,我是你的梅朵妹妹呀,你以前对我那么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大学也考不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水淹死了,如果不是你,我……”
“如果不是你,梅德来也不会来我家,如果不是你,梅德来也不会结交我父亲,如果不是你,梅德来也不会步步高升,当上反贪局局长!如果不是你,我父母何至如斯境地!”凌斯阳的目光越来越寒厉,“梅德来他恩将仇报,只因垂涎北商市委书记一职,凭借纪检委的身份,诬陷诋毁我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有家归不得,都要谢谢你啊,梅朵!”
小梅朵小心翼翼地问着:“凌叔叔和凌阿姨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美国吗?”
“死的死,疯的疯……”凌斯阳一拳砸在写字台上,青筋突现的手臂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怎么会这样啊——”小梅朵一听,哇哇哭了起来,泪水横流,“爹、爹地他没告诉我——他只说你去美国了——”
“滚!”
“不要——我不走……”小梅朵抽噎着,“凌哥哥,我——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好几次想逃去美国找你,可是——可是都被抓回来了,呜 ̄ ̄ ̄ ̄ ̄ ̄”
“走吧,以后别再来这里了。”凌斯阳的口气缓和了些,“以后多动动脑子,别梅德来说什么你都信,什么时候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谁知,小梅朵哭得更大声了,“凌——凌哥哥,我爹地他、他已经把我许给任意那个、那个恶少了——”
“好,挺好。”凌斯阳冷笑着,“judy,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