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手术完成了。接下来可以开始我们的实验了。”
老金道。
他很想用拍拍手来表现自己的情绪。可惜他只有一只手,只能打了一个响指。
洛凡正在好奇地摸着自己的伤口,见到老金的说话,脸上恢复淡淡的表情,道:“好。没问题,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前期来说还不需要你做什么,这几天我只需要观察你身体上的一些数据,你配合一下就可以了。而后期……算了,到那时候再算吧。”
老金道。
“好。要怎么配合,你说吧。反正我说了,每天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过这段时间我都暂时住你这里,试验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洛凡耸了耸肩道。
“好。那你现在给我躺进这个机器里,我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扫描,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问你一些话,你根据实际情况回答就可以。”
老金指了指离他不远的一台密封式仪器道。
“好的。”
洛凡应道。
就在他的声音刚落,小金的电子眼闪烁了起来,然后那台仪器的盖子就缓慢地上升起来。
它闪烁电子眼的情况引起了洛凡的注意。
这样看来,刚才正是它的操作才让那个仪器开始了运转。结合之前的表现,小金这样的情况让洛凡不得不开始猜测它是不是已经有了自主思想。
一台有自己思想的机器?
洛凡想想都感到不寒而栗。
而这个实验室里种种古怪之处也让洛凡不禁对老金产生了一点怀疑。
能拥有这样一个实验室,还能拥有一个这样高度智能的机器人,这样的人能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恐怕就单单一个小金的价格就超过了这个实验室绝大部分仪器了吧?
“看来,这个老金并不简单。”
洛凡心里面严肃地想着。
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按照老金的说话躺进了那台仪器里面。
但他很快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疑惑有点多余。
到目前为止,老金对他两兄妹并没有露出什么恶意。而更重要的是自己也命不久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对于自己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亡罢了。
而这个结果在一年多后已经注定了,又有什么需要杞人忧天的?
想到这一层,洛凡安心地躺进了仪器里面。
很快,仪器的盖子合了起来,里面漆黑一片。
黑暗中,洛凡只感到一道道灼热但又无法看得到的射线扫过自己的身体。
过了片刻,盖子又重新打开。老金道:“可以了。你出来吧。”
洛凡依言走了出来。
而老金此时正在一台仪器的屏幕上不断地操作着。
虽然他只剩下一条手臂,但他的动作依然快得惊人。一个个洛凡看不懂的字符,一排排如同长蛇一般的公式出现在屏幕上,看得他眼花缭乱。
但老金的神情却是全神贯注,这些数字与公式仿佛早就在他脑中一般,他只是一扫而过就继续看下一页的内容。
看得一阵,洛凡便觉得无趣起来。
这些东西或者在老金看来乐趣无穷,但对洛凡来说只是一些繁琐枯燥的数字而已。
于是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到了别处。
然后,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一进门就被洛凡注意到的营养槽。
营养槽离他只有十多米远,所以他便趁着老金不注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准确来说,引起洛凡注意的并不是那个营养槽,而是营养槽里面躺着的人。
直到走到了那个营养槽的面前,洛凡才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这是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全身赤裸的中年男人。他脸上的线条分明,嘴巴紧闭,但却给人一副刚毅的印象。
让人特别注意的是他身体上的情况。
这人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虽然洛凡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但男子身上的疤痕看上去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展现在洛凡面前的只是男子的正面,但就单单他胸口上的伤痕就有数十个之多。
这些伤痕大部分是枪伤,小部分是刀伤。
而伤痕有大有小,最大那个有拳头那么大,小的只有小手指那么粗。而他左右两条大腿也分别有四五个枪伤留下的痕迹。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中年男人的身体上面,使他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但这还不是重点,最让人瞩目的是他胸口上一条从右肩横跨到左腰间的一条长长的伤疤。这条伤口早已经痊愈了,但愈合留下的痕迹却如同一条巨大狰狞的蜈蚣横踞在他的身体上,让人看了就无法忽视。
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当时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才留下了这样的伤疤。单单就这样看上去,那道伤口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的样子。
不过这还仅仅还是男子身体正面的情况,而他的后背又不知会有多少个伤痕了。
洛凡不能想象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经历了多少场战斗,身上才能留下这么多的伤疤。也不知道他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活下来。
但这些疤痕却如同一个个耀眼的勋章告诉洛凡,这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坚强男人。
洛凡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围绕着营养槽走了一圈,然后走到男子头部所在的位置俯下身来想仔细观察一下。
但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道精光射出,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一般看向洛凡。
洛凡被吓了一跳,男子毫无征兆的睁眼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但他很快又坦然下来,和男子对视起来。
男子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营养槽边上一盏灯就亮了起来。
这时,小金手上拿了一条走了过来,说道:“时间到。”
然后,营养槽的盖子就缓缓上升。
男子在盖子打开后扶着营养槽的边缘慢慢坐起,然后浑身湿漉漉地走了出来。