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樱花纷纷扬扬地在空中飘舞着,学生穿着帝光中学的制服三三两两的步入学校,他们搓着手,哈出一口口寒气,抗拒着一月份的寒意。
黑子哲也仰头漠然地扫视过落下的樱花,他伸出手摊开掌心,接住了落下的粉色樱花。严肃冷漠地侧脸露出一丝笑意,他打开手中的课本,将还带着寒气的樱花塞进了书缝间。少年低眸,樱花从他眼前略过。
少年的身后,一名粉色长发的少女匆匆忙忙地从他的身后追了上来,跑到他的身边,探出头看着黑子哲也手中的课本,“咦,这是时君的课本吧?哲君,时君什么时候会来学校?”
他合上手中的练习册,静若止水的水蓝色眸子望向试图探听着些什么的少女。桃井五月眨着眼立起身,她拍着起伏不定地胸口缓慢说道,“哲君,我不知道时君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都很担心。”
“你们?”黑子哲也的余光扫到赤司征十郎步入校园,眸色一敛,他客气的和桃井五月说道,“桃井桑,不必了,时也说现在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
赤司征十郎脚步一顿,他赤色的双瞳直勾勾地撞进黑子哲也水蓝色的眸子里。向来沉默的哲也不甘示弱的和赤司对视着。
桃井五月干笑一声,右手拨动长发,“哲君,赤司君,不要站在校门口吵架。”
“我是不会和赤司君吵架的。”黑子哲也一弯腰,“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赤司君,还有桃井桑,我先走了。”
而此时此刻的黑子家,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黑子时也立在楼梯口,看着刚刚踏入玄关弯腰换鞋的男人,他歪过头,侧脸上挡着一片阴影,回忆着说道,“舅舅?”
他抬起绑着厚实绷带的右手撩开额前的刘海,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名濑琉生长发披肩,他弯腰下去时,黑色的长发散落到胸前。三十多岁的名濑琉生身材修长,他站直了身体,右眼眼角的泪痣灼灼生辉。
他眯起眼看着在楼梯口的黑子时也,嘴角勾起,“时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舅舅。”
黑子时也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地踩着地板走下来。他探出头在客厅看了一眼,手背松开。喘了一口气后,继续向前走。
“妈妈带着姐姐出去了,你不必担心。”
“是吗?”黑子时也讥笑地勾起嘴角,“没想到有一天,我在家里居然也要变成这样胆战心惊,鬼鬼祟祟的呢。”
名濑琉生换上室内拖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双手摊开,交叠着双腿看向朝他走来的黑子时也。名濑琉生一扬下巴,指指对面的椅子,“坐。”
时也轻笑,“舅舅怎么忘了,这里可是我家,这句话,应该轮不到你这个客人来说吧?”
名濑琉生从沙发上站起来,适时地拍着双手,“时也,我喜欢你的性格。”名濑琉生走到黑子时也的面前,一只手抬起时也的下巴,“怎么样?要不要和舅舅去美国。”
名濑琉生大学毕业后一直留在美国,就连黑子镜结婚时也只是从美国寄了一份礼物回来。直到他和现在的妻子回日本结婚时才回来过一次。那时候黑子哲也和黑子时也大约六七岁的模样,黑子镜带着他们出席婚礼,在婚礼上指着名濑琉生和他的新婚妻子叫舅舅和舅妈。
那之后,名濑琉生和他的妻子又回到了美国。
一连又是好几年未曾相见。
黑子时也对这个亲舅舅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能一眼认出对方,完全是因为名濑琉生那头嚣张地长发和眼角明显的泪痣,以及他和黑子镜相似的过分的脸庞。
黑子时也撇过头,手指在餐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为什么要和舅舅你一起去美国?”
名濑琉生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坐着,他说,“时也,你不是在这里过不下去了吗?老实和你说,这一次我打算带妈妈一起去美国的,听说了姐姐的事情后,我也打算带他去美国。”
说着,名濑琉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钓在口中,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名濑琉生吐出烟雾,细致地打量着黑子时也。
时也低下头,满脸地抗拒。
名濑琉生身体向前倾出,“我可以让黑子哲也暂时留在日本,等到你们高中毕业,是呆在美国还是呆在日本,都随你们的便。哦,对了。”名濑琉生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顺便说一句,从昨天开始,我已经成为你们兄妹三人的正式监护人了。怎么样,时也,考虑跟我去美国吗?”
黑子时也的刘海遮盖住了双眼,他抬着头目光戒备地打量着名濑琉生,他沉声说道,“舅舅,你要的代价呢。”
名濑琉生忍不住吹了一口口哨,“所以我喜欢和你交谈,时也,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一点都不像你那位死去的愚蠢的爸爸。”
时也的手掌重重地搁在桌子上,他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原来,关键在这里。我死去的愚蠢的爸爸。”
黑子时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名濑琉生伸出手,“我知道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亲爱的舅舅。”
时也绑着纱布的右手手指点过嘴角,朝着名濑琉生抛去一个飞吻。
名濑琉生哈哈大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时也。”
“舅舅也是聪明的舅舅呢。”
回忆结束地时候,黑子时也的左手抚过右手丑陋而狰狞地疤痕,他嘴角浮现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容,“绿间君不是问过这条疤痕到底代表了什么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他侧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绿间真太郎,黑子时也轻笑一声,“这个啊,代表了曾经的我已经完完全全地死去了呢。”
窗外的天色完完全全地暗了下来,透明的窗帘遮掩不住浓重地夜色,绿间神情恍惚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病房门口,打开了病房中最亮的一盏白炽灯。
他修长的身姿站在病房里,茫然地神色看到黑子时也时,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
绿间站在时也的病床边,手掌抚摸过时也受伤地脸颊。“还会痛吗?时也。”他问出了今天晚上最想问的问题,镜片在灯光下折射过一片异样的光芒。
时也拨开绿间停留在他脸颊的手,“不会,完全不会。”黑子时也冰冷苍白的双手摆放在白色的被单上,“以前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的时候,我恨你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后来,我想通了。让尹恩尝到失败滋味的人是我,挑衅他的人也是我……”时也目光一凛,“我恨的是那个把照片寄给我妈妈的人。”
“是谁?”绿间脱口而出。
时也低头嗤笑一笑,“绿间君就算知道了是谁也还是会无能为力的。以你们五个人现在的能力,对他压根没有任何办法。”
时也躺到床上,拉高被子闭着眼睛继续说,“绿间君也不需要自责,那时候给你们发短信就是一个错误,就算我直接打电话给警察局,之后的事情依然会发生。你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我……”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自责,绿间君。赤司君曾经说过,从此之后,如非必要,我们永不相见。”他拉高被子蜷起身体侧身背对着绿间,“这一次如果不是哲也的失踪,我是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他忽然噗嗤一笑,“只是没想到,几年未见,你们啊,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时也裹着白色的被子,嘴角露出嘲讽地笑容,“赤司君也是,黄濑君、青峰君也是,紫原君更不必说,就连绿间君,也还是这幅模样呢。”
“是你变的太多了,时也。”
黑子时也从病床上坐起来,朝着绿间摇晃着脑袋,“不是哦。”他的左手抚摸过胸口受伤的肋骨,“是你们还太天真,而我,早就变了啊。”
黑子时也捞过旁边的外套套在身上,一路走到窗口,他拉开窗帘望着外面沉沉地暮色,对着身后的绿间突然道,“绿间君快回去吧。”
“我晚上留下来照顾你。”绿间固执地说着,他伸手朝口袋里摸索明天的幸运物。几秒后,空荡的口袋让绿间皱起了眉头。
下一秒,灰崎祥吾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他带着一身地寒气,身后跟着一名拿着水果手足无措的少女。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灰崎祥吾拉了拉喉间的领结,满脸暴躁地走进黑子时也的病床边。
栗山寻将手中的水果放到时也的床头,“黑子君,我代表拉拉队来看望你。”
紫原敦跟在他俩的身后,暴躁地推开栗山寻送来的水果,将亲手制作地晚餐放在时也的床头。
黑子时也脸上还挂着笑意,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冰冷的双脚缩进被子里,抬头看向四个人说,“今晚可真是热闹啊……”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篇结束了quq
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 ̄")╭
碧海潮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25 21:10:55
感谢碧海扔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