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个漫画家都有同一个噩梦,那个噩梦的名字叫做修罗期。
线稿还没有画完,deadle已经接近了,更何况还要上网点贴字……编辑以每小时一个电话的频率在催,这个时候,你除了坐在家里画画之外已经不敢干点别的了。
桑梓涯目前就处在这样的修罗期之中,埋头于画稿堆叠成的小山里,连外卖都抽不出时间定。
所以,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他还一下子想不起来,都这个时候了,谁会来找自己,难道是编辑已经不满足于电话催稿,大老远亲身跑过来了,想到这里,桑梓涯不禁打了个冷战。
幸好开门后,看到的是自家恋人。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杜子航今年大四,正在论文最后的阶段,加上导师经常指派他们去帮忙,在实验室一蹲几天出不来那都是正常的事。今天竟然见到了杜子航,桑梓涯有点惊讶,尤其是杜子航如今的打扮,实在是太过奇葩。
帝都的夏很干,明明才五月份,天已经热得人烦躁起来了。但今天杜子航穿着一条肥大的长裤,头顶还顶着毛织的帽子,捂得严严实实地,直到耳朵根,像是头顶上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似的。
显然他并不是不怕热,那张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桑梓涯十分心疼,赶紧去拿了毛巾,沾上凉水,来给他擦汗:“干嘛呀,捂得这么紧,又不是冬天。”说着,就要摘掉杜子航头顶的帽子。
这个出于关切的动作却被制止,杜子航很严肃地问:“桑哥,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会不要我吧?”
“……”桑梓涯古怪地盯着自家徒弟,半晌得出他唯一能得到的假设,“你秃了?”
漫画里的科学家们基本上都是秃子,这叫做“聪明绝顶”。杜子航的专业对于桑梓涯而言就是漫画里科学家们研究的那种存在,是以桑梓涯的第一反应才是自家徒弟是不是用脑过度,绝顶了。
杜子航望天:“不……我宁肯秃了。”
不是秃了?那干嘛这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桑梓涯有些不解,但这时杜子航已经不再阻止他摘帽子的动作了,于是桑梓涯顺利地把自家徒弟头顶上的毛织帽撸了下来。
还好还好,杜子航头顶上的头发都在,但发丛之中,多出了一双不该出现在人类头顶的东西。
那三角形的形状,竖起的高度……真的不是……狗耳朵么?
杜子航十分紧张地看着自家师父,桑梓涯则眨了眨眼睛,不太敢相信,伸出手来,在那耳朵上拽了拽,而后看到杜子航的脸皱起来,嘴里喊着疼。
肉呼呼地,软绵绵地,手感上佳,的确是狗耳朵。
桑梓涯忽然一把拽得杜子航转了个身,伸出手就往他裤子里掏。不出意外,在那宽松的裤腿里,抓到一条紧贴在裤子上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狗尾巴。
黑色的狗耳朵,灰色的大尾巴,尾巴尖上有那么一点点白毛,桑梓涯纠结了:“这是什么狗品种?”
“……”杜子航郁结,自家师父的关注点总是很奇葩。
事情要后退三个小时。
杜子航在实验室里盯了一整晚的恒温箱,第二天早晨,终于有学长来接自己的班的时候,他打了个呵欠,决定喝点水就走人。如同往常一样走到饮水机跟前,摸出一个杯子来,接水,没有注意到杯子底有一点残留的水剂。喝完后却忽然觉得头顶上和身后的某个部分痒得厉害,往头上一摸,却发现了这样了不得的存在。
“……”站在杜子航身后的学长显然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他只是稍微诧异地看了看杜子航头顶上冒出来的耳朵,而后略带戏谑地表示遗憾,“哎呀,那是x教授接的私活,不知道哪个有钱人想玩这套情趣……呃,你拿错杯子了?”
“……”杜子航的确拿错杯子了。
不过他也没把烧杯当成杯子用,为什么这么一个普通的玻璃杯里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以上。
杜子航略带忧郁地对自家师父讲述上述情景,殊不知桑梓涯脑海里已经开始了一番新的构思。他的旧连载正要完结,新连载题材还没有定好,编辑催得厉害。现在……一个狗耳少年的冒险,似乎会是个不错的故事?
“呃……这耳朵……就这么长在这里了么?”桑梓涯问,顺手在自家徒弟的耳朵上摸了摸,手感非常好。
那是货真价实长出来的肉,捏上去会让杜子航很有感觉。桑梓涯这下意识的动作令杜子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好像有种奇怪的酥麻的感觉涌上身体的某一部分……顺便令他的大脑躁动了一下,瞬间差点抛弃理智。
他甩开了这奇怪的感觉,再度望天:“那倒不是……”
“啊,那就好!”虽说桑梓涯是这么说的,但语气里怎么听都有那么一种可惜。其实,桑梓涯觉得,这耳朵和尾巴跟自家徒弟还是挺般配的。
进入到桑梓涯的住处后,杜子航就放松了下来,不但摘了帽子,还脱了裤子,让自己的尾巴释放出来。原本应该翘在外面的部分被硬生生地拗在裤腿中贴身藏着,这一路上杜子航说不上是多么难受,现下终于可以自在一点了,那条大尾巴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扫来扫去。
……扫来扫去。
桑梓涯手痒,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手抚摸上那条尾巴,从根部起顺着那滑顺的毛抚摸下去,直到尾巴尖。最后还捧起尾巴来,在自己的脸颊上搔了搔。
杜子航将尾巴的所属权交出去,眼睁睁地盯着自家师父玩弄他敏感的部位,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个……让这东西掉落的办法,就是,做……那种事。”
“……”桑梓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想起某部漫画的设定来,不由得吐槽,自己现在真不是在做某个很劣质的梦么?但尽管他停下了动作,杜子航却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操纵尾巴的奇妙感觉,让那个不乖的尾巴尖一点一点地滑过桑梓涯的脸颊,直到嘴角,在嘴角处流连忘返。
桑梓涯被弄得有点痒,避开了自家徒弟的骚扰,皱着眉头:“那个x教授干嘛要弄这种东西……”
“其实……挺好的。”杜子航吞了吞口水,自己向前倾身,手捏过自家师父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已经是相恋两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两个人都做的差不多了,此时此刻,杜子航就像是一个回到自己家的旅人,熟门熟路地撬开自家师父的唇齿,将舌头伸入其中,让两个人纠缠起来。熟悉的滋味令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后的尾巴也开始摆起来,杜子航得寸进尺,将整个人压到了桑梓涯身上,从他的口中汲取津液。
“唔——”这样的节奏,桑梓涯自然知道下一步是什么,不由得腿踹了自家徒弟两下,口齿不清地喊,“稿子!桌子上还有稿子!别在这里弄!喂!”
只可惜杜子航现在已经不是能听得进去人说话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突然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的影响,此时的杜子航满脑子情色的想法,还能留下的念头只有那么一个——师父的味道真好。他愈发贪婪地扣紧桑梓涯的后脑勺,舌头更进一步地顶进桑梓涯的嘴巴里,确保他只能发出最简单的呜咽声才肯停止侵入。如此一番亲吻下来,等到杜子航终于肯放开了,两个宅男都只剩下喘粗气的份儿了。
桑梓涯有种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的感觉,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的唇间还有一丝透明的津液相连。他大口呼吸,却忽然想念被亲吻的时候,鼻翼之间只有两人交替喘息所遗留的那一小口浑浊的空气。
杜子航之所以会放开自家师父,却是因为他终于受不了那份自内而外的燥热了。他的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从每一寸皮肤里往外冒火,身上一丝衣服都不想挂。
此时他只想用最原始的状态呈现在自家师父眼前,三两下扒掉了上衣和原本就只剩下一条小内内的□,赤裸裸地,将全身上下毫无遗漏地暴露。
而后,他再度俯□子,将手从桑梓涯的衣服底下插进去,从肚脐开始,一点一点地,开始在自家师父身上吸吮舔弄。
早已掌握桑梓涯身上的每一寸敏感点,杜子航本能之下的每一下舔吮,却都能准确地使桑梓涯浑身颤抖,找不回半丝气力。他像是被献祭的羔羊,一点一点地,让杜子航将他盖在身上的衣服拽到双臂上,而后又从身上拽下去。
轻飘飘的衣服无力地被丢在了画稿之上,桌子上原本摆好的各色工具此刻都被弄乱了,桑梓涯还是有点心疼:“小心!别往桌子上乱丢东西啊……”
“别在乎那张桌子了,好吗?哥……”杜子航吃味起来,说话还是没什么语气,但脑袋上的耳朵却暴露了主人此时的心情。那双耳朵耷拉了下去,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桑梓涯的注意力终于被从桌子上拽了回来,他双手攀上身上的恋人的那一双耳朵,揉了两把。
果然,这家伙一旦叫自己“哥”的话,自己真是毫无抵抗力呀……桑梓涯望天。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桑梓涯无奈地把那双手从自家徒弟的头顶上拿了下来,手臂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拒绝承认,自己被大狗萌到了。
狗耳朵立刻精神地竖了起来,暴露了杜子航的得意,他的声音染上色情的沙哑,咬上桑梓涯的耳朵:“我想干你。”
如此直白。
都说狗的嗅觉敏感,此时杜子航觉得自己真的是被狗附身了,仿佛能嗅到荷尔蒙的味道。他从自家师父身上嗅到的气息令自己发狂,那种味道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遵从最本能的反射,咬着桑梓涯的耳垂,顺着侧脸滑下脖颈,在自己的领地上种上一颗又一颗的草莓,宣誓着这是属于自己的地盘。他的双手不断在桑梓涯身上惹火,胸膛也紧紧与桑梓涯的胸膛相贴,皮肤饥渴若狂,那些无名的火气,从自己的身上,过度到桑梓涯的身上。
两个人一起着火,直到四肢交缠,桑梓涯在激动中脚一踢,将桌子上摞好的画稿踹了下去。
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谁还管那该死的画稿?
桑梓涯的双手已经纠缠在了杜子航的脖颈上,交付出自己身体的所有权,任由这个自己所爱的大男孩掌握自己。这是无与伦比的信任。
一边亲吻,杜子航的手伸到了桑梓涯的身后,在某处神秘领地辛勤开垦。他将自己的手指塞入那里,动作了几下后,终于被那紧致的感觉和火热的温度搞得丧失了最后一份耐性,喘息着,恳求一般,在桑梓涯耳边问:“哥,我可以进去吗?”
桑梓涯很想把这个家伙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说“不”吗?
“快进来……”桑梓涯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透露出他正在遭受情欲的无上折磨。
得到了自家师父的首肯,杜子航自然是毫不客气,握着自己身下的坚硬,闯入了那能带给自己极乐的天堂。
最私密的部分结合在一起,两个人都在那一瞬间从心底发出舒服的声音。
杜子航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还嫌不够过瘾似的,将桑梓涯的双腿打开,一只腿已经脱离了沙发的支持,无力地垂在了地上。这样的姿势令桑梓涯感到一阵耻辱,但这一瞬间的耻感还没被深思,更大的舒适却冲入了脑海,冲走了其他的一切杂念。
两个人在沙发上,却像是在冲浪。桑梓涯随着律动的节奏一颠一颠,有种大地颤动了的错觉。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张大嘴,只能喘气,最终有些抓狂,疯了一样地抓住了杜子航的耳朵。
撕扯让杜子航觉得有些疼,但却从这疼痛中汲取了更大的快乐。身下最私密的部位正在被紧紧裹着,那样的舒适已经让他不顾一切。他双手紧紧禁锢住桑梓涯的腰,尽管头皮发紧,但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小事了。
屁股后头的那条尾巴充分说明了主人是有多欢快,高高翘着,不断摆动,不时地扫过桑梓涯腿间最细嫩的皮肉,这种新鲜的刺激,让桑梓涯最终没忍住,叫了出来。
……
一切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再反应过来,杜子航头顶上的那两只耳朵已经被抓在桑梓涯的手里了。
桑梓涯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我我我我……徒弟弟!你没事吧!出血了没!让我看看!”说着,他把手里的那一双狗耳朵扔到了一边。
杜子航此时还没从高chao中回过神来,双眼有点雾蒙蒙地,一片茫然。直到自家师父带着满身自己种下的草莓扑到自己身前,在自己头顶上乱摸,他才“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屁股后面,尾巴也已经自然脱落了。
“我没事……桑哥,做完了就该掉了吧,正常的……”嗯,如果自己师兄没骗自己的话……不过按照现在来看,师兄的确是没有说谎。
桑梓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确认了一下,自家徒弟头顶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
但接下来,桑梓涯却看到了,被搞乱的桌子,和可怜兮兮落了满地的画稿……
半年后。
新锐漫画家的漫画《我的爱人是只狗》在杂志上连载几期后,立即敲定了单行本的发售。在单行本第一期签售会上,有少女捧着漫画书,满眼红心地问:“大大,你是怎么想到要画这样的漫画呢?”
“啊?哈哈……我比较喜欢大狗……哈……哈哈……”新锐漫画家——桑梓涯,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拽了拽高领的衬衫,确保领子底下的小草莓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