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迪说这话时,眼神怪异,语调颤抖,竟好似有神魔附身。
他看蓝苗的眼神,宛如看着一顿珍稀大餐,觉得囫囵吞枣的吃了,是暴殄天物。
蓝苗用一双美目凝注着他,眼中饱含的意外之色,渐渐化为荡漾的春波。
他忽然道,“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
吕迪的目光仿佛胶在了蓝苗那一身白肉上,片刻都舍不得离开。他听了这话,迫不及待地跪回床上,刚想扑过来,身体却被抵住了。
抵在他胸口上的东西,是雪白赤|裸的脚尖。珍珠般的指甲上,透出淡粉色的光泽,可口得引人垂涎。
吕迪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生气了?”
蓝苗板着俏脸,道:“我认识那么多男人,把我晾在床上吹风的,你还是头一个。”
吕迪脸上的表情就像刚做好了一桌山珍海味,沐浴焚香叩拜天地后终于摩拳擦掌地要享受,这桌美味却要被人端走。
他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丝凶光,想动用蛮力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凶光转眼又变成沮丧——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特别亮,简直好像要哭了。
蓝苗的心情却特别好。
他好整以暇地、几乎是有些恶劣地欣赏着对方的神情,道:“如果我要赶走你,你怎么办?”
不必说话,吕迪的眼神就已泄露了一切。他咬着牙,突然搂住了蓝苗的腿。
他的双臂几乎是勒着对方,彷佛泅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死也不肯放手。
蓝苗垂着眼,双眸却放射出晶亮的光芒,红唇流露出妩媚而又得意的笑容。在这瞬间,他忽然变得比以往更为美丽、更充满了魅力!他整个人突然散发出一种夺目的迷人光彩!
自从吕凤先将他从身上掀下去,他板着脸的时候总比笑的时候多,对吕迪也没甚好话——谁让他们是一个窝里的种呢。
但此时,他的眼睛中忽然又饱含自信!
自信本是美人最好的饰品。
他道:“不赶你也可以,只是……”
吕迪巴巴地望着他,好似沙漠中的旅人渴求着清泉。
蓝苗低笑着,腻声道:“只是我要惩罚你。”
他轻舒长腿,勾住了吕迪的颈项。吕迪像一头温顺的小羊,被他拖了过来。
他的赤足滑到了对方的脸上,又沿着颈项滑了下去。在少年的皮肤上极轻地摩挲着,似乎还在思索,应给对方怎样的处罚。
吕迪不仅脸红了起来,连眼睛也变得通红。他急促地呼吸着,眼里已布满了血丝。
他整个人已扑倒在蓝苗的脚下,道:“你罚我吧……不管你罚我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蓝苗的脚尖终于游到了吕迪的颔下,将他的脸挑了起来,低笑道:“就罚你……舔我的脚趾头罢。”
吕迪喘着气,呼吸像头小牛一般粗重。
他的眼神迷醉,白皙的脸颊已变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的嘴唇也炙热滚烫,简直像火盆里烧红的烙铁,在蓝苗的腿上烙下点点梅花。
他激动地全身都在打抖。
男人的终极梦想——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战胜最强大的敌人、征服最美丽的女人。如果这“女人”野得像只猫,毒得像条蝎子,又强悍如同雄狮,他身周放射的魅力会让男人中毒般地追在后头,被他所迷惑而晕眩。正如此刻的吕迪。
蓝苗的羞辱让他全身的血液沸腾,何况这又算什么羞辱?这简直就是奖赏——对方的脚那样美。
他整个人都已被蓝苗征服。
吕迪一边舔舐对方的腿,一边喘息道:“我做的好不好?你舒不舒服?”
蓝苗用脚掌抚摸着对方的后颈,哑声道:“乖孩子,你做的好极了,我爱你爱得要命,不过……”
吕迪停了下来,道:“不……不过?”
蓝苗腻声道:“你在这里扮小狗,你叔父知道么?”
吕迪摇了摇头。
蓝苗笑道:“如果他知道了,是不是会把你打个半死?”
吕迪想了想,大略是想起了吕凤先的严酷,脸上流露出了惧怕的神色。
蓝苗忽然沉下了脸,道:“既然你这么怕他,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将腰一扭,似乎想将身体翻过去。
吕迪连忙抱住他的腿,道:“没有!我不怕的!不怕的!”
蓝苗又款款扭了回来,笑道:“我不信。”
吕迪急道:“你……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蓝苗“吃吃”地笑了起来,道:“你刚才让我很愉快……”
吕迪张着大眼睛,望着他。
蓝苗的长腿已像两条蟒蛇般游上了他的脊背,紧紧地绞住了吕迪的身躯。他的眼波变得蒙赤,语声也愈来愈甜腻柔媚。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喘着,竟也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道:“除了腿,你难道不会亲亲别的地方?如果你能让我更愉快,我就相信你……”
吕迪瞪着蓝苗,他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瞪了良久,忽然狂吼一声,一口咬住了蓝苗的腿。
他下口虽然凶猛,咬得却其实并不重。随后,他松开了牙齿,嘴唇却沿着对方的大腿内侧,飞快地滑了上去。
木床嘎吱嘎吱响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塌。
吕迪死死地捻着蓝苗的腰,用力咬着牙,腮上暴起了青筋。
晕黄的烛光下,蓝苗的美得像一尊晶莹圆润的玉雕。
他脸颊晕红,细长的媚眼中含着一汪春水,令人注之魂消。他的臂、他的腿、他的嘴唇和他的身体,都已环绕上来,紧紧地黏在了吕迪身上。
这一切景致都倒映在吕迪通红的眼睛里,他几乎要疯狂。
他就像一座酝酿了太久的火山,终于要爆发。
然而,蓝苗喘息着,臂腿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像黑寡妇对待濒死的猎物般,勒得更紧了。
他的手臂从吕迪的后背搂上来,勒住了对方的后颈。腿绞着对方的腰,紧紧地绞着。
他咬着吕迪的耳朵,快意地哑声道:“看你叔父那个高傲样儿,你还不是落进了我的手里?”
此时此刻,吕迪哪里还说得出话。
蓝苗绞得更紧,道:“我说过他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对不对?”
吕迪喉头发出一声呻|吟,胯部起了一种奇特的抽搐。
他抽搐着,少年的强健身躯已瘫软在毒蜘蛛的足爪间。
烛光虽然高照,吕迪却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喘着粗气,眼睛还紧闭着。蓝苗搂着他,突然翻了个身。
吕迪只觉天旋地转,已躺在了对方身下。
他道:“你……你要做什么?”
蓝苗伏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浪笑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做我的男人,要被我连皮带骨吃掉的,你忘了么?”
吹进他耳中的热气,竟比世上最神奇的迷幻药还要管用。
吕迪正想问对方要怎么“吃”他,蓝苗已将火烫的身躯挨了上来。
吕迪占有对方时,已觉得神魂颠倒,实属从未尝过的世间极乐。但由蓝苗占主导时,他忽然全身都开始抽搐。
他原本想去吮蓝苗的嘴唇,竟然抖得两次都吮错了地方。
他的手臂原本极其有力,能驱使一双金属所铸的手掌,臂力自然是上上之选。
但这样的手臂,居然变得酥软如棉,连对方的背都搂不住,总往下出溜。
汗珠一颗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竟连气也喘不过来!
吕迪不是觉得自己不失态,他本想表现的理智冷静,别让对方看轻了自己。越是小男孩,自尊心可是越强的。
但十几年苦练的功夫竟无法让他控制自己的肌肉,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小公蜘蛛已被黑寡妇逮住,扎入了螯牙。
他只觉得他的内力、他的精力、甚至他的灵魂,都被融化成肉汁,被人源源不断地吸了出去。他本该怕得要死,但他此刻已浑然忘记什么叫“怕”。就算告诉他,他的骨髓即将被吸干,他的生命也即将被吸空,他会被吸得只剩下张干瘪的人皮,他也绝不会逃走。
他愿用生命来换取这样的销|魂极乐!
他反而将胯部极力挺起,好似将自己的脖子送上绞刑架。
蓝苗饧着一双媚眼,水草般的乌发挂下来,将吕迪的脸囚禁在里头。
他喘着气,紧紧地摁住了对方,动作也突然停止。
吕迪哆嗦着,他的腰忽然大力痉挛起来,就像濒死的抽搦。
蓝苗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
但他的脑子已变成一片混沌。
他的眼前也只剩下空茫!
不知过了多久,吕迪眼前的星光才渐渐回复成黑暗。
他望着帐顶,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身边有人“吃吃”地笑着。
吕迪蓦然转过身去,就看见蓝苗瞟着自己,捂着嘴笑个不停。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导致被子一阵一阵地不停颤动。
吕迪的身体还很疲累,他几乎被榨得干干净净。
此刻,就算在他面前摆上十个赤|裸的美女,他也不会有半点冲动。
但看着蓝苗,他的心中忽然又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突然钻入被子,搂住了蓝苗的腰。
蓝苗的腰又柔、又韧,像水蛇一样扭动着,避了开去。
床只有这么大,他虽然像蛇一般灵活,却还是被对方捉住。
他伸出食指,将吕迪的脸拨了过来,笑道:“你这个小色鬼,当真是色胆包天。夜未过半,就想梅开四度,当真不要命了么?”
吕迪将脸埋入了他怀里,仿佛蜷缩进了母亲的怀抱,喃喃道:“有了你,不要命又何妨?”
蓝苗垂下头,眼波也变得温柔起来,道:“你真的那么爱我?”
吕迪道:“我简直爱你爱得要死。”
蓝苗轻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怀中人的头。
他居然当真有点喜欢这个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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